言情小說 > 重生之嫡長女帥炸了 > 第1106章 他上鉤了
  元貞帝醒來的時候,蒹葭正坐在鏡前梳妝。

  薄薄的紅紗裙逶迤在地,鋪陳似耀眼紅蓮。

  那如瀑似的烏發,披散于背上,愈發顯得她纖腰盈盈一握。

  聽到動靜,她沒有回頭,只是稍稍側過臉:“陛下醒了?”

  說話間,她雪白手握著木梳子劃過青絲。

  元貞帝意猶未盡:“現在什么時辰了?”

  蒹葭淡聲回應:“亥時三刻。”

  元貞帝若有所思:“已經這么晚了,你就不擔心朕耽擱了政務,讓你背負一個禍國殃民的罵名?”

  蒹葭不以為意:“蒹葭一介孤女,沒有親族掛累,人生無非就是生與死兩個簡單的選項。”

  “權勢、名聲、榮華與富貴,不過是過眼云煙,身外之物,別人愛說什么,由他們說去,我又不會少一塊肉。”

  “再者,陛下是一方至尊,陛下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容不得蒹葭置喙。”

  這番話,她說得那般自然。

  仿佛發自肺腑。

  既沒有皇后知書達理之下的小心翼翼。

  又沒有韋貴妃畢恭畢敬背后的野心與算計。

  叫人很難不相信。

  元貞帝若有所思:“你在朕面前如此直言不諱,就不怕朕懲罰你么?”

  蒹葭聞言,轉身看向元貞帝。

  她的目光十分平靜:“率土之兵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您若想罰蒹葭,蒹葭又能怎么辦呢?”

  “難道蒹葭說兩句好聽的,就能撼動君王的決策?蒹葭沒有那么不自量力。”

  元貞帝摸摸下巴:“既然世間榮華富貴你都看不上,那你活著做什么?”

  蒹葭笑容更甚:“多活一日,目睹討厭的人死的概率便大一分,為何不活?”

  元貞帝起身,見蒹葭遲遲不來伺候。

  他親自動手披上外披,走過去鉗住蒹葭的下顎:“你是誰?!”

  他的目光兇狠而凌厲,冰冷而無情。

  仿佛除了自己,那雙淺薄的眼底,什么都裝不下。

  蒹葭任他鉗制:“陛下,您是什么意思,蒹葭不懂,請您明示。”

  元貞帝俯身,與她近在咫尺。

  如此距離,臉上眸底,但凡有任何一絲波動,都能被盡收眼底。

  可蒹葭從始至終,沒露出一絲異樣。

  元貞帝手下用力:“尋常的農女,沒有你這樣的見識,更沒有你這樣的談吐。”

  “倘若不是你身份造假,那便只有一個解釋——你就是蕭重淵安排在朕身邊的細作!”

  蒹葭笑了,笑得很是云淡風輕:“陛下,蕭氏一族被趕盡殺絕之前,蒹葭也是富貴人家的女兒。有這般教養,奇怪么?”

  “陛下是君王,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倘若陛下認為蒹葭是細作,那么陛下殺了蒹葭以絕后患便是。”

  說到這里,蒹葭把妝臺上的金釵遞向元貞帝。

  元貞帝凌厲的面龐,忽然噙滿了笑意。

  他將蒹葭握著金釵的手包住,另一只手猛然攬住蒹葭的腰肢,笑得意味深長:“朕怎么舍得?”

  蒹葭依舊神色淡然,沒有劫后余生的喜悅,更沒有被寵幸的得意。

  仿佛這天下,沒有什么值得她懼怕的。

  更沒有她在乎的。

  行為舉止,全憑心意。

  可偏偏卻不讓人覺得她任性,反而是一種令人羨慕的瀟灑恣意。

  這種感覺,對元貞帝來說,無疑具有巨大的吸引力。

  只因元貞帝一直覺得,他是白惟墉的囚徒,是太后的傀儡,雖然身為一國之君,但他卻從來沒有順心如意過。

  是的,面對這樣的蒹葭。

  元貞帝如何舍得?

  更別提,她身上有著白明微的影子。

  這又叫因恨意而不能觸碰白明微的元貞帝,又多了一種無法名狀的征服快/感。

  “叮!”

  金釵墜地。

  蒹葭再度被元貞帝抱起,往床的方向走去。

  帳幔被拉下,嚴絲合縫,遮住了那令人臉紅心跳的風光。

  也如同一張精心編織的網,把元貞帝牢牢繭住。

  ……

  “皇帝還沒回宮么?”

  書房里,白明微剛為離開之前的事情做完部署,送走五哥他們,阿六便于她身邊現身。

  白明微頭也不抬,問了這么一句。

  阿六恭敬回應:“回姑娘,今夜怕是回不去了。”

  白明微淡聲吩咐:“告訴蒹葭姑娘,一定要按捺住性子,在沒有取得皇帝信任前,不要有任何行動,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阿六點頭應是,卻告訴了白明微一件事情:“姑娘,屬下覺得,蒹葭姑娘在模仿您。”

  “不論是神態,還是氣韻。雖然不明顯,但只要細心觀察,還是能夠被發現。”

  白明微聞言,眉頭稍稍蹙了蹙。

  不是因為蒹葭的做法,而是因為蒹葭這樣做背后的原因,讓她有些不適。

  但這在她平靜從容的面上,只是一絲小小的漣漪。

  小得稍縱即逝。

  很快的,她便恢復了正常:“蒹葭姑娘很聰明。皇帝這人,剛愎自用,自私自大。”

  “他必定認為這天下女子都應該是他的,但因為我是白家的人,他對我的恨意大過征服欲。”

  “換句話說,我是他不會染指的女人。在蒹葭身上看到有我的影子,能滿足他那種另類畸形的心理。”

  阿六露出恍悟的神色:“想必是蒹葭姑娘看中了這一點,才會有意無意地模仿姑娘。”

  白明微沉吟片刻,又給阿六下了一道命令:“將皇帝去太師府與蒹葭姑娘私會的事情傳出去。”

  阿六不解:“姑娘,這怕是會把蒹葭姑娘置身于危險之地。”

  白明微很篤定地搖搖頭:“不會,相反,蒹葭姑娘越是遭人恨,皇帝越是想保護她。”

  “因為皇帝一直把為君之責當作一種束縛,把那些匡正他言行的人當成敵人,保護蒹葭姑娘,是他另類的叛逆。”

  阿六瞬間明白了白明微的意思:“屬下領命。”

  白明微點頭:“下去吧。”

  阿六離開后,一抹玄色衣角,先一步飄入她的書房。

  白明微頭也不抬:“茶幾上有小姑做的糕點,你嘗嘗。”

  蕭重淵挑唇:“你怎知道是我?”

  白明微輕笑:“我聽得出你的腳步聲。”

  顏色幾乎褪干凈的小白跳上茶幾,捧了一塊糕點遞給蕭重淵后,把盤子拼命往面前拉。

  灰灰可不答應,一口咬在它的尾巴上,疼得它渾身毛發豎起。

  但盡管這樣,它依舊死死護住盤子。

  白明微看向它們。

  只是一個眼神,兩只小家伙便放下恩怨,縱身一躍,躥到書房外玩耍。

  接著,小白去而復返,抓起兩塊糕點,再度消失在白明微的視野中。

  蕭重淵坐下:“這次出行,我不能陪你,萬事小心。”

  白明微倒了盞茶遞過去:“會沒事的,別擔心。”

  蕭重淵面對白明微的方向,便是面具覆住大半張臉,也依舊讓人察覺到濃濃的擔憂。

  原本這分別前的愁緒,充斥著屋內。

  可下一剎那,蕭重淵的話,卻打破了這沉重的氣氛。

  “聽說你祖父想招我入贅,你卻沒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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