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重生之嫡長女帥炸了 > 第222章 趁虛而入?
  幾日后。

  西楚。

  那象征著皇權的寶座之上,坐著一道清俊的身影。

  他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分明是疏朗如月的風姿,但那身上散發出的氣場,卻比月色更冷,比隆冬的江水更寒。

  他身上沒有任何象征帝王的特征,可卻穩穩地坐在御座之上,而那身著龍袍的九五之尊,卻跪在外間伏低身子,仿佛恐懼到了極致。

  一眾矗立伺候于側的內侍宮女,表情分外平靜,像是本就該如此。

  “聽說本王不在這段時日,有人頑皮了。”

  話音剛落下,男人抬手輕輕一揮,兩道紅梅綻于門扉的明紙之上。

  也不見如雪般凜冽的刀光,但噴涌在門框上的血卻是溫熱的,隨著兩人倒在地上,那血便順著地面的縫隙蜿蜒流向身著龍袍的天子。

  駭得年輕的帝王心房緊收,冷汗如滴。

  男人起身,噬人徹骨的冰寒之氣,縈繞于大殿之中。

  分明是一襲干凈不過的白衣,就像那九天之上靈肌玉骨的神祇,偏偏他給人的感覺,卻是來自地底深處的魔。

  男人來到天子面前,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挑起天子的下頜:“你看,又有人為你而死了,你何時才學會乖乖聽話?”

  天子渾身一震,驚懼的目光在男人臉上一掠而過。

  那熟悉的面龐,冷冽如魔的氣息,分明是漫不經心的模樣,卻令人肝膽俱裂,魂飛魄散。

  年輕帝王立即別開目光,駭得語無倫次:“攝、攝政王……與北燕合作,于……于西楚有、有利。”

  男人疏忽一笑:“本王并未覺得與北燕合作有何不妥,但你瞞著本王,便是不該。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動心思前,你該想想自己是不是晚生了幾年?”

  殿內八寶琉璃宮燈熠熠生輝,卻照不見門前這張面容的細節。

  年輕的天子瑟瑟發抖,驚懼到極致的他額上青筋泛動,眼底眸光碎裂。

  或許不是燈光不夠亮,而是他從未敢正視過這張臉,這么多年過去,除了男人臉上覆眼的綢帶,他竟對這男人沒有半點印象。

  盡管,這男人生了一張絕世殊麗的容顏。

  他顫著聲,一字一句:“朕未曾有、有不臣之心,實乃一切未、未安排妥當,所以并未向……向攝政王稟報。”

  “不臣之心?”男人放開天子的下巴,唇角掛著莫測深淺且波瀾不驚的笑容,那笑容之中,隱隱夾帶嘲諷,“陛下,您是天子,天子怎能對臣子有不臣之心?是否顛倒了綱常?”

  年輕的天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跪伏在地上,仿佛伏小做低,卑躬屈膝,忘記他九五之尊的身份,才是他的生存之道。

  從尸體頸間噴涌而出的鮮血,已蜿蜒至他腳下。

  他想后退,避開那觸目驚心的殷紅。

  “跪上去。”淡淡一句,沒有任何命令的口吻,沒有絲毫刻意凌厲的語氣。

  幾乎是本能反應,年輕的天子雙膝一動,跪到血泊之中。

  白衣男人挑起唇角:“好好聞一聞鮮血的味道,好好感受一下恐懼,你才能長記性。”

  “本王希望,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若你不聽,有的是比你更聽話的人,你不想做這皇帝,那便讓給別人吧!”

  換九五之位,他說得輕描淡寫,就好像換一道菜那么簡單。

  然而年輕的天子知道,于攝政王而言,皇位不過舉手之間。

  這個國家,攝政王才是真正的主宰。

  若非攝政王沒了一雙眼睛,龍袍怎輪到他穿?

  “吱呀”一聲,門被緩緩拉上。

  薄薄的一扇門扉,擋住了那道風華雅然卻寒如冰魄的身影,卻無法隔絕壓迫于心間之上的氣息。

  在這男人面前,所有的心思都無所遁形,所有的抵抗都蒼白無力。

  若用黑暗,誰能抵得過他的幽冥之淵?

  若用光明,什么樣的力量才能驅散無底黑暗。

  年輕的帝王跪在血泊之中,一身力氣仿佛被抽干——他從未想過背著攝政王做什么事,的確是真的未出結果沒有稟報。

  但攝政王此舉,把他心底那點僥幸之火滅得一干二凈。

  這個男人,他無力抵抗。

  屋內。

  男人復又落座于寶座之上,輕輕啟齒:“北燕人想聯合西楚共同對付東陵?呵呵……真是異想天開。”

  “明日召見使臣,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角色,才敢口吐狂言。”

  他的小姑娘,并非沒有靠山。

  北燕這次,造次了。

  ……

  深夜。

  攝政王府。

  四下里溫泉霧靄聚散,暖霧盈柱子。

  男人泡在里面,張開雙臂臂靠著池壁,霧氣繆縵氤氳,他的面龐朦朧而模糊,恍如云霧深處的謫仙。

  水面飄著木盆,里頭盛放著一壺好酒,幾只酒杯散倒于側,一只肥碩的白貂抱著酒杯酣睡,不時打一個飽嗝。

  男人伸手推開木盆,由著小貂兒與酒離自己遠去,他輕輕開口:“念,一句不落,本王都要聽。”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縈繞周身仿佛經久不散的冷意霎時煙消,本來絕世靜邃令人倍感孤寂的身影,也變作適然閑坐的模樣。

  在他身后,有幾人面無表情站立。

  若非還有動作,且能發聲,倒是與那影子別無二致——竟是那萬里挑一的影衛。

  隨著一張張小紙條展開,幾人依次唇角開合,于是那一條條越過千山萬水而來的信息,便傳達到男子耳中。

  “主子,白姑娘收到東西后,面無表情,甚至還有幾分煩惱之色,似乎并不喜歡,卻礙于情面沒有丟棄。”

  窗戶大開,幾縷瑩素流光灑進來。

  男人浸在水中,額上微汗,浸濕的烏發黏在臉頰與肩上,他微微側首看向窗外,那如玉雕琢的面龐沐浴在殿中月光之中。

  一半是微雪染就的白,一半卻是深不見底的黑。

  那光影之中薄削的唇輕輕抿起,有種邪冶攝人的美,平添幾分驚心動魄的風華。

  “胡說八道,若是不喜,她不屑于假裝接受,那是她急需的東西,她怎會不要?”

  男人開口,隨著聲音自他唇齒間流淌出來,絕世昳麗的面龐上帶著雖然淺淡卻很和煦的笑容。。

  “白姑娘贈衛驍神兵一件,衛驍十分欣喜,二人氣氛融洽,其樂融融,目光糾纏難舍難分。”

  第二道消息自影衛口中念出。

  男笑意未變,月下的他清俊出塵眉目成書,令人想起冉冉升于滄海之上的月華,亦如大漠孤煙之中的長湖星波。

  只是那完美無瑕的面龐之上,似有一絲裂痕。

  “主子,白姑娘忙于軍務深夜未歸,衛驍趁將士入睡,悄悄潛入白姑娘帳中,與白姑娘耳鬢廝磨。”

  第三道消息自影衛口中念出。

  男人臉上的笑意漸漸隱沒,一如那夜色之下的幽潭,仿佛沒有什么可以激起絲毫波瀾。

  最后,他抓起一只酒杯湊到唇邊。

  一口飲下,酒杯在他手中化作齏粉。

  “阿五這小子腦子不好使,傳信阿六,賞他兩拳,讓他清醒清醒。”

  男人的聲音很清冽,但卻帶著一種獨特的冷,一字字清徹入骨。

  這本該是天底下最動聽的嗓音,可偏偏帶著令人感到窒息的壓迫之感,聽在耳里,那話語中的冷意便如附骨之疽,攀附在脊背之上。

  他的小姑娘是什么樣的人,他能不清楚么?

  阿五這小子亂傳消息,是該挨頓打。

  只是衛驍卻是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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