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大小姐的焦急,那三位男大學生更加得意。
套馬套脖頸,掐蛇掐七寸。
這一招,顯然用對了。
其中一人解釋道:“楊村長,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哦,并不是你頌出一首詞來就能過關的,要是在坐各位同樣能頌出你頌的詞,那可是要罰酒的哦!”
旁邊一男大學生看似在打圓場照顧楊銳,實則卻是揶揄嘲諷道:“你這不是難為人家楊村長嗎?農民不容易,哪有機會和時間去讀書呀,這樣吧,楊村長,你不是要頌詞么,只要你能頌出一首中學語文課本上沒有的詞,就算你過關。”
楊銳不禁啞然失笑。
當下這個年代的大學生,不管是文科生還是理科生,愛好詩詞的可不算少數,大多數人有事沒事都喜歡謅背幾句詩詞。
也因此造就了遠比別的年代多得多的當代詩人。
不過,這些在重活一世的老妖精面前能算得了什么呢?
楊銳雖然沒有讀大學的命,也從來沒有過讀詩頌詞的愛好,但獵個奇,搞點偏門詩詞背下來,以備裝逼之用,在上一世卻從來沒少干過。
年輕人啊,你們還是年輕了哇!
要記住,社會很單純,復雜的是人啊!
比如,鄙人。
楊銳端出一副極為誠懇的模樣,對那三位男大學生道:
“謝謝你們的關心,我要背頌的這首詞,不單在中學語文課本上沒出現過,在你們大學語文課本上也沒出現過。
如果你們其中一位能說出這首詞的出處,我認輸,這瓶紅酒,我一口悶掉。如果你們全都說不出出處,那算你們輸,不用你們悶一瓶,一杯就好。”
一眾大學生頗為驚愕。
如此自信,這廝,真是一個農民嗎?
迎著眾人驚詫目光,楊銳淡然一笑,喝了口茶,娓娓誦讀起來:
“老子當年,飽經慣、花期酒約……”
一桌大學生登時懵逼。
古詩詞中有以老子當年開頭的嗎?
莫不是這廝現作的吧?
嗯,是滿江紅詞牌,聽他填的這詞,倒也工整。
那就且聽下去吧。
“……行樂處,輕裘緩帶,繡鞍金絡。明月樓臺簫鼓夜,梨花院落秋千索。共何人、對飲五三鐘,顏如玉。
嗟往事,空蕭索。懷新恨,又漂泊。但年來何待,許多幽獨。海水連天凝望遠,山風吹雨征衫薄。向此際、羸馬獨骎骎,情懷惡。”
一詞頌罷,無人鼓掌。
三男目瞪口呆。
六女口呆目瞪。
好詞啊!
這是哪位大詞人的力作?
自己怎么從來沒見到過呢?
唐詩宋詞三百首上也沒有啊!
楊銳故作淺薄,撫掌大笑道:
“怎么,全懵逼了?沒聽過是不?那就認輸好了!”
夏素拉著楊銳的衣袖,央求道“你就告訴我們答案么。”
楊銳再一笑,道:“這首詞的詞牌你們肯定是耳熟能詳,叫滿江紅,至于作者嘛……”
楊銳指了下面前酒杯,示意那三位男大學生愿賭服輸。
那三位無奈,只好一口喝掉了杯中酒。
紅酒度數不高,倒入高腳玻璃杯中的酒也不深,因此并沒有多少傷害性。
只有那么一丟丟剛好能讓人惱羞的侮辱性。
“這首詞的詞名就叫老子當年,而作者便是大名鼎鼎的辛棄疾!”
辛棄疾?
怎會是他?
沒人信,可又沒人敢不信。
楊銳接著又語重心長道:“你們啊,是天之驕子,是站在象牙塔頂端的人才,祖國的繁榮富強得仰仗你們,社會的未來發展更是要依靠你們,所以啊,你們一定要多讀書,多漲知識,這樣才有機會來我崗南村應聘打工。”
過完了嘴癮,楊銳起身給夏素道了聲生日快樂,然后瀟灑離去。
留下一幫大學生繼續懵逼。
讓我們去他崗南應聘打工?
艸。
這是莫大的恥辱!
……
東山口。
還是昨天那家飯店。
周廣志的五十多弟兄和楊家將安保大隊二十六位兄弟推杯換盞,大快朵頤,好不快活。
雖然比不上龍哥那般大方,但周廣志也不算小氣,那九萬塊戰利,他自個留下了五萬,剩下的四萬,全都賞給了手下兄弟。
平均下來,一個人也拿到了將近八百塊。
以碾壓姿態打贏了中午一戰,已經讓這幫飛仔興奮不已,而廣志大佬一下子又賞了這么多錢,更是讓這幫飛仔感覺到未來可期,霸業就在明天。
這種狀態下,酒量比起平常至少能漲三成。
黃大龍故意遲到了半個小時。
當他走進飯店時,阿木看到了,立刻喊了一嗓子:“楊家將安保大隊全體起立,歡迎龍哥!”
二十六位湘江老鄉會弟兄齊刷起身,舉手敬禮。
動作之標準,堪比石崗鄉派出所的警員。
周廣志那邊也有兄弟跟著效仿,有一個起身,就有第二個跟從,也就是兩三秒鐘,八十多條漢子全都放下了手中筷子,站起身來,舉手敬禮。
龍哥的心情,瞬間飄上了九重霄。
但面上卻相當謙卑,沖這邊揮揮手,從那邊點點頭。
“坐,都坐,弟兄們,接著吃肉繼續喝!”
龍哥買單,周廣志自然不敢貪墨經費,可龍哥太大方,一把手甩出了一萬塊,可真讓周廣志犯了不小的難為。
實在是花不完啊!
要是把剩下的錢退還給龍哥,又顯得龍哥好沒面子。
沒辦法,只能想著法的多花錢。
八十幾個兄弟,一桌十人,擠一擠其實八桌就夠,但周廣志卻開了九桌。
一桌菜,兩百塊都吃不完,但周廣志卻愣是追加到三百一桌。
饒是如此,菜錢也就花了個兩千七,還剩了七千三。
每桌再放上一條最高檔次的云煙,也就抹掉了后面三百的零頭。
可著酒造。
一瓶五糧液也就二十幾不到三十塊,八十幾個弟兄一人一瓶,那也花不到三千塊。
還剩下四千多,咋辦呢?
有了。
這會悠著點,待會帶龍哥去打槍。
哦不。
龍哥威武,應該叫打炮。
這晚的黃大龍,比兄弟們還要興奮,菜沒吃多少,酒卻一杯接著一杯從未停歇過,而且,怎么喝都喝不大。
酒宴結束,周廣志提出了找個地方打一炮的建議。
打一炮?
那能對得起有一副總么……黃大龍相當猶豫道:“不好吧……”
“好!好得很呢!”周廣志攬著黃大龍的肩,將嘴巴附在了黃大龍的耳邊,急切道:“那地方全都是外國妞,盤子一個比一個俊俏,條子一個賽一個魔鬼,保管你……嘿嘿嘿……”
周廣志說著,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黃大龍跟著咽了口口水,槍還是要經常擦一擦滴……
那地方名叫狩獵山莊。
狩獵山莊只是它的社會名,其正式學名叫歸云國際溫泉公館,離市區有點距離,但晚上可以放開車速,差不多四十分鐘便可趕到。
山莊或者說公館,主打項目是泡溫泉,但游泳、網球、保齡球等當下最火熱的休閑體育項目也是應有盡有。
包括餐飲。
此地的餐飲服務著重于餐前,客人們可以借桿獵槍,到后面山坡上打獵,偌大一片山坡用鐵絲網給封閉了,里面放養了野兔,野雞,果子貍,野乳豬等動物,打到什么吃什么,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只在于這家山莊/公館的特色服務上,正如周廣志所說,這兒的'服務員'是一水的外國妞。
客人看中了某一個,就可以與之搭訕,或是直接談價。談妥了,可以在樓上開間房,也可以鉆進山坡腳下的小帳篷里,或者干脆打野戰,只要是你情我愿,怎么著都成。
對男人來說,這才是真正的狩獵。
四十分鐘后,車子開到了狩獵山莊。
再半小時,黃大龍終于體會到了當一名獵人是多么的快活。
凌晨十二點半,各狩了兩回獵,差不多已是彈盡糧絕的二人準備結賬走人。
“兩位先生一共消費了兩萬四千塊……”
周廣志猛地一愣,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狩獵時都談好了呀,一個八百塊,四八三千二,加上開房喝茶什么的,最多四千搞掂。
怎么呼哧一下變成了兩萬四了呢?
山莊大堂經理,一文質彬彬三十來歲的男人,走過來笑瞇瞇解釋道:“先生,請你看清楚了,我們這兒叫國際溫泉公館,既然是國際公館,所有的消費當然是按美元來計算的。”
外面的黑市價,一美元可以兌換六塊軟妹幣,四六兩萬四,似乎人家并沒有算錯帳。
但很明顯,他們被人家給宰了。
對山莊老板來說,覓到合適客人當做羊牯宰上一刀,又何嘗不是狩獵呢?
周廣志哪里受得了這般鳥氣,立刻爆發。
但人家瞬間拉出來一支八人之多的隊伍,陰森森兇巴巴擋在了周廣志面前。
“想鬧事?特么也不打聽打聽,咱這公館是誰開的?去過港城嗎?聽說過港城義忠堂沒?”
對方之所以會把周廣志黃大龍二人當成羊牯宰,主要就是那周廣志的面相太特么社會人了,這種人,一是有錢,二是聽到了港城義忠堂后往往會選擇忍氣吞聲。
這不,那個帥氣一點的年輕人就按住了那個滿臉橫肉的社會人。
“別鬧事,借他們的電話打回去,讓人送錢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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