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將李鐵下了大牢之后,魏忠賢又對剩余的幾個市之人,挨個兒進行了問話。
正所謂雞有雞道,狗有狗道。
這些市井當中的地痞流氓,雖然整日里沒個正行,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的生存技能。
雖然那些技能為世人所不恥,但也分怎么用。
問完話后,魏忠賢此刻也明白了皇爺讓自己招攬這些市井流氓的真正用途。
想要對付江南的那幫家伙,走正路是行不通的,栽贓嫁禍的話,用多了也不太好,而利用這些市井流氓去找他們的麻煩,倒也是一個妙法。
隨后,魏忠賢命人將這些地痞流氓的姓名、本領都記錄了下來,然后讓人給他們每人配發了一件番子皂袍,將其編為了東廠的編外人員。
看著換好衣服的張五、陳二狗等人,魏忠賢神色冷峻的說道:
“爾等從今以后,就是東廠的人了,但凡行事,一切都要以為皇爺分憂為上,誰要是辦錯了事,壞了皇爺和東廠的名聲,咱家就把他剁碎了喂狗,都記下了嗎?”
“記……記下了!!”
張五等人忙不迭的點頭應是。
魏忠賢隨即擺了擺手:“好了,先下去學學東廠的規矩,過兩日隨咱家一同,前往江南辦差!”
“我等告退!!”
張五等人向著魏忠賢躬身一禮,然后退了出去。
待張五等人走后,魏忠賢又一屁股坐在了梨花木椅子上,閉目養神起來。
東廠黑牢內,人販子李鐵被緊緊的捆綁在一個木架上面,面露驚恐的看著一旁木架上的一排刑具,以及審訊室內的幾名番子。
雖然如今東廠的名聲比以前好了很多,但那也只是對百姓而言,對于他這種惡人來說,東廠仍舊是地獄的代名詞,讓人心生畏懼。
一名番子拿起一根皮鞭,然后伸到了一旁的鹽水桶里沾了沾,一臉陰惻的來到了李鐵跟前。
李鐵一臉驚恐的咽了一口唾沫:“別……別打,我說,我全都說……”
“啪~!”
就在李鐵求饒之際,手持皮鞭的番子揚起鞭子,就狠狠的抽了上去,一道血印頓時出現在了李鐵的胸口處。
“啊~!”
李鐵的口中,頓時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啪啪啪~!”
慘叫之聲未絕,那番子用力的揮動手臂,幾鞭子下去,便抽的李鐵皮開肉綻。
如今的東廠,似乎都有了一個默認的規矩,凡是進了東廠黑牢的,不管你招不招,都是先打了再說。
幾鞭子下去,李鐵的哀嚎聲越發的凄慘,震的幾名番子都耳膜生疼。
“這叫聲倒是挺響亮,看來靠著拐賣孩童,吃的挺不錯啊!”
那名番子冷笑一聲,隨即轉身將皮鞭扔到一邊,從火盆里取出一個燒的通紅的烙鐵,走了過去。
“不……不要!”
感受到烙鐵上傳來的溫度,李鐵一臉驚恐的搖著頭,略微肥胖身軀不斷的掙扎著,弄的木架也跟著晃動起來。
“你說不要,就不要,那我們豈不是很沒面子?”
那番子冷笑一聲,一臉戲謔的看著李鐵,拿著烙鐵,徑直向著對方的胸口貼去。
“慢著!!”
就在烙鐵挨近李鐵胸口之時,門口處傳來一道略微稚嫩的聲音。
那番子扭頭望去,只見一名八歲的小男孩兒,從外面走了進來。
“孫公子,您怎么來了?”
看到來人,那番子將烙鐵放到一邊,趕忙小跑了過去。
這個小男孩兒正是拜孫云鶴為義父,改名孫立刑的狗蛋。
自從拜了孫云鶴以后,孫立刑便自請留在了東廠黑牢,跟隨一眾貼刑官學習刑訊的手段。
因其手段狠辣,再加上孫云鶴義子的身份,雖然孫立刑尚且年幼,但卻無人敢小視于他,都尊稱他一聲孫公子。
“我聽說今日來了一個拐賣孩童的家伙,特意過來看一看!”
孫立刑一邊說著,一邊抬頭向著藏在木架上的李鐵望去。
一聽這話,那番子微微一怔,扭頭看向李鐵的目光之中,竟多了一絲憐憫。
如今的孫立刑,在這黑牢之中,可是有著小閻王的稱呼,但凡是被他盯上的犯人,想死都是一種奢望了。
李鐵此時也看著面前的這個小男孩兒,當看到孫立刑那漆黑、不含絲毫感情的眸子之后,李鐵頓時感覺渾身一陣冰冷。
“聽說你拐賣了二十多個孩子?”
孫立刑面無表情的看著李鐵,稚嫩的聲音,帶著一絲透骨的寒意。
李鐵:“二十二個……”
孫立刑又問:“可有折生枝?”(就是斷了孩子的手腳,讓他們去乞討。)
李鐵咽了一口吐沫:“有……”
孫立刑:“多少?”
李鐵:“十五個。”
“一個人可沒那么大本事拐那么多孩童,說一說你們一起的其他人吧!”
孫立刑淡漠的看了李鐵一眼,小小年紀的他,經過在這里近一年的學習磨煉,其心志早就非同齡人可比。
“這……”
聽到問話,李鐵遲疑了一下,面色猶豫的看向孫立刑。
孫立刑沉聲道:“只要你說了,我就可以不讓他們再對你用刑!”
“好,我說!”
想起剛才那個番子對這個小男孩兒恭敬的態度,李鐵也選擇了相信他的話。
隨后,李鐵說道:“我們一起的一共有二十個人,只是負責從鄉村之中偷、搶一些四到七歲的孩童,身體和長相好的和女娃就賣了,差一些的就斷了他們手腳,讓他們去沿街乞討……”
孫立刑眉頭一皺:“除了你們二十人之外,還有其他人?”
“有!”
李鐵點了點頭:“具體有多少人我不清楚,但是我們各自弄孩子的方法都不一樣,有的是去一些災區買,有的是利用收賬的名義買,向我們這種偷搶的,屬于最低級的一些。”
孫立刑:“你們的上頭都有誰?這么多人作案,官府竟一點兒都沒察覺?”
“我只知道,我們的頭兒是一個叫做李老大的人,至于再往上,我就不知道了。”
孫立刑眉頭一擰:“這個李老大是哪里人,外貌體征,在哪里出現過,住在哪里?”
“李老大是一個獨眼龍,個頭不高,但很壯,左腳似乎有些問題,走路有些不太穩,曾經在城外的一個天主教堂附近出現過!
至于具體住址,我就不知道了!”
孫立刑輕輕“嗯”了一聲,扭頭看了一眼桌案后負責記錄的文書。
那文書沖著孫立刑點了點頭,表示全都記了下來。
孫立刑見狀,嘴角微微一揚,隨后從袖口之中取出一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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