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宗勝擔心周正鬧事,再加上這五百萬來得確實快,思前想后還是答應了。
讓嬴紫薇帶著周正去看那件青銅器。
現在嬴家沒那么有錢后,就沒有買下莊園,而是住在高檔小區。
跟黎家一樣,買下幾棟別墅,跟物業溝通好后,就用鐵柵欄圍了起來。
平常也有保鏢巡邏,特別是存放古董的別墅,到處都有攝像頭。
“你們現在挺低調啊,很難想到你們愿意住在這種地方。”
周正也就隨口一說,并沒有嘲諷的意思。
嬴紫薇強忍住沒有白他一眼。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的話,我們家族怎么會淪落成這樣。”
“你摸著良心說,最開始如果不是你們來惹我,我們會發生沖突嗎?而且你當時可是要殺我,我現在能夠心平氣和跟你說話,已經是脾氣很好。”
嬴紫薇理虧,所以沒有繼續說下去。
將車停好后,嬴紫薇一刻都沒耽誤,帶著周正去到他們存放古董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那個男人很可怕,或許是每次跟他斗,最后都是自己輸。
“這里就是我們家族收藏的全部古董,你隨便看吧。”
“你不跟我一起?”
“才不叻,跟你呆在一起,我感覺很窒息。”嬴紫薇站在門口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周正似笑非笑道,“你就不擔心我拿走東西?”
“里邊兒有攝像頭的大哥!而且你現在怎么說也算是公眾人物,若是偷東西被曝光,對你的名聲也不好,我相信你沒那么蠢。”
這女人倒是成長了不少,沒之前那么沖動了。
周正很快找到了那件青銅器,通過神瞳讀取到了上邊的信息。
指向的是閩州市的“何氏”,至于其他消息就完全沒有了。
后面幾天時間,周正派人去調查閩州的何家,結果發現有三家“何氏”大老板,都混得很不錯。
再深入調查后,周正發現這三個大老板并不是家族企業,而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發家致富,才變得這么有錢。
這跟安家,黎家,嬴家都不太一樣。
首先九州鼎的傳承,在當時都是選擇的名門望族。
所以必須得滿足家族企業這個條件,才有可能傳承九州鼎。
周正又考慮到一個情況。
會不會跟安家一樣,祖輩因為種種原因,從老家去到了另一座城市,現在已經不在當地了。
這種情況要調查起來可太復雜了。
周正幾乎動用了全部人脈來調查這件事情,結果閩州博物館給了他一個有用的線索。
于是周正親自去了一趟閩州博物館。
“這幾件文物就是何老先生捐贈的,我現在都還記得那是2003年的一天,何老先生帶著他兩個兒子來到博物館找到了我,表示想要捐贈幾件文物。
當時我們還不清楚這幾件文物是什么,但通過科學設備進行分析,發現確實是老物件。”
周正問了一句,“那現在研究出來了嗎?”
閩州博物館館長干巴巴地笑道,“研究出了部分,因為這幾件東西沒有特征,再加上流傳無序,只能大概判斷年代。”
“能不能給我看看,說不定我能看出來。”
館長身邊的助理沒忍住笑了一聲,“那幾件東西在我們博物館,兩代專家都沒有看出來。”
“你們平常見到的東西都太常規了,像我們開古玩店的,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能看到,甚至那些剛從墓里挖出來,東西都要跑我們這里來問問能不能賣。”
館長嘴角露出了一點笑容,“你說的有道理,或許我們一直沒有研究出那幾件東西是什么,就是因為我們的思維太局限了。”
他們幫了周正一個忙,查到了閩州何氏家族應該指向的是現在搬到了澳州開賭場的何氏家族。
所以周正也打算幫他們這個忙。
辨別古董這件事對于他來說,確實太簡單了。
很快館長帶他來到了倉庫,這里的東西要么是沒有被修復的,要么是無法確定來歷的。
博物館通常會起到教育的作用,如果是不明確的東西,隨便貼上標簽擺上去容易誤導來參觀的人。
“老劉,把03年何家捐贈的那幾件文物帶過來一下。”
“館長,你真的相信他呀?我看他這么年輕,恐怕還不到30歲,我們這兒的教授都鑒定不出來,他哪來這么大的本事?”
館長笑了笑說道,“死馬當活馬醫嘛,反正都鑒定不出來,萬一他真的鑒定出來了,那不是又能從倉庫騰幾件東西出去。”
“我是怕他把東西弄壞了!”
“人家開古玩店的,又不是普通的人,這點規矩應該還是懂。”
很快,負責管理倉庫的老劉將那幾件文物找到后放在了桌上。
“館長,東西都在這兒了。這幾件文物不是無法鑒別嗎?怎么又給拿出來了?”
“那家伙說他能鑒別,真是瞎耽誤時間,也不知道是誰介紹他來的,居然還要館長親自來接待。”
這個助理是博物館館長的侄兒,所以說話沒有太多分寸。
“你猜猜是誰介紹來的?”館長的嘴角噙起捉摸不透的笑意。
“估計是上面的領導唄。”
“是帝都博物院的副館長,親自給我打的電話。我有種感覺,他絕不是一般人,不信你看著吧,說不定還真能幫我們把這幾件東西給鑒定出來。”
周正沒有聽他們討論,而是想早點看完,早點收工。
他來到桌前,將那四件東西分開擺放好后,拿起其中一件看了看。
此物成橢圓體高扁腹式,素身無紋,敦實古樸。內插式壺蓋,蓋高隆而緣內收,略有折邊,折邊兩端飾有貘首和角狀突出物。
頂上有喇叭型捉手,提兩端作貘首,而非常見的羊首,貘耳似蠶豆后貼,鼻長而內曲,頸部前后亦各有一個貘首,較為罕見。
頸部內束,腹部下垂外鼓,高圈足外撇,是典型的西周早期器形。
“這是西周時期的青銅提梁卣,蓋內和器內銘文皆為作車寶彝,可知是為禮器,別于盛酒的實用器。順帶一提的是,這并非流傳無序,而是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