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注視深淵 > 40.我當喪尸先生的那幾年
    牧蘇湊到圍欄邊,手探出去在那些死透的喪尸身上一陣摸索,將半凝固的血液涂抹衣服上。

    幾只老弱病殘圍過來,牧蘇就轉到另一邊繼續重復如上舉動。

    涂抹過程中,原本圍繞牧蘇的喪尸逐漸挪開,無意識在房間游蕩。

    幾分鐘后,血污涂滿校服及裸露的皮膚,連頭發都灑了點碎肉。現在,他幾乎與這些喪尸一模一樣了,甚至比喪尸還要喪尸——大部分喪尸都沒這么臟。

    “AIC,能不能屏蔽我嗅覺啊。”牧蘇被這味道熏得睜不開眼。

    [道具:拳頭。攻擊力:弱小。使用方式:擊打自己的鼻子。]

    牧蘇嘲諷哼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嗎,萬一出鼻血就白涂了。”

    AIC不管,牧蘇心說臭點就臭點吧。渾身像是剛從血海爬出來的他湊到一只喪尸面前,有意伸出手臂在一只喪尸嘴巴前晃動。

    “呃啊——”

    喪尸渾濁眼眸茫然,低吟著無視手臂,換了個方向蹣跚游蕩。

    所以說喪尸電影里假扮喪尸這么天才的注意怎么就沒人能想到呢。

    牧蘇自戀的想到,來到牢門前用力一拉。

    牢門紋絲不動。

    他腦袋一懵,門還鎖著呢……伽椰子先前是如何出去的?穿墻嗎?

    牧蘇黑眸漸漸瞇起,意識事情絕非這么簡單。

    ……

    幾只喪尸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游蕩。

    與它們僅有圍欄之隔,有一道滿是血污的身影。

    哭喊、尖叫、槍聲、警笛。雜亂聲音混合一起,若隱若現由透氣窗外傳來。

    人影單膝跪地,身前一團衣物在他用力撕扯下變為一條條破布。

    人影對喪尸置若罔聞,埋頭專心將破布綁在一起,形成簡易繩索。

    一切做完,他雙手托起布繩,猶如佩戴圍巾般纏繞紅腫脖頸。

    一圈后,卻見人影雙手晃動,讓破布兩頭纏繞戶口一圈,隨即駭人一幕發生!

    人影手掌突然往兩側用力,耷拉身側的破布登時繃直,纏繞脖頸收緊!

    雙臂因為太過用力而開始顫抖,那張面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轉眼間便如熟透的蝦般,青筋浮現。

    人影徒勞張嘴,如擱淺而無法呼吸的雨般。

    他的耳中被嗡聲充滿,漸漸的,曾經一幅幅畫面飛快在腦海掠過。

    幾段畫面忽然摻雜在一片雜亂記憶中。畫面里,伽椰子接近圍欄邊,然后……

    就是這個!

    牧蘇雙臂物理松開,整個人無力癱倒在地,臉貼在冰冷水泥地面,一動不想動。

    喘息休息數分鐘,牧蘇才吃力爬起,丟掉還纏在脖間的破布邊踉蹌來到牢門前,伸手推動。

    吱呀——

    金屬尖銳摩擦聲響起,門被輕松推開。

    走馬燈改變生活,想不起某個回憶時您的最佳選擇。

    門口一只喪尸被響聲驚動,轉頭看來。

    它面對牧蘇,不過瞳孔焦距并未對在牧蘇身上。

    牧蘇從它身旁走過,不過并不是從門口離開,而是走到短裙女喪尸身前。雙手伸出,抓住裙擺兩側用力向上一掀!

    模特假人般的光滑襠部暴露面前,連可以拿來聞或者帶頭上的**都沒有!

    我就知道!

 &nbs sp;   牧蘇咬牙,不甘心隨便在女喪尸胸部上抓了幾把。

    感受女喪尸抬頭瞅來,他含糊嘶吼幾句“致己人……”,轉身走開。

    警署辦公室一片狼藉,文件資料遍地,桌椅歪斜,到處是血漬碎肉。幾只喪尸埋頭聚在另一條走廊啃食什么,有清脆咀嚼聲傳來。

    牧蘇一路走過,相安無事走到門口。一些在內部聽不見的聲音陡然放大。

    電力還在供應。昏黃夜燈下,喪尸撒著歡在街道狂奔,追咬幸存人類。或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趴在地上撕咬什么。不時一輛轎車疾馳而過,或躲避或撞開喪尸,揚長而去。

    街道上有一個倒霉蛋被困在車里,喪尸圍住打碎玻璃,從里面拖出來。

    等牧蘇踏著喪尸步伐一搖一擺接近,倒霉蛋已經被分尸吃掉了。

    不認路的牧蘇就這樣混跡在喪尸中,沿著街道,企圖遇到某個人類能上去問問路。

    ……

    中野由子是本地電視臺的一名新聞主播。

    她的今天本該像往常那樣,下班后去歌舞伎町找牛郎喝酒,酩酊大醉回家。

    而不是躲在滿是尸體的辦公室,避免不發出聲音被外面那些活死人聽到。

    利用手機中野由子收聽了廣播新聞,里面的同事正在說,政府聯合本地企業巨頭保護傘公司積極控制感染人群,一切還在控制內。

    胡扯。

    中野緊咬銀牙。

    外人是靠不上了,只能依靠自己。

    她記得臺長辦公室那里有一把獵槍。

    還有一只曾經是臺長的活死人。

    辦公室和臺長室同在一個樓層,但在走廊有喪尸的情況不可能直接走出去。中野目光落在頭頂通風管道。

    輕輕挪來桌椅,中野脫掉高跟,撕開套裙下擺,套著肉絲的長腿爬上桌子,仰頭小心翼翼挪開通風管道蓋子。

    她將椅子放上辦公桌,踩在上面。

    幽黑通風管道一顆頭顱探進來。

    夾雜著血腥味的風迎面而來。

    中野并未就此爬進去,而是重新下來,來到門邊將反鎖的門打開,甚至輕輕拉開一條縫隙,而后快步爬上桌椅,鉆入通風管道。

    腿邁上來時,赤足重重在椅背一踢。

    響亮的刺耳聲響發出,便聽一陣嘶吼和雜亂腳步,喪尸沖了進來。

    通風管道,中野用手機照明,按照記憶中位置爬去。

    臺長辦公室,通風管道蓋子被挪開,一道身影從中跳下。

    喪尸被引去辦公室,這里很安全。

    快步將門關上并反鎖,中野將墻上獵槍拿下,隨后在辦公桌一陣翻找,終于找到一盒列強口徑子彈。

    找來幾本臺長收藏的模特雜志包裹住手臂。獵槍裝入子彈,中野從臺長室殺出。

    電視臺樓下露天停車場,中野借著停泊的車作為掩體快速接近自己的車輛。

    將擋在必經之路的喪尸開槍解決,忽然一條手臂斜地里深處拍了拍她肩膀。

    “冬云高中在哪?”

    “這條街道一直向前就是。”中野下意識回答,就看一只喪尸身旁跑過。

    這明顯不是喪尸。

    中野如夢方醒,也不嫌惡心去掏弄腳下喪尸腹腔,將血肉涂抹在皮膚與頭發上。

    當惡劣環境發生,最有可能生還的往往是最先適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