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諸天從拯救大明開始 > 第六百三十九章 王者歸來!
  《左傳·成公二年》曰‘器與名,不可以假人’。

  千年以降,中土大地上都講究一個名正言順。

  早在做事之前,王娡的心中就已經是非常清楚,若不行果決之事,等那劉勝挾大敗匈奴的滔天威望回到長安城,那就是她與自己兒子劉彘的死期。

  正因為如此,她才下定決心拼死一搏。

  為了籌備這次的大事,幾乎用光了沙雕劉武貢獻的梁國財富。

  不少人到處奔波,收買大批南軍與城戍軍的中下級軍官加入自己這邊,暗中除掉不被收買的,以及收買宮中諸多人等竊取虎符玉璽,傳遞消息,隔絕內外讓病人與瞎子在短時間內無法聯絡到外人等等。

  她們提前做了許多的安排,遠不是當天晚上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好在結果還算是不錯,成功掌控了長安城,送走了該送走的人,至少明面上還將黑鍋仍在了劉武的后背上。

  相比起之前必死的局面來說,此時算是可以稍稍喘口氣,有了一線生機。

  但也只是一線生機。

  因為只要李云澤回來,她必死全家。

  有百年前扶蘇的往事作為參考,王娡將部分希望寄托在了李云澤是個跟扶蘇一樣的沙雕上。

  若是李云澤真的跟扶蘇一樣,一劍將自己給結果了,那王娡估計會被活活笑死。

  不過這也只是部分希望。

  最大的希望,則是在一個好不容易安排過去的伏筆上。

  除此之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盡快完成名正言順。

  以大義壓制李云澤,乃至于號召天下共擊之!

  劉彘頭戴天子十二旒,身穿天子絳袍,握著王娡的手,在無數道異樣的目光注視之中,略顯不穩的進入宣室殿。

  殿內文武百官,皇親勛貴們神色各異,不過依舊是在面無表情的周亞夫的帶領下,向著新君行禮。

  名正言順,就是先把皇帝位給占了!

  宣室殿內眾人的神色,真的是一言難盡。

  這可不是一次正常的皇位傳接!

  但凡是有點眼力見的,這些時日以來通過各種消息,也大致能夠推斷出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天子劉啟的死因,有著巨大的疑點。

  那劉武,分明就是個背鍋的。

  只不過大家都是家大業大,而且此時長安城內的兵權,至少明面上都掌握在了王娡等人的手中,鮮少有人愿意現在就翻臉的。

  不是說他們不愿意,也不是說沒有愿意為天子劉啟盡忠的。

  最為根本的原因就是,所有人知道天子劉啟屬意的繼承人,此時手握大軍在外征戰。

  他們在等,等那位名動天下的中山王回來。

  別看他們現在是在參加新天子的登基大典,可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那位中山王帶著大軍回來,眼前的一切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

  少帝被亂刀砍死的事兒,不過才過去數十年而已。

  皇帝又如何,沒有兵權在手的皇帝,勛貴也能殺之!

  志得意滿的王娡,拉著年少的劉彘坐在了龍椅上,目光桀驁的掃過殿內眾人。

  身邊得用的內侍上前一步,出聲高呼“參拜天子~~~”

  周亞夫最先起身,眾人也是隨之起身跟著他上前,向著劉彘三叩九拜行大禮“臣等拜見天子,陛下萬年~~~”

  喊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什么的,歷史上是等到數十年之后,漢武泰山封禪的時候才出現。

  在這之前,喊天子都是萬年。

  看著大漢最頂尖的一群人向著自己行大禮,以天子年幼為名臨朝輔佐的王娡,感覺志得意滿,人生到達了巔峰。

  這種俯視眾生的感覺,真的是太舒坦了。

  自己這輩子,值了!

  王娡享受著自己這一輩子最為高光時刻的時候,一旁的劉彘也是迷迷糊糊的有了不同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妙,讓他覺得這世間有趣的事情,不僅僅是與阿嬌玩耍,還有別的。

  這對母子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絲毫沒有察覺下邊眾人的異樣。

  隨后就是一系列的封賞,犒勞那些追隨他們做事的人。

  然后就是對梁王劉武的猛烈攻擊,將所有的黑鍋全都扔在了劉武的腦袋上。

  百官勛貴們都是冷眼旁觀,宛如在看跳梁小丑的表演。

  等到眾人來到高廟祭祖,登基大典即將結束的時候,飛奔而來的信使,送來了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

  中山王斬三牲祭天,起兵南下關中靖難!

  靖難,乃是平定變亂之意。

  毫無疑問,那位中山王壓根不承認長安城內現在的一切,直接將新天子的上位定義為變亂。

  這是一種宣告,我就是來干掉你們的!

  消息傳來,高廟前諾大的廣場上,頓時嗡嗡一片。

  來到這兒的眾人,都是神色各異。

  不少人看向新天子與新太后的目光,都帶著揶揄之色。

  把人家當成扶蘇了,可惜人家也不傻。

  現在王者歸來,你們這些趁著皇帝生病太后眼瞎,山中無老虎的機會跳出來的小丑,就該倒霉了!

  至于說能夠擋得住中山王大軍這種事情,呵呵,你去看天色黑了沒有,不然不好做夢啊!

  中山王本身的能力毋庸置疑,壓著大漢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匈奴人,都被中山王給打崩了尿,這份能力自然無人會懷疑。

  實力上更加不必多說,精銳的北軍,精銳的長城軍團,精銳的中山國郡兵乃至于全天下的兵馬,身為大將軍的中山王都能調動。

  這份實力,比起長安城內那些臨時組織起來的所謂兵馬,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

  要知道不少醒悟過來的南軍與城戍軍,可是非常抗拒的。

  一旦兵臨城下.

  歷史上,要一直等到朱棣發起靖難之役,才算是真正有皇子王爺的造反成功。

  在那之前的千年歷史長河之中,皇子王爺發起的造反,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不過現在的話,除非李云澤如同慶忌一般被干掉,否則的話這次靖難必然功成。

  感覺發現了新世界的劉彘,正在努力適應著自己的新身份,可他此時卻是皺眉扯了扯王娡的手“母后,你捏疼我了。”

  面色灰敗的王娡,恍然未覺。

  一直到劉彘用力扯她的手,王娡這才終于是回過神來。

  她雙手捧著劉彘的臉,目光瘋狂的說道“彘兒莫怕,母后一定會幫你掃除那些亂臣賊子的!”

  劉彘年幼,卻也是察覺到了極度壓抑的氣氛,他用力點點頭“好。”

  究竟誰是亂臣賊子已經無所謂了,畢竟歷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

  百年,千年之后的人,見著的只有文字罷了,文字上說的是什么,那自然就是什么。

  真正重要的,自然是此時掌握的實力。

  高廟的祭祖因為接到了李云澤出兵的消息,而宣告草草結束。

  王娡,田蚡,程不識,周陽,曹壽,陳午,周亞夫等一眾核心成員,聚集到了一起商議對策。

  每個人的面色都難看,尤其是幾乎被裹挾而來的曹壽與陳午。

  沒辦法,一個是王娡的女婿,一個是劉彘的兒女親家。

  身份擺在那兒,再加上有刀兵在一旁威脅,不來都不行。

  只不過都是哭喪著臉,連話都不愿意多說一句。

  王娡也懶得理會這兩個魂淡,她焦急的看向程不識與周亞夫“那叛逆打過來了,現在該怎么辦?”

  在她看來,說到打仗的時候,還得是邊軍出身的程不識,以及做過大將的周亞夫可靠。

  什么叫做專業,他們兩個就是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周亞夫當先出列言道“某愿領兵出戰,沿大河布置以阻叛軍。”

  王娡大喜,不愧是丞相,果然是靠得住“丞相要多少兵馬?”

  周亞夫略作猶豫,仿佛是在進行盤算“至少要帶走五萬正兵。”

  收編了南軍與城戍軍后,程不識等人還以天子的命令,將關中各處郡兵都給集中到了長安城。

  可哪怕如此,算得上正兵的也不過五六萬罷了,周亞夫這是要把所有的正兵都給帶走啊。

  眼見王娡面露難色,周亞夫急忙解釋道“沿河漫長,渡口眾多,非重兵不得阻。”

  雖說宮斗手腕不差,可王娡在軍事方面那就真的是兩眼一抹黑了。

  她不知道周亞夫說的對不對,只能是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程不識。

  程不識饒有深意的看了周亞夫一樣,這才出列行禮道“太后,臣以為當據守長安城,以待援軍。”

  “嗯?”

  王娡不解“這是為何?”

  程不識的回應非常干脆“因為中山王擅野外浪戰,且戰無不勝。”

  這話還真沒說錯,李云澤這兒打野戰,真心是從來沒有輸過,最近一次甚至連匈奴大單于的王庭都給打跑了。

  如此彪悍的戰斗力,恐怕只有當年的楚霸王才能有一戰之力。

  程不識這句話,算是點名對手的實力。

  接下來的這句話,則是說明自己這邊的實力“長安城內兵馬,新聚新編,守城尚可,野戰不行。”

  雖說長安城的兵馬數量不少,可不是心懷不滿的降兵,就是遭遇欺騙,身在王營心在漢的南軍城戍軍。還有就是守城尚可,野戰不行的郡兵。

  至于說田蚡招募的那些游俠兒門客什么的,程不識壓根就是看不上。

  在長安城內的時候,他還能勉強壓制控制,可一旦出了城到了外面,估摸著見著李云澤的大纛,就會當場嘩變。

  所以程不識堅持守城,然后向全天下發布勤王詔書,號召天下兵馬共擊之!

  王娡本就不愿意大軍遠離,畢竟只有兵馬在手才能有安全感。尤其是當她見到了程不識的暗示之后,恍然明白過來。

  定下了決策,眾人各自離開的時候,程不識悄然給王娡送了張紙條。

  “太后,周亞夫此人不可全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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