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安耐不住的薛姨媽,抹著眼淚哭喊“都是親戚,你為何要置蟠兒于死地!”
目光睥睨的掃了一眼,李云澤淡然一笑低頭喝茶。
薛醇咳嗽一聲,目光隱晦的提醒一下薛姨媽,這才從容詢問“璉哥兒究竟有何所需,盡管直言就是。”
“為何你們總覺得我是想要什么。”放下茶碗,李云澤正容抬手指著紅了眼的薛姨媽開口言道“他薛蟠罪有應得,與我何干。”
薛姨媽雖然糊里糊涂,但是見著勃然發怒的李云澤,心頭陡然驚恐,一時之間甚至說不出話來。
而那邊雖然年輕,卻堪稱有大氣的薛寶釵,起身之后恭敬行禮。
“璉二哥。妹子但求璉二哥轉言,為家兄美言一二,好免其流放之苦。”
話雖然說的委婉,不過李云澤還是聽懂了,他也是怒極而笑“應天府已經定了案了,你們讓我去翻案?你的臉雖大,可還沒到能大過律法的程度。”
這等直言女子家容貌的話語,真是讓薛寶釵羞愧的臉紅到了脖子上。
怎么說也是大家閨秀,被人當面說到這個份上...
“璉哥兒。”薛醇神色嚴肅“怎么說都是親戚,若是京中眾人得知此事...”
“你們是二房的親戚,與我大房何干?”
面對威脅,李云澤干脆的回應“誰知道也無所謂,別拿這個來壓我。今天這話我就擱在這兒了,他流放貴陽府的事兒定了,玉皇大帝來了也救不了他,我說的!”
說罷拿起茶碗重重的擱在桌子上,起身就走“送客。”
“這這這...”
看著李云澤發怒離去,薛姨媽直接面色慘白哭泣不止。
薛寶釵急忙安慰,卻是轉頭看向薛醇“二叔,京中可能是出事了。”
“不錯。”薛醇同樣凝重點頭“賈家大房跟二房,這是撕破臉了?”
“可現在怎么辦,難道真的讓大哥被沉江?”
“那倒不至于。”薛醇安慰“他口口聲聲律法,不至于打自己的臉。只是貴陽府那邊,去了可是九死一生。既然如此,那就請金陵城內的賈家中人出面說和。”
“只能如此了。還有那姑娘,回去就給送過來。”
薛姨媽聞言,用力攥著手指,紅著眼恨恨的咬牙“都怪這蹄子,害了我兒!”
“公子,小姐。”
晚飯的時候,瑞珠帶來個怯生生的小姑娘進來“薛家人留下了這位姑娘,說是拐子.賣給他們的。”
舉目望去,小姑娘年歲不大卻是極為秀美,眉眼如畫,尤其是眉心中有一米粒大小的一點胭脂記,更是讓人印象深刻。
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甄英蓮了。
小姑娘一入屋,就神色惶恐的往墻角躲藏。
馮家與薛家的你爭我奪,無辜的小姑娘卻是最受傷。
見到此狀,秦可卿憐惜之意大起,起身上前安撫“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囡囡,爹爹就叫我囡囡。”宛如受驚小鹿般的甄英蓮,怯生生的背著手“我會聽話,別打我。”
李云澤這里猛然起身,邁步走了過來。
甄英蓮驚恐的想要后退,卻是被李云澤拉起了她的手臂。
擼起袖子,手臂上青紫一片。
秦可卿捂嘴驚呼,沒想到居然有人如此狠心。
“給她上藥,再喂些飯食。”面冷如鐵的李云澤,轉身走出了房門。
“賈璘!”站在院子里的李云澤一聲吼“人都出來。”
正在吃飯的賈家子弟們,紛紛從廂房內涌出來。
“在這等會。”
轉身走入一旁的房間,李云澤開啟時空門回到現代世界,搬來了好幾個大箱子。
他背上弓箭,腰懸佩刀拉開門“進來,搬箱子。賈萍,把兵冊文案筆墨紙硯都帶上。”
眾人入內將幾口沉重的箱子連拉帶拽的弄到了院子里,腦袋活泛的賈萍跑去了驛丞那兒借來了兩輛大車。
翻身上馬,李云澤帶著十余個賈家子弟,推著兩輛大車一路來到了四大家族聚居的街上。
賈王史薛四大家的原籍都在金陵,賈家在此有十二房,史家有八房,王家有十房在此。
至于薛家,八房子弟全都在金陵。
“立旗。”
隨著李云澤一聲令下,賈璘當即舉起了‘貴陽府參將賈’的牙旗。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諸多四大家族的子弟聚集過來,指指點點。
接到了扔過來的鑰匙,賈萍帶著幾個人上了大車,將箱子一一打開。
打開箱子的那一刻,每個人都是為之失神。
“推到地上。”李云澤一聲怒喝,回過神來的賈萍等人,急忙奮力推翻了箱子。
‘嘩啦啦~~~’
雪白的銀磚灑在了大街上,四周頓時驚呼聲四起。
留在金陵這邊的都是各家遠支,日子只能說是過得下去,可大富大貴卻是輪不到他們。
畢竟神京城內榮寧街的賈家各房,距離榮寧二府這么近,可也大都是混的不如意,更別說是金陵這邊了。
“我乃榮國府長房長子賈璉是也!”馬背上的李云澤,熟練的控馬轉圈,目光環視街上眾人“奉朝廷令,任貴陽府參將。”
“各家兒郎們,若是愿隨我從軍者,當為親兵,領雙俸,年節犒賞絕不短缺。”他伸手指著地上的諸多銀磚“一塊一百兩,愿追隨我者,可自取兩塊為安家費。”
金陵城的代名詞就是繁華,久居此地的各家子弟們,自然是見慣了繁華的。
可就是因為見慣了繁華,才會更加知道銀子的好處。
以往沒銀子的時候,他們只能是眼看著繁華,對銀子的渴望之心,也絕非鄉下良家子可比。
二百兩對于普通人家來說,絕對意義上的巨款。
大街上沉默片刻之后,當即有一滿臉胡須的壯漢跑出來,向著李云澤行禮“賈家草字輩賈芒,愿追隨璉二叔左右,以效犬馬之勞!”
腦子活泛的賈萍當即上前,當場研墨拿出兵冊,填上了賈芒的身份信息,隨即讓他簽字畫押。
賈芒撓了撓頭“好讓二叔知曉,侄兒不識字。”
“按手印。”
大周朝游擊以上軍將,皆可自行招募親兵家丁,通常為所率兵馬總數的十分之一。
勛貴為帝王忌憚,府中諸多親兵家將就是其中之一。
頷首點頭的李云澤,伸出馬鞭指著地上的銀磚“自己去取。”
歡天喜地的賈芒上前,撿起了兩塊每塊重達七斤多的銀磚,抱在懷中又咬又捏的歡喜不已。
“拿了安家費,入了兵冊既為軍籍。”李云澤的目光掃過來“從今以后就是我的兵,我的話就是軍令,你可知曉違背軍令的下場?”
賈芒再度行禮“以后鏈二叔就是侄兒的天!絕不敢違鏈二叔之命。”
“叫將主!”
“將主。”懷抱銀磚的賈芒身軀顫抖“侄兒想把銀兩送回家。”
“速去,兩刻鐘可夠?”
“夠了,夠了,家就在前邊不遠。”
“兩刻鐘之后不到,即為逃兵,去吧。”
等到賈芒抱著銀磚飛快跑去,李云澤環顧四周,朗聲高呼“還有誰?”
有人帶頭,再看著眼前那白花花沉甸甸的銀錠,當即就有數十人上前報名。
隨著消息的不斷傳遞,來得人越來越多。
李云澤是來者不拒,來多少就收多少。反正他不缺銀子。至于這些人是否堪用,等上了戰場自然可見分曉。
到時候有用的提拔,沒用的滾蛋,事情很簡單沒那么復雜。
“賈璘。”李云澤招呼賈璘過來“你帶一隊人馬去應天府,把那薛蟠給我提過來。”
“璉二哥,若是應天府不肯...”
“不肯就搶。”李云澤遙望遠處的薛家大宅“別擔心,賈雨村是個聰明人,會主動幫忙善后。”
一個多時辰之后,活蹦亂跳的薛蟠被帶了過來,李云澤這里也停下了親兵招募。
見到馬背上的李云澤,路上還叫罵不休的薛蟠,立馬就成了見到貓的老鼠,畏畏縮縮低著頭不敢看。
遇到惡人不用怕,你比他更惡,他就會怕你。
“走。”
李云澤當先策馬,帶著已然有二三百人之多的隊伍,亂哄哄的涌向薛府。
看著眼前的薛府大門,李云澤舉起馬鞭向前一指“砸開。”
此言一出,眾人疑惑不解。
有人小聲說“這是薛家啊。”
回應他的,是李云澤兜頭甩過來的馬鞭。
“爾等已入兵籍,違抗軍令者,斬!”
亂哄哄的隊伍立馬安靜下來,眾人面面相覷,這下算是明白了,李云澤的銀子真不是那么好拿的。
還是賈萍當先沖出來帶頭,揮手高呼“將主有令,沖啊。”
有人帶頭事情就簡單了,一大群人亂哄哄的上前,對著門就是一通亂錘亂擠。
大門很厚實,沒有撞木根本就擠不開。
還是賈萍帶著幾個人,打入了角門沖進院子,從內里拉開了門栓才開了門。
二三百人一窩蜂的往里沖,李云澤這里給了薛蟠一鞭子“走。”
一路過影壁,穿游廊,越花門直抵正堂中庭。
也就是四大家族關系不錯,這些剛剛招募的親兵還是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這才沒讓薛府被霍霍了。
要是換做一群老兵油子來,哼哼~~~
此時薛醇已經帶著一幫薛家子弟還有家中仆役聚集在此,手拿棍棒神色緊張。
兩邊都是摸不著頭腦,誰也不敢亂動。
然后,所有人都聽到了馬蹄‘嘚嘚’聲響。
壓著薛蟠的李云澤,直接策馬來到了中庭。
薛醇大怒“璉二!你欺人太甚!”
李云澤也不搭理他,翻身下馬一腳將薛蟠踹翻在地,舉起鞭子一下接一下的抽著。
薛蟠那凄厲的慘叫聲,引來了堂內的薛姨媽。
她哭天喊地的撲過來,卻是被薛醇攔住“我的兒~~~”
“你怎么這么狠心,他還是個孩子啊~~~”
“孩子?”李云澤抬腿踩在薛蟠的后背上,目光睥睨“快二百個月的孩子?被你們搶來折磨的姑娘,那才是好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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