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呢?不知道府上有貴客?”
一個聲音突然在廚房院里響起,周雪娘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眼神隱晦的在爭吵的幾人身上來回掃視。
“周娘子妝安,娘子怎么親來了。”
關娘子腳下快了兩步,連忙來到周雪娘身邊。
這貼身的女使地位是府邸中身份最高的,只要伺候的好,老了就是掌院的媽媽,地位崇高。
“沒聽見啊?府上有貴客,還不快走,免得惹周娘子惱怒。”
“我拿個炭火又不會耽誤你們,為什么不讓我拿?定例一日八斤炭,現在三五日才得四斤,周姐姐現在幫著林小娘,那就讓周姐姐給我們評個理。”
只見那周雪娘先是笑了笑,突然朝著關娘子發難。
“好大的膽子!如今衛小娘有了身孕,你們這些下賤胚子,竟然克扣她的東西?”
“哎喲,周娘子冤枉啊,我們哪敢克扣啊,是前些日子她們院里多拿些了些例份,窟窿還是我們私人給她填上的,現在她又要來拿例份,我們也要生活啊,這是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啊。”
看著關娘子如此顛倒黑白,小蝶氣的渾身發抖。
“胡說!我們院里之前何時多領了例份!明明是你們自己扣下了!你們有證據就把賬本拿來,看看我究竟有沒有按下手印!”
“小蝶姑娘何必這么生氣,要是平日里多拿了,那今日便少拿些便是,等我們把賬本平了,咱們再按日定的例份來定。”
見到周雪娘也不做主,小蝶不禁怒火中燒。
“好,周娘子既然也不做主,那我就大娘子屋里頭,讓她評評理,告到大娘子大娘子那里去,”
小蝶剛想走,就被關娘子幾人攔了下來。
“今日貴客上門,大娘子事多如牛毛,豈能容你這般撒野!”
“既然有冤情,縱然是官家門口的登聞鼓也是敲得的,我今天就是被大娘子打了板子,拖出去,也要給我們家小娘申冤!”
眼看著小蝶軟硬不吃,關娘子幾人額頭都冒了汗,要真鬧到了廳堂那邊,沖撞了貴客,她們不死也要脫層皮。
“不許去!攔住她!”
“你不準走!”
關娘子幾人也是慌了神,居然將小蝶團團圍住。
“放開我!你們你們要干什么!還要殺人不成!就算我今日告不了狀,明日我也要告到大娘子那里去!”
眼看著場面越來越混亂,周雪娘連忙當起了和事佬。
“行了,不就是幾匡炭石嗎?何必呢?小蝶姑娘居然要炭石,你到灶下給她拿些便是,耽誤了貴客用飯,到時候誰來擔責?”
周雪娘深深地看了一眼小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
“關娘子,去取些炭石來。”
“好的,我這就去。”
有了周雪娘的首肯,關娘子連忙從廚房灶下取了些炭石出來,只是她留了個心眼,聽出了周雪娘話里的意思,取的是廚房用的燒飯的炭,沒取無煙的灰花炭。
廚房的院子里,小蝶將炭石裝進了背簍,只取了八斤,勝利似的轉身就走。
“哼,這個下賤胚子,仗著屋里的小娘肚子大了就作威作福,將來指不定有好果子吃,還要去跟大娘子說,當誰怕你!”
一旁的周雪娘連忙瞪著說話的關娘子,嚇得她連忙閉了嘴。
周雪娘看著小蝶的背影,嘴角又微微上揚,露出淡淡的嘲弄之色。
如此小插曲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都在忙活著今日的午飯。
這邊小蝶拿了炭火就回到了衛小娘的院里,但當她燒起了炭火,才發現不是灰花碳,而是灶上用的炭,熏得一屋子煙。
“咳咳咳!小娘,這不是灰花碳!我去找她們去!”
“別去,回來!盛府今日宴請貴客,莫要叨擾到貴客,免得主君生氣。”
小蝶沒有辦法,只能嘆了口氣。
“娘親,我們找爹爹吧,爹爹一定幫我們的。”
房間里還有兩個丫頭,卻是盛明蘭和小桃,兩人也被黑煙嗆得厲害,干凈的小臉上布滿了黑色的煤灰。
“這件事別告訴你爹爹,沒有炭火就沒有炭火吧,告訴他只會讓他糟心。”
衛恕意忍氣吞聲慣了,她雖然不知道是誰人在背后使絆子,但也能猜中幾個人選,自從她又懷了孕,這院里吃的用的,那是克扣了再克扣。
只是她生性如此,不爭不搶,卻沒想到對方卻變本加厲起來。
一想到這里,衛恕意忍不住長吁一口氣,想著是不是把最后的嫁妝也當了。
“小蝶,端出去吧,不然,咳咳咳。”
小蝶連忙上前端起了燒炭的火盆,沒有辦法,這炭火根本用不了,放在房里也是遭罪,只能放在院里著自然熄滅。
漆黑的濃煙飄上了天空,不知道的,還以為院子里走水了。
不消片刻,院子外面就人生鼎沸的,盛紘踏入了衛恕意的院子。
“主君怎么來了?”
衛恕意連忙迎接,只是她手忙腳亂的,也是很久沒見盛紘了。
“這滾滾黑煙的,一里外都能看見,這是在干什么?怎么把炭火放院里燒。”
盛紘也是看見了黑色的濃煙不放心,專門過來這邊準備看看。
反正廳堂內幾個人正閑聊著,有盛長柏在,也不用他照應。
衛恕意本不想將這件事告訴盛紘,但卻也說不了謊,一時間愣住了。
“爹爹,是廚房那邊克扣了我們限額炭火,還專門拿灶上用的炭火敷衍我們,這炭火濃煙甚大,在屋里根本用不來了。”
“爹爹,你就幫幫小娘吧,她還懷著孕,不能受寒啊!”
“明兒!”
衛恕意呵斥了一句,卻是擋不住盛明蘭的嘴。
盛明蘭心疼她小娘,可管了那么多了,一股腦全都說了。
“是嘛,院里是這樣,明兒別怕,這件事我來處理。”
盛紘頓時感覺臊得慌,顏面無存,他回頭看了一眼,卻是松了了一口。
還好剛才他見煙霧不大,將人都留在了院外,身后只有一個冬榮,也不會有外人知道。
“真的嗎?爹爹。”
“爹爹何曾騙過你。”
盛明蘭歡呼一聲,高興壞了。
“院里缺什么,就跟冬榮說,我先去府里辦點事。”
“主君慢走。”
盛紘也是坐了片刻,這才告辭離開。
他沒有在衛恕意的院里逗留太久,他還要去質問一個人,為何如此對待他的妾室。
只是當他來到廳堂的時候,卻不止王若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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