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凜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笑，像是在討論一件隨意的事情：
“賣了，賣到公海了。”
賣到公海的后果，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聯合國都管不著的地方，是人性最惡的地獄。
那里一切東西都可買賣，包括性命。
林檸深吸了口氣，雖然有一瞬的震驚，但是這樣的結果她是滿意的，不是嗎？
她自己的手觸及不到那里。
但是放過她，又實在是對不起那個失去的孩子。
她不甘心讓蘇婉柔逍遙自在，又瞻前顧后的怕連累自己。
她承認自己的懦弱，但是此刻，她覺得自己解脫了。
勒著心臟的那根繩子解開了。
但是下一秒，她沉寂擔憂的看向傅凜：
“可是你......”
萬一查到他身上怎么辦？
傅凜笑了下，眉眼中的溫和帶著幾分不可一世的囂張和倨傲：
“擔心我？沒關系的，我托朋友轉手的。”
至于朋友是誰，他不會說出來。
他更不會說出來，這樣的事情，對他這種黑白均沾的人來說，是家常便飯。
林檸微微垂眸，拿著面前的威士忌，碰了碰他的杯子：
“我欠你一個人情，傅凜。”
他用自己的方式，替她報了仇。
倘若她自己來處理，她想過，她會把蘇婉柔丟到世界上最偏僻的角落，這輩子她別想出來了。
她的方式還是不夠狠。
傅凜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抿了一口酒：
“倘若我有一天得罪了你，你原諒我。”
林檸笑了笑，剛要說他開玩笑，秦月就拿著一瓶酒來了。
“你們都喝上了？嘗嘗我存的酒怎么樣？”
她一人給倒了半杯。
林檸早就嘗過了。
傅凜淺淺的抿了一口，點了點頭，挑眉：
“滴金中的極品？酒吧里會賣這么好的酒？”
酒吧里雖然不缺酒，但是這樣的酒大概只有收藏家會有。
秦月得意的開口：
“這是我自己拿來存的，我外公最好酒了！”
“難怪，老爺子的品味沒得說。”
傅凜的性情溫和，沒什么架子，對林檸的朋友尤為尊重。
林檸低頭抿了一口，辛辣的液體入喉，甘冽清爽，入口醇厚，有一種說不出的香綿。
她心中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心境自然跟著輕快起來，不自覺的就多喝了幾杯。
很快，她臉上浮現了微醺的神色，眸子瀲滟水潤的看著舞臺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凜在一旁似乎清醒，又似乎醉了，眉眼間籠著幾分濃霧，看不透。
但是看向林檸的時候，漆黑的眸子里總是溫柔的。
次日。
林檸在蘇宅醒過來的。
她看著熟悉的陳設，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洗漱完下樓，眉眼間帶著幾分困倦和嬌媚的姿態。
樓下的林毅忱和云商還在低頭說著什么。
林景年一臉的無奈。
“爸媽早安！哥哥早安！”
林檸下樓，他們看過去，神情各異。
林毅忱有些忍不住了，直接開口：
“昨晚上喝了不少，頭不疼嗎？”
林檸頓了頓，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疼啊！”
云商笑著招了招手：
“我們小公主喝個酒都能火，真不愧是我的女兒！”
林景年忍不住的笑了笑：
“關鍵她是負面影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