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云培所說的解決就是弄死蘇千蘊。
讓她從生理意義上真正消失于天地之間,這樣才能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但戰松年卻猶豫了一下。
再怎么說,那個叫蘇千蘊的女人也是他名義上的未來兒媳婦,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點。
更何況,戰御庭似乎對她喜歡的很。
雖說兒子不如老子,但如果他真的對蘇千蘊做點什么,也必然得瞞過戰御庭的眼睛,這樣才能省去很多麻煩。
思考了一會兒,戰松年又摸出一根雪茄,點燃后狠狠的抽了一口。
“兒子,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爸爸心中有數。”
“但要對付那個叫蘇千蘊的女人,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你耐心等著吧。”
聽到前半句話時,戰云培挺高興的,但一聽后半段,他臉色立刻拉了下來。
他現在巴不得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蘇千蘊弄死,居然還要等一段時間,這得等到什么時候。
即使戰云培沒把這話說出來,戰松年也能看透他的想法。
他起身走到戰云培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兒子,聽老爸一句話,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
“你也說了蘇千蘊那個女人很難對付,現在她又跟戰御庭攪到一起去了。”
“咱們要對付的也不光蘇千蘊一個人,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戰云培心不甘情不愿的點點頭,他有什么不能明白的,不就是投鼠忌器嗎?
戰御庭在戰松年這雖說不得歡心,可明面上他畢竟是戰家唯一的兒子。
如果萬一傳出什么風言風語,戰松年臉上不好看。
想到這,戰云培心中很不高興。
同樣都是戰家的兒子,但就因為自己母親沒被扶正的緣故,導致他根本就不能見光。
像只臭老鼠似的,生活在最陰暗的地方,這讓戰云培早就不爽了。
見戰松年要走,戰云培突然叫住他。
“爸,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能不能跟我說句真心話?”
他一副商量的口吻,但戰松年能感覺到,他這個兒子現在翅膀也硬了。
“你問吧。”
戰云培深吸一口氣,認真的看著他。
“我媽也陪了你二十多年了,從她十六七歲的時候就心甘情愿的跟了你。”
“到如今,我都長這么大了,你難道真的不打算給她一個名分嗎?”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顯然聲音中明顯帶了幾分怒火和不甘心。
他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卻是個大孝子。
看著自己母親,為了這么一個男人蹉跎光陰,也已經近乎四十歲了,戰云培心中自然是心疼的。
總不能一直到他母親死,都沒有一個完整的名分吧。
戰松年似乎沒想到戰云培居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略一思索,朝樓上看了一眼。
“這是你媽讓你問的嗎?”
他聲音太威嚴了,如果換在以前,戰云培可能就把這話收回去了,但今天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
一瘸一拐的走到戰松年面前,跟他對視。
“這是我的意思,從我有記憶開始,我跟我媽就一直見不得光。”
“你總是對我媽說再等等,等再過一段時間就能讓她扶正,成為真正的戰家太太。”
“現在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你的再等等一直持續著,從來都沒有等到。”
“你覺得這對我媽來說公平嗎?”
戰云培是真的不爽,他為自己母親叫不平,也是為自己叫不平。
如果王清月能夠有一個名分的話別,管外人如何指指點點,最起碼面子保住了。
而他也會成為戰家名正言順的兒子,公平公開的跟戰御庭競爭。
到時候也不會再有人戳他的脊梁骨。
要不怎么說姜還是老的辣呢,戰云培這點心思在戰松年面前無處遁形。
他微微抬頭,看著這個已經比自己高了一頭的兒子,眼神微微一瞇。
“這件事以后再說,現在我沒有心情。”
他眼神中略帶幾分嫌棄和不爽。
“你才剛從派出所回來,得好好休息幾天,這就不必你操心了,養好身子才是正道。”
說完這話,戰松年也不再看他,轉身離開。
戰云培盯著他的背影,在消失的那一刻,他突然大吼一聲,一拳重砸在旁邊的桌子上,發出一道巨響。
戰松年聽沒聽見不知道,但樓上的王清月聽見了。
她其實一直聽著樓下的動靜,見父子倆并沒有紅臉,所以才放心,沒想到居然鬧出了這種事。
等王清月下來的時候,戰云培正喘著粗氣。
“媽,我真覺得你很不值他。”
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王清月明白他的意思,什么都沒說,只沉沉的嘆了口氣。
“不值又怎么樣呢?”
她都已經把戰云培生下來了,而且現在也成功進了戰家的公司成了副總經理。
有這樣的結局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其實在很多年前,王清月也曾做過扶正的美夢。
但后來,她漸漸發現戰松年好像真沒有這個意思,所以她也就放棄了。
只要他每個月能給自己錢,能讓她安安的生活下去,這就足夠了。
至于別的,王清月不在肖想,也沒那個膽子肖想。
母子倆心思各異,但也算保持了表面的平靜。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大半個月,蘇千蘊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她身體一好,立馬就動了賺錢的念頭。
其實就在一周前,蘇千蘊曾穿著病號服偷偷下樓溜達了一會兒。
實在是在醫院里憋了一個多月后,她渾身上下很不舒服,人都快瘋了。
可她才溜達了不到十分鐘,就被剛巧過來的戰御庭抓個正著,一通訓斥,又帶回病房了。
在那之后,張包子就承擔了幫蘇千蘊放風的任務,讓蘇千蘊出去透透氣。
這會兒,蘇千蘊又在樓下的小花園入口處蹲著了,但和之前不同的是,她不是來放風的。
她面前放著一塊布,上面用粉筆寫了幾個大字。
幫人算命,事業運、桃花運、婚姻、壽命等等皆可算,一次百元起步。
平心而論,蘇千蘊這個價格已經非常劃算了。
她坐在一個小馬扎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偶爾有幾個好奇的朝這邊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