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淚水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聽見蘇雋的抽泣,蕭策一個彈跳,收起手來。
“誒,蘇道友,你又怎么了?”
不是,他剛剛也沒用多少力氣吧,這蘇雋怎么又哭起來了?
蕭策張大嘴,有些訝異。
說起來,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愛哭的男弟子。
不說男弟子,蕭策連愛哭的女弟子都沒見過幾個。
蘇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看得云梔心有不忍,她掏出一方干凈的棉帕,趕緊塞給蘇雋。
“蘇師兄,有話好好說,別哭呀。”
“你怎么了呀?”
云梔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別人發現。
好在蘇雋剛好背過身,那些愛看熱鬧的弟子也只能看到他不斷聳動的肩膀。
云梔朝自家師兄遞了個眼色,蕭策和顧明馳便十分識趣的后退半步,將蘇雋擋了起來。
“我沒事,我就是有點感動......”
自從幾年前被外公扔進問劍宗,他就沒有再感受到家人或者朋友的溫暖了。
大家覺得他是倒霉蛋,恨不得遠遠的躲開他。
幾年下來,他沒有交到過一個朋友。
有很多個時候,蘇雋都覺得十分孤獨。
他沒有人可以聊天,沒有人可以傾訴,連過節的時候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云師妹,你們真的太好了。”
蘇雋吸了吸鼻子,眼淚汪汪的開口,他拿著云梔塞給自己的棉帕擦了擦淚水,等聞到棉帕上清甜的梔子花香味,不免又涌出一汪淚水。
“我的家鄉也有很多梔子花,可是我有好多年沒有見過了。”
進宗門以來,他便經常待在第四峰。
第四峰的長老是個油鹽不進、不懂欣賞的小老頭,在他看來,山上除了那些可以用來遮陰的大樹外,其他的小花小草都應該被消滅。
不僅如此,那小老頭覺得男弟子天生就應該威武硬朗,像蘇雋這種小身板的瘦弱弟子,不但入不了他的法眼,連被他指導都成了一種奢望。
云梔聽著蘇雋細細碎碎的抱怨,也算是明白了。
蘇雋踏進宗門,無依無靠,加上旁人常常欺凌他,自然會敏感一點。
再加上他不適應第四峰長老的硬漢培養模式,心里的壓力就更大了,如今遇到人安慰他,關心他,他便哭得稀里嘩啦,一發不可收拾。
無礙,無礙。
男子愛哭一點,也不是什么丟臉的事。
云梔雖然年紀小,但是包容性很強。
在她看來,不管是陽剛一點的女修士,還是陰柔一點的男修士,都是十分可愛的。
他們都擁有自己的特點,只要不干出那種違背道德違背法理的事情,倒也很討人喜歡。
云梔看著蘇雋啜泣的模樣,忽然想到夢中關于他的情節。
她記得唐兮柔進宗門后,因為一件事情曾對蘇雋示好,那段時間她常常關心蘇雋,隔三差五就給他送些自制的糕點。
雖然書中對蘇雋的描寫不多,但云梔還是記得那刻進記憶中的幾句話——
“對于蘇雋而言,唐兮柔是他的光。”
唔...仔細想來,她也算明白蘇雋的心情了。
“蘇道友啊,別哭了,多大點事,以后你蕭策哥哥就罩著你,你要是覺得不夠,還有我們小顧,要是還不夠,還有我們家梔梔呢。”
蕭策覺得蘇雋哭得實在凄慘,沒忍住出口勸道。
站在后面當背景的顧明馳聽著這番話,不由得補充道:“阿策,沒記錯的話,蘇道友比你大上幾個月。”
蕭策有些不敢置信:“還有這種事?”
他比了比蘇雋的身高,小聲嘀咕道:“這怎么看...都要比我小上好幾歲吧。”
此話一出,蘇雋的啜泣聲戛然而止。
蕭策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他攬過蘇雋,呲牙一笑:“沒關系,這都不重要。”
“以后,你就跟著我們混!”
蘇雋點頭。
他單手抱著鐵劍,準備將它收起。
哪知鐵劍一個沒拿穩,差點落到地面,蘇雋顧不得擦眼淚,他伸手一撈,堪堪接住鐵劍——
劍鋒劃破少年的手心,鮮紅的血液順著掌心流下,滴滴答答的落在鐵劍上。
云梔看著那觸目驚心的血液,心下一亂。
她趕緊掏出之前備好的二品金瘡藥,準備幫蘇雋處理傷口。
然而,還未觸到蘇雋的手,他手里的鐵劍忽然大放異彩——
耀眼的光芒從劍鋒,然后一點一點的,擴散到劍柄處。
云梔看到蘇雋劍上的鐵銹順著光芒慢慢掉落,最后徹底消失不見。
等到光芒散去,一柄寒光凜凜的嶄新鐵劍出現在眾人眼前。
云梔看了看蘇雋那把劍,又看了看蘇雋那寫滿了震驚的臉,眼眸不由得亮起。
這不就是民間話本中,開始很廢柴最后總能反轉的主角嗎?!
蘇雋道友身上果然有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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