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梔笑容僵了一會,然后將垂落的碎發繞到耳后。
她念力回復:“阿娘,您錯了,我什么都沒想。”
云梔心里說著,嘴巴卻問出來:
“師姐,那若是其中一位至高神上位,另外一位至高神跌落神壇,到下界輪回,如此,祂們還能見到彼此嗎?”
云梔眼中燃起好奇的火焰。
然而上官遙只是搖搖頭,有些為難道:“這..我也不知道。”
“古籍上沒說。”
“都說兩位至高神不得相見,那應該...也見不到吧。”
云梔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那好吧。”
此時云晚嫣的聲音已經消失。
云梔松了口氣。
好奇歸好奇。
她總不能大著膽子去喊她阿娘,問她年少時是不是認識過一位叫容紹的男子。
云梔假裝無事發生,她拍了拍法裙上看不到的灰塵,然后站起身,道:
“師姐,既然我們第二關已成功突破,不如在此處轉轉?”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說不定還有新發現。”
上官遙思索片刻,倒也覺得不錯:“可以。”
“那叫上顧明馳他們一起?”
云梔道:“當然可以。”
她注意到上官遙對自家師兄的稱謂,眼眸不由得亮了亮。
相處許久,幾人總算是沒有之前那種疏離感了。
云梔很是欣慰。
她一舉拿起昆吾劍,轉頭喚上身后的幾人,準備出發。
趙家瀾率先站了起來。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云梔,有些羞澀地開口:“云師妹,我可以一起同行嗎?”
云梔望著趙家瀾的神態,一時有些頭疼。
“第二關已經結束,你和我們應該不順路了吧?”
云梔小聲道。
趙家瀾心急,他將旁邊的兄長扯出,急急道:“云師妹,我家兄長還受著傷,我修為低微,也沒有你們那樣的好劍法。”
“所以,能不能讓我兄弟二人與你們一起同行?”
被拉出來當擋箭牌的趙家棟一頭霧水:“小瀾,我不是快好了——”
趙家瀾捂住他的嘴,頭晃了晃,漆黑的眼瞳中劃過一絲請求。
趙家棟適時改口:“對,云師妹,你若是不介意,就讓我們與你們一起走吧?家弟莽撞,平日不堪大用,我怕屆時遇到危險,無法保護他。”
本以為少女會同意。
然而她卻蹙起眉,有些遲疑道:“既然怕危險,你們為何還要來此處?”
“而且,隨行之事,不用同我商議。”
“你們與我幾位師兄聊便是。”
云梔輕飄飄地轉移話題,趙家棟的話堵在唇邊。
趙家瀾在一旁氣成河豚。
他壓低聲音,用氣聲道:“阿兄,你平日不是挺會說話的嗎?”
趙家棟無奈扶額:“可是是你讓我騙她的。”
“而且,你能力本來就弱。”
云梔沒心情去關心趙家兄弟。
她聽見受傷二字,注意力便悄悄地移到了沈懷州身上。
林中光線明亮,耀眼的日光落在白衣少年身上,襯得他眉目愈發俊朗。
云梔肩負長劍,她趁著幾人不注意,悄悄繞到沈懷州身側。
之前擺陣耗費了云梔不少元氣,她睡意來得洶涌,沒來得及給沈懷州上藥,便匆匆睡去了。
看到沈懷州肩上的傷,云梔心中生出幾許愧疚之意。
“師兄,您好點了嗎?”
在沈懷州面前,云梔大多數時候是乖巧的。
她揚起臉,茶色的杏眸被日光一晃,愈發流光溢彩。
沈懷州想起她剛才對他人的疏離,眸中掠過一絲笑意。
“好了些許。”
云梔湊近。
沈懷州個子高,眼下他站直,云梔夠不到他的肩膀。
云梔見狀,索性低頭,認真打量沈懷州的腰傷。
“師兄,您自己處理了傷口嗎?”
云梔望著沈懷州腰上的布料,聲音染上幾分心疼。
沈懷州頷首,道:“是。”
少女離得有些近。
溫熱的呼吸噴在透氣的棉紗上,吹得傷口有些癢。
沈懷州不自在地別開眼。
“梔梔,我的傷口還有余毒殘留,你——”
離遠些。
這三個字還未說出。
小姑娘就揚起臉,十分誠懇地道歉:
“對不起師兄。”
“下次,我一定給你處理好傷口再睡。”
少女的語氣太過真摯,沈懷州聽著她的話,莫名被嗆住。
他薄唇輕啟,正準備說點什么,旁邊的蕭策便攬住云梔的肩膀。
“梔梔,你別擔心三師兄。”
“他自己處理得可利索了,之前我要幫他,他還不肯呢。”
“你不知道,他平日不喜歡我們碰他衣裳。”
沈懷州目光沉沉,沒有搭言。
云梔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她仰頭望向沈懷州,眸中多了幾分抱歉:“三師兄,你若不喜歡我幫你包扎,那我下次就不……”
同樣的,云梔還未說完,便被少年的眼神止住。
日影疏疏,他垂下長睫,幽深漂亮的桃花眼掠過一絲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誰說不喜。”
“只不過……”沈懷州停頓半晌,語氣中莫名多了幾分可憐,“阿策處理傷口時,著實有些不知輕重。”
不知輕重?
云梔將蕭策的手移開,求證道:“當真如此?”
蕭策舉起雙手,無辜道:“三師兄,你這可冤枉我了,我什么時候不知輕重過?”
沈懷州抿唇不語,顧明馳倒是回憶起來:“阿策,你忘了?”
“你進第十峰的第二年,三師兄帶你外出時被妖獸撲傷,當時三師兄腿上被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你嚇了一大跳,趕緊給三師兄包扎。后來三師兄帶你回峰后,若不是師傅發現得及時,三師兄的傷口恐怕都要壞死了。”
舊事被提起,蕭策有些臉紅:“我……我那時沒有經驗,又怕止不住血,所以就綁得重了一點。”
“三師兄不是沒喊疼嗎。”
顧明馳嘆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師兄的性格。”
“剜骨割肉這種疼痛,他都能忍著不喊疼。”
他頓了頓,又道:“這也就罷了,你可記得,之前三師兄被劍氣所傷,那時你熱心腸,嚷嚷著要給三師兄上藥。”
“結果那藥用錯了,三師兄的傷勢不但沒減輕,反而還加重了。”
蕭策耳根漲得通紅。
云梔光是聽著就覺得疼痛無比。
她仰頭看向自家師兄,漂亮的茶色眼眸中掠過一絲心疼。
“師兄,我沒弄疼你吧?”
沈懷州搖頭,他唇角微揚,眸光柔和:“沒有。”
“梔梔所為,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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