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暗沉,雷云密集。
暗紫色的雷電在云中攢動,引得明樓外的眾人一陣不安。
“這是怎么了!”
“糟了,是不是結界破了!”
“不可能,我和師尊守了一下午的結界,這才剛走開一會,怎么就破了?”
一眾弟子議論紛紛,平地前一下子變得尤為吵鬧。
問劍宗帳篷前,一身藍衣的青年男子立在白羽旗幟下,他眉頭緊皺,目光死死地盯著結界內不斷涌出的煞氣。
一女子抱著長劍,挑簾而出。
腳下傳來的強烈震感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她,她掃了一眼旁邊的青年,然后移開視線,望向那傳出煞氣的地方。
結界沒破。
只是其中的煞氣,已經到了無法封印的地步。
源源不斷的紅黑氣流從中涌出,被烏黑霧氣包圍的明樓在其中搖搖晃晃。
“刺啦——”
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從結界內傳來,仿佛有什么正在碎裂。
女子的神色終于有了松動。
她秀眉微蹙,抱著長劍的素手緊了幾分。
旁邊的青年終于注意到她,他掃了一眼蠢蠢欲動的幾家弟子,擔憂又急切地開口:“依依,你可算出來了。”
“若薇不在,你快看看這是什么情況。”
秦依依靜靜觀察了幾分,蹙起的眉不但沒有舒展,反而皺得更緊。
“不好說。”
“你方才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姜玉澤道:“聽見了,似乎是明樓塌陷的聲音。”
秦依依聞言,美眸中劃過一絲不妙。
她一把抽出長劍,朝半空一拋,一躍而上。
身后的姜玉澤看著她的身影,有些焦急地問出聲:“依依,你去哪?”
“各宗弟子,應要如何安頓?”
秦依依沒有回頭,她聽著青年的問題,眉心劃過一絲不耐:“在宗門時如何安頓,現在就如何安頓。”
“姜玉澤,你在宗門主持事務不挺好的嗎?”
“難不成若薇不在,你就不能掌控大局了嗎?是不是安穩日子過舒服了,遇到點事就不會了?”
秦依依語氣不善。
底下的青年一噎,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秦依依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收回目光。
不是她脾氣差,眼下緊要關頭,姜玉澤不去前面穩定局面,反而要在這等她出來。
再加上早先聽到若薇拒絕他,他就不吃不喝地頹唐了半個月的傳聞,秦依依愈發不爽。
她御劍而上,視線落在煞氣的源頭。
只見烏云之下,高聳的明樓立在湖泊中心,搖搖欲墜。
明樓頂的明珠早已消亡,靠近樓頂的繁復墻瓦,也被煞氣侵蝕了大半。
源源不斷的煞氣自樓底往上竄,明樓被強大的黑紅氣流沖撞,原來的裂縫“咔嚓”一聲,擴大了半尺寬。
塵土裹挾著碎木屑嘩嘩而下,秦依依順著那塵土落下的方向看去,竟然瞥見了幾道散發著紅光的曲折紋路。
紋路走向繁復,黑氣繚繞而上,將底下若隱若現的圖案和繁復漢字遮擋得有些看不清。
然而,縱然再看不清,秦依依似乎也能靠著直覺辨認出——
那底下,藏著一個殺傷力極大的煞陣。
而且,這個陣法先前的封印已然全部瓦解,若是不及時阻止,可能隨時隨刻都會爆發。
柳依依心下一橫,她在心底默默催動劍訣,腳下的軟劍蓄勢待發,正準備沖進結界,卻不想關鍵時刻,不知從哪飛來一只傳音符,徑直撞向她的劍柄。
傳音符是一只展翅欲飛的紙鶴,它繞著劍柄轉了一圈,翅膀上殘留的白色力量愣是將她逼退了半里地。
她一臉莫名其妙地后退幾步,素手一翻,將那紙鶴捉了下來。
然而紙鶴一觸即散,只是消散的瞬間,秦依依聽到了那道熟悉的清甜嗓音:“依依師姐,不可。”
“此煞陣威力極大,你若強行闖入,定會身死道消。”
“師姐先退,此次一事,我來解決。”
秦依依一愣,幾乎是不可置信地喊出聲:
“梔梔?”
她下意識往周圍掃視一圈,卻沒瞧見那道窈窕的身影。
一絲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秦依依飛快轉頭,目光掃向明樓中央——
只見昏暗的天光中,一抹奪目的亮色直直闖入重重黑霧之中。
秦依依一驚,差點忘了呼吸。
是梔梔!
她瘋了嗎?竟然一個人闖進去了!
就算再如何厲害,也不應如此沖動!
秦依依心底頓生焦灼,她焦急地催動劍訣,正欲追上去。
不想長劍方沖出半尺,就被一道青光強勢地彈了回來。
那道青光顏色極深,隱隱還透著幾分幽藍。
秦依依望著那抹青色的力量,下意識伸出手,覆了上去。
然而,還未靠近,那道青光又是一躍,將秦依依連人帶劍,彈出二里地。
秦依依被彈得差點噴出一句臟話,然而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一道略含歉意的聲音傳入耳中:
“秦師姐,抱歉。”
“此陣危險,還望師姐轉告各宗長老,不要進入。”
秦依依:“?”
不能進去?
那這些支援不是白組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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