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個動物園區都是游樂園關閉后沒有人愿意接手的動物,我養了他們很多年了,舍不得它們被安樂死,就花錢買了下來,準備一直養到它們正常老死。”
邰立本說話不結巴了,對這里的動物也如數家珍,可見是發自內心的熱愛。
“這里目前有七只猴子,兩只狗,五只鸚鵡,兩只羊駝,兩只孔雀,一頭斑馬,一只蜥蜴。”
“八只大鵝,哦對了,鵝有點兇,會打人,待會兒你們看到了,記得離遠點。”
“其實以前動物數量和種類更多,不過有些動物到了年紀,就離開了。”
【救命,狗也能進動物園嗎?你們原來的動物園太敷衍了。】
【老虎獅子熊貓大象都沒有的地方,怎么好意思說是動物園?】
【怎么老有人秀優越感,你們那大!你們那什么都有,行了吧?】
【想不到那么遠的地方居然還有冷門動物蜥蜴。】
沈予微收回打量孔雀的視線,轉頭看向邰立本道:“挺好的。”
邰立本有些懵,拿捏不準沈予微說的“挺好的”是指哪方面。
沈予微道:“這里的動物都被你養的挺好的,油光水滑,珠圓玉潤,還很精神。園長你照顧那么多動物,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和精力。”
沈予微這么一說,直播間評論區里的風向又變了。
【很好+1,有多少錢做多大的事,邰園長很有責任心。】
【動物園不在于有多少珍稀動物,而在于愛護動物,向大眾傳遞正能量。】
沈予微指了指不遠處的大樹上:“那里有兩只猴子還在給我們表演節目呢。”
主持人和嘉賓都看了過去,只見兩只猴子掛在樹枝上,呲牙咧嘴地蕩秋千,那模樣憨態可掬。
大家都被逗樂了。
那兩只猴子看兩腳獸被逗樂,更來勁了,甚至開始有了競爭的意識,爭相在人類面前賣萌,然后你打打我,我打打你。
很快有個員工模樣的人過來抓住這兩只鬧事的猴子,左手一只,右手一只,牽著它倆走了。
這兩只猴子被牽著還不老實,繼續隔著工作人員對打,一會兒我飛踹你一腳,一會兒我給你一巴掌,就像幼兒園里的小朋友一樣鬧騰。
邰立本大聲阻止道:“喂!不許打架!”
那兩只猴子嘎嘎叫了幾聲,仿佛是在回應邰立本,然后很不服氣地停下了打斗,可眼神的斗爭卻沒有停止,依然互相瞪著對方。
【救命,我為啥在兩只猴子身上品出了人的感情。】
【那倔強和不甘,真的好像我罵我兒子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
【好聰明的猴子啊。】
觀眾們和嘉賓們被打架的猴子逗得更開心了。
邰立本見大家笑了,他有點跟不上節奏,不知道大家為什么笑,不過他還是很捧場地跟著笑。
“其實這里打理的這么好,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我老婆和幾位老員工都幫了很大的忙,畢竟有那么多動物需要照顧,光靠我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剛才帶走猴子的那個人就是老趙,也是游樂園的老員工了。”
“他其實已經退休了的,但還是回來義務幫忙。”
邰立本的老婆也是飼養員,對這些動物的感情也很深,否則普通人可能很難接受他把大部分財產投入到這個倒閉的園區上。
“有些老員工的孩子,有時在假期也會來幫忙。這次上節目,就是小朋友給我出的主意……”邰立本說到這時,不知想到了什么,明顯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后迅速岔開了話題。
“哦對了,最近游樂園里還新增了三只貓,本來先來的是一只流浪貍花貓,我喂了它幾次之后,它又帶了一只三花貓來。”
在邰立本說話時,沈予微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邰立本不知道沈予微在暗暗觀察他,繼續分享著自己和貓咪的緣分。
“這只三花貓是它的女朋友,兩只貓天天膩膩歪歪的。”邰立本說這話時,眼里仿佛有光,充滿了慈祥和憐惜。
“過了幾天,它們又帶了一只個頭比較小的貓咪來,估計是它們的孩子,也不知道它們在外面經歷了什么,最后只剩下一個孩子了。”
【園長好心人。】
【貓:兄弟們快來,這里有兩腳獸管飯。】
【貓都脫單了,還知道帶著女朋友蹭飯吃,我都沒有女朋友!!】
【說是給原來的動物養老送終,但來了新動物,這園長還是很好心地收留了。】
【強烈抗議,我不是來看動物的,我是來看鬼的!!】
【同意,這些動物有啥好看的,都不稀奇,看鬼看鬼!我要看鬼!】
主持人是懂得滿足觀眾需求的,他馬上轉換話題道:“園長,不如你跟我們說說鬼屋的情況吧,我提前看了一下資料,你們這鬼屋造得還挺大的,花了不少錢吧?”
“哦哦好的。”
邰立本老實本分,屬于讓聊什么就聊什么,他坦誠道:“我們這地方小,以前的老板也沒錢買很貴的娛樂設備,所以另辟蹊徑,搞了個很大的鬼屋,鬼屋玩著刺激,又不需要太高昂的技術維護費。”
“那它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鬧鬼的呢?”
“半年前吧,一開始是其他員工巡夜時說能聽到里面有怪叫聲,后來又有很哀怨的啼哭聲。”
“慢慢的,演變成白天也有怪叫,之前有人來玩時也聽到了,還說我們鬼屋做的挺真實,在里面被鬼摸了,黑白無常和閻羅王那些塑像還會動,嚇得他們狂奔了好幾次。”
“我們很納悶,因為我們本來就人手不足,哪來多余的人扮鬼,那些塑像就是普通的塑像,沒有機關,壓根不會動,但我們也不敢告訴對方。”
這五年里,這個游樂園也并非不營業,畢竟門票費能賺一點是一點,至少能貼補動物的伙食費。
只是邰立本沒錢打廣告,只偶爾在本地的自媒體上投點小廣告,不過吸引來的人寥寥無幾,他也就沒有繼續了。此路不通,他還想了很多其他辦法,總之來勉強維持這里的支入平衡。
“我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真的有客人被嚇出個好歹來就麻煩了。”
“于是在白天時,我拉上幾位員工,壯著膽一起進去了。剛走了沒多久,我們也聽到了奇怪的聲響。”
“有凄慘的哭聲,有詭異的笑聲。”
“時遠時近,就好像在空中飄一樣,人偶的零件會無緣無故地掉下來,等我們再看過去時,掉下來的零件又裝回去了!”
“我們之所以會發現,是因為那零件裝錯了位置,明明是手指,卻插在人偶的嘴巴里!!”邰立本神色驚恐,“當時我們嚇壞了,爭先恐后地要出來。”
“可不知道為什么,跑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出口,而且越跑越冷,凍得我們直打哆嗦。”
“我們跑累了,忍不住停下來喘口氣,然后就感覺有東西貼在我們耳邊吹氣,脖子仿佛被勒住一樣,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老趙手上的佛珠斷了,我們恍惚中好像聽到佛經吟誦的聲音,然后就看到了鬼屋的出口,這才順利出來。”
“出來后,我們都生了一場大病,去醫院久久不見好。請了鬼婆來看,鬼婆說我們是撞邪了。”邰立本恐懼地縮了縮脖子。
“她治好了我們,但是她說鬼屋里的東西太厲害,她對付不了。我琢磨著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才想到請節目組幫忙。”
【靠?這么邪乎?要不別驅邪抓鬼了,等我去試試再說!】
【想試試加一,這樣的鬼屋才刺激啊!】
沈予微注意到,邰立本在描述鬼屋的情況時和之前明顯不同,他的眼神一直在往上瞟,象是在回憶。
當然,如果非要解釋的話,也可以理解為是在害怕和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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