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情緒,有些話,沈曼香已經憋在心里很久。
以前不敢說,只能忍耐。
現在她敢宣泄出來。
人有的時候真的不能太過軟弱,你以為自己是善良,但別人看到的卻不是那樣,他們只會以為你好欺負,然后一而再再而三,變本加厲,永無休止。
“媽媽!”
“媽媽!”
徐青鸞和徐小白一起抱住了沈曼香,二女眼圈微紅,淚眼朦朧。
此刻沈曼香心里的苦,以前的傷,她們是可以感受到的,可以與之共情。
大舅和大姨被說得啞口無言,想要反駁,卻不知從何開口。
外婆也是眼圈微紅,悄悄抹眼淚,注視著沈曼香:“阿香,這些年苦了你。”
母親沈曼香同樣眼圈微紅,但她沒有哭,她現在不用哭。
外公重新坐下,深深嘆了口氣。
“拆遷合同我的確還沒有簽,只是簽了一個意向書。”
“我打算等這老房子被拆了,拆遷款下來之后,就和你媽去縣里的養老院,安度晚年。”
“阿香,這些年苦了你,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康盛,淑惠,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我和你媽其實早就商量好了,等簽完合同,拆遷款下來之后,再告訴你們,再分一分給你們,我從未想過獨吞拆遷款。”
大舅和大姨二人聞言,明顯眼睛一亮。
外公看在眼里,繼續說道:“我原本打算將拆遷款分成五份,我和你媽各一份,剩下三份你們兄妹三人分。”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拆遷款仍舊分成五份,我和你媽還是各占一份,阿香兩份,剩下一份康盛和淑惠,你們商量著分。”
“我也算仁至義盡了。”
外公話語方落,大舅就不干了。
“爸,憑什么啊,憑什么沈曼香兩份,我和淑惠只能共有一份!”
“爸,你不能這么偏心啊,我看你之前那樣分就挺好的,我們兄妹三人,各占一份。”大姨也說道。
“不,這樣也不行!沈曼香最多只能分半份,我為這個家貢獻最多,我要一份半!”大舅大聲說道,眼神兇惡。
“這個老房子是我的,我說這么分就這么分!”
“你們兩個白眼狼再多說一句,一分錢也別想拿!”外公憤怒無比,雙目死死盯著大舅和大姨二人。
“爸,拆遷款我不要,我的那份留給你和媽!”沈曼香說道。
“裝,沈曼香你還在裝!”
大舅冷笑說道,他根本不相信沈曼香會不要拆遷款。
“阿香,你不要的話,不如你把你那份給我吧,我家里三個小孩,兩個上大學,一個上高中,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家里現在正在為他們年后的學費和生活費發愁呢!”大姨看向沈曼香說道,臉上微微露出笑容。
這得多么不要臉,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啊。
似乎完全忘記了沈曼香剛才罵她的那些話。
正在一群人爭論不休之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伴隨著機器發動機的聲音。
“沈巍然,快出來!”
“我知道你在家!”
“不出來的話,把你也一起拆了!”
……
男人大聲叫喊,聲音傳入房子內眾人的耳朵。
“怎么回事?!”
大舅一臉疑惑。
“外面好像來了很多人!”
大姨不太確定地說道。
沈巍然是徐青云外公的名字,聽見外面人的喊話,徐青云有種不祥的預感。
外婆說道:“老巍,好像是上次那個拆遷隊長的聲音。”
“出去看看。”外公拿起一旁的拐杖,朝著外面走去。
徐青鸞主動走過去,攙扶外公。
徐青云第一個走了出去,看見外面的情景,感覺這一幕很是熟悉。
一時間,讓他有點兒恍惚。
十幾二十人,一個個手拿鋤頭鐵鍬鐵錘等工具,有些還帶著安全帽穿著工服。
上面有幾個大字格外醒目,強勝建工!
后面還跟隨著兩輛鏟車,發動機轟鳴的聲音有些刺耳。
大年初二,這幫家伙就上班了,真是有夠敬業的。
這時,外公等人也走了出來,看見這一幕被嚇了一跳。
“沈巍然,你終于出來了!”
“我不是叫你趕緊搬走嗎?怎么還沒有搬走!”
“趕緊走開,今天要拆這棟老破房子了!”
為首之人是一個中年男人,一臉兇相,戴著紅色安全帽,此時正大聲開口。
“高隊長,你在說什么呀,你是不是搞錯了!”
“怎么就拆我家了,我拆遷合同還沒有簽呢,拆遷款也還沒有收到!”外公沈巍然驚疑不定地說道。
“哦,差點忘了。”
戴著紅色安全帽的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從隨著帶著的黑色皮包當中抽出兩疊鈔票,直接丟到沈巍然腳下,像是打發要飯的乞丐一般。
這個戴著紅色安全帽的人,是這次度假村開發負責拆遷工作的,是高勝建工集團的高層人員,名叫高強。
高強丟出兩萬塊錢的同時說道:
“給,拆遷款給你了,可以拆了吧!”
“不就兩萬塊的事情嗎,這么急做什么呢!”
外公看著地上的兩萬塊錢,面露震驚之色:“兩萬塊錢,怎么可能,拆遷款怎么可能就兩萬塊錢!你,你在胡說什么!”
“就兩萬塊錢,怎么沈巍然,你還想敲詐不成!”
“我這里合同上可是寫得清清楚楚的,白紙黑色!”
“什么合同,高強你把話說清楚,我什么時候簽了拆遷合同!”外公沈巍然又驚又憤。
大舅和大姨臉色一變,感覺事情不妙。
“村長,過來吧,你和沈巍然好好說道說道。”
高強朝著身后說道。
一個快六十的小老頭走了出來,一雙賊眼四下亂轉,臉上卻是掛著笑容。
這小老頭正是奉遠村的村子,名叫沈盧。
“巍然,那天不是都說清楚了嗎,你同意拆遷,然后就簽了合同的。”沈盧走上前來,看向沈巍然說道。
“那天我簽的是拆遷意向書,你說年后再簽拆遷合同的,拆遷的款的事情你都還沒有跟我說,你說要年后才能知道我家房子評估多少錢,可以賠多少拆遷款!”沈巍然眼睛緊緊盯著村子沈盧說道。
村子沈盧搖搖頭:“巍然,你這就是在胡說八道了。我什么時候說過那種話。”
“再說,哪有什么拆遷意向書,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那東西。”
“你那天簽的就是拆遷合同,拆遷款我也跟你說了,就是兩萬塊錢,你當時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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