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
我到了小花茶莊。
有幾個顧客買茶,袁玉潔和圓圓都在忙。
我在茶桌旁坐下來,自己煮茶,自己喝茶。
“福海品牌的西湖龍井分出了不同等級,一分價錢一分貨,比如這明前特級的和明前一級的就有明顯的區別,多花錢您喝好茶。”
袁玉潔真是個好店員,優雅大方,能說會道。
可惜就是家庭不太幸福,離婚了,是個經常空虛和饑渴的單身女人。
看到了條狀茶葉,都可能幻想男人。
圓圓招待的顧客買了一斤黃山毛峰,很滿意的走出了店門。
圓圓朝著我走過來,小幅度晃著胯。
坐到我身邊,她說:“武松,你有多久沒來小花茶莊了?”
“忘記了。”
“你不在乎小花了,看到了小花茶莊四個字就煩,所以不想來?”
“你放屁。”
我笑看著她,“對我施展激將法容易挨揍,小心我打你屁股。”
“好啊。”
圓圓起身撅起,“來啊,打我啊,啪啪的揍我啊。”
我的手,不管碰到了她哪里,都是調戲。
我只能端起茶杯喝茶。
可圓圓一直那么撅著,挑釁的看著我。
收拾她的人過來了。
袁玉潔給了她一腳,圓圓捂著屁股,回頭委屈的看著。
“剛才顧客還在,你就這么騷,你這樣會降低小花茶莊的品級,顧客還以為,這里的茶葉也這么騷呢。”
“玉潔,你可真行,我不好意思說你,但你卻很好意思說我。”
“你敢說我,我就趕走了你,不讓你住我家了。”
袁玉潔看似生氣,其實她對圓圓的印象很好。
兩人,早就是好朋友了。
袁玉潔坐下來,煮茶時,優雅多了。
“武松,你這當老板的每天讓店員望眼欲穿啊。我和圓圓經常會有一種錯覺,老板已經跑了,茶莊隨時可能關門。”
“擔心我跑了不是吃飽撐的嗎?我不在這里,你們就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問一下,武松,你是不是跑路了?”
“武松,其實玉潔就是喜歡幻想你,她買來的那些假的,不如真的。”
聽著,我都尷尬了,更何況是袁玉潔。
“圓圓,你也用過。”
“我……”
圓圓貌似尷尬了,卻忘不了對著我拋媚眼。
我忽而感覺到,自己在這里是多余的。
就在這時,延慶千王宋千霖來電。
我接起電話,很客氣的喊了宋叔。
“你說話方便嗎?”
“等會,我給你回電話。”
我先掛斷了。
有些話題,不想當著店員的面聊。
而我剛來,也不想馬上離開,怎么著也要喝幾杯茶,停留時間應該超過30分鐘。
“有牌局啊?”圓圓好奇的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
“給你打電話的宋千霖,可是延慶千王?”
“是他。”
“你和延慶千王玩牌,能贏錢?”
圓圓充滿質疑,某些話語隨時可能脫口而出。
“我也沒說要和宋千霖玩牌,他找我有別的事。圓圓,目前為止,你戒賭比較成功,一定要保持。”
“放心,我不可能復賭,平時偶爾小賭怡情,打個小麻將,斗個小地主,輸贏控制在兩三百元。”
“還好。永遠記住,賭是無底深淵,不管輸了還是贏了,都很麻煩。你戒賭比較成功,算是幸運兒。”
我一旦正經起來,紳士的氣場就有了。
又喝了三杯茶,我起身離開了。
回到銀杏小區家里,我才給宋千霖回了電話。
“宋叔,什么情況?”
“奧門那邊傳來了確切消息,代表星加坡陳清舞出戰的人,就是唐彬。”
聽到這里,我已經非常震撼了。
可宋千霖還特別強調,“唐彬是千王地龜的門生,唐曉凡的親叔叔。”
“叔侄大戰,會是什么結果?”
“武松,這問題不該問我,你比我更了解唐曉凡。”
“我的意思是,一旦唐曉凡輸了,會是什么下場,比起我來,你更了解女賭王諸葛青靈。”
我這么說話,宋千霖開始了沉默。
良久之后,他說:“如果唐曉凡輸了,沒人會剁了他的雙手,也沒人會虐待他那張臉,但是會有人一槍打爆他的腦袋。”
“懂了。”
我明白了宋千霖的意思。
一旦唐曉凡輸給了唐彬,諸葛青靈就會干凈利索,一槍打死了唐曉凡。
那么唐彬一旦輸了……
我完全沒必要關心唐彬的命運,但是我很好奇。
“武松,不管今天唐曉凡是個什么命運,他心里都恨著你呢。”
“我知道。”
“從這個層面來看,唐曉凡輸了對你更有好處。”
“不一定。”
我苦笑著,“如果唐曉凡輸了,那么明年,諸葛青靈和陳清舞還會賭,到時候諸葛青靈還會找我。”
“如果唐曉凡贏了,明年找你的人就變成了陳清舞。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你的下場會比秋海棠更慘。所以說武松,接下來,你要不斷的提升自己的人脈,不能一直想著依靠歐陽家族。”
“多謝宋叔點撥。”
“當然,我并沒有詆毀歐陽峰的意思,老歐陽對你這干兒子,沒的說。可是老歐陽根本擺不平奧門諸葛家族或者星加坡陳家。如果京城的東方家族或者陸家愿意罩著你,效果就不一樣了。”
宋千霖用心良苦一番點撥,提醒我多拿出時間琢磨,然后才掛斷了電話。
我開始期待黑夜,期待一個看似與我無關,卻又與我息息相關的結果。
我很興奮,但這絕不是享受,而是煎熬。
夜里八點多了。
諸葛青靈和陳清舞的賭局,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始了。
地點是,奧門恒利殿堂賭場總裁房間。
坐下來單挑的是,是唐曉凡和唐彬。
叔叔和侄子,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你。
我在家里待不住了,出了門,開車兜風。
從朝陽區到了海淀,我甚至想去昌坪那邊看看。
水晶宮會所覆滅了,蘇家和鴻亞集團鬧得滿城風雨,轟動還在不斷延伸。
但是,歐陽家族的大風歌會所,還是紙醉金迷,鶯歌燕舞。
八樓有個特殊的女人,名字叫秋海棠。
這時,我接到了董小娜的電話。
“小娜。”
“聽你喊我的名字很親切,我就會有種錯覺,我和你還是好朋友,可現實卻是,我和你不是朋友了,我心里你成了敵人。”
“說我是扳機和格蘭還不夠狠嗎,為什么要說我是敵人呢?小娜,只要記憶還在,我和你就是如假包換的好朋友。不管將來我娶了誰,你又嫁給了誰,咱們都是朋友。”
“可是我后媽,林晚晴那個女人提醒我,找機會錘爛了你,讓你沒辦法對女人做那個事。”
“林晚晴真不是個東西。”
“別說她壞話,她在一旁聽著呢,哦,她要對你說話。”
然后,傳來了林晚晴的聲音。
“武松,等你被錘了,讓董啟航找關系,把你送到五臺山當和尚,到了那個時候,五臺山最六根清凈的就是你。”
“林姨,你媽比。”
“你個小畜生,這么從容的罵我?你啊,來歐陽家,劉采妮想斗地主,你我她。”
“三個頂級老千斗地主,那還不得是春天常在,炮火連天?”
“要的就是這種感覺,你快點來吧,采妮的狀態很不好,午飯和晚飯都沒吃,容貌憔悴,眼神空洞……”
“等我。”
我只能去了東城區方向。
世紀別墅區,住的都是段位很高的人。
我趕到了歐陽別墅。
劉采妮的狀態很不好,讓人擔心她的身體隨時都可能衰竭。
“武松,斗地主。”
劉采妮拉著我的手,很魅惑的看著我,說話的聲音卻很輕微。
或許她以為自己是桀驁不馴的,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虛弱與憔悴。
“劉姐,先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玩牌。今晚斗地主,你的發揮一定很精彩。”
我必須管理好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神秘兮兮。
“好啊,吃飯,陪我喝幾杯。明天輕夢就回來了,我要有個良好的狀態。”
劉采妮這么說,我分辨不出真假,只能看向了歐陽峰和馮小曼。
馮小曼輕微搖頭。
意思是,這都是劉采妮幻想出來的。
朝著餐廳走去。
歐陽峰說道:“下午輕夢給采妮打過電話,通話的過程,采妮表現很自然,輕夢應該沒感覺到什么。”
“如果……”
我沒說下去。
心里想的其實是,如果劉采妮實在是想念女兒,那就讓劉輕夢回來住一段時間,十幾天也影響不了學業。
餐廳里。
有我陪在身邊,劉采妮稍微有了一點胃口。
她想喝醉,但我只是陪著她喝了一杯紅酒,然后捧著她的臉蛋兒,用溫柔的聲音勸慰她。
劉采妮聽在了心里,吃了不少菜,喝了一碗湯。
離開了餐廳,去了二樓。
劉采妮走進了書房。
我和歐陽峰放緩了腳步,歐陽峰說:“繼續輕夢的話題,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輕夢回來了,在自己的母親恢復之前,她就不想去倫敦了。如果兩三個月不能上學,只能休學或者退學。”
“干爸,你心里有數,你來掌控局面。我聽你的,你怎么說,我就怎么配合。”
去了書房。
我、劉采妮、林晚晴斗地主。
仿佛野玫瑰做了局,而我正在被收割。
叫地主必須10萬,一個炸彈翻倍,春天也翻倍。
我沒帶錢過來,董小娜負責給我放貸,借給我200萬,我已經輸掉了150萬。
目前,劉采妮贏90萬,林晚晴贏60萬。
這把牌,我是地主。
劉采妮和林晚晴,一人給了我一個炸彈。
我輸定了,可還在掙扎。
看著我手里沒法連在一起的五張牌,董小娜笑道:“和野玫瑰玩牌,你弱爆了呢。”
“誰說不是?”
我和董小娜說話時,劉采妮手里的牌出完了。
“一人40萬,合計80萬,你手里的錢不夠了。小娜,你繼續給武松放貸。”劉采妮非常認真。
“ok。”
董小娜又去拿錢了。
林晚晴說道:“武松,你猜一下,這次來京城,我和小娜帶了多少現金?”
“2000萬?”
“你說少了,但我懂你的邏輯,我和小娜一人一千萬,就是兩千萬。其實,我們帶了1個億的現金。”
“帶這么多錢干什么?”我還真沒想到,不免震驚。
“散財,幫你們養牌友啊。香江呂氏家族不允許我直接用錢贊助劉采妮,這么一來,我想出力只能通過輸錢的方式。”
“直接輸給劉姐不就行了?”
“這樣不好玩。”
林晚晴說,“如果把錢輸給了采妮,1個億就是1個億,一旦消息傳到了呂家,甚至有造假的嫌疑。現在呂家實力太強了,跟呂家耍心眼對采妮一點好處都沒有。”
林晚晴嘴角輕笑,“如果1個億輸給了你們那些牌友,養住了他們,未來,你和采妮可以從他們手里贏多個億。”
“這種邏輯的投資,看起來高明,卻也很容易雞飛蛋打。好吧,你們想怎么玩,我都沒意見。”
這時候,門開了。
董小娜和萬虹,又帶了300萬現金過來。
今晚,我注定被收割,至少輸掉500萬?
可我一旦展現千術,就會激發劉采妮和林晚晴的好勝心。
一旦火力全開,她們用頂級千術打配合,我就慘了。
到時候,不允許我退場。
我輸掉的錢肯定不止500萬,弄不好會達到幾千萬。
都是朋友,可我如果輸了,沒人會退錢給我。
我給了劉采妮40萬,給了林晚晴40萬。
“武松,你還有270萬,如果你是地主,吃得住3個炸彈,或者一個春天帶2個炸彈。”
“劉姐,你算賬太牛了,如果4個炸彈,我是地主就給不起了。”
我只能通過很沒營養的方式和劉采妮調侃。
因為劉采妮目前的精神狀態,聽不懂更高深的話語。
又開始抓牌。
劉采妮想要什么牌,就能輕松抓走什么牌。
本來應該歸我的大王,被她抓走了。
林晚晴也不弱,本來應該歸我的小王,被她抓走了。
如果不出老千,我有雙王,可現在,我就一手爛牌,要命的是,翻開的那張牌,歸我了。
“武松,抓底牌啊,你必須是地主。”
“可我吃不住4個炸彈。”
我心里有數,這把牌,劉采妮和林晚晴一人兩個炸彈。
“別怕,你錢不夠了,小娜會借錢給你,今夜之后,小娜就是你的債主了。你心里只有小花,傷害了小娜,變成了你的債主,能讓小娜心里好受點。”林晚晴很直白的表達。
董小娜不說什么,似乎她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你不跟我談戀愛,我就找你要債?
“可是,我想當富豪,不想欠債。”
我的狀態應該是有點可憐。
劉采妮幫我翻開了底牌。
“還不錯,有個2.”
“你不翻開,我也知道有個2.”
我不能夠出老千,但內心那點好勝心也表現了出來。
要告訴這兩位,我的千術不比你們弱。
劉采妮忽而落寞,輕聲說:“武松,你是頂級老千,如果你很高調,早就有人說你是千王了。京城千王或者華北千王的名號,必須是你!可是,野玫瑰之中的兩個,就能隨便收割你。而當年,收割呂漢申,野玫瑰三姐妹齊上陣,他輸錢輸得昏天黑地,該是多么絕望?”
“當年的事,已經發生了,而你,正在為之付出代價。至于呂漢申,他依然還是香江豪門公子哥,段位和財富超越了99%的人。”
看著劉采妮極為苦澀的臉,我又說,“如果足夠嚴謹,小數點后面還有多個9.當年呂漢申輸掉的錢,其實就相當于一個有上萬元的人,輸掉了幾百元,不痛不癢。”
“不是!”
劉采妮很激動的扔了手里的撲克,“當年的賭局讓呂漢申變成了呂氏家族的敗家子,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可現在,你和呂漢申打成了賠償合同,相當于和解了,而呂漢申再婚了,過著很富貴很幸福的日子。”
我甚至想說,目前呂漢申擁有兩段婚姻,但你從來都不是他的愛人,只是給他生了一個孩子。
劉采妮傾斜靠在椅子上,身體處在癱軟狀態。
她忽而伸開了雙臂,像是要擁抱誰。
她的神情癡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年輕時代。
林晚晴提醒她:“采妮,拿起你的牌,收割武松,這把牌,一共4個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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