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圣誕節晚上。
余渡被父母催婚催的煩,一想到元旦還要去見下一個相親對象就更加郁悶。
成年人排憂解難的場所無非就那么幾個。
而酒吧是消愁最好的地方之一。
余渡也只是隨手在網上搜了一下酒吧,覺得「葡萄里」這個名字挺有感覺,而且距離他住的地方不遠,所以就驅車來了這里。
沒想到,他一個孤家寡人,居然會在這里遇到駱夏和向暖。
兩個人感情好的如膠似漆,坐位置都要挨著坐在同一邊,還得摟著對方才得勁。
余渡不請自來,一屁股坐到他們在的那個酒桌處。
駱夏和向暖也很意外能在這里遇見他。
和他們都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余渡從來不跟他們藏著掖著。
所以就沖他倆大吐苦水。
剛說完沒一會兒,桌旁就走過來一個人。
女人扎著丸子頭,發絲故意弄的微微凌亂,看起來多了份隨性。
大冷的天,雖然酒吧里溫度沒外面那么嚴寒,但也沒到過夏天的地步。
可她只穿了條黑色的連衣裙,v領,裙擺在膝蓋以上,腳踩著幾公分的黑色馬丁靴。
看起來挺性感。
他正打量著她,對方卻率先自然大方地問了駱夏和向暖:“你們朋友啊?”
向暖笑著點頭,互相介紹了他倆。
余渡也因此得知她的名字叫陳嘉嘉。
他起身,禮貌地和陳嘉嘉握了握手。
女孩子的手指纖細又柔軟。
余渡很快松了手,在收回垂落的那一瞬間,他自己都沒察覺,他的手指無意識地輕捻了幾下。
后來四個人隨意聊了會兒,陳嘉嘉就起身要離開,說是快到她上臺了。
隨即,余渡就在舞臺上看到了她的身影。
女孩子把話筒放在立式麥克風上,調好高度,扭臉去跟樂隊老師交談。
很快,音樂聲響起。
臺上的她看起來游刃有余,似是早已見慣這種場面,絲毫不緊張。
她開口,唱出第一句歌:“深色的海面鋪滿白色的月光,我出神望著海心不知飛哪去。”標注1
是陳奕迅為原唱的一首耳熟能詳的歌不要說話。
她唱起歌來時,本就有點煙嗓感覺的聲音更顯厚重有質感。
讓人被她的聲音所俘虜,成為她的裙下臣。
余渡有點出神地望著舞臺上認真專注唱著歌的她,頭頂的燈光來回閃著,時而打落在她身上,時而又讓她隱匿于昏暗中。
他卻始終能看清她享受在音樂中的陶醉表情。
她唱那句“我藏起來的秘密,在每一天清晨里,暖成咖啡安靜的拿給你”時,余渡的腦子里突然就浮出了一個場景畫面。標注2
他忽而有點心慌,感覺自己好像被拉去了一個不知名的地帶。
他無法控制心跳,也無法控制感情。
余渡怔怔地盯著陳嘉嘉,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他好像栽了。
陳嘉嘉一連唱了三首歌,然后下臺,重新來到這個桌位,很自然地做到了余渡身旁的位置。
余渡明顯感受到,在她落座到自己身側的那一刻,他胸腔里的心臟倏的往下墜了墜。
像某種悸動。
他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想跟她說話,然后對她說了句:“你唱歌還蠻好聽的。”
陳嘉嘉笑起來,眉眼彎彎地坦然接下了他的贊美,回道:“我也這么覺得。”
余渡沒想到這姑娘還挺不謙虛,被她的回答弄得稍愣了下,而后笑了笑。
他端起酒杯,掩飾般喝了口酒緩解情緒。
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陳嘉嘉說完就倒了杯酒要跟他碰杯,余渡再次端起酒杯,和她碰了碰,在仰頭要喝掉時,聽到她說:“謝謝夸獎。”
駱夏和向暖攜手離開時,余渡還不想走,便跟他們打了個招呼,說自己再消遣會兒。
陳嘉嘉每次都上臺唱幾首歌,就下來休息會兒,然后再登臺唱。
也是這時,余渡在她休息準備上臺時從她口中得知,歌單是在今天之前就定好的。
并不是她隨意發揮。
來回幾次后,陳嘉嘉終于在零點下班了。
不過酒吧還要再開三個小時才會關門。
陳嘉嘉套上到腳踝的長款羽絨服外套,要拎包離開「葡萄里」時,看到余渡還坐在座位上,正在一個人喝酒。
她走過去,跟他打招呼,“余渡。”
男人掀起眼皮,看向她。
余渡對他笑說:“坐啊。”
陳嘉嘉也笑著回:“不了,我得回家了。”
余渡點點頭,問她:“怎么走?”
陳嘉嘉隨口回答:“打車,這個點沒地鐵了。”
余渡端起酒杯仰頭喝完杯子里的酒水,而后起身,伸手拿了外套和圍巾,對她低聲道:“我有車,送你吧。”
陳嘉嘉受寵若驚,也很意外,連忙道:“不用麻煩了。”
她是覺得他喝了不少酒,其實完全可以直接叫個代駕回家,不用管她的。
“不麻煩,”余渡穿上大衣,圍巾沒有圍,掛在手臂上,他率先邁步,“走吧。”
陳嘉嘉有那么一瞬在猜余渡是不是要對她圖謀不軌。
可是他圖什么?
她一無所有。
而且,這人既然是暖暖和駱醫生的多年好友,就說明人品沒什么問題。
畢竟人以群分。
如果他不是什么好人,暖暖和駱醫生就不可能跟他是多年好友。
所以陳嘉嘉其實心底對余渡還是放心的。
最終也沒再推辭,跟著他去了他停車的位置。
余渡找了個代駕過來,和陳嘉嘉一起坐到了后座。
“你家地址在哪兒?”余渡問她。
陳嘉嘉報了小區地址,余渡扭臉對代駕說:“就去這個地方。”
在送陳嘉嘉回家的路上,余渡有點沒話找話地問她:“你名字里的jiā是哪個jiā啊?”
陳嘉嘉笑著回:“嘉賓的嘉。”
余渡了然地點了下頭。
把陳嘉嘉送到小區門口,余渡想讓司機開進去,直接把她送到樓下。
但陳嘉嘉拒絕了。
“別了,”她說:“外來車輛進小區還得登記,挺麻煩的,就幾步路,我自己走過去就行。”
陳嘉嘉說著推開車門要下去,笑道:“今晚謝謝你了,改天我……”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余渡跟著她一起下了車。
陳嘉嘉不解地問:“還有其他事?”
余渡嘴角噙笑回:“沒。”
“那個,”他頓了頓,才說:“我送你進去吧。”
“把你送到樓下。”
陳嘉嘉心生動容,她沒拒絕,莞爾道:“那謝謝啦。”
余渡跟著陳嘉嘉在她住的小區里沿著路往前走。
她說的幾步路,其實要走好幾分鐘。
她住的樓在小區的西北角,是這個小區最邊緣的一棟樓,距離小區門口最遠。
有些地方路燈壞了,還挺黑的。
余渡微微蹙眉問:“這路燈一直壞著?”
陳嘉嘉點點頭,“嗯,從我搬過來就是壞的。”
“你每晚這么晚回來,一個人走夜路不害怕嗎?”余渡的眉骨壓低了些。
她笑,語氣輕嘆道:“還好吧,習慣了。”
余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只知道心里不太舒服。
一個女孩子住在偏老舊的小區,小區的安保措施不太好,路燈還壞著。
怎么看怎么不安全。
到了樓下,陳嘉嘉停下腳步,轉過身對余渡笑說:“今晚謝謝你啦。”
余渡唇角輕翹,“客氣,都是應該做的。”
“改天請你吃飯答謝,”陳嘉嘉說完又笑道:“以后你再去「葡萄里」報我的名字給你打五折。”
余渡輕抬眉梢,低笑,像開玩笑似的說:“好,我會常去的。”
“拜拜,”陳嘉嘉沖他揮揮手,語氣明朗:“晚安。”
余渡望著她背影,回了句:“晚安。”
從她住的樓下離開,余渡坐進停在小區門口的車里,座位旁放著他的圍巾。
他垂眼看著圍巾,臉上浮出無奈的笑。
本來是想找機會給她戴的,但好像沒有合適的機會。
余渡對代駕報了他的地址,然后他就靠住椅背,閉上眼沉沉地舒了口氣。
過了會兒,余渡摸出手機來,給向暖發了條微信。
氵度:向暖,能把陳嘉嘉的微信推我一下嗎?
向暖隨后就把陳嘉嘉的微信名片發給了他。
余渡點開,點了前往驗證好友,備注寫的是:“我是余渡,圣誕快樂。”
陳嘉嘉回到家里后洗了個澡,再出來后正要睡覺,拿過手機就看到了余渡的好友添加請求。
還有向暖發給她的余渡給向暖要她微信號的微信。
陳嘉嘉回了向暖后就點開了余渡的好友添加頁面。
旋即就看到了他的備注。
“我是余渡,圣誕快樂。”
原來是這個余渡。
陳嘉嘉通過了他的好友請求,給他也回了一句:圣誕快樂。
余渡想了片刻,才發出新的消息去。
氵度:你每天都會去「葡萄里」嗎?
陳嘉嘉說:不是啊,有時候不去。
陳嘉嘉:但節日的時候一般都在。
余渡輕挑眉,回:這樣。
他大概了解了。
須臾,陳嘉嘉問他:你快到家了嗎?
余渡:嗯,快了。
陳嘉嘉:好,早點休息。
余渡:你也早點休息。
陳嘉嘉:我剛想說,我這就要睡了。
余渡盯著手機屏幕低笑,打字回她:睡吧,晚安。
陳嘉嘉也回了他一句晚安。
.
隔天早上,余渡剛睡醒,一摸過手機就看到了母親一個小時前給他發來的微信。
媽:兒子,我又看了倆姑娘的照片,了解了一下對方的條件,覺得不錯,你元旦假期不是三天嗎,加上之前約好第一天見面的那個,正好一天見一個,你看怎么樣?
余渡:“……”
他懶得打字,直接發了語音過去:“媽你瘋了嗎?”
“你別再給我安排了啊,就元旦當天那個,我到時候見見給你個交代行了。”
“以后我也不相親了,你也別再張羅了。”
發完這幾條語音,余渡就捏著手機,閉上眼想再瞇會兒,結果母親的微信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余渡無奈,只能接起來。
他把手機放到耳朵旁邊,閉著眼假寐,嗓音懶散地說:“媽,一大清早的你干嘛啊?”
余母開門見山地問:“兒子,你實話告訴媽媽,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余渡說:“沒啊,這都哪兒跟哪兒。”
余母不信,“你一個之前總催我跟你爸給你多找幾個相親對象安排見面的人,突然就說不見了,也不讓我張羅你相親的事,肯定是有女朋友了,要不就是有喜歡的人了。”
余渡:“……”
他原來主動催父母給他安排相親對象其實是反向催婚操作,想讓父母比他還抓狂,從而放棄給他安排相親。
余渡睜開眼,望著天花板,承認:“嗯,是有喜歡的人了。”
“所以,媽,”他語氣頗為認真地跟母親說:“別給我安排相親了。”
余母巴不得兒子趕緊有個喜歡的姑娘去追呢,連忙答應:“哎,好好好,我跟你爸就不操心了哈,你自己努力追,有需要的地方就說話。”
余渡笑了下,無奈地應:“好,知道了。”
接下來幾天余渡忙著工作,和陳嘉嘉雖然有微信,但沒聯系。
他想在最后一個相親局結束后再正式追她。
元旦那天,余渡按照約定去見了家里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
對方年紀跟他差不多,高學歷,研究生畢業,目前在一家外企工作,薪資待遇也很好。
人長得也不錯。
客觀來講,這個姑娘比陳嘉嘉各個方面都優秀。
但余渡就是不來電。
他覺得人與人之間可能真的有磁場感應。
陳嘉嘉的磁場就是吸引他的那個。
余渡禮貌地跟對方吃了頓飯,在結束時挑明說:“林小姐,你各個方面都很優秀,我很佩服,但我覺得,可能我們之間沒那個緣分,所以……抱歉。”
對方面露遺憾,語氣惋惜:“這樣,那好吧。我本來覺得你還蠻不錯,想試著多了解了解。”
余渡露出適當的笑意,客氣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可能沒辦法……”
“理解,”對方表現的得體而大度,笑說:“我不是第一次相親了,反而很喜歡你這種坦誠說開不拖泥帶水的男方。”
“祝你早日找到跟你有緣的那個她。”
余渡淡笑著回:“也祝你早日遇見有緣人。”
等對方離開,余渡終于松了一口氣,他如釋重負地靠在沙發卡座里。
一想到接下來沒有任何相親,可以全心全意地去追陳嘉嘉,余渡就有些開心。
只不過,開心不過三秒,他的笑容就凝滯在了臉上。
陳嘉嘉停在他面前,垂眼笑望著他,打招呼:“嗨,余渡。”
余渡立刻坐正,然后起身。
他快速地眨著眼,心里忐忑地不確定道:“你……”
還沒說完,陳嘉嘉就坦然回他:“我剛就坐在那邊啦,看到你跟朋友在吃飯就沒過來打擾。”
“不是朋友。”余渡急忙解釋,“只是一個相親對象,今天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后一次。”
“啊?”陳嘉嘉問:“沒聊成啊?”
余渡點頭,“嗯”了聲。
“你吃飯了嗎?”他問。
陳嘉嘉笑彎眼,語調輕揚地回:“吃啦,正要走。”
余渡拿了放在桌上的手機,說:“我也正要走,一起吧。”
陳嘉嘉眨了眨眼,跟余渡一起出了飯店。
“你去哪兒?”他問。
陳嘉嘉說:“豐匯。”
“送你過去,”余渡語氣自然道:“正巧順路。”
陳嘉嘉沒跟他客氣,笑著道謝:“謝啦。”
余渡輕笑,“客氣。”
他把陳嘉嘉送到豐匯大廈樓前,陳嘉嘉下車后就進了樓里,去音樂中心。
余渡說順路,只是個借口而已。
他就是想送她過來。
親眼看著陳嘉嘉走進大廈,纖瘦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野,余渡才發動車子離開。
當晚,余渡在家里吃過晚飯,守著電腦又處理了一會兒工作上的事。
等他閑下來時,已經晚上九點多。
手機屏幕上的日期顯示著元旦,一月一日。
余渡突然想起來,陳嘉嘉前幾天提過一嘴,說節日的時候她一般都會在「葡萄里」。
那今晚……會不會在?
余渡這樣想著,已經起身拿了大衣往外走。
他想去碰碰運氣。
余渡開車去了「葡萄里」。
他到的時候,陳嘉嘉正在被一個男人堵在角落里糾纏。
余渡是在被服務生引著往座位走時瞥眼間不經意看到的。
清吧本來就偏安靜一些,人也不會特別多。
通往衛生間的那條路上,并沒幾個人。
有個男人堵著要過來的陳嘉嘉,甚至還動手動腳,想要跟她有肢體接觸。
陳嘉嘉表情不耐甚至染了慍怒,但在極力克制著。
余渡直接轉了方向,邁著大步朝著他們走去。
余渡來到那個男人身后,把男人往旁邊推開,他伸手拉過陳嘉嘉,把人護在自己的身后。
男人轉過身來,看到余渡后,目光透出不屑。
他越過余渡,視線落在陳嘉嘉身上,輕嗤著笑問:“嘉嘉,這人誰啊?”
陳嘉嘉冷冷地沖他:“你管的著么!”
她這種語氣并沒讓男人惱怒,反而笑的更甚,說:“別這么嗆,跟個小辣椒似的。”
陳嘉嘉懶得理這渣男,她對余渡低聲說:“謝謝你了,我得上臺了,一會兒再找你。”
余渡向后偏頭聽著她說話,然后微頷首,應:“嗯,你去忙。”
陳嘉嘉轉身離開,余渡也要走,那男人跟在后面,試圖越過余渡去追陳嘉嘉。
余渡故意擋著他,不讓他得逞,他只好在后面喊:“嘉嘉,今晚我就在這兒等你,等你結束就跟我回家吧。”
余渡皺緊眉,心里登時格外不舒坦。
什么叫,跟他回家。
他是陳嘉嘉的誰?
男人說完,抬手撥了余渡的胳膊一下,挑釁般地威脅:“我是她男朋友,你最好別插手我們的私事。”
余渡停下來,轉身,冷淡而理智道:“我從來不信垃圾說的垃圾話。”
說完,他就大步朝前走去。
余渡的手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就攥緊。
他發現自己無法不在意。
尤其是那個男人說他是陳嘉嘉的男朋友,讓他很郁悶。
余渡最后在正對舞臺的那張桌位落座,抬眸望向舞臺。
陳嘉嘉已經站在上面準備就緒了。
“晚上好,”她的煙嗓通過麥克風和音響傳播出來,聽上去很獨特:“一首怎么說我不愛你送給大家。”
鍵盤音樂聲響起來,陳嘉嘉在聽著旋律等著進歌時抬眸看了一眼臺下。
猝不及防撞進了深深凝望著她看的余渡的眼睛里。
兩個人的視線對視到一起,余渡沖她微微笑了笑。
陳嘉嘉的唇邊也漾開了淺笑。
隨即,她動人的嗓音精準的混入音樂:“撿了一回那刺激浪漫當下的欲望,過了一程那沖動盲目之下的瘋狂。”標注3
余渡專注地望著陳嘉嘉,認真地聽著她唱歌。
如果不是余渡之前就知道她的歌單都是提前定好的,這首歌的歌詞……怎么聽怎么像說給剛才那個男人的。
到副歌部分,陳嘉嘉的高音聽的人幾乎撕心裂肺:“我要怎么說我不愛你,我要怎么做才能死心,我們一再一再的證明,只有互相傷害的較勁。”標注4
余渡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心已經亂成了一片。
他迫不及待地想讓她結束演唱下臺,他想找她問清楚。
可今晚陳嘉嘉中途沒有休息,也沒有從舞臺上下來過。
余渡等不及,直接給向暖發了微信。
氵度:向暖,陳嘉嘉是單身嗎?
向暖回他:嗯,是啊,單身好多年了。
不用再多解釋什么。
余渡已經確定,那個男人在說謊。
就算那男的真的和陳嘉嘉有點什么,也是過去、曾經有過什么。
余渡不在乎陳嘉嘉有什么過去和曾經。
每個人都有過去和曾經。
這沒什么好探究的,也沒什么好糾結的。
今晚不是陳嘉嘉的專場,她唱完后面還有別的歌手,所以中途沒有下臺休息,而是一口氣唱完自己要唱的歌單,才走下舞臺。
陳嘉嘉走過來,在余渡對面坐下。
她的情緒并沒有因為剛才那個男人而受影響,陳嘉嘉嘴角上翹著,笑說:“剛才多謝你。”
余渡望著她,眼睛里藏了很多情緒,最終只克制地說:“不用。”
“那人是……”
“他是我前男友,”陳嘉嘉坦然地對余渡說了出來,“前些年少不更事,遇人不淑,被這么個禍害給騙了。”
“不過也怪我太輕易地相信他。”
余渡皺緊眉,疑問:“被……騙?”
陳嘉嘉坦蕩蕩地“嗯”了聲。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掙錢他花,甚至他租房子的房租都是我交的。我做飯做家務忙工作,他吃喝玩樂,然后還要總說我的不是。”
“有段時間我真的覺得都是我的錯,是我做的不夠好,所以他才對我不滿,我甚至因為他pua我的話,想去按照他說的去改正。”
“當初我把他當作全世界,他拿我當傭人保姆atm機,只可惜我那會兒傻,根本不知道那就是pua。”
陳嘉嘉的嘴角輕扯,笑的無奈又釋然:“但好在我最終沒成為他的傀儡。”
“現在的陳嘉嘉很清醒。”
陳嘉嘉說完,倒了杯酒,舉起來,對余渡笑著說:“干一個吧余渡。”
余渡沒言語,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聽了她的話,和她碰杯。
陳嘉嘉笑道:“元旦快樂。”
余渡回她:“元旦快樂。”
而后倆人各自將酒一飲而盡。
“今晚算我的啊,”陳嘉嘉笑說:“你總幫我了,這次別跟我搶。”
余渡就笑,無奈得輕搖了下頭。
余渡今晚話很少,陳嘉嘉見他總發呆,好奇地彎眸問:“你在想什么啊?工作不順還是為相親煩惱?怎么一直走神?”
余渡低了點頭,沒立刻回答她。
想
如果我在你的過去就好了。
那樣,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讓你免受他帶給你的種種傷害。
作者有話要說:標注12:不要說話陳奕迅
標注34:怎么說我不愛你蕭敬騰
下一章完結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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