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藏夏 > 第 65 章 渡嘉01
  2019年圣誕節晚上。

  余渡被父母催婚催的煩,一想到元旦還要去見下一個相親對象就更加郁悶。

  成年人排憂解難的場所無非就那么幾個。

  而酒吧是消愁最好的地方之一。

  余渡也只是隨手在網上搜了一下酒吧,覺得「葡萄里」這個名字挺有感覺,而且距離他住的地方不遠,所以就驅車來了這里。

  沒想到,他一個孤家寡人,居然會在這里遇到駱夏和向暖。

  兩個人感情好的如膠似漆,坐位置都要挨著坐在同一邊,還得摟著對方才得勁。

  余渡不請自來,一屁股坐到他們在的那個酒桌處。

  駱夏和向暖也很意外能在這里遇見他。

  和他們都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余渡從來不跟他們藏著掖著。

  所以就沖他倆大吐苦水。

  剛說完沒一會兒,桌旁就走過來一個人。

  女人扎著丸子頭,發絲故意弄的微微凌亂,看起來多了份隨性。

  大冷的天,雖然酒吧里溫度沒外面那么嚴寒,但也沒到過夏天的地步。

  可她只穿了條黑色的連衣裙,v領,裙擺在膝蓋以上,腳踩著幾公分的黑色馬丁靴。

  看起來挺性感。

  他正打量著她,對方卻率先自然大方地問了駱夏和向暖:“你們朋友啊?”

  向暖笑著點頭,互相介紹了他倆。

  余渡也因此得知她的名字叫陳嘉嘉。

  他起身,禮貌地和陳嘉嘉握了握手。

  女孩子的手指纖細又柔軟。

  余渡很快松了手,在收回垂落的那一瞬間,他自己都沒察覺,他的手指無意識地輕捻了幾下。

  后來四個人隨意聊了會兒,陳嘉嘉就起身要離開,說是快到她上臺了。

  隨即,余渡就在舞臺上看到了她的身影。

  女孩子把話筒放在立式麥克風上,調好高度,扭臉去跟樂隊老師交談。

  很快,音樂聲響起。

  臺上的她看起來游刃有余,似是早已見慣這種場面,絲毫不緊張。

  她開口,唱出第一句歌:“深色的海面鋪滿白色的月光,我出神望著海心不知飛哪去。”標注1

  是陳奕迅為原唱的一首耳熟能詳的歌不要說話。

  她唱起歌來時,本就有點煙嗓感覺的聲音更顯厚重有質感。

  讓人被她的聲音所俘虜,成為她的裙下臣。

  余渡有點出神地望著舞臺上認真專注唱著歌的她,頭頂的燈光來回閃著,時而打落在她身上,時而又讓她隱匿于昏暗中。

  他卻始終能看清她享受在音樂中的陶醉表情。

  她唱那句“我藏起來的秘密,在每一天清晨里,暖成咖啡安靜的拿給你”時,余渡的腦子里突然就浮出了一個場景畫面。標注2

  他忽而有點心慌,感覺自己好像被拉去了一個不知名的地帶。

  他無法控制心跳,也無法控制感情。

  余渡怔怔地盯著陳嘉嘉,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他好像栽了。

  陳嘉嘉一連唱了三首歌,然后下臺,重新來到這個桌位,很自然地做到了余渡身旁的位置。

  余渡明顯感受到,在她落座到自己身側的那一刻,他胸腔里的心臟倏的往下墜了墜。

  像某種悸動。

  他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想跟她說話,然后對她說了句:“你唱歌還蠻好聽的。”

  陳嘉嘉笑起來,眉眼彎彎地坦然接下了他的贊美,回道:“我也這么覺得。”

  余渡沒想到這姑娘還挺不謙虛,被她的回答弄得稍愣了下,而后笑了笑。

  他端起酒杯,掩飾般喝了口酒緩解情緒。

  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陳嘉嘉說完就倒了杯酒要跟他碰杯,余渡再次端起酒杯,和她碰了碰,在仰頭要喝掉時,聽到她說:“謝謝夸獎。”

  駱夏和向暖攜手離開時,余渡還不想走,便跟他們打了個招呼,說自己再消遣會兒。

  陳嘉嘉每次都上臺唱幾首歌,就下來休息會兒,然后再登臺唱。

  也是這時,余渡在她休息準備上臺時從她口中得知,歌單是在今天之前就定好的。

  并不是她隨意發揮。

  來回幾次后,陳嘉嘉終于在零點下班了。

  不過酒吧還要再開三個小時才會關門。

  陳嘉嘉套上到腳踝的長款羽絨服外套,要拎包離開「葡萄里」時,看到余渡還坐在座位上,正在一個人喝酒。

  她走過去,跟他打招呼,“余渡。”

  男人掀起眼皮,看向她。

  余渡對他笑說:“坐啊。”

  陳嘉嘉也笑著回:“不了,我得回家了。”

  余渡點點頭,問她:“怎么走?”

  陳嘉嘉隨口回答:“打車,這個點沒地鐵了。”

  余渡端起酒杯仰頭喝完杯子里的酒水,而后起身,伸手拿了外套和圍巾,對她低聲道:“我有車,送你吧。”

  陳嘉嘉受寵若驚,也很意外,連忙道:“不用麻煩了。”

  她是覺得他喝了不少酒,其實完全可以直接叫個代駕回家,不用管她的。

  “不麻煩,”余渡穿上大衣,圍巾沒有圍,掛在手臂上,他率先邁步,“走吧。”

  陳嘉嘉有那么一瞬在猜余渡是不是要對她圖謀不軌。

  可是他圖什么?

  她一無所有。

  而且,這人既然是暖暖和駱醫生的多年好友,就說明人品沒什么問題。

  畢竟人以群分。

  如果他不是什么好人,暖暖和駱醫生就不可能跟他是多年好友。

  所以陳嘉嘉其實心底對余渡還是放心的。

  最終也沒再推辭,跟著他去了他停車的位置。

  余渡找了個代駕過來,和陳嘉嘉一起坐到了后座。

  “你家地址在哪兒?”余渡問她。

  陳嘉嘉報了小區地址,余渡扭臉對代駕說:“就去這個地方。”

  在送陳嘉嘉回家的路上,余渡有點沒話找話地問她:“你名字里的jiā是哪個jiā啊?”

  陳嘉嘉笑著回:“嘉賓的嘉。”

  余渡了然地點了下頭。

  把陳嘉嘉送到小區門口,余渡想讓司機開進去,直接把她送到樓下。

  但陳嘉嘉拒絕了。

  “別了,”她說:“外來車輛進小區還得登記,挺麻煩的,就幾步路,我自己走過去就行。”

  陳嘉嘉說著推開車門要下去,笑道:“今晚謝謝你了,改天我……”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余渡跟著她一起下了車。

  陳嘉嘉不解地問:“還有其他事?”

  余渡嘴角噙笑回:“沒。”

  “那個,”他頓了頓,才說:“我送你進去吧。”

  “把你送到樓下。”

  陳嘉嘉心生動容,她沒拒絕,莞爾道:“那謝謝啦。”

  余渡跟著陳嘉嘉在她住的小區里沿著路往前走。

  她說的幾步路,其實要走好幾分鐘。

  她住的樓在小區的西北角,是這個小區最邊緣的一棟樓,距離小區門口最遠。

  有些地方路燈壞了,還挺黑的。

  余渡微微蹙眉問:“這路燈一直壞著?”

  陳嘉嘉點點頭,“嗯,從我搬過來就是壞的。”

  “你每晚這么晚回來,一個人走夜路不害怕嗎?”余渡的眉骨壓低了些。

  她笑,語氣輕嘆道:“還好吧,習慣了。”

  余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只知道心里不太舒服。

  一個女孩子住在偏老舊的小區,小區的安保措施不太好,路燈還壞著。

  怎么看怎么不安全。

  到了樓下,陳嘉嘉停下腳步,轉過身對余渡笑說:“今晚謝謝你啦。”

  余渡唇角輕翹,“客氣,都是應該做的。”

  “改天請你吃飯答謝,”陳嘉嘉說完又笑道:“以后你再去「葡萄里」報我的名字給你打五折。”

  余渡輕抬眉梢,低笑,像開玩笑似的說:“好,我會常去的。”

  “拜拜,”陳嘉嘉沖他揮揮手,語氣明朗:“晚安。”

  余渡望著她背影,回了句:“晚安。”

  從她住的樓下離開,余渡坐進停在小區門口的車里,座位旁放著他的圍巾。

  他垂眼看著圍巾,臉上浮出無奈的笑。

  本來是想找機會給她戴的,但好像沒有合適的機會。

  余渡對代駕報了他的地址,然后他就靠住椅背,閉上眼沉沉地舒了口氣。

  過了會兒,余渡摸出手機來,給向暖發了條微信。

  氵度:向暖,能把陳嘉嘉的微信推我一下嗎?

  向暖隨后就把陳嘉嘉的微信名片發給了他。

  余渡點開,點了前往驗證好友,備注寫的是:“我是余渡,圣誕快樂。”

  陳嘉嘉回到家里后洗了個澡,再出來后正要睡覺,拿過手機就看到了余渡的好友添加請求。

  還有向暖發給她的余渡給向暖要她微信號的微信。

  陳嘉嘉回了向暖后就點開了余渡的好友添加頁面。

  旋即就看到了他的備注。

  “我是余渡,圣誕快樂。”

  原來是這個余渡。

  陳嘉嘉通過了他的好友請求,給他也回了一句:圣誕快樂。

  余渡想了片刻,才發出新的消息去。

  氵度:你每天都會去「葡萄里」嗎?

  陳嘉嘉說:不是啊,有時候不去。

  陳嘉嘉:但節日的時候一般都在。

  余渡輕挑眉,回:這樣。

  他大概了解了。

  須臾,陳嘉嘉問他:你快到家了嗎?

  余渡:嗯,快了。

  陳嘉嘉:好,早點休息。

  余渡:你也早點休息。

  陳嘉嘉:我剛想說,我這就要睡了。

  余渡盯著手機屏幕低笑,打字回她:睡吧,晚安。

  陳嘉嘉也回了他一句晚安。

  .

  隔天早上,余渡剛睡醒,一摸過手機就看到了母親一個小時前給他發來的微信。

  媽:兒子,我又看了倆姑娘的照片,了解了一下對方的條件,覺得不錯,你元旦假期不是三天嗎,加上之前約好第一天見面的那個,正好一天見一個,你看怎么樣?

  余渡:“……”

  他懶得打字,直接發了語音過去:“媽你瘋了嗎?”

  “你別再給我安排了啊,就元旦當天那個,我到時候見見給你個交代行了。”

  “以后我也不相親了,你也別再張羅了。”

  發完這幾條語音,余渡就捏著手機,閉上眼想再瞇會兒,結果母親的微信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余渡無奈,只能接起來。

  他把手機放到耳朵旁邊,閉著眼假寐,嗓音懶散地說:“媽,一大清早的你干嘛啊?”

  余母開門見山地問:“兒子,你實話告訴媽媽,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余渡說:“沒啊,這都哪兒跟哪兒。”

  余母不信,“你一個之前總催我跟你爸給你多找幾個相親對象安排見面的人,突然就說不見了,也不讓我張羅你相親的事,肯定是有女朋友了,要不就是有喜歡的人了。”

  余渡:“……”

  他原來主動催父母給他安排相親對象其實是反向催婚操作,想讓父母比他還抓狂,從而放棄給他安排相親。

  余渡睜開眼,望著天花板,承認:“嗯,是有喜歡的人了。”

  “所以,媽,”他語氣頗為認真地跟母親說:“別給我安排相親了。”

  余母巴不得兒子趕緊有個喜歡的姑娘去追呢,連忙答應:“哎,好好好,我跟你爸就不操心了哈,你自己努力追,有需要的地方就說話。”

  余渡笑了下,無奈地應:“好,知道了。”

  接下來幾天余渡忙著工作,和陳嘉嘉雖然有微信,但沒聯系。

  他想在最后一個相親局結束后再正式追她。

  元旦那天,余渡按照約定去見了家里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

  對方年紀跟他差不多,高學歷,研究生畢業,目前在一家外企工作,薪資待遇也很好。

  人長得也不錯。

  客觀來講,這個姑娘比陳嘉嘉各個方面都優秀。

  但余渡就是不來電。

  他覺得人與人之間可能真的有磁場感應。

  陳嘉嘉的磁場就是吸引他的那個。

  余渡禮貌地跟對方吃了頓飯,在結束時挑明說:“林小姐,你各個方面都很優秀,我很佩服,但我覺得,可能我們之間沒那個緣分,所以……抱歉。”

  對方面露遺憾,語氣惋惜:“這樣,那好吧。我本來覺得你還蠻不錯,想試著多了解了解。”

  余渡露出適當的笑意,客氣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可能沒辦法……”

  “理解,”對方表現的得體而大度,笑說:“我不是第一次相親了,反而很喜歡你這種坦誠說開不拖泥帶水的男方。”

  “祝你早日找到跟你有緣的那個她。”

  余渡淡笑著回:“也祝你早日遇見有緣人。”

  等對方離開,余渡終于松了一口氣,他如釋重負地靠在沙發卡座里。

  一想到接下來沒有任何相親,可以全心全意地去追陳嘉嘉,余渡就有些開心。

  只不過,開心不過三秒,他的笑容就凝滯在了臉上。

  陳嘉嘉停在他面前,垂眼笑望著他,打招呼:“嗨,余渡。”

  余渡立刻坐正,然后起身。

  他快速地眨著眼,心里忐忑地不確定道:“你……”

  還沒說完,陳嘉嘉就坦然回他:“我剛就坐在那邊啦,看到你跟朋友在吃飯就沒過來打擾。”

  “不是朋友。”余渡急忙解釋,“只是一個相親對象,今天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后一次。”

  “啊?”陳嘉嘉問:“沒聊成啊?”

  余渡點頭,“嗯”了聲。

  “你吃飯了嗎?”他問。

  陳嘉嘉笑彎眼,語調輕揚地回:“吃啦,正要走。”

  余渡拿了放在桌上的手機,說:“我也正要走,一起吧。”

  陳嘉嘉眨了眨眼,跟余渡一起出了飯店。

  “你去哪兒?”他問。

  陳嘉嘉說:“豐匯。”

  “送你過去,”余渡語氣自然道:“正巧順路。”

  陳嘉嘉沒跟他客氣,笑著道謝:“謝啦。”

  余渡輕笑,“客氣。”

  他把陳嘉嘉送到豐匯大廈樓前,陳嘉嘉下車后就進了樓里,去音樂中心。

  余渡說順路,只是個借口而已。

  他就是想送她過來。

  親眼看著陳嘉嘉走進大廈,纖瘦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野,余渡才發動車子離開。

  當晚,余渡在家里吃過晚飯,守著電腦又處理了一會兒工作上的事。

  等他閑下來時,已經晚上九點多。

  手機屏幕上的日期顯示著元旦,一月一日。

  余渡突然想起來,陳嘉嘉前幾天提過一嘴,說節日的時候她一般都會在「葡萄里」。

  那今晚……會不會在?

  余渡這樣想著,已經起身拿了大衣往外走。

  他想去碰碰運氣。

  余渡開車去了「葡萄里」。

  他到的時候,陳嘉嘉正在被一個男人堵在角落里糾纏。

  余渡是在被服務生引著往座位走時瞥眼間不經意看到的。

  清吧本來就偏安靜一些,人也不會特別多。

  通往衛生間的那條路上,并沒幾個人。

  有個男人堵著要過來的陳嘉嘉,甚至還動手動腳,想要跟她有肢體接觸。

  陳嘉嘉表情不耐甚至染了慍怒,但在極力克制著。

  余渡直接轉了方向,邁著大步朝著他們走去。

  余渡來到那個男人身后,把男人往旁邊推開,他伸手拉過陳嘉嘉,把人護在自己的身后。

  男人轉過身來,看到余渡后,目光透出不屑。

  他越過余渡,視線落在陳嘉嘉身上,輕嗤著笑問:“嘉嘉,這人誰啊?”

  陳嘉嘉冷冷地沖他:“你管的著么!”

  她這種語氣并沒讓男人惱怒,反而笑的更甚,說:“別這么嗆,跟個小辣椒似的。”

  陳嘉嘉懶得理這渣男,她對余渡低聲說:“謝謝你了,我得上臺了,一會兒再找你。”

  余渡向后偏頭聽著她說話,然后微頷首,應:“嗯,你去忙。”

  陳嘉嘉轉身離開,余渡也要走,那男人跟在后面,試圖越過余渡去追陳嘉嘉。

  余渡故意擋著他,不讓他得逞,他只好在后面喊:“嘉嘉,今晚我就在這兒等你,等你結束就跟我回家吧。”

  余渡皺緊眉,心里登時格外不舒坦。

  什么叫,跟他回家。

  他是陳嘉嘉的誰?

  男人說完,抬手撥了余渡的胳膊一下,挑釁般地威脅:“我是她男朋友,你最好別插手我們的私事。”

  余渡停下來,轉身,冷淡而理智道:“我從來不信垃圾說的垃圾話。”

  說完,他就大步朝前走去。

  余渡的手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就攥緊。

  他發現自己無法不在意。

  尤其是那個男人說他是陳嘉嘉的男朋友,讓他很郁悶。

  余渡最后在正對舞臺的那張桌位落座,抬眸望向舞臺。

  陳嘉嘉已經站在上面準備就緒了。

  “晚上好,”她的煙嗓通過麥克風和音響傳播出來,聽上去很獨特:“一首怎么說我不愛你送給大家。”

  鍵盤音樂聲響起來,陳嘉嘉在聽著旋律等著進歌時抬眸看了一眼臺下。

  猝不及防撞進了深深凝望著她看的余渡的眼睛里。

  兩個人的視線對視到一起,余渡沖她微微笑了笑。

  陳嘉嘉的唇邊也漾開了淺笑。

  隨即,她動人的嗓音精準的混入音樂:“撿了一回那刺激浪漫當下的欲望,過了一程那沖動盲目之下的瘋狂。”標注3

  余渡專注地望著陳嘉嘉,認真地聽著她唱歌。

  如果不是余渡之前就知道她的歌單都是提前定好的,這首歌的歌詞……怎么聽怎么像說給剛才那個男人的。

  到副歌部分,陳嘉嘉的高音聽的人幾乎撕心裂肺:“我要怎么說我不愛你,我要怎么做才能死心,我們一再一再的證明,只有互相傷害的較勁。”標注4

  余渡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心已經亂成了一片。

  他迫不及待地想讓她結束演唱下臺,他想找她問清楚。

  可今晚陳嘉嘉中途沒有休息,也沒有從舞臺上下來過。

  余渡等不及,直接給向暖發了微信。

  氵度:向暖,陳嘉嘉是單身嗎?

  向暖回他:嗯,是啊,單身好多年了。

  不用再多解釋什么。

  余渡已經確定,那個男人在說謊。

  就算那男的真的和陳嘉嘉有點什么,也是過去、曾經有過什么。

  余渡不在乎陳嘉嘉有什么過去和曾經。

  每個人都有過去和曾經。

  這沒什么好探究的,也沒什么好糾結的。

  今晚不是陳嘉嘉的專場,她唱完后面還有別的歌手,所以中途沒有下臺休息,而是一口氣唱完自己要唱的歌單,才走下舞臺。

  陳嘉嘉走過來,在余渡對面坐下。

  她的情緒并沒有因為剛才那個男人而受影響,陳嘉嘉嘴角上翹著,笑說:“剛才多謝你。”

  余渡望著她,眼睛里藏了很多情緒,最終只克制地說:“不用。”

  “那人是……”

  “他是我前男友,”陳嘉嘉坦然地對余渡說了出來,“前些年少不更事,遇人不淑,被這么個禍害給騙了。”

  “不過也怪我太輕易地相信他。”

  余渡皺緊眉,疑問:“被……騙?”

  陳嘉嘉坦蕩蕩地“嗯”了聲。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掙錢他花,甚至他租房子的房租都是我交的。我做飯做家務忙工作,他吃喝玩樂,然后還要總說我的不是。”

  “有段時間我真的覺得都是我的錯,是我做的不夠好,所以他才對我不滿,我甚至因為他pua我的話,想去按照他說的去改正。”

  “當初我把他當作全世界,他拿我當傭人保姆atm機,只可惜我那會兒傻,根本不知道那就是pua。”

  陳嘉嘉的嘴角輕扯,笑的無奈又釋然:“但好在我最終沒成為他的傀儡。”

  “現在的陳嘉嘉很清醒。”

  陳嘉嘉說完,倒了杯酒,舉起來,對余渡笑著說:“干一個吧余渡。”

  余渡沒言語,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聽了她的話,和她碰杯。

  陳嘉嘉笑道:“元旦快樂。”

  余渡回她:“元旦快樂。”

  而后倆人各自將酒一飲而盡。

  “今晚算我的啊,”陳嘉嘉笑說:“你總幫我了,這次別跟我搶。”

  余渡就笑,無奈得輕搖了下頭。

  余渡今晚話很少,陳嘉嘉見他總發呆,好奇地彎眸問:“你在想什么啊?工作不順還是為相親煩惱?怎么一直走神?”

  余渡低了點頭,沒立刻回答她。

  想

  如果我在你的過去就好了。

  那樣,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讓你免受他帶給你的種種傷害。

  作者有話要說:標注12:不要說話陳奕迅

  標注34:怎么說我不愛你蕭敬騰

  下一章完結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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