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進了城,先把代王府圍起來。此事有個結果之前,一只狗都不能放出去。”
“狗也要抓起來?”盧九德盯著李自成問道。
“我只是打個比方!”
李自成白了一眼盧九德,玩尬是吧?
“哈哈哈!你看你,咋還急眼了呢?”盧九德哈哈一笑,嫵媚地拍了一下李自成的肩膀。
“時辰不早了,盧局還不就寢?”
“唉,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這荒郊野嶺的,還真有些怵得慌。”
“......”
你他娘的是東廠廠督,手上人命沒一百也有八十。鬼見了你都愁,還怵得慌。
“好了,李局長早些休息。咱家就不打擾了。”說完,邁著妖艷的步伐走了出去。李自成看著盧九德的背影,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打了個冷顫,搖了搖頭,和衣而睡。
第二日。
李自成早早地睜開了雙眼。透過帳篷的縫隙看了看外面。
天剛蒙蒙亮,他翻身坐了起來,搖了搖有些發暈的腦袋。野外終究是沒在床上睡的舒服。
他走出帳篷,跟值夜的士兵聊了兩句,吹響了起床的哨聲。
營寨里立刻變得熱鬧起來,眾人吃完早飯,收拾好東西,跨上了戰馬,浩浩蕩蕩地朝大同城奔去。一個時辰后,他們來到了大同城的東門——和陽門。
守城的士兵還沒迷瞪過來,就看到一千多甲胄整齊的騎兵奔到了城門外。
“止步!”鼓樓上的士兵大喝一聲,并且迅速地通知了自己的上司。“你們是干什么的?”
“我們是國家稅務局的,奉命進城查稅!”李自成大聲沖城樓喊道。
在他看來,自己等人一身京營制式裝備,沒道理不放自己等人入城。但守城將士的回答確實讓他很是驚訝。
“國家稅務局?沒聽說過!先等著,我們頭兒馬上就來。”
李自成無語了一下,看著城門洞里幾個如臨大敵的士兵,沒再說話。別人職責所在有什么好說的。不一會兒,一個應該是將領的人走上了城樓。一看李自成等人鮮紅的甲胄,各式武器,立刻變得恭敬起來。
“敢問將軍是哪部分的?”
李自成滿意的笑了,看來是個有見識的。
“我們是國家稅務局的,奉陛下旨意進城查賬。”
“國家稅務局?”這名將領皺起了眉頭,小聲對身邊的士兵說道。“沒聽說過啊,哪的部隊?你們聽說過么?”
“沒有。”眾人紛紛搖頭。
“將軍!我們沒聽說過國家稅務局!如果你們要進城的話,我們必須要向上級匯報才行!還請將軍在城外等候!”
這名將領大聲對李自成喊道。
“我們是東廠的!這是我的腰牌!”盧九德不耐煩了,打馬往前走了走,將腰牌扔給了城門洞里的士兵。
士兵撿起來一看。
我的媽呀!
真是東廠的!雖然他不認識廠,但他認識東啊!
這士兵快步跑到城樓上,將腰牌遞給了守門的將領。
我的媽呀!
東廠廠督!
“快將城門讓開!”
娘的!瘟神來了!這一下來這么多人,不知道誰又該倒霉了!
“李局長,入城吧?”盧九德看了李自成一眼,溫柔地說道。
李自成點了點頭,招呼了一聲,騎馬進了城。
二話不說,直接朝代王府的方向馳去。
代王府
朱彝?(xian)剛起床洗漱完,正在幾個婢女的服侍下吃早點。
眼下外面天氣依然寒冷,但代王所在的屋子里確實溫暖如春,顯然是鋪了地龍。
“王爺!王爺!不好了!國家稅務局進城了!”管家快步從外面沖了進來,邊跑邊喊道。
朱彝?剛吃了一口豌豆面,聽到管家的叫喊嚼了半天將面條咽下,煩躁地沖管家說道。
“你他娘的在說什么!?什么稅務局?進城就進城唄!跟咱們有什么關系?”
“王爺忘了?這國家稅務局是陛下新成立的部門!專門負責查稅收稅的!”
“來了多少人?”
“一千多!”
“什么!?這么多!?”朱彝?大驚失色,豌豆面也吃不下去了。
這到底是來查稅還是來抄家!?
不行!
要鎮定!
“一應賬目都做好了么?”
“回王爺,都做好了。放心吧,就是最高明的賬房先生,沒兩三個月也什么都查不出來!”
“那就好。”朱彝?松了口氣。
“走,去會會他們,看看這國家稅務局到底有何本領。”說著,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準備往外走,聽到外面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接著便是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包圍代王府,一條狗都不能放出去。”
“是!”
李自成下達完命令之后,看向了早已瑟瑟發抖的門子。
“將正門打開!”
他們代表的是皇權,自然是要從正門進入。但此時的門子哪里還有開正門的力氣。
“咱家帶的有圣旨!立即開門!”
“把門打開!”朱彝?的聲音從院內傳來。
待到開了大門,盧九德率先走了進去,掏出了準備好的圣旨。
“代王朱彝?接旨。”
朱彝?眼見盧九德玩兒真的,只好不情愿地跪了下來。
盧九德將圣旨念了一遍,大意就是責令代王朱彝?好好配合查賬。將三年內所有未足額繳納的費用給補上。
朱彝?臉色難看地接過了圣旨。這不是扯犢子么,不想交。
“廠公,你這大老遠的跑一趟也不容易。這樣,本王在城中有一座酒樓,這就命人安排設宴款待。”
“不必了,咱家此次前來的身份是國家稅務局副局長。這位是李自成,也是國家稅務局副局長。”
“這么說你們兩個都是副局長?那正的是誰?”
“陛下。”
朱彝?頭上冒出了黑線。
“請王爺配合我們的工作。”
“什么工作?”
“查稅的工作!”
“行!配合!一定配合!”朱彝?笑著說道。“朱管家,帶諸位京里來的賬房先生去查賬。”
說完臉色一寒,再次盯上了盧九德。
“若是本王并無偷稅漏稅之舉,你們想過該如何收場了嗎?我朱彝?好歹也算世襲的藩王,在這大同城中素有威望,你們這樣隨隨便便沖進城包圍了王府。全城的百姓都看到了,我的面子往哪擱?你們負的起這個責任嗎?”
“負得起。”李自成回答道。
“誒?”
朱彝?愣了一下,這回答,好干脆。
“你們拿什么負?這關乎到皇室顏面,你說負責就負責?你算什么東西?”朱彝?大怒,指著李自成的鼻子罵道,都快要跳起來了。
“陛下有令,國家稅務局有權對任何涉嫌漏稅的人采取強制措施!還請王爺配合我們的人審查!”
“本王若是不配合呢?”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你怎么個不客氣法?”
“將王爺押赴進京,交由陛下處置!”
“你敢!!!”朱彝?瞪大了眼睛。
“王爺請不要試探我們的決心。一炷香時間,請王爺考慮清楚。不要再質疑我們國家稅務局的決心和權利!”李自成斬釘截鐵的下了最后通牒。說完也不理會朱彝?,自顧自的走到一邊。
“王爺,可聽說過福王的下場?”盧九德陰惻惻地幫腔道。
朱彝?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只是想要拿捏一番,沒成想對方如此強硬。媽的,一個比一個說話難聽,什么玩意兒!
“若是查不出個所以然,本王不會放過你們的!”朱彝?色厲內苒地威脅了一句,氣呼呼的回了屋。
接下來的一切變得順理成章起來,李自成等人在大同城內駐扎了起來。
朱彝?以為天衣無縫的做假賬方法,在學過現代會計學的幾個賬房那里漏洞百出。沒到三天時間,已經完全掌握了朱彝?漏稅的證據。
“共漏稅多少?”盧九德問下面的人道。
“折算成銀子,大約在十五萬七千兩左右。”
“這個數額可準確?”
“準確無誤。”
“走!跟代王要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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