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谷年要回京城的消息瞬間卷席整個木城。
老百姓甚至還沒從打仗勝利的喜悅中回過神來,生怕聽錯了,紛紛走到大街上,交頭接耳,得知她明日就會離開時,所有人都沸騰了。
“長公主要拋棄我們嗎?”
“不可能,殿下那么好,她還以身涉險拯救了達城的老百姓,她怎么會拋棄我們?”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萬一長公主去京城回不來,我們該如何是好?”
“……”
次日,金谷年騎著馬車,緩緩走出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門外站了長長的隊伍,都是自發前來送行的老百姓。
他們拖家帶口,眼中挾著不舍之情。
“殿下,大伙來給你辭行來了,愿你一路順坦,早去早回!”有個長者站出來,朝金谷年深深一揖道。
“長公主殿下,求你別放棄我們!”又有人大聲喊道。
小孩們脆生生道:“長公主殿下,你一定要回來!”
“殿下,老天保佑你身體安康,事事遂意!”
“殿下,承蒙照顧了,你一定要回來啊!”
“……”
一路向前,老百姓紛紛磕頭行禮,無不透著依戀之情。
不論男女,不論老少,他們懷著最真擎的感情,紅著眼看著金谷年。
誰曾想到金谷年來到木城才短短半年時間,這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老百姓不愁吃穿,不愁明天。
金谷年就是上天派來搭救他們的神啊。
如今,她要走了。
金谷年深有感觸,勒住馬韁,大聲道:“鄉親們,你們的祝福,我心領了。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長公主,你千萬要保重身體!”
“殿下,我們等你回來!”
老百姓們一路追著金谷年,小跑起來,不斷有人揮手道:“我們等你回來!”
蔣文書從馬車里探出頭來,不勝其煩道:“長公主,我們該啟程了。”
還想回來,你就吹吧!
回到京城,看皇上如何整治你!
想到最近在木城憋屈待遇,蔣文書一肚子的氣無處可泄,只盼著金谷年倒大霉,好出一口惡氣。
金谷年不理會他,策馬揚鞭,絕塵而去。
因為車馬勞頓,紫龍軍又滯留在木城,實際回京的只有三百人而已,金谷年提議走水路前往徐州,才坐馬車回京城,大大縮短了時間。
蔣文書卻認定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一路防著她。
如今紅定海碼頭被金谷年接手了,由李標跟李方負責管理。
直到大船揚帆啟程,蔣文書對金谷年的監視依然不放松,暗暗叮囑隨身的人盯緊她。
金谷年卻對他愛理不理,都上船了,還怕她耍什么詭計不成?
她站在船頭,感受著咸咸的海風吹過,久違的自由的味道。
“長公主,前面就是紅木崖。”李標來到她身邊,指著左邊的方向道。
巨大的黑頭上,站著一個青衣男人。
他的目光隨著大船移動,緊追不舍。
金谷年定睛一看,冷哼一聲。
這家伙!
許漢林的目光與她遙遙對視。
誰也沒有說一句告別的話,可金谷年就是感受到那家伙眼中的黯淡之色。
海風拂起他束發的錦帶,陽光打在他的臉上,竟令她有瞬間的恍惚。
她分不清是敵是友。
直到帆船駛過紅木崖,她也沒有回頭。
“長公主,那人是不是巫族的?”李標回過頭問道。
金谷年點點頭。
李標又道:“以前巫族人時常在這一帶活動,偷拐擄奪,無惡不作,來往的商船都不得不向木家交保護費,才得以脫身。”
金谷年想起許漢林對自己保證的話,淡聲道:“放心,他們不會了。”
巫族人都被她收留了,許漢林自會收留剩下的余黨。
李標得到保證后,徹底放心了。
金谷年提起另一個鐵礦的事。
“在我回來之前,千萬別讓人發現了。”她交代李標道。
李標點點頭,卻有些欲言又止:“長公主此番前去,千萬要保重身體。”
所有人都擔心金谷年此番有去無回。
皇上豈肯放她回來?
哎。
金谷年笑笑,不語。
倏地,她的目光一凝。
順著她目光的方向,李標輕笑道:“那里是慶國的碼頭。說起來,慶國最近也發生了奇怪的事,慶國皇帝得了急病,一病不起,底下的三位皇子為爭奪王位鬧得不可開交,大皇子跟二皇子更是拼個你死我活,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大皇子勝出時,沒想到卻是不顯山不露水的三皇子占了便宜……”
“對了,聽說這位三皇子失蹤了許久,最近才回來的。”
“你見過慶國三皇子嗎?”金谷年想起溫澤言忙著慶國的事,隨口問了一句。
“草民自然沒見過,不過,聽說這位三皇子豐神俊朗,都已經三十多歲了,卻孤身一人。”李標想了想,又想起什么道,“對了,我曾聽有人說過,慶國三皇子跟太晉國某位王爺長得極為相似,不知真假。”
金谷年的心頭猛地一撞,兩只手不由地攥緊了。
她想起溫澤言曾說過,要把整個慶國送給她。
難道—
她的臉火燒一樣。
不行的,這太荒唐了。
抬眸,就看到慶國碼頭里,有一個胖胖的身影向她招手歡送。
竟是興文藥店的王永福。
金谷年一陣好笑。
隨即,她的目光又是一黯。
離王永福不遠的方向,有一個男人,他騎著一頭白馬,一身黑衣,戴著斗篷看不清面容。
可她知道。
是他。
兩個人遙遙相對。
金谷年不由地揮起手,輕笑。
老四,再見。
但愿回來,我還能見到你。
她沒有一絲留戀,轉身回到房間里。
紅木崖上,許漢林背著雙手,直到那艘船消失在視野里,才緩緩回頭。
“許其正,你讓我好找。”他溫和一笑。
對面正是從木府逃出來的許其正,他一身狼狽,眼神恐慌,匍匐來到許漢林面前,哭喪著臉道:“族長,我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的手在許漢林的衣袍上劃出一道印痕。
許漢林不經意地蹙起眉頭道:“不敢當,你不是跟族里的人說我修為太淺,不值得當族長?”
“屬下不敢,那是屬下喝醉了,胡言亂語罷了!”許其正求饒道。
許漢林越是輕聲細語,他越是害怕。
“你還唆使留在木城的巫族人造反,讓他們反抗金谷年,只要把金谷年殺了,你就能保他平安。”
許漢林俯下身體,注視著他:“不如,把族長之位給你如何?”
許其正面如死灰,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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