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清霜聞言惡狠狠地瞪了余大郎一眼,說道:“你也給吾閉嘴!
這狐族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亦沒有你說的那么不堪……”
余大郎來了興趣,問道:“這狐族有何了不起的?”
小狐貍頓時精神抖擻地跳出來,出言道:“這個姑奶奶最清楚,就是不告訴你!
嘻嘻……”
余大郎看著傲嬌臭屁地小狐貍。
欲擒故縱地說道:“嘁……有啥了不起的?
聞名于世,莫過于青丘狐與涂山狐!
至于你嗎!
頂多是犄角旮旯里的山野之狐,知與不知,無傷大雅。”
涉世未深的小狐貍,遭人貶低,立刻急了眼。
回懟道:“臭小子,你聽好了。
姑奶奶乃是血脈高貴的純狐一族。
吾狐族自上古就威名赫赫,傳承至今,共遺留下四脈。
分別是青丘氏、涂山氏、有蘇氏以及純狐氏。
狐族四脈修行之法,亦各不相同!
青丘氏修煉之法,傳承上古,乃是古妖之道。
涂山氏修煉之法,重德行心性。
世上無圣人,涂山氏便隱世不出,乃祥瑞的象征。
有蘇氏修煉之法,為入世之道,需感悟七情六欲。
時常化作凡間妖嬈嫵媚的女子,也就是世人說的狐貍精!
最后便是姑奶奶的極地純狐一脈,世人對吾之一脈,知之甚少。
純狐一脈便多了些許神秘色彩。
時常有人稱吾族為雪地精靈,乃是純潔高貴的象征!
狐族四脈之中,純狐氏與青丘氏因傳承之由,并不喜好幻化成人形。
只有涂山氏以及有蘇氏會轉化體質,修成人形。
其中有蘇一脈最是可憐,不僅經常失去貞潔,還要受世人愚弄譏諷。
最后顏面盡失,錯付了情意。
時常會回歸祖地,孤獨終老!
吾狐族所害之人,皆是世間貪財好色之徒。
人族卻將臟水全潑到吾狐族頭上……
當真是天理難容!
道義何在?”
余大郎思量片刻,總感覺這話有點怪怪的……
回道:“話可不能這么說!
這世間有幾個男人不貪財好色呢?
若依你之言,這世上除了清心寡欲地僧道之人,還有幾個男人可以活在世上呢?
況且,你狐族女子,為何一定要變的那么嫵媚妖嬈呢?
這不是明擺著引誘凡間大好男兒嗎?”
小狐貍聞言竟無言以對……
眾女也未反應過來,只覺余大郎言之有理!
姒清霜輕蔑地看著余大郎,說道:“你這番歪理邪說。
初聽之下,還真尚有三分道理。
可惜,若是被文人夫子聽見這番言論。
你這個酒肉好色之徒,定會被口誅筆伐、遺臭萬年!”
余大郎面帶不屑的反駁道:“嘁……千里當官只為財。
文人夫子亦是凡夫俗子,皆是紅塵俗世客。
食的是五谷雜糧,屙的是黃金萬兩!
常言道: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
這世上哪有無欲無求、一心為民的好官、清官?”
姒清霜冷冷地說道:“若依你之言,這世上為官者,皆是為一己之私。
那人族先烈,何苦要舍身取義,打下這偌大的疆域呢?”
余大郎毫不猶豫的答道:“他傻唄!
輕易聽信當權者讒言,上戰場殺敵報國。
可世間清官如鳳毛麟角,貪官如過江之鯽,多如牛毛!
后世子孫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有何變化嗎?”
姒清霜冷冷地說道:“貪官污吏魚肉百姓,為禍一方!
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余大郎聞言更加不屑一顧,言道:“你知道朝代更迭的緣由嗎?
你可知正義為何總是姍姍來遲嗎?”
眾女未想到貪財好色的自家老爺,居然懂得天下大勢,不免對其刮目相看!
余大郎見眾女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侃侃而談。
“自古以來,王朝末年,天下大亂,烽煙四起。
民間百姓,流離失所,時常是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黍!
世人通常會埋怨君主昏庸無能,朝中有小人作祟。
此言實則大謬也!
若當真是君主昏庸無能。
那一生清貧、勤儉持家、夙興夜寐的君主,為何也會做亡國奴呢?……”
眾女聞言目光微微一凝,若有所思,歷朝歷代確實存有這樣的情況!
“世間朝代更迭,最主要根源,便是禮法失度。
何謂“法”?
混沌初開,天地現。
天地孕育出萬千生靈,吾人族亦是自然界中的一環。
上古先民從茹毛飲血發展至刀耕火種。
人族從殘酷的自然環境之中,脫穎而出,已然形成了一套生存方式。
此方式便可謂之“法”,此法以繁衍生息為目的,可譽為“天地之法”!
人族遵循天地之法,躲避各種天災猛獸。
族群得以傳承,文明之火也漸漸興盛。
可老祖宗博古通今,展望未來!
深知法有其局限性,人們定制律法之前。
皆是惡事發生之后,方完善律法制度。
猶如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定制皇朝律法,如同一個看不見的深淵,人們總是慢邪惡一步……
于是,便誕生“禮”。
先民以自身善惡為尺度,制定出一套禮儀,教予后世子孫。
令其正心正意正身,做事之前,需學會先做人。
若人都做不好,品行不端。
縱使有滿腹經綸,也令人不齒,避之唯恐不及!
然皇朝禮法會隨時間的推移,變成權貴手中魚肉百姓們的利刃。
一來有些權貴會鉆大乾朝律法的空子,巧取豪奪,收刮民脂民膏。
二來禮法皆由人定,人皆有私心。
上位者多是飽讀詩書的文人墨客,文人相輕,自負自大。
制定禮法,會考慮下位者的死活嗎?
大乾朝如今有多少條律法?
吾等布衣草民不知法。
殿堂之上的官員以及執法的刀筆小吏卻知法犯法!
這樣的朝廷如何能延續下去呢?
俗話說:狗急跳墻,兔子急了咬人。
百姓們都活不下去了,在有心人的慫恿下,自然而然便會揭竿而起。”
說到此處。
余大郎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嘆道:“王朝更迭之后。
朗朗乾坤之下,又會誕生出一套新的善惡尺度,亦可謂之“禮法”!
吾等年幼之時,皆向往成為七進七出、白馬銀槍、單騎救主的常山趙子龍。
可世間之險惡,卻教會吾等。
成為令可吾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吾的梟雄曹操。
方能活在當下!
吾亦不知孰對孰錯。
僅能道上一句:禮于法之前,行于德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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