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桌子的人,強壓著撞死在柳白身上的沖動,還不得不陪著笑臉。
李德良臉上的肉抽搐個不停,好像維持這種笑容,要費勁他全身的力氣。
何時的事情?
柳白聳了聳肩膀,道: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你還在河東吧?哪里來的船?哪里來的人手?你不是說了有船也不能用嗎?
宇文士及連珠炮一般的發問。
柳白不玩手指頭了,改玩茶杯。
白瓷杯子在桌子上滴溜溜的轉圈,眾人的目光,卻都死死的盯著柳白。
柳白看向斜對面的竇誕。
你沒告訴他們?
竇誕一愣,旋即錯愕的說道:你跟獨孤家買船,是為了去嶺南?
唰
說完,他忽然感覺渾身一寒。
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身上。
仿佛,要殺人一般...
房玄齡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原來,駙馬爺是知道內情的...
竇誕嚇了一跳,急忙道:我也是才...
少他娘的廢話,揍他!!
眾人正少個撒氣桶呢,就連李德良都上手給了竇誕幾拳頭。
誰都知道,航海貿易的利潤,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驃國是他們已知之中,距離大唐最遠的國度。
況且,根據柳白說的,船隊都已經往返安南好幾趟了。
肯定是賺到了不少銀子!
這筆賬,該怎么算?!
他們都不用問,每個人都知道,想讓柳白把這一部分隱秘的收入交出來,比登天還難!
換句話說,這一個多月的收益,他們別想了。
眾人心頭滴血,偏偏惹不起柳白,以后還要靠著他賺銀子。
于是,所有人都把怒火,撒在了竇誕身上。
我沒...
竇誕只說了兩個字,便陷入了一片憤怒的拳頭之中。
盞茶后。
竇誕氣若游絲的躺在地上,褲襠上掛著幾個鞋印。
看尺碼,應該來自武勛的那幾位老帥。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竇誕悲憤的一根手指,指向房頂。
啪
李德良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道:別裝了,起來說正事!
竇誕立刻爬了起來,沒事人一樣,在椅子上正襟危坐。
竇家人從西漢之時,便憑借勇武建功立業。
若是在戰場上,竇誕也是一員猛將。
區區兩三寸的事,毛毛雨而已。
柳白讓許褚把小柱子牽到樓下去。
算算時間,該是它方便的時候了。
現在的情況是,這支船隊帶回來一些珍貴的消息,尤其是從安南到驃國一帶的航線,可謂萬金不換,此外,也于當地的朝廷建立了聯系,只等大批量的船隊入海,用不了三個月,前期的投入全都能收回來!大約在四個月的時候,開始盈利!
聽柳白這么說,眾人心里還好受一點。
柳家的前期投入巨大,遠不是他們的可以比的。
從這個角度看,讓柳家先拿走幾個月的收益,似乎也很正常。
張公瑾兼著泉州都督的差事,對海邊的消息,很敏感。
我聽說,最近南海周圍忽然多了一群海盜...說是海盜,其實是有點不妥當的,他們從來都進入大海,只是在入海口出打劫,泉州的當地的府兵,圍剿了七八次,奈何他們的船很快,根本就抓不到。
海盜?
屈突通冷笑一聲。
南邊那些府兵,一個個都吃的滿腦肥腸,讓他們抓海盜?你腦子吃屁了?
張公瑾面上有點不好看。
若是你們親眼見到他們的船,就知道肯定追不上了。
說完,他氣哼哼的撇過頭去,似乎不想再搭理屈突通。
柳白摸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你說的海盜,是不是總共二十幾個人,開著一搜和五牙大艦一般大小的巨船,匪首是個瘦高的長臉漢子?
張公瑾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柳白高深莫測的一笑,道:我當然知道,因為這幾個海盜,本來就是我派出去的。
這個消息,直接把眾人雷得外焦里嫩。
海盜...是柳白的人?
旁人不知道這些海盜的厲害,張公瑾卻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嘴里喃喃的說道:五牙大艦,五牙大艦...似乎,他們開的船,還真跟五牙大艦長得差不多...
剛一說完,他猛地倒吸一口冷氣。
該不會...就是你那艘五牙大艦吧?
咣!
張公瑾說完,柳白沒什么反應,竇誕卻直接從椅子上掉了下去。
柳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柳家的五牙大艦,就是從竇誕手里買的。
若是那艘船,成了海盜的坐艦...
我的老天爺啊!
就是賣點東西,竟然還要承擔這等風險?!
柳白擺了擺手,示意竇誕放寬心。
小事情而已,他們都不干傷天害理的事情。
竇誕急忙看向張公瑾。
呃...
張公瑾想了想,摸著腦袋,道: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從沒聽說過,那群海盜搶劫平民的,報案的幾乎都是世家大族的船...
下一刻,眾人有齊刷刷的看向柳白。
這廝從來都不做沒有目的的事情。
聰明人就是這樣,生氣都有一定的目的性。
若是不能達到心中的效果,哪怕再憋屈,也不會露出半點不爽來。
換句話說,這些海盜,極有可能為船隊帶來很大的收益!
柳白笑道:胡鬧而已...
眾人根本不信。
柳白又道:總之,這不是你們該操心的事,船隊馬上就要啟航了,無論你們是分管哪一塊的,都要竭盡所能,咱們賠了銀子不要緊,若是讓陛下賠銀子,咱們可就連命都要搭上了。
必要的時候打打雞血,一來可以調動積極性,二來,也是轉移話題的好辦法。
柳白并不打算告訴他們,張仲堅原來的那些手下,去當海盜,純粹就是為了從那些世家大族的船隊里,搶劫南海海域的海圖。
若是讓他們知道,恐怕又是一頓爭辯。
接下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制定了每個人的指責。
柳白當然是居中坐鎮,指揮大方向。
房玄齡他們這些文臣,沒有多大作用,干脆被安排成了記賬的。
而程咬金等人,則是依據手中的職權,盡量給船隊安排最大的便利條件。
一頓飯吃完,天都給了。
眾人搖搖晃晃的離去。
柳白剛把他們送走,還沒溜達出平康坊,就被一個人給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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