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跟司燁寒這明爭暗斗的節奏，無論司燁寒送什么，估計跟庫房里那堆吃灰的御賜之物一樣的下場——這也太浪費了。
司燁寒看慕染那雙美麗的眼眸盈光流轉，一看就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你在想什么？”
慕染笑問：“王爺會畫畫嗎？”
“會。”司燁寒答得云淡風輕。
“王爺不如親手畫幅畫當做壽禮，所謂禮輕情意重嘛。”送這個多好，都不用花錢，再賦予點人文意義，絕對送的出手。
以這丫頭‘貪財’的屬性，‘禮輕’才是重點吧。司燁寒饒有興趣地問：“你覺得畫什么好呢？”
“畫山水啊，然后提個‘江山圖’的字兒，這寓意多好。”營銷的最高境界不就是賣理念嘛。
“好吧。”難得王妃愿意為府中事務操心，得大力支持鼓勵才行，“你來給我打下手。”
“行，我會調顏料呢。”慕染小時候學過國畫，雖然畫畫不怎么樣，但是打下手還是在行的。
慕染調顏料，鋪畫紙，忙了半天，終于搞定。
司燁寒老神在在地走到桌案前，看看白瓷碟子里化開的顏料，從小到大按順序排列的毛筆，還有用鎮紙壓好的宣紙，十分滿意。拿起毛筆，開始作畫。
慕染站在邊上，專門負責洗筆、換顏料。讓慕染意外的是，司燁寒說會畫畫，真不是吹牛，這畫技不輸國畫大師啊。
司燁寒畫得挺快，眼看畫得差不多了，一滴墨不小心落在了原本應該留白的地方。這位置再往上一些，直接裁掉就好；要是往下一些，補成山石也行。偏偏是這么個不上不下的位置。司燁寒直接丟到一邊，重新畫過。
司燁寒畫了一會兒，抬頭就看到慕染把染了墨的畫放到一邊，并沒有扔掉。
“還留著做什么？”司燁寒挑眉問道。
“我覺得還能拯救一下，除了這滴墨，其他都挺好的。”慕染看著畫，仔細琢磨起來。
司燁寒也不使喚她了，由得她去折騰。
慕染微微一笑，想起一首很喜歡的詩，拿了支毛筆開始提字：千巖萬轉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龍吟殷巖泉，栗深林兮驚層巔。那滴墨剛好融入進‘熊’字里，絲毫看不出破綻來，完美！
司燁寒重新畫好一副，再看慕染‘拯救’過的畫，不由得眼前一亮。這丫頭真行啊，不但字將墨滴‘藏’得好，這詩也好啊。再看看兩幅畫，明顯也是第一幅要更出彩一些。畢竟第二次畫時，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司燁寒在后來這副畫上題了‘江山圖’三個字，隨便寫了兩句祝賀生辰的話，蓋上私章就算完事了。
之后把慕染拯救過的畫移回桌案，又細細潤色一番，不但蓋上私章，還印了兩枚自己喜歡的閑章。
“這畫可以給我嗎？”這幅畫經過司燁寒一番修飾，比送給皇帝那幅好太多了。
“不給。”這可是他們一起完成的，落在這丫頭手里，指不定轉手就給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