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鬼。”慕染沖司燁寒做了個鬼臉。
“把這些顏料和紙筆都收了。”司燁寒見不得書案雜亂，但又不喜歡下人碰書房里的東西。
“給我畫，就幫你收。”慕染沖司燁寒伸出手來。
這還講上條件了啊：“你都收拾妥當了，改天本王再給你畫一幅。”
‘本王’都出來了啊，‘從心’就沒回頭路：“好吧。”
慕染將筆墨紙硯歸置好，盛顏料的碟子都洗干凈了。
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經傍晚了：“我要回去了。”
“用了晚膳再走吧。”司燁寒的嘴比腦子還快，留了人吃飯，還得想個由頭才好，“董嬤嬤做了玫瑰酥酪，你應該沒吃過。”
“可是……”董嬤嬤做的東西都很好吃，宮里的手藝能差嘛。只是吃了飯再走，天就全黑了，慕染不喜歡走夜路。
司燁寒知道慕染怕什么：“用完膳我送你回去。”
“好。”慕染開心地點頭。
慕染拿起司燁寒先前看的書翻看起來，是本講北池人文、地理的雜記。
司燁寒打開窗子，沖外面的暗衛打了幾個暗語手勢，那暗衛跑去讓董嬤嬤做玫瑰酥酪了。
“開窗通風的時候，就離窗子遠點兒，別染了風寒。”一陣冷風吹過，慕染抬頭就看到司燁寒在窗前吹風。
“嗯。”司燁寒順手關了窗，坐到慕染身邊，“你很喜歡看游記、雜記、史書。”
“我想知道……這座府邸之外的世界是怎樣的。”作為從異世而來的人，她對現在生存的世界，了解得太少了。
其他女子就是看些話本解悶，連詩集看得都少，他的王妃真特別。
吃過晚飯，司燁寒送慕染回去。這次沒有使輕功，讓紫蘇在前頭打著燈籠，兩人并肩走著，一路遇到幾波巡邏的侍衛。
“這么走著，還挺遠的。”司燁寒忽然說，“你搬來梅苑住……如何？”
司燁寒有些好笑，就說這么句話，自己居然會緊張。不過，住在一起就可以每日相伴，那樣多好。
慕染并沒有司燁寒這般繾綣的心思，想都沒想就說：“才不要，我喜歡我的小院子。”
竹苑雖然比梅苑小許多，但是可以種藥材、摘果子、摘蓮蓬，還有大紅和大白。梅苑只有一大片梅林，多無趣。
“……”那小破院子有什么好的？
帶著這個疑問，司燁寒進到竹苑，就仔細觀察起來。竹苑跟王府的其他院落都不同，沒有亭臺樓閣，也沒有精巧的景致。一切都抱樸守拙，有野趣也有煙火氣。
“王爺喝杯茶，暖暖吧。”霽雪端了熱茶來。
司燁寒并沒理會她，順著竹橋去了書房。司燁寒推開那扇落地門，走進書房卻沒關上門。站在那里，看著廊下的宮燈，旁邊的荷塘，和那簡單到極致的茶座……
“干嘛不關門，不冷嗎？”慕染先去臥房換了衣裳，聽說司燁寒在書房，就過來了。
“不冷。”司燁寒轉頭看向慕染，她穿著家常的衣裳，在昏黃的燈光下，有種溫和又寧靜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