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帝國時代造反實錄 > 第三百一十七章 滾滾長江東逝水
  在陳家洛將俞震華的家人送到南昌的同時,代表康熙來談判的索額圖也來到了臨江城。

  索額圖從離京開始就很低調,一行人打扮成商人南下,根本不敢暴露他們的真實身份。

  道理很簡單,康熙并不是真的想談判,談判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

  若是消息傳出去,天下人都會覺得康熙慫了,打不過沈墨了,所以才要談判。

  如果那樣的話,恐怕不用不用楚軍進攻,清廷剩下的半壁江山都會自己先亂起來了。

  這一路上行來,索額圖是百感交集,心情非常的復雜。

  因為這一路上并不平靜。

  京畿附近還算好,算得上天下承平。但是離開京畿后就沒有那么平靜了。

  除了山賊水匪強盜這些綠林勢力活動頻繁了許多之外,流民以及亂民也越來越多。

  好幾次在水路上他們的船只都遇到了打劫的水匪,若非船上都是好手,一出手就很強硬的震懾住了那些水匪,索額圖這會估計都被人當成肉票了。

  沿岸的難民也越來越多,尤其在山東境內的時候更是明顯增多。

  難民們成群結隊的沿著運河移動,尋覓著一塊可以讓他們能活下去的地方。

  這還是難民,最多只是沿途乞討,并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但是那些亂民就不一樣了,他們拿著各式武器四處搶掠。雖然目前因為規模還都比較小,沒有沖擊城池的實力,只是在鄉下活動。

  但是卻已經對地方的統治秩序造成了嚴重的沖擊,許多鄉紳地主為了自保,組織家丁跟亂民對抗。

  有些財力雄厚的豪紳地主的家丁人數人數已經超過了千人。

  這些家丁當中就有許多失地的農民以及徹底賣身給鄉紳地主們的佃戶。

  之所以能產生大量的失地農民和賣身佃戶,一來是因為清廷連續多年用兵,除了不斷的加征稅賦,抽調壯丁給農民造成了極大的負擔,農民們活不下去了,自然就會拋棄土地,因為種地活不下去了。

  二來因為南方地區尤其是湖廣被楚國攻占,清廷失去了主要產糧區,導致了北方缺糧嚴重,糧價暴漲,鄉下的農民不種地了,城里的百姓也吃不起飯了。

  人吃不飽肚子,自然會起來鬧事,所以流民就越來越多。

  三來就是客觀原因,今年開春一來,連續數月北方大旱,尤其是山東河南這些產糧區更是嚴重。

  土地干的都快裂縫了,天上的日頭一天比一天毒,種子撒下去都干死了。

  更別說因為太餓,許多百姓都把種子煮了吃了。

  各種天災人禍,讓北方百姓的日子過得越來越艱難。

  在這種背景下,流民和亂民越來越多也就不足為奇了。

  當流民們討不到糧食的時候,自然就會開始搶掠。一開始也許只是搶糧食不傷人,但是一般的百姓家里也是沒用余糧的,有余糧的都是地主鄉紳。

  地主鄉紳自然不會輕易地自己的糧食給這些流民的,流民自然要動手去搶。

  這樣一來雙方就會打起來,沖突就會越來越激烈。

  流民就變成了亂民。

  為了抵抗亂民,鄉紳地主們自然就會組織家丁,發給他們武器來跟亂民作戰。

  亂民們戰斗力差,為了能搶到糧食,所以就會聚集成規模更大的亂民。

  地主鄉紳的家丁人數也會越來越多,雙方的對抗沖突就會越來越激烈。

  清廷的地方官府和綠營兵一開始還有能力救濟和驅趕難民,可是隨著難民越來越多,官府根本救濟不過來。

  爆發民亂的地方越來越多,清兵四處鎮壓,但是往往都是按下葫蘆浮起瓢,這邊剛鎮壓下去,那邊又起來了,各地的清兵疲于奔命,叫苦不迭。

  官府無力鎮壓,只能默許地方豪強鄉紳自己組織家丁抵御亂民。

  無形之中,清廷對于地方的控制力已經不知不覺間下降了許多。

  如果說楚國是清廷最大的外患的話,那么內部的民亂和地主武裝的興起就是清廷最擔心的兩大內憂。

  這兩年跟楚軍交戰,清廷損失了大量的精銳,再加上錢糧缺少,北方動蕩,清廷已經失去了主動進攻的能力。

  在這種情況下別說康熙了,就是秦皇漢武復生也只有選擇談判這一條路可以選了。

  正因為這一路上的見聞,讓索額圖明白這次的談判會非常的艱難。

  北方發生的這些事情他索額圖知道,沈墨更沒有理由不知道。

  大清處于如此窘迫的境況,而楚國卻是兵強馬壯,民心高漲,而且占領多是富饒豐腴的魚米之鄉,要糧有糧,要錢有錢,跟大清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境況。

  這次說是去談判,說直白一點其實就是大清去服軟認慫的,懇求沈墨給大清一絲喘息之機。

  楚國強勢,大清弱勢,將心比心,索額圖暗忖若自己處于沈墨的位置,肯定也不會輕易地答應談判。

  就算答應,也會獅子大開口,提出各種非常苛刻的條件來。

  但是皇帝并不是真心讓自己來談判,只是為了讓自己拖延楚軍北進的步伐,給朝廷爭取平定北方的時間。

  所以這一趟南下根本就是一個兩難的境地。

  談判成功,朝廷獲得了喘息之機。可是以沈墨的精明,必然不會在朝廷履行約定之前放自己離開。

  一旦沈墨發現自己騙了他,一定會勃然大怒,自己性命肯定不保。

  可若是談判失敗,那皇帝交給自己的任務就算失敗,回京之后皇帝也不會饒過自己。

  再加上上次兵敗的罪過,兩次加一起,別說自己只是皇帝的奴才了,就是皇帝他親兒子恐怕也要掉腦袋的。

  左右都是一死,就是看死在誰手里罷了。

  索額圖站在船舷旁邊,看著沿岸倒退的山巒,心情低落,不僅有感而發,吟哦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這一去,我索額圖到底會是英雄還是歷史的笑料呢?”

  長嘆一聲,寂寥無言。

  ……

  索額圖乘坐的船很快在臨江城附近被楚軍水師給攔截住了。

  第一次親眼見到楚軍水師的索額圖看著不遠處江面上那幾艘樣式奇特,船身高大,底艙露出一排黑洞洞的炮口的楚軍戰艦,心中凜然。

  目光望著桅桿上那面巨大的迎著江風獵獵作響,紅底金字的“楚”字大旗,面色更加凝重。

  雖然沒有見識過楚國戰艦作戰時的場景,但是管中窺豹,也能想到楚軍水師的強大威勢。

  那種天下強軍的無敵氣勢已經撲面而來。

  短短兩年,這沈墨到底是如何打造出來這么一支強大的水師的?

  難不成真如民間流言傳說的那般,這沈墨是天上星宿下凡,所以有仙神相助?

  索額圖搖頭自嘲一笑,將這些胡思亂想趕出了腦海。

  遠處的楚軍戰船已經靠了過來,五艘戰艦將索額圖的船團團圍住,黑黝黝的炮口已經對準了他們。

  一艘小船靠過來,上面有人大聲詢問:“你們從什么地方來,要到哪里去?可有憑證?”

  索額圖點點頭,身旁一名隨行的文官扯著嗓子大聲道:“此乃大清內閣大學士,禮部尚書,兩江總督索額圖索大人的座駕,奉大清皇帝陛下諭旨前往衡陽,覲見楚王殿下的。”

  “可有憑證?”

  小船上的一名楚軍將領大喊道。

  “這是索大人的令牌牙和官印,請貴軍查驗!”

  索額圖從腰間解下自己兩江總督的腰牌和金印用黃綢布包裹著扔給了小船上的楚軍。

  “等著!”

  小船很快離去,向著一艘有著三層甲班的大船靠了過去。

  今天執勤的是“江夏”號的艦長羅一正。

  楚軍水師封鎖長江水道,五支分艦隊輪流執勤,今天正好輪到了羅一正。

  羅一正看著手中的令牌和金印,想了想,對左右道:“請施參將過來一趟。”

  施參將就是施瑯。

  他帶著手下一群舊將投降之后,被沈墨安排在鄭云龍麾下熟悉情況。

  鄭云龍安排他每次跟執勤的艦隊一起行動,正好也能借助他熟悉清軍情況的優勢。

  施瑯很快到來,見到羅一正行過禮后問道:“不知道羅參將喚我來有何吩咐?”

  施瑯如今并沒有正式的官職,為了方便日常安排,給了他一個參將的頭銜。

  級別跟各個分艦隊的艦長相同。

  施瑯本來還擔心楚軍這些水師將領會故意為難欺負自己,甚至已經做好了忍辱負重的準備。

  畢竟這種事情很正常,在他從琉球叛逃到清軍陣營的時候就已經發生過一次。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他預想的那些刁難歧視的場景根本沒有發生過。

  楚軍這些水師將領雖然不能將他當做自家兄弟一樣看待,但是最起碼也是以禮相待。而且有需要找他了解事情的時候也會很有禮貌,并沒有將他當做一個降將一樣隨意的喝來喝去。

  對那些跟他一起投降的部將們也是同樣的態度。

  這讓施瑯等人的擔心全都消失了,所以很快的就融入了楚軍水師這個團體里。

  羅一正笑著將手中的令牌和金印遞了過來,道:“施參將,我們攔住一艘身份不明的船,上面的人說是索額圖,奉康熙的命令來覲見我王。估計是來求和的。你看看這是不是索額圖的東西?”

  施瑯一愣,康熙竟然派索額圖來求和?

  這個消息著實讓他感覺到有些突然。

  愣了一下之后他回過神低頭查看手中的令牌和金印,片刻后點頭道:“這的確是索額圖的兩江總督的令牌和官印。”

  羅一正笑道:“我想也不會是假的。我們出去看看,你是見過索額圖的,自然是認識他的。”

  一行人出了船艙,來到甲班上。

  羅一正將單筒望遠鏡遞給施瑯,讓他觀看。

  施瑯接過望遠鏡對著不遠處的船只看了片刻后點點頭道:“的確是索額圖。”

  不過說完之后,嘴唇動了動,有些欲言又止。

  羅一張看出來了,笑道:“有什么話不妨直說。現在咱們既然是同袍,同在王上麾下效力,有什么話盡可以暢所欲言。”

  施瑯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羅參將,雖然來人的確是索額圖不假,但是我以為康熙派索額圖來和談,并非真的想和談。以我對康熙的了解,他此舉只是緩兵之計而已,為了拖延時間,好讓他騰出手來整頓北方。”

  羅一正微笑道:“施參將的話很有道理,我會稟告給鄭將軍的。想必鄭將軍也會稟告給王上的。”

  施瑯心中一松。不過很快意識到既然自己能想到,那楚王沈墨沒有道理想不到的。

  若是論對康熙的了解,內閣首輔于成龍可比自己更深。

  而且更重要的是,楚王雖然年輕,但是目光犀利,頗有洞見,康熙的心思肯定早已經看透了。

  所以羅一正才會如此淡定。

  想到此處,施瑯不僅有些赧顏,對著羅一正一笑,表示感謝。

  人家可沒有趁著這個機會嘲諷他。

  索額圖在船上還頗有些擔心這些楚軍戰船不會相信自己的身份,直接給自己一炮轟過來,那真的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他當然不知道被自己恨之入骨,將上次大戰失敗的罪責全部甩到頭上的施瑯就在不遠處的那艘三層甲板的大船上看著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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