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斗戰神 > 第一百九十六章 擒賊先擒王?
  確定作坊位置,還只是其一。

  余斗剛才也去轉悠了一番,憑戰驍武境,聚音成線道:“村子里的戰士,都與幻心作坊有關,八個。”

  “一個三星戰驍,兩個戰鋒,五個戰士。”

  九淵城地界覺醒戰士者,九成九入了九淵幫。

  當初霍律迫于龍爺的威壓,下令解散幫派,不過絕大部分幫眾,還是留了下來。另謀生路者,僅是極少數。

  余斗的靈元之力相當敏銳,村中戰士多半不會刻意閉氣。有心算無心,這般偵查結果,應是相當準確。

  顧清風情緒復雜的笑了笑——就算黃家村的八個戰士一擁而上,也不是自己的對手。然而,入村行動的難點,從來不是戰力。

  早先去的幾處村莊,稍有風吹草動,便會引出村里老少……

  “咱們才七個人,恐怕抓不走這些家伙。”顧清風想起之前情景,眼神透出幾分冷漠,“待會動手,我不手下留情!”

  嚴雀白天也屢次吃癟,不過她身上并無殺氣,勸道:“村里的作坊,左右同氣連枝。如若當面斬殺,恐不利于新朝治理。”

  “嗯……”

  余斗綜合考慮,對嚴雀道:“待會兒沖突起來,我跟顧大哥負責綁人。你上半空,雙手拉個繩圈接人!”

  顧清風、嚴雀齊齊一愣。

  “好辦法!”嚴雀眼睛發亮,“我帶有十丈長的麻繩,夠么?”

  余斗眨眼一笑:“掛幾個人而已,足夠!”

  顧清風躍躍欲試、摩拳擦掌:“那就……”

  三人正要行動,忽然聽得東村口被刺傷手臂的男子被抬了回來,那一路哭天喊地,聽得人心里發毛。

  待得動靜消停,又有兩人鬼祟靠近,一路說些“幻境”、“美人”、“欲求不滿”的話。

  看似兩個病癆鬼,各自的眼中,卻透出貪婪的欲望,仿佛有著什么好事,在前面等著自己。

  余斗下意識豎起手臂,示意顧清風、嚴雀暫不行動。

  先跟在兩人身后,在村里七彎八拐,直到地勢起伏處,有一處看似普通的農家小院——院子里燈火通明,傳來推牌九、打麻將,或是劃拳猜碼的聲響。

  稀里嘩啦,好不熱鬧。

  院子下方半坡處,有一道黑不溜秋的木門。

  門口杵著個眼眶深陷的年輕人,就似一根腐朽的破竹竿,歪靠墻邊。

  那兩人走上前去,年輕人看得面目,有氣無力的笑道:“你們還沒吃夠?”

  其中一人搓了搓手:“哪能夠啊,我巴不得泡在里頭!”

  另一人嘿嘿直笑,已然迫不及待:“可惜,剛才沒逮著那幾個小妞兒——要是拉來一起,嘖嘖嘖!”

  年輕人早已聽說,臉上浮出怪誕之色:“阿祖說了,明兒便想辦法,往村里弄些年輕女子,供大家‘使用’——霍幫主要建王府,大把女子想去王府效力,有的是機會!”

  兩人聞言,頓時喜笑顏開,雙方招呼一番,便由年輕人拉開木門。

  令人意外的是,那木門之后,竟還有著一扇閘門。

  待年輕人抬起閘門之后,兩人魚貫而入……

  ——

  暗影中,顧清風見著閘門關閉,伸手指向坡下的另一處院子:“黃家村的幻心作坊,就在那個庫房!”

  余斗分辨一眼,嘀咕道:“上下兩個院子,離著不到三十丈。這半坡山體暗藏玄機,其中或有暗道相連。”

  嚴雀感知到坡上院子里,隱隱傳出戰驍級別的戰意波動:“正主就在上面打牌,擒賊先擒王?”

  顧清風聽得院里熱鬧,搖頭道:“東村口鬧出動靜,已經引人回來報信。賊首剛剛還在作坊里,現在卻上來打牌……而且你們看,上面院子雖然不大,卻聚了一兩百人,恐怕有些蹊蹺。”

  余斗看出端倪,分析道:“賊首此舉,或是在引君入甕——村里的作坊規模,是城里數倍,他們手里必然囤積了數目不少的幻心散!”

  說話間,余斗、嚴雀相視一眼,兩人都中過幻心散的毒,深知其中緊要。若是莽撞沖入院中,那些看似普通的百姓揚手灑出幻心散來,三人豈不是陰溝翻船?

  “哥,我著過幻心散的道,有經驗。”余斗眼皮一搭,計上心來,“我應付上面院子,你走作坊,從下面搜索驅趕——準備兩個空的虛戒,把里面所有東西,統統收走!”

  “里面的人如果佩戴虛戒,也一個不留!”

  “根據之前的經驗,作坊里應該沒有孩童。半坡門后,又多是成癮的‘糕民’,若欲阻攔,直接靈元震暈即可——那些戰士敵不過你,自會向上逃竄,到時我一并料理!”

  “得嘞!”顧清風白天憋了一肚子火,正愁無處發泄。

  聽了余斗的計劃,頓覺心明眼亮!

  余斗看顧清風往作坊摸去,再對身邊的嚴雀道:“你就在院子周圍埋伏等候,如若”

  “我已在虛戒備好繩套,綁好一人,你就接一人!九淵幫原來裝備了破靈箭,千萬小心!”

  嚴雀“嗯”的應聲,也不知想起來什么,俏臉兀的一紅:“你也是,莫要再中了那淫邪之毒——黃家村附近,可沒有溪水讓你跳!”

  余斗只是點頭,按他的性格,自然說不出“找你解毒”的騷話。

  暫且分別后,他心里咚咚直跳。

  說起來,也多虧了那份迷幻豬爺的幻心散,自己和嚴雀才會更為親密。

  ……

  “呼……”

  余斗突了口氣,目光往下一找,在月影之下分辨出顧清風的身形——已經摸到了作坊所在的院墻外。

  眼看顧清風翻墻而入,余斗也不含糊,直接了當的現出身形!

  半坡小門外的年輕人見狀,下意識辨認一眼,詫異的發現是個生面孔,正欲呵斥時,忽覺眼前一懵,仿佛腦仁被人抽走,登時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來自戰驍的靈元沖擊,稍不收力,就有可能滅殺普通人。

  余斗未下死手,已是那小子的造化!

  “小爺可從來不懂什么叫做心慈手軟……”余斗歷經磨難,多曾遭遇生死危機,性子里難免多出幾分狠辣。

  在他看來,任何幫助幻心作坊的人,都難逃其罪!

  無論男女老少!

  無論是否之情!

  而當他出現在坡上院門之時,里外之人的表情,都有些精彩。

  ——

  黃家村人見了生面孔,自然心生警惕。不少人摸向腰間,或是探向虛戒,不知要取武器,還是什么別的東西。

  而余斗掃眼之下,意外發現廳內牌桌上的主人,一張國字臉,瞧著竟有些面熟?

  對方察覺動靜,視線穿透院子,對上余斗的目光,也有些驚訝。

  “趙……趙堂主?”國字臉的中年人站起身來,眼中滿是警惕,手下幾人默契散開,隨時圍攻進入院內的余斗!

  余斗借著燈光辨認一眼,忽的想起對方的身份。

  他莞爾發笑,戲謔喚聲:“黃宗德?”

  ——

  半年前,余斗偽裝成“礦工趙小銘”,潛入九淵礦場。

  正是在礦場之內,見到了身為監工的黃宗德!

  此人身懷戰驍武境,是樹老的得力助手。九淵變故之時,他選擇遁逃返鄉,并繼續制作幻心糕,以此謀取暴利!

  院里的百余人聽他們相識,卻未曾放松警惕。

  眼看余斗走到院子正中,更是有人上前阻攔,不許他再靠近堂屋。

  “呵……”余斗好整以暇,也不著急硬闖,掃眼左右,淡笑道,“黃宗德,霍幫主得封荊北王,樹老晉級戰豪,今日出關。知你在黃家村營生,都念你勞苦功高,想請你回九淵城效力!”

  旁人一聽,不免眼前一亮。

  嘿喲,喜事啊?

  可是看向黃宗德,卻見他嘴角抽搐,笑意古怪:“霍幫主晉升王位,黃某自當投效。不過——趙堂主悄無聲息的來到此處,怕是另有目的?”

  半年前的“趙堂主”,僅是個落魄礦工,渾身并無半分戰意波動。

  可是站在眼前的余斗,面對重重戰意的沖擊,猶自巋然不動。并且,黃家村周圍有著重重防線,若他沒些手段,如何到得此處?

  黃宗德早把蹊蹺之處看在眼里,不敢有著絲毫僥幸。

  “我就不能,來尋你推把牌九?”余斗語調戲謔,正欲向前一步,但是一個半百老農,卻手持鐮刀抵在近前。

  半百老農面露兇光,只要余斗再向前一步,他便會毫不猶豫的揮舞鐮刀!

  而這個年齡的普通人,靈竅與孩童一般脆弱。根本扛不住靈元攻擊,稍有觸碰,便有性命之憂——這也是顧清風等人吃癟的原因。

  “推牌九,好哇?”黃宗德壓根不出來,就站在眾多村民身后,笑呵呵的道,“明日我去九淵城,拜見荊北王,再與趙堂主推牌九!”

  他面上輕松,背后卻是冷汗直流。

  眼前的家伙雖然年輕,但是獨對百余人,氣場上竟還占了上風。

  其真正實力,恐怕極為恐怖!

  黃宗德摸不準余斗底細,只能抬出霍律,試圖緩和眼下之局。

  ……

  隨著旁人逼近,可供余斗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小,眼看陷入窘境,一點奇妙的戰意共鳴,起于二十丈外!

  那是……

  流風宗,刀主陣!

  顧清風動手了!

  “明天?”余斗冷笑,果斷向前。

  那半百老農果真行兇,又薄又利的鐮刀猛的砍過來——咵哧!

  院子里金光驟起,那老農氣力不俗,但是一刀砍下,并未讓余斗血濺當場。反而砍出一串火花來。

  細長的鐮刀,也砍崩了口子!

  老農右手直抖,驚恐的發現,眼前的余斗渾身綻出金光,一副輪廓剛硬的甲胄,披掛在了身上。

  “戰……戰魂甲?”黃宗德見狀,頓時一慌,不過仍舊強撐,“趙堂主,真是深藏不露哇!這天底下,竟有如此年輕的戰靈強者?”

  余斗憑著戰魂甲的防護,生硬擠開幾個村民的阻攔,靠近了堂屋大門:“黃宗德,咱們也別浪費時間——樹老出關,察覺你用幻心糕配方謀取私利,令我帶你回去。”

  “樹老……”

  黃宗德額前顫顫,想到那個枯瘦老頭,心底升起一股難名的恐懼。

  樹老雖然仗義,但是對待謀取私利者,向來殺伐果斷!

  哪怕自己,曾經跟了他十年!

  想到其中下場,他咬牙冷笑:“趙堂主,我這一去,怕是回不來了吧?”

  余斗憑著戰魂甲之威,暫時迫開眾人,不置可否的道:“你若執迷不悟,我便取你項上人頭,回去交差。若你悔過,沒準樹老念你多年苦勞,還能饒你不死。”

  還別說,樹老躋身戰豪,又向余斗低頭,念及羽翼,還真想過保全九淵舊部。

  否則,自己豈不是羽翼全無?

  任由龍爺擺布?

  只是消息阻塞,若非余斗至此,樹老今日出關之訊,黃宗德根本無從知曉。

  “在我前面,有個跟了樹老二十年的兄弟……”黃宗德表情抽搐,情緒略有癲狂,“就因為偷了一百靈元玉,就被那老東西剁了手腳,用木樁穿腹,掛在礦窟之內示眾!”

  “任其死去也就罷了,樹老偏不作罷,每日還替那兄弟療傷止血!足足折磨了近一個月,那人才忍受不住,咬舌自盡!”

  ……

  黃宗德說著,眼里閃過明明的恐懼,但是左右皆是鄉親父老,他也底氣十足。

  反向余斗冷笑:“荊棘之地即將立國,霍幫主進位荊北王,肯定不想治下之地,鬧出屠村慘案吧?若是失了民心,盯著王朝寶座的,可是大有人在!”

  “嘶?”余斗聞言,反覺啞然。

  就這么個幻心糕販子,還懂民心?

  你他么不就是分了些好處,換區村民信任,自愿充當你的人肉盾牌?

  正暗自鄙夷,黃宗德卻以為抓住機會,放輕了語調:“趙堂主武境深厚,在下自認不敵。不過樹老那邊,在下于心有愧,無顏再見。還請趙堂主高抬貴手,予個商量。”

  余斗回過神來,眼前已有七八個村民,用大竹竿子抵住自己,場面頗為滑稽。

  他好奇問道:“怎么個商量法?”

  黃宗德一聽來了機會,眼珠發亮。

  故作親熱的道:“趙堂主,我這兒有一批最高品質的幻心散,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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