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斗戰神 > 第二百九十章 黑煞宗
  “霧草!”

  顧清風驚得連吐水泡,哪里還敢低頭去看,忙不迭的施展《天行翼》,但他并未使用雷獄戰意,而是展開一對淡青色的戰魂翼。

  眨眼的功夫,戰魂翼的色澤由淡轉濃,變為墨黑。

  而其速度,竟比雷獄更為迅猛!

  顧清風的第四戰意——《風字卷》,狂颶!

  “還是雷翼比較帥。”余斗松開手,哥倆憑著《天行翼》的速度,驚險擺脫了西側回谷的異獸攻擊。

  待水里的“呼咻”聲響消失無蹤,余斗才確定自己已經通過了清瀾江望江亭段。

  好險!

  “帥是帥,我是怕把你電了。”顧清風怪笑道,“把你電成黑炭,過幾日見了弟妹,我可沒法交代。”

  “還說呢……”余斗浮出水面,心有余悸的哆嗦了一下,“兩年前在學院門口被雀兒的紫電戰意所傷,想想都頭皮發麻呢!”

  ——

  閑話少說,剛才水里的動靜著實不小,立即引來了數名清瀾宗強者的探查,而當一串兒戰魂翼的光芒飛臨江面,早已風平浪靜……

  望江亭西側,幾乎正對清瀾宗山門的位置,一艘小船緩緩飄蕩。

  強橫的靈元之眼,猶如天神臨凡,冰冷掃視。其中的威壓,令得無數江上之人噤若寒蟬,不敢絲毫異動。

  顧清雨面色羞紅的捂著臉,低頭坐在船上——對面哥倆利用虛戒,已麻溜的換好干凈衣裳,頭發用戰意揮去水漬,完全沒有下過水的樣子。

  三人僵坐了好一會兒,待那威壓漸漸消散,才總算松了口氣。

  “什么,這水底下,有‘大家伙’?”顧清雨嚇了一跳,不由縮了縮身子,生怕黑咕隆咚的水底突然冒出來什么東西,把自己拖下去。

  顧清風警惕的看了眼水面:“我跟豆豆潛至西側回谷,約在二十余丈水深時,被那畜生發現。要不是豆豆反應快,怕是要吃大虧!”

  “是個什么東西?”顧清雨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余斗驅使小船避向清瀾江南岸,搖搖頭道:“沒看清,就聽見‘呼咻呼咻’的響聲。”

  三人對水生異獸知之甚少,一時也想不出個名目。

  都覺著有些古怪。

  清瀾江上每日船只往來,不計其數,這么多年以來,也沒聽說水里有異獸害人。

  “先走吧……”余斗兜轉方向,讓小船順著清瀾江駛向瀾城。

  此行目的,是為勘察望江亭段的水情,既然已經摸清地形,并且知曉水底西側回谷內,竟還藏著一頭天品異獸。

  目的已經達到,便沒有必要繼續逗留。

  ——

  后半夜,瀾城。

  雖不及白天熱鬧,但是街上人來人往,大部分商鋪仍舊亮著燈,保持營業狀態。明日是六月十八,清瀾皇帝即將召見三國使臣,若能談得善果,無疑是東南大陸的一件盛事。

  此外,為了趕上兩日后的望江亭論武,自天南地北的江湖俠士,都在朝著瀾城聚集。這大半夜入城的,可不得尋地兒歇腳?

  若是遇上個精致酒肆,少不了暢飲一番。

  去碼頭還了船只,余斗等人正欲返回大鴻臚寺,冷不丁瞧著街上遠遠行來一隊身穿青鶴衣飾的年輕男女。

  那一行約摸三十人,分成兩列總隊,腳步輕健齊整。對街道左右并無旁顧,男的豐神如玉,女的清麗出塵,賣相非常,令人贊嘆。

  ——

  趕至瀾城參加望江亭論武的江湖俠士,有的獨來獨往,有的三五成群。而像這般齊整的宗門子弟,亦是數不勝數。

  這一行三十人由東向西,正打算前往瀾城西側預定的宿頭,以便六月二十趕早抵達望江亭。

  不料行走之間,對面卻忽然出現了一隊黑衣戰士。

  同樣分成兩列總隊,其隊伍明顯長處一截,約有五十人!

  黑衣領隊生得威猛彪悍,氣質粗獷。身后之人個個武境不俗,威壓之強,讓那街上行人紛紛避讓,不敢上前圍觀。

  這條臨江街道寬有丈許,說來不窄,但是這兩隊人狹路相逢,卻是容不下四列并行。

  ——

  鶴衣隊伍的領隊,是名年輕男子。

  見得前方來人,輕描淡寫的把手一揚,無聲打了個手勢。

  身后同門稍稍調整,前后讓開些間隙,另一列弟子則是側過一步,兩列變作一列,貼向街道內側,準備讓路通行。

  對面行來的黑衣領隊見狀,寬厚的臉上浮出幾分嘲弄,非但沒有謙讓,反而讓隊形更為松垮。

  靠近之時,張口譏誚:“這是哪家的公子小姐,組團兒出來宵夜?”

  鶴衣領隊只作未聞,嘴角噙著一抹淡然的笑意——找麻煩?

  只要我不搭理,你奈我何?

  他領著隊伍穩步向前,兩隊擦肩,眼看就要錯過——

  哎喲!

  噗——

  黑衣隊列之中,忽有一人發出怪叫,旁人循聲去看時,只見那人側跌而出,踉蹌的摔下江堤,墜入江中!

  “媽的搞事,抄家伙!”黑衣領隊壓根未曾回頭,聽得落水之聲,立即從虛戒里取出一柄金背大砍刀,氣勢洶洶的瞪著鶴衣子弟,“你們什么意思,居然推我兄弟落水!”

  對應位置的,乃是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她挑眉怒道:“誰曾推你兄弟!我們只管行路,分明是你的人自己跳下去的——我都看見了!”

  黑衣領隊仰頭獰笑:“這位姑娘,咱們行走江湖,須講個道理——這大晚上的,我兄弟走得好好的,為何平白無故跳入水中?”

  女子俏目圓睜:“想栽贓挑事唄,誰不知道你們‘黑煞宗’的本事?與那‘龍虎宗’就是一丘之貉!”

  黑衣領隊的表情愈發興奮,故意作怒:“你好大的膽子,不僅推我師弟俠水,還血口噴人,污蔑我們黑煞宗的名譽!”

  女子氣得俏臉發紅,冷冷笑聲:“你黑煞宗還有名譽?如果有,還用得著旁人污蔑?”

  “……”

  黑衣領隊聞言,亦是冷笑:“爾等魍魎之徒,為爭一道之寬,居然推人下水,并肆意污蔑——今日我不打你,但這場官司,你們須跑不了!”

  左右的黑衣戰士紛紛附和:

  “就是,帝都當中自有法紀,還輪不到你們胡作非為!”

  “一個個人模狗樣的,還怎把自己當仙女啦?”

  “等著吃牢飯吧!”

  ……

  鶴衣領隊見狀,出聲道:“黑煞宗好大的威風,就不怕步了龍虎宗后塵?”

  “呵呵……”那黑衣領隊是有備而來,聽到這脅迫之眼,更是心中暗喜,“你們推人在線,又蠻不講理,污蔑本宗名譽。并且死性不改,惡言威脅——小子,有種就跟我去見官!老子就不信,帝都之內沒有王法,治不了你們這等法外狂徒!”

  鶴衣領隊本想硬剛到底,身后傳來一個輕細的女生:“哥,后天論武,扯上官司便誤了正事。”

  鶴衣領隊聞言,皺眉道:“對方擺明了找茬,如何是好?”

  “幾十個戰驍罷了……”那名女子正欲出面,忽見前方道上走來三人。

  當先一位黑衣短發,膚色偏深,五官卻是清秀俊逸,正是余斗。

  右手邊的挺拔刀客,乃是顧清風。

  至于其左手邊跟著的高挑女子,卻是不識……

  “哥,雀兒!”余斗興奮的奔到近前——這隊身穿鶴衣的年輕男女,正是鶴山宗的精銳弟子!

  眼前三十人,全都有戰驍以上武境!

  “嘶——”鶴衣領隊正是嚴豹,瞧見余斗出現,不知為何,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

  腦袋里未作多想,直接喚出一聲:“妹夫?”

  “哎,正是!”余斗嘚瑟的笑出聲來,不禁朝嚴豹身后的嚴雀眨了眨眼。

  “啊呀!哥,你瞎稱呼什么啊!”嚴雀一時氣急。

  嚴豹一本正經:“我怎就瞎稱呼了,你們已經過了大定,他當然是我妹夫——就算大師兄在這兒,也得管他叫妹夫——啊啊呀呀呀呀呀!”

  這家伙話沒說完,嘴里就打起了咧跌,發出慘烈的叫聲。

  原來是嚴雀掐住了他的腰間細肉,狠狠的擰了一圈。

  余斗暗笑不已,心里明白,上次東萊島之行,自己似乎爭取到了鶴山宗的全部支持——就連嚴飛龍對自己的態度,也有了明顯改變。

  可說呢,他的媳婦,都是小爺給掙回來的!

  “哥,這是怎么了?”余斗且將相逢之喜按下,視線掃向黑煞宗的五十弟子,見他們取刀在手,威逼之意溢于言表,不由面色一沉。

  習慣開啟的《藏神訣》,也緩緩關閉。

  嚴豹無奈道:“你也知道,咱們跟官府有些誤會,有些狗腿子急著討賞錢,趕趟兒找茬唄——”

  說著,下巴往外一點:“諾,那哥們自己跳下去的,非說是我一位師妹推下去的。”

  “哦,這樣。”

  余斗早就看清了經過,無非是作個樣子。

  聽得備細,便大大方方的往路中間一站,沖鶴山子弟招招手:“師兄弟、師姐妹們,這里的情況交給我,都過去吧。”

  嚴豹、嚴雀忍俊不禁,倒也很給這位鶴山宗的“準姑爺”面子,幾下招呼,便讓大家繼續向前。

  黑煞領隊頓時不干了,怒氣沖沖的罵道:“兀那小子,毛都沒長齊,怎敢搬弄是非!”

  嘭!

  嘭嘭!

  余斗正熱情的跟鶴山子弟打招呼,聽得罵聲,轉臉之時,身側接連爆出三朵戰魂,梅紋金甲業已披掛。

  強橫的戰意威壓,宛如驚濤駭浪,死死鎖定黑煞宗五十人,大有巨浪傾覆之勢。

  “三爆戰魂,加上戰魂甲……”黑煞領隊大驚之色,“戰……戰靈?”

  吃驚的不止是他,所有黑煞宗弟子,以及旁觀的路人,都被這一幕嚇得夠嗆——那小子看著還不到二十歲?

  四種戰意?

  我勒個天?

  “聽說,我家師妹把你兄弟推下水了?”余斗雄渾的戰意,宛如夜間清風,沁潤,卻又透出明明的脅迫之意。

  黑煞領隊下意識將刀鋒指向余斗,仍舊嘴硬:“道路擁擠,兩方相遇難免爭斗推搡……剛才我兄弟落水,許多人都看見了!”

  余斗才懶得考證——你黑煞宗這五十人烏泱泱的搶著道兒,誰敢湊上來細看?

  兩隊相錯時,幾乎是擦肩而過,鶴山宗的女弟子是否推人,雙方各執一詞,肯定討論不出結果。

  余斗也早看出來,這背后定是有人授意,讓黑煞宗故意找茬,就是為了將鶴山宗拖入官府。

  一旦如此,嚴雀則有可能錯過望江亭論武。

  余斗讓過所有鶴山子弟,獨自頂上前去,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他也不管黑煞領隊說了什么,打個呵欠道:“你們黑煞宗主,好像還沒鄧龍厲害?鄧龍好賴有一招萬劍驚瀾,黑煞宗主叫劉黑狗對吧?他除了黑氣跑路,學狗保命,還會啥?”

  “……”

  黑煞領隊頓時啞口無言,自己想掰扯是非,將其托入泥潭,不料對方壓根不吃這套。

  “行走江湖,就事論事!”黑煞領隊早已猜出對方身份,但是上支下派的事兒,他也不敢輕易退縮,“我兄弟平白落水,總該有個說法吧?”

  “昂……”余斗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嚴豹、嚴雀正和顧清風、顧清雨交談,已互相認識了。

  他呼出口清氣,再向前壓進一步,眼底閃出凜凜寒光:“說法?”

  黑煞領隊喉結蠕動:“我不過是求個公道!我就不信,帝都之內沒有王法,沒有天理!”

  “哦,無賴到這份上么?”

  余斗眨了眨眼,知道對上這等潑皮,任何討論都是多余。

  索性伸出一根手指:“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繼續跟小爺撒混打潑,小爺立馬剁了你們五十顆狗頭,回頭再把你們宗主劉黑狗,送下去跟你們作伴!”

  如此霸道之言,唬得黑煞宗五十人戰戰兢兢,不由向后退步。

  “第……第二個選擇呢?”黑煞領隊嘴唇直哆嗦,擱在尋常往日,面對這等威脅,他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

  可是面前之人,乃是清瀾宗都奈何不得的余斗!

  據說他在荊棘之地殺人無數,甚至將不少戰靈強者斬落刀下……世人亦知他對嚴雀情有獨鐘,這回得罪鶴山宗,豈不是觸動了他的逆鱗?

  余斗放話斬殺五十人,絕非戲言!

  “你問第二個啊?我還以為你那么想要‘公道’呢……”余斗微微一笑,下巴點了點外側的清瀾江,言辭戲謔的道,“跳下去,在水里作揖行禮,向鶴山宗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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