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斗戰神 >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天價首飾
  噗通!

  噗通——噗通!

  要說這奇景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大半夜的瀾城江,一群黑煞弟子接連跳下,不明所以者還納了悶——這會兒也不熱啊,一群漢子街邊跳下去“噶冷”,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話?

  更古怪的是,五十名黑煞弟子入水穩住身形之后,還朝著江堤上的鶴山弟子拱手行禮……

  余斗冷哼一聲,這才散去了戰魂甲并三朵戰魂。

  卻不知轉身之時,那黑煞領隊求饒的表情忽而一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聽聞水月城有神秘強者護佑,輕易動不得余家。但鶴山宗才幾個戰靈?你余斗最大的弱點,就是嚴雀……”

  ——

  余斗料理完黑煞宗,嚴豹已帶眾人前往西城預定的院子,顧清風也帶著顧清雨先一步返回大鴻臚寺。

  “威風了?”嚴雀俏立道旁,笑瞇瞇的等他來到身邊。

  數月不見,嚴雀本就出挑的身段更顯曼妙多姿,余斗拉住她的手道:“總不能看著鶴山宗的兄弟姐妹被欺負,真去見官,怕是拖延時日,去不成望江亭了。”

  “你呀,真傻!”嚴雀笑得甜蜜,且由他拉著,兩人順街而行:“哎,這都什么時辰了,你跟顧大哥怎還在街面上溜達?”

  余斗便把“夜談水清”的事項說與她聽:“我們晚飯后出發勘察,在望江亭兜了一圈回來,還了船只,便是這個點了。”

  “望江亭水下西側回谷,有天品異獸么。”嚴雀凝眉思索,“臨行前,我爹說了不少事情,卻未曾提及。而且清瀾宗取消了江面木臺,改為任意水戰,著實有些出人意料。”

  余斗把《望江亭水情圖》遞給她道:“到了住處,跟大家好好看看——今番來這么多人,都要參加論武之戰?”

  “唔,是……”嚴雀被他拉著左手,便以靈元之力,將《望江亭水情圖》鋪展開來,懸在眼前。

  掃視一眼之后,不禁蹙眉:“按你剛才說法,清瀾宗把望江亭段的北側八里江水,當成了論武戰場,水下還有一頭天品異獸……”

  說著,嚴雀憂慮的搖搖頭:“同行弟子雖是本門精銳,但是除我之外,皆是戰驍武境。入水作戰,恐會落入圈套。”

  余斗“嗯”的應道:“清瀾宗參與水戰練習者多達數百,今年的論武之戰,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還有兩日……”嚴雀并不著急決斷,櫻櫻小口松出氣息,“你已經探過了水下狀況,但我們還須知曉清瀾宗的計劃。”

  料敵于先,才能占據優勢。

  “這副《望江亭水情圖》是霜兒弄到的。”余斗面露思索,“近日云霄別苑頗為熱鬧,或許我們可以在云霄別苑得到答案?”

  說起云霄別苑,嚴雀忍俊不禁:“云霄別苑是太子的地兒,還敢去呢?”

  “嘿,有什么不敢的!”余斗硬氣的道,“那里吃的都是我家的魚,早些時候我還在那喝茶呢!”

  “行行行,你敢,你什么都敢。”嚴雀輕柔的語調,透出些寵溺來,叫人聽得心里溫暖。

  她往西走沒幾步,卻又回頭,看向夜色中飛躍清瀾江的壯麗虹橋:“余斗,我……有點餓了。”

  余斗駐足回望,心領神會的道:“逛逛?”

  ——

  瀾城的深夜,仍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回身向東,為了避開從水里爬上來的黑煞宗眾人,余斗、嚴雀乖覺的岔開路徑。沿著一條專營衣飾的街道,一路向東逛去。

  再入江湖,余斗已非之前拮據,逛不多時,見到嚴雀在一處精致閣樓前多貪了幾眼。

  便體貼問聲:“進去看看?”

  嚴雀欣然點頭,一邊帶余斗進了閣樓,一邊介紹道:“珦玉閣是清瀾國最大的玉石商鋪,經營種類甚廣,金銀玉器皆有涉及,里面的玉雕師、金雕師,皆為當世名家。”

  “哦哦。”余斗帶著幾分好奇,進入珦玉閣一樓店鋪,掃眼一看,果真是珠光寶氣,富貴非常。

  鋪子里的靈元燈盞說來不多,卻放置得十分巧妙,不僅能讓金銀玉器散發出熠熠寶光,還能提供足夠的光線。

  余斗從未關注過首飾,無非看個新奇,見得許多雕琢圖案巧奪天工,不由嘖嘖稱奇。設計之巧妙,雕琢之精細,皆為平生僅見。

  夜里守店的,是位穿著夏裝員外服的男子。

  瞧著三十來歲,坐在柜臺里拿著個金圈水晶放大鏡,半瞇眼,就著身畔的潔白燈光,細看著手里的一塊料子。

  那料子巴掌來大,厚約半寸,色澤剔透,好似萬里無云的藍天。

  “……”

  男子看得入迷,直感覺面前有人,才警惕的把料子往袖子里一揣——不過終是慢了,抬起頭來,余斗、嚴雀已在柜臺前往里看了有一會兒。

  “好東西呀,看著透亮。”余斗啥也不懂,先夸為上。

  男子嘴唇動了動,最終勾出禮貌的笑意:“公子小姐,想看點什么?手鐲頭面,應有盡有。”

  “名家坐鎮,歡迎定制。”

  “來料加工,還請細談。”

  余斗訕笑,問詢的看向嚴雀——走進珦玉閣,真是入了知識盲區。

  嚴雀先是看了眼側邊的展柜里的一個翡翠鐲子,最終視線落到男子手里:“掌柜的,我想要對鐲子,一副金鑲玉的頭面,料子要好的。”

  掌柜聞言,不由打量一眼,見這兩人面貌年輕,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小姐。

  “算您來對地方了。”掌柜察言觀色,自有手段,先接茬搭話,“敢問小姐,大致預算是?”

  嚴雀也不含糊,淺笑道:“只要東西好,價格不是問題——掌柜,您手里那塊天空藍,替我打個鐲子,圈口五十六厘只五十八厘的。”

  這不聊不知道,一聊嚇一跳。

  掌柜暗驚——自個兒手里這塊天空藍,是花了大價錢從礦場里換來的,加工成品,說是這珦玉閣的鎮店之寶也不為過!

  這年輕姑娘,怎的說買就買?

  莫非……

  掌柜視線移到余斗身上,剛才兩人一直牽著手,自然是情侶或者夫妻關系。

  嘶?

  打量一番之后,掌柜有些迷糊了——這年輕人,瞧著是英俊高大,卻無富貴之氣。松軟的短發,造型全靠亂抓。

  身上穿戴,也就和普通江湖俠士一般,內外衣衫加上鞋子,決計不超過兩百銀寶!

  “小姐,這……”掌柜保持禮貌的微笑,微微露出手里的料子,“純粹無暇的天空藍料子,這個色號,東南大陸獨一份!”

  嚴雀自然實貨,很是輕松的點了點下巴,又指了指展柜里的一只綠翡手鐲:“還有那個,圈口恰好,我要這兩個鐲子。”

  “……”

  掌柜的表情一僵,不用偏頭,就知道嚴雀指的是哪個鐲子——店鋪之中,有一處展臺特別顯眼,有單獨的燈光氛圍。

  在手里的天空藍手鐲問世之前,那個鐲子,就是鎮店之寶!

  “公子、小姐……”掌柜意識到兩人的身份非同一般,果斷起身走出柜臺,請二人到大廳一隅的茶臺邊坐下,“深夜天涼,且喝杯茶水。”

  嚴雀神色輕松,就像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坐下道:“掌柜,兩個鐲子就這么定下了,那金鑲玉的頭面,定要淡雅脫俗,且不失雍容尊貴——嗯,要剛剛好那種。若有那手鐲的余料搭配,便是再好不過。”

  掌柜是個老江湖,自然了解對方的要求。但他心底抽搐,實在是摸不準兩人底細。

  倆小年輕,知道這倆鐲子多少錢嗎?

  “小姐定是懂行的。”掌柜陪著小心,先是贊了一句,旋即故作思忖的道,“按照行價,想要這天空藍的翡翠鐲子,須付這個數的定金——”

  說著,掌柜伸出五根手指。

  雙眼迸出老辣的光芒,就看兩個年輕人的表現。

  嚴雀也很直接,偏頭看向了余斗,眨眨眼道:“大傻子,愣著干什么,給錢吶!”

  “……”

  余斗正老實巴交的捧著茶杯,突然反應過來,也不管什么江湖規矩,瞅著對方的五根手指道:“這是多少?”

  掌柜嘴角顫了顫,心里直犯嘀咕:該不會遇上傻子了吧?

  這位姑娘生得花容月貌,端的是天人之姿,把小伙兒迷得神魂顛倒,還情有可原。不過珦玉閣也算名滿天下,入了此處,當有些心理準備。

  “五十萬。”掌柜也不管兩人關系如何,忽一咬牙,道出了定金數額。

  面對二愣子,跟他說鐲子品相,他也不懂。

  還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就看你有沒有錢!

  “霧草,這么貴?”

  余斗瞪大眼睛,當場被嚇了一跳,連身子也坐直了些許。

  掌柜齜著牙,臉上擺著幾分苦笑,正想說幾句客氣寬慰之言,打發這兩個不懂事的年輕人。

  熟料——

  余斗剛剛說完“這么貴”,下一瞬便從海神虛戒里取出一堆靈光氤氳的寶石,整齊碼放在了茶桌上:“掌柜的您點點,這是二十五塊靈元玉。”

  噗……

  掌柜松懈的狀態頓時緊繃,幾乎呡進喉嚨里的茶水當時便噴了出來,還好他自己以袖遮攔,才沒有噴到兩位尊貴的客人!

  他有一星戰驍的武境,在靈元玉出現的瞬間,便感到體內的戰意靈元變得活躍。

  充沛的天然靈元,讓人感到由衷的喜悅、親近。

  而其純粹的戰意能量,則是讓展柜驚詫不已——是靈元玉,真的是靈元玉!

  一塊靈元石,抵兩千銀寶。

  一塊靈元玉,抵兩萬!

  二十五塊靈元玉,正好五十萬!

  ——

  如此,珦玉閣的掌柜哪里還敢輕視?

  這才反應過來,這兩名年輕人看似沒有戰意靈元波動,不是他們未曾覺醒,而是武境太高,自己看不出來!

  如此年輕,竟能讓一星戰驍看走眼,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掌柜暗自慶幸,虧是自己禮貌相待,若是得罪了二人,丟了一旦生意事小,得罪了他們被的勢力,怕是要坑了整個珦玉閣!

  ……

  雙方細談一番,初定了兩套手鐲頭面的總價,約在六百萬。

  余斗雖然驚嘆這些物件的昂貴價格,卻也爽快的付了賬。

  心里計算:嘶,瀾城一套三進三出的大院子帶閣樓,恐怕都不需要這個價!

  不過,直到出了珦玉閣,余斗也未曾多問一句——橫豎是自己媳婦兒,媳婦穿戴得好些,自己也有面子不是?

  不過……

  “余斗,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何要買這么貴的鐲子、首飾?”嚴雀主動拉住他的手,言語中透著些令人難以捉摸的狡黠。

  余斗笑道:“我還是想知道,咱們宵夜吃啥。”

  “真是個呆子……”嚴雀莞爾,眼里透出些褒獎,顯然對余斗在珦玉閣里的表現十分滿意。

  她含情脈脈的看了余斗一眼,又用視線在街邊尋找著宵夜著落,嘴里道:“年初在你家時,我向院里的丫鬟打聽到余夫人的手鐲圈口,佩飾喜好……便想著在瀾城的珦玉閣總店,定制一套作為禮物。”

  “唉?”余斗驚得愣在原地?

  嚴雀稍稍用力,拉著他繼續向前:“你真以為我要戴鐲子呀?劍柄磕著一回,鐲子便碎了——那兩套鐲子頭面,一套是送給令堂的禮物,另一套呀……是給你備著,到時候也好送我娘。我們在東萊島得了些財物,該記得孝敬。”

  “……”

  余斗又是一愣,呆呆的看著嚴雀。

  瀾城燈火,交相輝映,讓她看起來就像彩虹里最美的仙女。余斗不懂這些身外之物對于女子來說意味著什么,但嚴雀肯定懂。

  她決定買,一定有她的道理。

  “啊呀!好端端的,怎么眼睛還紅了?”嚴雀見他木訥,嗔他一眼之后,指向街邊的一家小食鋪子,“我要吃酸湯面,聞著有醬肘子的香味兒,嗯,再加一份醬肘子!”

  ——

  余斗曾經怨恨,認為天道不公,為何自己初入江湖,就要遭到“地獄開局”。

  卻又慶幸,自己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對自己照拂有加。

  而跟自己定有娃娃親的嚴雀,更是萬中無一。

  常常讓余斗生出“得妻如此,夫復何求”的感嘆。

  此刻發生的一切,又更讓他堅定了這一點。

  余斗抹了抹眼角,進了哪家小食店,對上前招呼的伙計吩咐道:“兩份酸湯面,加兩分醬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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