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斗戰神 > 第三百一十章 封王?
  剛才余斗還迷糊,自個兒刀下留人,沒有斬殺王城,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反而帶著明明的恨意。

  原來……

  是計謀未曾得逞?

  “聽你說來,那王城倒是個癡情之人。”秋玄清在一旁替嚴雀打下手,一齊為余斗處理傷口,幽幽嘆息,“甘心放棄孟雪青時,也情愿放棄自己的性命。”

  余斗莞爾:“說來也是陰差陽錯,聽聞雪青姐七歲入門,到十一歲左右都跟在王城身邊,彼此情同兄妹。”

  “彼時王城在清瀾宗小輩弟子中,還不算一枝獨秀,孟家嫌棄他出身平凡,使了些手段讓雪青姐去了云霄別苑追隨太子。”

  “恰是情竇初開的年齡,雪青姐和王肅朝夕相處,漸漸有了男女之情——對于王城,始終視作兄長。”

  “王城苦心修煉,待他當上‘東南大陸小輩第一人’時,已然追悔莫及。”

  秋玄清很容易被這樣的故事感動,再三嘆息之后,轉而發笑,鳳目發亮的看著余斗:“豆豆,這么說來,你剛剛擊敗了‘東南大陸小輩第一人’——這‘第一人’的寶座,豈不是讓你搶了?”

  “扯那沒用的……”余斗全不在意,熬了這一日,此時也有些困頓,打個呵欠道,“不是還有個王肅呢。”

  “再說了——”余斗目光柔和,看向身側的嚴雀,“雀兒的實力,咱又不是不知道,還不知道要攆到什么時候。”

  嚴雀聽得歡心,俏臉潤紅,咯咯嬌笑幾聲:“啊呀,先不說我——玄清四階覺醒,想是學了不少西荒絕技。”

  秋玄清笑瞇瞇的道:“雀兒你可小心了,我跟豆豆還有顧清風,都不會甘心落后。這一趟中土之行再回來,指不定誰強誰弱呢!”

  話說一半,她又故意掐了一下嚴雀的小腰:“回來之后,正是你和豆豆大喜的日子,到時候咱們再切磋切磋!”

  嚴雀聽出幾分意思,嗔道:“好你個玄清,中土萬里之行有著大把切磋的機會,你偏要在我跟余斗的婚禮上切磋,你幾個意思呀?你是不是瞧上我家相公了呀?”

  “呀,才沒有……”秋玄清性子直率,剛才那般說法,確實有些較量的意思。

  未曾想到嚴雀更加直白,說出這等“潑辣之語”,讓秋玄清猝不及防,頓時鬧了個面紅耳赤。

  她牽強解釋道:“我就是……就是想跟你比比,大家都說雀兒厲害,咱們離開學院之后,也有半年沒有切磋了。”

  嚴雀也不尋根究底——秋玄清的心虛都寫在了臉上,非要切磋,待會兒宵夜就能動手,何必捱到十月的婚禮?

  她沖余斗皺了皺鼻子,故意岔開話題:“好了相公,傷口都包扎好了。你有云芝戰意,多數傷勢都不打緊。但右臂之傷,會讓你無從發力。”

  “明白。”余斗聽懂她的意思,默契的一落,自行穿戴衣物,“待會兒決戰,我不用刀。”

  秋玄清疑惑的歪著腦袋:“豆豆,你不用刀,如何贏得王肅?”

  余斗先賣個關子,玩笑道:“藏水里扔飛鏢,我都能扔死他!”

  “你這人!”秋玄清念著彼此絕無欺瞞的約定,正想追問,卻見嚴雀朝自己使了個眼色才忽然驚覺——隔墻有耳!

  ——

  處理一番,三人出得凈室,碰巧見著一名紫衣執事走近過來。

  本該毫無交集,那人卻擋在道前,神色復雜的看向余斗,喚聲道:“余公子?”

  余斗細致一看,才發現對方竟是老熟人——王欽。

  王欽常以中年文士的形象示人,幽蘭儒雅。

  今日換上清瀾宗的紫袍,本該多些貴氣,但是斑白的頭發、深刻的皺紋,讓王欽不復當年雅致。

  反而垂垂老矣,宛如風燭殘年。

  “前輩,別來無恙……”余斗稍感詫異,心中猜出幾分緣由,便立在道旁招呼。

  王欽朝嚴雀、秋玄清點頭致意,并未額外行禮,感嘆道:“水月城到東平郡城,不過咫尺之遙,這‘別來無恙’,還要感謝余公子高抬貴手。”

  這話聽來云山霧里,卻是開門見山。

  “前輩說笑了。”余斗暗自戒備,哂笑道,“不算兩年前的倉皇出逃,小子今年一番行走,僅是初入江湖,掀起了些許波瀾,還請前輩莫要見怪。”

  王欽見他言辭滴水不漏,心里五味雜陳。

  一時間竟有些懷念上兩次相見。

  “你贏了王城,很了不起。”王欽眼里閃過幾絲銳意,不過看到余斗年輕的面孔,他終究還是喟然長嘆,“今日之后,你便能夠走上自己的江湖之路。過去兩年,余家遭遇的不公,我代表宗門,跟你說聲抱歉。”

  “相應的補償,以及惠及漁民的政策,會盡快到位。”王欽是有備而來,言語間,細細打量余斗的深色,試圖從他的細微表情,判斷出一些端倪。

  余斗聽聞,只是一笑:“熬到今日,彼此都不容易。不過——”

  他話鋒扭轉時,年輕的眼眸閃過凜凜寒光:“前輩說的只是過去兩年,那過去二十多年,過去六十多年,那些慘遭不公的亡魂,應該向誰討個說法?”

  王欽不禁皺眉,雖說早有預料,可是直面余斗時,才又深切感受到,那些冤死的亡魂并未散去!

  還一直游蕩在天地之間,一直是清瀾國的一塊頑疾!

  “望江亭論武結束,清瀾國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王欽此行,顯然是帶著宗門決策而來。

  當年是他率領十余萬眾圍追堵截,幾乎逼死余斗。

  解鈴還須系鈴人,此時由他出面,也是最好的決策。

  只是對于雙方的一些淵源,不免讓這樣的場景充滿諷刺。

  二十五年前,王欽、王逸、王修、王善、王才、王勁、王天,七人在上平郡一帶打著捕殺“寒雪夢魘”的旗號,肆意鏟除反對清瀾宗的江湖人士。

  余斗的祖父余飛,慘死其手!

  而今……

  說什么交代?

  “說說看?”余斗一直處于矛盾的狀態,索性試問。

  王欽對余斗也算有著一定了解,抓著機會道:“宗派立國,有著諸多弊病。且不說七門劍客素有矛盾,光是宗門輩分,就能讓朝中各部互相掣肘……”

  “所以,陛下決定,在傳位太子之時,更改國體。”

  “清瀾宗是清瀾宗,清瀾國是清瀾國——以宗派護國,而非眼下的監國。”

  余斗眼神微瞇:“清瀾國體如何,我不在乎,這算什么‘交代’?”

  “……”王欽有些心急,他當然知道,余斗對清瀾國懷有恨意。若非一些宗內長輩,嚴令不得對余家擅自動手,恐怕余斗的親人,早已死在亂劍之下!

  繞是如此,水月城還是發生了數起襲擊事件。

  虧是余斗請來了刀閣二老,才護得家族周全!

  至于是誰動的手,誰是幕后主使……

  王欽輕一咬牙,生怕余斗拂袖而去,之言道:“余公子已進論武前二,陛下擬封你為……靖安王,超一品,凌于百官之上!水月、流溪、花谷三城,皆是你的封地!”

  “唔?”余斗尚未反應,秋玄清卻驚喜道,“豆豆,他們居然給你封王!看樣子大伙兒的努力,都沒有白費嘛!”

  說著,還沖王欽一哼:“算你們清瀾國沒有瞎了眼!”

  “咳咳……”王欽不敢反駁,訕訕應聲,“清月公主說得是——余公子已佩三國將印,恰才又擊敗王城,如此大才,我清瀾國焉能錯過?”

  秋玄清歡心不已,看起來比余斗更高興,她拉住嚴雀的手道:“雀兒雀兒,豆豆封了靖安王,你就是靖安王妃了!”

  嚴雀亦有驚喜,不過對于清瀾宗,仍舊留存警惕:“沒那么容易的——說不定有什么苛刻的條件呢?”

  余斗恍然點頭,對王欽一挑眉尖:“對啊,前陣子還處處針對,轉身就給我封王,真當我稀罕吶?”

  “如果有條件,一律免談!”

  “而且,你們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此事才有商量的余地!”

  ……

  王欽心里苦,他還真的準備了一些“條件”,打算跟余斗說項。

  這還沒開口呢,就讓這小子一口氣懟了回來。

  怎一個憋屈了得?

  不過那些“條件”,也僅是一些勸慰之言,王欽心懷忐忑,問道:“不知余公子,有什么條件?”

  余斗不假思索的摸了摸下巴,旋即正色道:“在夢魘之亂濫殺無辜者,酌情清算!復查當年冤情,確定苦主的,必須由清瀾宗長老以上職務者登門撫慰,至少按縣丞之禮,吊唁亡魂!”

  說完,他兩手一攤:“沒了,能答應這個條件,咱就有的談。不答應的話……”

  余斗嘿嘿一笑,手上擺出不少物件。

  王欽低頭看去,頓時嚇了個好歹——居然是葉、戴、烈、江、徐,五家的信物或者專用的信箋。

  此外,還有一枚“古怪”的令牌,粗看一眼,便知來歷非凡……

  “我這就轉告陛下。”王欽連忙點頭,明知自己就在“清算”的范圍之內,卻也無可奈何。

  當年的自己,和如今的王城一樣,都是宗門利劍。

  可是終有一日,劍鋒頓挫,便會成為宗門的“傷疤”。

  ……

  暫別了王欽,余斗不由長嘆,雖不知前路如何,能夠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經可謂幸運。

  至少,清瀾宗放下了昔日的倨傲。

  放在幾年前,誰敢提出這樣的條件,多半會立即被扣上“忤逆之罪”,滿門抄斬!

  待王欽走得遠了,秋玄清興奮的笑起來:“豆豆,靖安王唉——嘖嘖嘖,回頭我也讓父皇給你封個苦樓王什么,哼哼!”

  “骷髏王嗎?半夜好嚇人。”余斗玩笑道,“鬼王前輩回去之后,你那邊消停了吧?”

  提及此事,秋玄清深感無奈,連連搖頭:“說起來,你和顧清風都有責任。”

  余斗驚得一愣:“這話說的,西荒太子貪戀皇權,跟我們哥倆有啥關系?”

  “相公,還別說——”嚴雀相伴身側,聲音輕細,“你跟顧大哥送還墨崖刀,而鬼王前輩轉手就把墨崖刀賜給了秋玄策,你想啊,他該多高興?”

  “嗯……”余斗端著下巴,仔細思忖,“肯定高興壞了,甚至比顧大哥當初得到墨崖刀時更加興奮!”

  嚴雀接著道:“那就是了,秋玄策佩戴西荒神器,志得意滿——好巧不巧,你又給了他攻城掠地的機會。”

  “西荒鐵騎踏入荊棘之地,占據了西側荊棘嶺數百里水源。秋玄策擁兵自重,企圖聯手玉荊國共謀天下,也是情有可原。”

  余斗咧嘴訕笑:“好吧好吧,這么一論,我跟顧大哥確實有錯。”

  說著,往顧清風休息的房間張望一眼,探得對方正在安睡,故意朝著秋玄清拱手作揖:“我哥躺著呢,就由我代表咱們哥倆,向西荒國陪個不是。”

  他一番裝模作樣,讓秋玄清又氣又笑。

  “好啦豆豆,你跟我還道什么歉?”秋玄清調整一番心情,“三爺爺回去之后,我皇兄也主動回朝,交還兵權——在我四階覺醒時,還給了我這個……”

  說著,秋玄清像是在共享什么秘密,警惕的朝左右看了一眼。

  她把手招了招,示意余斗、嚴雀靠近過來,三人一起圍成一個圈子。

  “吶,這個!”秋玄清從虛戒里取出一物,臉上滿是得意。

  “霧草?”余斗看得分明,一下沒忍住,頓時口吐芬芳,“你哥真敢給,你也真敢要?霧草了個球的……”

  秋玄清聽他說得古怪,瞪眼道:“你個小豆子,怎么說話呢!皇兄給我的晉升賀禮,我當然敢收了,再說——我把雪煙刀給了你,一直也沒功夫尋把趁手的佩刀。”

  “這不,省事了!”秋玄清手指摩挲,對這件禮物十分喜歡。

  嚴雀聽得咯咯直笑:“玄清,這物件可是西荒神器,皇權象征……你皇兄送給你,你就只覺得‘省事’那么簡單?”

  秋玄清懶得多想,逢著余斗可能封王,倍感歡喜:“不然呢!”

  恰在此時,忽然聽得不遠處“哐啷”一響。

  一間凈室的門被突然推開,某個渾身繃帶的家伙踉蹌而出,口中癡喚:“我聞到了,嗯,真他娘的香——在哪呢,在哪呢!我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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