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斗戰神 > 第三百四十八章 明火珠
  “你?相親?”余斗突兀的笑出聲來,“九典七絕十六家,給你遞了多少名帖?”

  秋玄清咬著牙,恨不得把這小子一腳踢下船去:“這半年來,除了九典七絕十六家的名帖,還有許多江湖勢力。任意一方,都有戰魁以上的強者坐鎮。”

  “戰魁……”

  余斗想到清瀾劍仙的恐怖實力,面色肅然,“東南大地看似祥和,實則暗藏紛爭。鬼王前輩雖入戰魁,不過年事已高,西荒確實需要援手。”

  秋玄清暗翻白眼,故意道:“算了,不跟你說了。過幾天到月瀾山脈,沒準能遇上正主,你可得祝我相親成功!”

  “嗯……”

  余斗戲謔發笑,把頭一點。

  秋玄清恨得牙根癢癢,稍顯慍怒的瞪了余斗一眼,便扭頭離去。

  ——

  繪夢城西港,馮有成的貨船緩緩停靠。

  余斗早已打點妥當,帶著里飛沙戰隊十人進入船下牲畜艙,牽著各自的里飛沙,在馮有成的親自指揮下,小心走過木板,登上碼頭。

  “有成叔保重,后會有期。”

  其余人牽馬向外,余斗、羅煥峰稍作停留,與船長行禮。

  馮有成哈哈笑聲:“大人們且顧前程,若有再見之日,那是小人三生有幸!”

  彼此不必多言,兩相作別。

  ……

  繪夢城西港十分繁華,比瀾城港口不遑多讓。除了東萊島的海港,余斗還真沒見過這么熱鬧的碼頭。

  在中土世界,將異獸作為寵物、坐騎,乃是司空見慣。

  故而有人發現里飛沙并非凡物,也只是側目端詳,未曾感到太多驚奇——凡品、玉品的異獸坐騎,頗受江湖俠客的喜愛。

  余斗牽著里飛沙,從牲畜通道來到西港出口與大家會合。

  本是一路順利,道旁茶肆間,忽的走出來兩名身穿青黑衣袍的年輕人。

  此二人一男一女,男子翩翩如玉,眉目清朗。

  女子素面俏顏,那眼眉鼻唇,瞧著便似畫里的美人兒。

  二者年齡都不大,并未掩藏的武境等級,卻是高得嚇人!

  行出當道時,唬得旁人紛紛避讓,生生在人潮擁擠的西港出口,開辟出一條大道來。

  ——

  顧清風見著有人攔路,上前問道:“二位,有事?”

  那兩人攔住馬隊,卻并未表露惡意,反而笑臉相迎。

  女子款款行禮,目光掠過顧清風,直直看向后續而來的余斗:“余公子,我知你著急趕路,可否茶肆一敘?”

  秋玄清犯了嘀咕,問了身畔的嚴雀:“她是誰?”

  “她?”嚴雀見了女子,下意識皺了皺眉,“她就是南宮辭——據說是南宮家千年以來,天賦最為杰出的小輩。在西山居遺跡時,余斗救了她的命。”

  “這樣……”秋玄清打量一眼,見對方儀容秀麗、清冷絕艷,膚白似乳,在夏日陽光里剔透。

  此時笑眼含光,脈脈蘊情。

  恰似冬雪中的一點暗香,叫人欲罷不能。

  ……

  南宮辭往茶肆引了兩步,看來只打算請余斗一人——她生性孤傲,想是未把其他人看在眼里。

  與她同來的男子倒是彬彬有禮,沖顧清風等人道:“我叫南宮巽,在地宮之時,多虧余公子仗義出手——我南宮家為了歡迎無為學院代表隊,特意讓我準備了些許薄禮,還請各位笑納。”

  說著,就把右手一揮,靈元御力,精準的將幾分禮物,送到里飛沙的諸位成員面前。

  余斗本不想去,但見南宮巽禮數周全,在街上給足了面子,當下也不好拒絕。

  “雀兒,跟我一起。”他拉住嚴雀的手,安慰一笑,“瞧你,眉心都皺出‘川’字了。”

  “啊呀!”嚴雀體會到他的用意,心里溫暖,俏目卻是一嗔,“人家只叫了你。”

  余斗哪管許多?

  拉住嚴雀的小手,便一齊走向茶肆。

  南宮辭見狀,只是款款一笑,點頭示意。朝那茶肆扭身拂袖,早有茶小二另添茶具,伺候妥當。

  ——

  三人在路邊茶肆坐下,左右空無他人,想也知道,南宮辭定然預先清場。

  她親手斟茶,低眉淺笑:“西山居遺跡一別,我本該率隊前往銀月城,預先演練聯賽項目。不過心里終有一念,想要見到公子。”

  說著,南宮辭將茶盞送到二人跟前,眼眉眨動,視線抬起,定在余斗的臉龐上。

  余斗在西山居地宮之中,早見識了南宮辭的千面變化,淡笑稱贊:“南宮姑娘神機妙算,竟能料定我走水路,在繪夢城下船。佩服,佩服!”

  你跟我玩套路,我跟你玩真誠!

  真誠,往往無敵!

  南宮辭聞言莞爾,視線卻無偏轉,就盯著余斗的眸子,似要把他看穿似的:“我只是默默替公子規劃了一條最佳路線,公子的抉擇,倒是與我頗為默契呢。”

  “哈哈……”余斗忍俊不禁,攤手指向茶肆之外,“喏,那位小姑娘,是我的‘軍師’穆沙,由紅楓城走水陸,直達繪夢城再轉陸路,都是她的決策。”

  “我之前傷得不清,又接連趕路,腦子一團漿糊,哪里還有什么默契……”

  余斗三言兩語,把對方營造的旖旎氣氛一掃而空,心里暗笑:這家伙,當著雀兒的面還敢這么說話,肯定沒安好心!

  小爺要是上了你的當,小爺就是豬腦子!

  ——

  “唔?”南宮辭眼里閃過一絲驚訝,故意稱贊道,“無為學院真是人才濟濟,我越來越期待了呢。”

  余斗不置可否,攤手道:“我的隊伍武境不高,去月瀾山脈多為見個世面——感謝南宮姑娘的好意相迎,如果沒什么事,在下就要啟程趕路了。”

  “……”

  南宮辭見他要走,心里有些挫敗——憑自己的美貌,和勾人的語調、言辭,在中土世界幾乎沒有年輕人能夠拒絕。

  可是……

  跟余斗幾次照面,自己擅長的東西,對他似乎毫無作用?

  ……

  “實不相瞞,我在此迎候,確有要事相商。”南宮辭維持臉上的笑意,盡量拋開習慣的套路,試圖回到巖洞里的“坦誠”狀態。

  余斗何等機敏,早把對方的小心思看穿——他眼里透出幾分幽默,仿佛在表揚南宮辭似的:“嗯,南宮姑娘請說。”

  這樣的眼神,南宮辭如何不懂?

  下意識的覺得遭到了輕視,不過……

  該死,自己居然有點喜歡?

  ……

  喜歡得到他的稱贊?

  ……

  南宮辭下意識抿住嘴唇,裝作思忖的模樣。

  按捺一瞬過后,才道:“地宮之中,公子不僅仗義相救,還讓出火鳳殘魂,這份恩情,我南宮辭永記于心。”

  “嗐,說這個……”余斗喝光了茶水,不客氣的拿過茶壺,自斟自酌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是咱東南俠士的基本修養。”

  南宮辭聽他言語放松,自己也莫名的松懈不少:“只是,我將火鳳殘魂送回族內,長輩們幾經煉化,抹去雜質之后,卻發現火鳳殘魂另藏旋即,凝成一枚……”

  說話間,南宮辭警惕的釋放出靈元之眼,稍稍前傾身子,才取出一枚色澤暗紅的珠子,遞到余斗面前:“這個。”

  ——

  那珠子剛一出現,一股妖異的火躁,在茶肆間蔓延開來。

  這會兒分明還是早晨,邊上的茶小二愣是汗流浹背,咕咚咕咚的喝下好些清水。

  “嘶?”

  余斗輕吸一口涼氣,下意識開啟避火訣護住桌邊三人,打量珠子上的鳳形紋路,凝眉道,“火氣分明,這東西好生暴躁!”

  南宮辭也使了手段,避免被珠子灼傷,淺聲道:“族內擅長煉器的長輩,說這珠子里封印了鳳族之力,非同小可。”

  “可是無論前輩們如何嘗試,都不能順利開啟——強行破開,又可能暴殄天物。”

  余斗暗自心驚:“南宮世家擅長機關、鑄造之術,區區一枚小珠子,不應該呀。你家研究這珠子的前輩,是什么武境?”

  南宮辭如實以告:“負責煉化火鳳殘魂的,是一位戰魔前輩。”

  “咳……”

  余斗臉色一僵,“戰魔強者都整不開么?”

  “嗯。”南宮辭低眉應道,“前輩說,這珠子看似普通,實則極為玄妙,內藏至少八十一道鎖扣。”

  “八十一道鎖扣互相連環、鎖死,又循著某種軌跡逐漸變化,令人難以捉摸。”

  “解開珠子的唯一鑰匙,或許還在西山居遺跡之中。”

  ……

  聽到這兒,余斗總算明白了大概:“所以,南宮家的高手又回了一趟西山居遺跡,結果一無所獲?”

  南宮辭默默點頭:“遺跡中的寶物,被五六家勢力瓜分。當時錯過,恐怕再難找到開啟珠子的鑰匙。”

  無法開啟珠子,也就永遠無法繼承其中無比誘人的火鳳之力。

  余斗也感到惋惜,安慰道:“既然如此,只好珍藏于書閣之中了——好歹,是鳳族曾到世間的一個見證。”

  “嗯……”

  南宮辭點了點頭,卻未把手收回,而是向前遞了幾分,“族內前輩說,公子救我性命,亦未貪圖地宮寶物,可將此物贈給公子,作個紀念。”

  “那……咳咳,多不好意思?雖然打不開,但是肯定能賣不少錢。”余斗正客氣時,南宮辭卻收回了手——那珠子緩緩漂浮,來到了余斗眼前。

  “嗯?”

  余斗細看一眼,發現火珠的表面紋路似曾相識,上面的暗色缺口,隱約藏著什么規律。

  可是搜刮腦汁想了一圈,并未得出個所以然。

  “公子不必客氣。”南宮辭送出禮物,臉上笑意明朗不少,“我把這珠子叫做‘明火珠’,今后持明火珠者,就是我南宮辭的恩人,南宮家的朋友。”

  “公子,可千萬不要將之售賣。”

  “若在中土缺少用度,憑我那根木釵,可尋任意南宮家駐點隨意取用。”

  ——

  “好吧……”余斗不解其中玄機,就把明火珠收進虛戒,煞有介事的道,“那我好生收著,不賣,給多少錢都不賣!”

  南宮辭有意無意打量一眼嚴雀,發現她從始至終一言不發,也不碰桌面茶水,聽到“木釵”字眼時,更是目透寒光。

  “總算有些收獲,哼哼!”

  南宮辭心里得意,臉上笑容,卻是演得愈加坦誠。

  于是起身相送,恢復之前的狡黠語調:“得公子此言,今夜入夢必定甜美。耽擱公子許久,還請公子恕罪——祝公子一路順風,我定會在銀月城下靜候!”

  ——

  片刻后,無為學院代表隊,即里飛沙戰隊,由繪夢城西側而出,飛馬而去。

  經過船艙里的兩日修整,大家的傷勢恢復得七七八八。眼瞅比原定計劃快了半日,心情亦是頗為歡快。

  又得南宮家照拂,一路是順暢,御騎乘風,迅捷西去。

  只是……

  “她剛才說的,什么‘木釵’?”嚴雀挨著余斗騎行,冷不丁問道。

  余斗心里一哆嗦,豈敢私藏?

  就把南宮辭之前贈予的“信物”取出:“那天地宮脫險,她說留個憑證,可讓我在南宮家的地面暢行無阻——就取了這東西給我,作為信物。”

  “真是個木釵……”嚴雀側目看清,面露疑惑,“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的呀,這算什么信物?”

  余斗生怕嚴雀生氣,就把那木釵往外一拋:“現在有明火珠了,這東西扔了也罷。”

  “那不成!”

  嚴雀倒是機敏,在木釵尚未落地之時,憑著靈元御力,將其隔空取回。

  捏在手里道:“這釵子有些年頭,或是對南宮姑娘極為重要之物,你就這么扔了,就不怕——”

  她本想說些氣話,不過想到余斗剛才真的扔了木釵,于是改口哼道:“就不怕得罪了人,反倒對大家不利?”

  余斗并不在意,專心策馬:“那你替我收著,以后找個機會還給她唄。”

  “嗯。”

  嚴雀果真把木釵收進虛戒,不過此事并未了結——她抿著嘴唇,改為靈元傳音:“傻子,把明火珠給我。”

  余斗只道未婚妻是吃醋,當即把蘊含火鳳殘魂的明火珠交給了嚴雀——天大地大,老婆第一大!

  不忘了嘴里調笑:“行行行,給你給你,都給……”

  話音未落時,卻見嚴雀觀察幾眼明火珠,面色兀的一肅,似乎發現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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