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斗戰神 > 第三百四十九章 月瀾山脈:東麓山口
  嚴雀的虛戒之內,鳳翊劍優雅懸定。

  青紅光芒流轉交織,透出攝人心魄的光芒。

  如怨如訴中,藏著一道無匹的銳意。

  其如半邊鳳翼的劍格護手,雖是雕琢得栩栩如生,其中心處卻存在圓形的空缺——因那空缺之內亦有復雜的花紋,余斗、嚴雀還以為是某種儲能孔竅,皆未疑心。

  直到——

  明火珠出現!

  ——

  且不說里飛沙小隊如何趕路,之前相送一番的南宮辭,嬌顏恢復往日的清冷。

  駐足道旁,凝眸良久。

  直至馬隊去得遠了,才將靈元之眼收回。

  “難怪余斗視我于無物……”

  南宮辭微微抿唇,心里暗暗計較,“無為學院代表隊中六名女子,除了穆沙相對普通,其余皆是傾城國色。”

  等候在側的南宮巽看她表情變化,好奇輕笑:“真把明火珠給他了?難得族內長輩對外人大方一回。”

  “……”南宮辭眼角微瞇,不知想到了什么。

  不過一轉瞬,她想起跟余斗交談時的“坦誠”狀態,極少有的說了真話:“煉器廳的長輩,只將明火珠給了我。贈給余斗,是我自己的決定。”

  “唉?”南宮巽頗為不解,“明火珠內的鳳凰之力,你不想要?那么貴重的寶物,怎能輕易送出?”

  南宮辭微嘆一聲,道出緣由:“地宮內的情形,你都看見了。多方勢力為了地宮寶藏,大打出手。除了護典三家,都死傷甚巨。”

  “為了些許線索,我們先后與葉家、徐家等勢力交惡,許多事由,皆已無法轉圜。”

  “唯有余斗八面玲瓏,不曾得罪一個,更不曾貪占寶物——若這世上還有誰能得到明火珠的鑰匙,則必定是他了。”

  南宮巽聽得仔細,由衷敬服。

  當下未曾多言,兩人收拾一番心境,各自施展戰魂翼。

  一起掠上長空,向著銀月城而去。

  ——

  又說到月瀾山脈,是為中土世界東側最為龐大的山脈。

  其縱橫相錯,綿延萬里,難言走勢。

  大山磅礴如壁,雄峰聳立如柱。

  河川蜿蜒,好似玉帶繚繞。

  原野花海,宛如人間仙境。

  另有靜謐湖水,沉睡千年,因風皺面。

  看那青峰座座,聳峙亙古,為雪白頭。

  ……

  月瀾山之龐大宏偉,加上源于其中的滔滔楓江,為周遭勢力,形成了天然的分割屏障。

  其正東側,為《林字卷》護典家族,徐家。

  在東北方向,與徐家隔著楓江相望的,是《陰字卷》護典家族,南宮家。

  而山系向東南延展,與幽林地勢暗暗相合,下有《風字卷》護典家族,葉家。

  ——

  東側的護典三家,隔著萬里幽林,遙控東南大陸之事。

  世人皆盡知曉,不必贅言。

  ……

  在月瀾山脈的正北方向,還有著《山字卷》護典家族,岳家。

  其正南方向,是《震字卷》護典家族,穆家。

  岳家、穆家這六十余年行事低調,極少參與江湖紛爭,向來只聽斗戰神殿調遣,以護佑天下為己任。

  ——

  兩日后,月瀾山脈東麓山口。

  午間陽光頗為毒辣,一支馬隊風塵仆仆,在荒野道上掀起一串煙霧。旁人以為他們在疾速趕路,實則對于那十匹神駒,已是在降速“散步”。

  果不其然,“散步”抵近山口處的城市,領騎的年輕男子抬起手臂,止住了馬隊前進。

  他掃視一眼,并未帶隊入城,而是指向郊野隱秘的樹蔭處:“休息兩刻鐘,吃喝拉撒!”

  大家奔波多時,各自皆有疲憊,雖未應聲,卻都默契的去到指定地點。

  幾人尋了平整處,擺出馬槽,分配飼料。

  幾人尋覓水源,一面換裝清水,一面尋思著是否給十匹神駒洗個澡。

  這一行,正是里飛沙戰隊。

  領騎的年輕男子,便是余斗。

  他一手捏著干糧,一手捏著壺流風山泉,翻身掠至一處樹冠,向著周遭眺望。

  心里嘀咕:“不知另一隊到了何處。”

  ……

  看了幾眼沒個結果,腳下的樹杈傳來震動。

  “豆豆,別看啦!”樹下,顧清風踢了兩腳樹干,緩解雙腿、跨步的酥麻,他仰頭笑道,“穆沙妹子不是算準了,執事隊伍哪怕日夜兼程,也須今夜黃昏才能趕到東麓山口。”

  “咱們反超啦!”顧清風眉飛色舞,仿佛已經得勝。

  余斗先是“嗯”的應聲,旋即指向不遠處的巍峨山城:“過了東山城,道路崎嶇難行。最后的三百里,徒步穿梭更具優勢。”

  直線測算三百里,那山道迂回纏繞,怕是得有兩三倍的路程。

  戰靈高手可以躍山而走、跳崖飛躥,里飛沙想要施展疾速,對地形、地貌有著一定要求。

  “不到銀月城下,一切尚未可知。”

  余斗瞇眼遠眺,張見林外開闊處,隱隱挑出一面旗子。

  旗上絲線紋繡,約是寫著個“茶”。

  “哥——”

  余斗跳下樹杈,把手里的干糧清水收起,肩膀碰下顧清風,“前邊有‘動靜’,咱去探探。”

  說話間,卻是雞賊的挑了下眉。

  顧清風心領神會,咳咳兩聲,對林下休憩的同伴道:“你們在此地不要動,我跟豆豆往前搜索,很快回來。”

  嚴雀等人并不疑心,只是點了點頭。

  ——

  哥倆相視一笑,便回了大道上,順勢向西走不到一里地,果真見得一處茶棚。

  茶棚擺桌有個橫五豎三,算是有些規模。

  其中忙碌的老頭老嫗,加上一個年輕茶小二,看起來像是一家三口。

  除了售賣清涼茶水,還有許多手工面點果子、小食拼盤。

  這地方麻雀雖小,坐下來環視一圈,卻是五臟俱全。

  “小二,沏壺茶,有山楂葉的清茶最好!”顧清風無論走到哪兒,都好這口,“另外上兩份葷素參半的小食拼盤。”

  茶小二熱情招呼,就朝著后廚吆喝:“山楂清茶一壺,葷素參半的小食拼盤兩份!”

  吆喝完了,人也不走。

  而是眼珠一轉,就半躬著腰,對顧清風笑瞇瞇的道:“這位少俠,一共三百九十四戰魂幣。”

  “昂?”顧清風一時還未習慣“先給錢后吃飯”,心里有些不悅。

  好在余斗及時遞出四張嶄新的“百元大鈔”,嘴里道聲:“不用找了。”

  茶小二點清收訖,笑容滿面:“謝謝少俠,二位稍坐!”

  ——

  “你倒是學得快。”顧清風打個呵欠,摸出四百戰魂幣,遞過去道,“說好了的,伙食住宿我全包。”

  “嘿嘿……”余斗也不客套,又揣回來四百戰魂幣,目視周遭,“哥你看,這茶肆里的情形,像不像當年?”

  “當年?”

  顧清風起初還愣了一瞬,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哦”的笑出聲來。

  他把頭一點:“是了是了——那會兒江湖紛亂,各路俠士行走極多,往時冷清的茶肆,都因此受益。”

  這會兒說是飯點,其實還早。

  茶肆之中卻頗為熱鬧,十五張桌子幾乎坐滿。

  “東盟的青年戰士聯賽,是東區十余家戰士學院的人才盛會,自然引得多方關注。”余斗說話并不遮掩,就由旁人聽了去,“許多年輕人也以此為晉身良機,都想在青年戰士聯賽上嶄露頭角。”

  “被九典七絕瞧上,便是飛黃騰達。”

  “若得斗戰神殿青眼,嘖嘖……”余斗說得興奮,看起來就像個妄圖魚躍龍門的江湖小蝦,“那就是一步登天!”

  顧清風就看他演戲,嘴里附和,等到山楂茶上桌,便大快朵頤。

  果不其然,一聊起熱門話題,這輿論混雜之處,總有人出聲響應,仿佛不參與其中,就是落人一頭。

  “想在青年戰士聯賽嶄露頭角,那可不容易!”一個身材干癟的半百老頭冷笑出聲,“且不說東盟九大學院的實力堪稱恐怖,就算是自費報名的散人,也存在不少高手。”

  說著,那半百老頭還倨傲的掃視一眼二人,仿佛能夠看出來什么似的:“你們這等小娃娃,看個熱鬧就好。”

  余斗的五境《藏神訣》,顧清風的幽靈行者,都能完美的隱匿戰意波動。

  刻意泄露些許,約摸是八九星戰鋒強度。

  讓外人以為他們天賦平庸,算是一種偽裝。

  “喔……”余斗故作恍然,感激的看了一眼老頭,就隔著桌子道,“不過事在人為,咱們哥倆去月瀾山脈見見世面,也是極好。”

  “嘁——”老頭見他們謙卑,眼神愈加不屑,哼聲道,“見世面?往屆的青年戰士聯賽,這種為了見個世面的土包子,死得最多!”

  “都想著飛黃騰達、一步登天,到頭來啊,不過是供人獵殺的一群炮灰罷了!”

  ——

  余斗忙于趕路,對青年戰士聯賽的規則,一直無從了解。

  今日聽聞,才心里有數——和望江亭論武一樣,沒有太多規則限制,勝生敗死!

  而且,在門閥分明的中土世界,小輩之間的生死惡斗,恐怕更為頻繁,更為慘烈。

  遠的不說,在西山居遺跡里,余斗可是親身經歷。

  若非四階覺醒了赤烏戰意,天賦戰技是避火訣,怕是要和南宮辭一道,被地底巖漿燒成灰燼了……

  “哈哈,多謝提點。”余斗也不惱,就沖那位老先生遙遙拱手。回頭吃幾口小食拼盤,喝幾杯山楂茶,感覺甚是愜意。

  不過他的眼里,卻多了明明的警惕——里飛沙戰隊此來,絕不是為了拼命!

  望江亭論武過后,余斗的處境原地扭轉。

  加上機緣巧合,與南宮辭交好,局勢對他來說大為有利!

  在青年戰士聯賽中,結交各路青俊,達到輸陣不輸人的目的即可。

  不過,自己不想惹事,也要避免禍事上身!

  余斗那般如履薄冰,在西山居地宮里,還不是被徐浪下了死手?

  ……

  哥倆飽餐一頓,正抹著嘴巴打算離開,道上忽的掀起一陣狂風!

  旁人警惕看去時,才發現是一支十人隊伍,從東側而來。

  他們面貌年輕,多不過二十七八,卻戰意雄渾,皆為戰靈以上的高手!

  那茶肆里的干癟老者倒也識貨,遠遠便開口稱贊:“嘖嘖,不知是哪家學院的代表戰隊,不論武境還是隊伍整體,都頗具成色!”

  可惜對方穿著雜色衣裳,并不能從裝扮上辨認。

  那十人似乎開啟著某種團隊身法戰技,整體行進輕盈迅捷,好似貼地飛行一般。看到路旁茶肆,本想一掠而過,然其領隊掃視一眼,卻突兀的抬手止住。

  嘩!

  隊伍成員令行禁止,停下腳步之時,踏地搓飛的碎石泥渣,往前濺出一片煙霧。

  “這有茶肆,大家休息一刻鐘,吃喝拉撒!”隊長是名國字臉,卻目光銳利的年輕人,下達的指令,跟余斗大同小異。

  他們同樣風塵仆仆,帶來的壓迫感,讓茶肆之中的一些客人慌忙讓路,生怕惹惱了這隊年輕天才!

  這般武境,這般指揮,說不是九大學院的戰隊,你信?

  得罪了九大學院,別想有好果子吃!

  ——

  那干癟老頭想是有些來歷,安然坐定,自斟自酌。

  正想嘲笑一番那些慌忙離去之人,忽然瞥見隔桌的兩個小子,正笑呵呵的看向新來的十個年輕人。

  余斗甚至起身相迎,行禮道:“諸位學長、學姐,這么巧?”

  “你小子……”隊長哭笑不得,氣息微喘。

  他拍拍余斗的肩膀,又對顧清風點頭示意,招呼道:“二位學弟,看樣子我們終究還有一戰。”

  顧清風嘴里吃著,卻伸出手指,故作兇狠的道:“陳賀學長,咱可先說好,不許放冷炮——麻煩人家村里鄉親建房子,你賤不賤吶?”

  陳賀,二十八歲,無為學院執事戰隊的隊長。

  畢業之前,亦是一位驚才絕艷的少年天才。

  “嗐……”他不客氣的拿起桌面茶壺,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山楂茶,又暢快的打了個水嗝兒。

  眉尖兒跳動,理直氣壯的道:“這不是看你們關愛鄉民,借茬兒給他們創收嘛!建房子得有采購,得有勞力吧?你難道沒給錢?他們難道沒賺錢?”

  “嘶……也是?”

  顧清風被一下繞了進去,居然還點了點頭。

  不過他立即回過神來,怒目圓睜:“陳賀學長,我算知道大家為何都叫你‘陳小賤’——好嘛你放炮轟房子,我被轟了,還要替你數錢?你還有臉擱這兒跟我說什么……創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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