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斗戰神 > 第四百五十章 奇怪的餐紙
  說來可笑,青年戰士聯賽期間的月瀾山,有“殺戮任務”規則,學院子弟見到散人戰士,無須任何緣由,即可將其擊殺。

  慘烈程度不言而喻,以至于有了“猩紅月瀾”的說法。

  這無間地獄雖是法外之地,你好端端走在路上,沒有特殊的原因,一般也不會遭到殺身之禍。

  對于無間地獄中那些刀尖舔血的家伙,少一場戰斗,便是少一場消耗。只有絕對的利益,才會讓他們痛下殺手。

  相較之下,反倒是有著“學院圣地”之稱的月瀾山脈,更像一座煉獄。

  更諷刺的是,那些在月瀾山里被隨意虐殺的散人戰士,到了無間地獄,一個個的成了香餑餑。

  經歷過猩紅月瀾的殺戮時刻,散人戰士也會發生蛻變。

  他們本就是同輩翹楚,五年時間,足夠相當一部分人五階覺醒。而在無間地獄,手段高明、心性堅韌狠辣的戰豪,才是絕對的主力。

  因為戰魁的實力太過強橫,六階覺醒者,多會得到七典七絕的拉攏、培養,不會歸屬任何幫派。

  戰魁強者極少再把些許蠅頭小利看在眼內,只要不搶礦點,不打到家里,他們大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此一來,這些三十歲左右的年輕戰豪,則是擁有相當廣闊的發揮空間。

  ——

  韋銘便是如此,加入流星蝴蝶劍,得入銀月城,后被赤焰學院外門錄取。因一次任務失敗,而遭到驅逐。

  他不甘沉淪,接受飛魚幫的邀請進入無間地獄。

  非但沒有陷入混亂的殺戮,反而得到不少資源,順利五階覺醒。

  也由此得到飛魚幫重用,成為夏邑鎮飛魚酒館的管理者。

  ……

  “顧大哥您也說了,四大修羅神龍見首不見尾,往日沒個尋處。”韋銘打量著桌邊三人,試圖推敲著什么。

  閑聊時猶豫了一陣,才道:“六月快到了,‘黑蓮城’交易行,會有全年最盛大的拍賣會,我聽說……”

  韋銘十分警惕,確定靈元壁障足夠堅固,才壓著嗓子道:“有幾件了不得的東西,三大幫會都很重視。據說各大幫主,會親自參與拍賣。”

  說完,他沖顧清風挑了挑眉,寓意不言自明。

  黑蓮城由七典七絕共同管理,是無間地獄的交易、調控中心,每天各類商品、礦物的交易量,都堪稱恐怖。

  對無間地獄的百姓而言,這里絕對是最安全的城市。

  不過對于那些背負無數血仇的幫派大佬——只要離開巢穴,就沒有所謂的“安全”。

  因此,飛魚幫主要親自前往,必會帶上最得力的助手——四大修羅!

  ……

  至于三人如何前往黑蓮城。

  ……

  當天下午,夏邑鎮飛行站點。

  換上低調黑衣的三人無須排隊,在韋銘的帶領下,進入一艘特殊金屬打造的飛行船只。

  飛船尺寸不小,里邊分為上下層,與水上客船類似,亦有不少貴賓隔間,總共可以乘坐八十余人。

  至于動力……

  飛船之上,有十余名隸屬飛魚幫的戰豪高手。

  憑著戰豪經脈通達的特性,只須五人就能順利驅策、靈活轉向,其余高手則是負責警戒、護衛,以及替補輪換,確保航程安全。

  韋銘是飛魚酒館負責人,在自家的飛行站點自有薄面,給三位友人安排妥當,不在話下。

  ——

  短暫的等待后,到了起飛的時刻。

  艙外傳來幾聲呼喝,從座位一側的舷窗見著地面人員打出旗語,尺寸龐大的飛行船轟隆一震。

  四名戰豪默契配合、靈元御力,令得飛船緩緩升空。在爬升到一定高度后,再均勻提速,飛向黑蓮城。

  ——

  貴賓隔間里的座椅十分舒適,嚴雀的位置在舷窗邊緣。前段時間去罷黑云籠罩的南方大陸,此時透過玻璃舷窗看向光芒燦然的無間地獄,竟有種眼前一亮的“開闊”之感。

  仿佛一邊是地獄,一邊是天堂。

  “在中土世界五年,許多新奇之物,卻是未曾體驗……”嚴雀輕嘆。

  南宮辭與之并坐,咯咯笑聲:“嚴老師專注修行,武境劍術對比同輩,皆是一騎絕塵,所謂新奇之物,不提也罷。”

  嚴雀薄唇微抿,看不出明顯表情。

  飛船很平穩,讓她可以安然的去看窗外風景:“這片沙海,倒是不如西荒炎熱。”

  坐在對面的顧清風解釋道:“無間地獄東側原本也是水草豐茂的沃土,只是李杜不再,這里陷入混亂。人們沒有節制的開采、破壞,讓植被漸漸消失。沒有大江大河的區域,都漸漸退化成荒漠、沙海。”

  “或許……”

  顧清風來自山清水秀之地,看到這樣的自然變化,感觸頗深:“再過多年,一些江河也會斷流。”

  嚴雀言語低沉,話里有話的道:“斗戰神殿為岷山血戰中犧牲的李杜烈士,立了無數雕像,竟會坐視英雄故里,遭到如此破壞……天道淪喪,亂世不遠。”

  南宮辭如何聽不出來?

  她心底無奈,稍顯蒼白的解釋道:“岷山血戰中,李杜高手極為耀眼、功勛卓著,不料兩家族地遭致寒雪夢魘報復。斗戰神殿竭力撲滅時,這數萬里江山已如同死地,再無重建之可能。”

  嚴雀付之一笑,仍舊意有所指:“五年前的事,我們都弄不明白。何況岷山血戰,已經過去六十八年……”

  “……”南宮辭俏目微顫,縱是智計無雙的太陰玄女,面對這等質疑之言,亦是無力辯駁。

  因為那些說法,都是家族長輩的一面之詞。

  無間地獄過去六十多年發生了什么,大家有目共睹!

  曾經生活著億萬百姓的大好人間,被硬生生折騰成了人間煉獄!

  ——

  飛船的航程頗為順利,黑蓮城交易行的盛會即將展開,不會有人愿意提前樹敵。若在那盛會之上被人惡意抬價,則會感覺吃了只蒼蠅。

  何況飛船之上旗幟表揚,除了寫明“飛魚”二字,船體上亦有簡約分明的兩筆圖案。

  遠遠一看,便知是飛魚幫的船。面對無間地獄三大幫派之一,便是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

  三人看著窗外景致,由飄紅的沙海,漸漸轉為暗黑密林,視線所及處,甚至出現戰意的爆閃。

  儼然發生了戰斗。

  毀壞的村莊,冒著滾滾濃煙,四散奔逃的人群,就像躲避火焰的螞蟻。

  顧清風瞟眼地勢,便知曉飛船所在,打個呵欠道:“還有一個時辰才到黑蓮城,我先瞇會兒。”

  說完,便閉著眼睛向后靠倒。

  常年奔波,說是習以為常,心里的疲憊卻在日益積累。

  現在的顧清風,會刻意壓制一些念想。

  因為他所面對的現實極為殘酷,念得越多,失望越大。

  ——

  嚴雀、南宮辭窸窣交談,聊的多是近年之事。

  無為分院能在銀月城站穩腳跟,離不開上三院的鼎力支持。不管背后的強者有何心思,至少這圈小輩,對嚴雀等人欽贊有加。

  可惜當年那支無為戰隊,只有嚴雀在五階覺醒之后,選擇來到銀月城任教。

  閑聊間,有飛船侍女奉上茶果,請貴賓隔間里的客人品嘗。

  說是沒有額外費用,南宮辭才讓她放在桌面。

  嚴雀坐得乏了,一邊去剝盤子里的沃柑,一邊笑道:“你還這般節省呢?”

  “哎呀!”南宮辭不知想起什么過往,笑意甜甜,“以前有個家伙,說我不知‘開源節流’,我總得改過呀。”

  嚴雀下意識想問,不過看南宮辭的表情,早已猜得分明。

  那個家伙……

  唉……

  吃著聊著,都把希望寄托在“四大修羅”身上,暗下決心:見到四大修羅,都先看清楚長相!

  然而——

  “這是……”

  一盤鮮果吃得將盡,南宮辭發現盤子下邊鋪了一張淺褐色的餐紙。

  她順手將餐紙翻過來看,頓時愣住——褐色餐紙另一面,赫然畫著一副兩筆構成的簡筆畫!

  剎那間,驚愕對視的嚴雀、南宮辭,感覺彼此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驚覺回神,不約而同的想起一個人——侍女!

  ——

  兩人無須言語交流,唰的一下沖出貴賓包間,一個向前,一個向后。她們身法絕倫,即便飛船內部頗為狹窄,過道內有客人走動,皆未能阻擋分毫。

  數息后,飛船甲板。

  高空中狂風呼嘯,頭頂烈日,仍在炙烤。

  “上層沒有。”南宮辭眉心緊蹙,疾速思索。

  “在下層,是個普通侍女……”嚴雀掃視周遭,試圖在蒼茫天地間,找到某個身影,“船上共有飛魚幫戰豪十二人,侍女三人,雜役兩人。”

  “那侍女說,鮮果裝盤時,并未注意盤底壓了紙張。”嚴雀想到一些可能,面露喜色,“這是他留下的,一定是!”

  “他知道我們在查,他在給我們指引!”

  南宮辭正要說話,忽有一名身材健碩的中年男子走近,歉意道:“二位小姐,想是誤會了。”

  “誤會?”嚴雀眉心一凝,怔怔的看向對方。

  中年男子道:“近日鄙幫飛船升級,為了提升服務品質,就在果盤里添了小疊餐紙,方便諸位旅客吃完鮮果后取用。”

  說著,他取出一沓褐色餐紙。

  嚴雀伸手取來一看,一面并無任何圖案,而另一面,果真是代表“飛魚幫”的簡筆魚圖。

  “……”

  瞬息之間,她有些失神。

  身子搖晃,似乎要被甲板上的狂風吹落。

  南宮辭連忙伸出手去,一邊挽住嚴雀,一邊看向中年男子:“近日?是哪日?”

  見著中年男子面露遲疑,南宮辭抬手亮出一物,眼里寒光閃爍:“說!”

  “嘶……”

  中年男子見了那東西,頓時一個激靈,哪里還敢隱瞞?

  訕訕答道:“就……就是今天——我們在夏邑鎮吃了晌午,才接到的消息。”

  “今天……”

  南宮辭隱約猜到什么,這才收回手——手心里的物件半掌大小,有九龍盤繞,赫然是護典家族嫡親子弟才能持有的“九元令”!

  護典家族是無間地獄的真正后臺,九元令在這里,也一樣好使。

  ——

  南宮辭把嚴雀帶回貴賓隔間,顧清風手里正拿著幾張餐紙仔細端詳。

  “又是巧合么……”嚴雀坐回位置,有些失神。

  就飛行線路的經營來看,那名中年男子的解釋可謂天衣無縫,只是自己趕巧撞上,又對簡筆魚圖太過敏感,這才發生誤會。

  “巧合來得太巧,便一定是人為。”南宮辭布下靈元屏障,三人在靈元音域交談,“有人在盯著我們!”

  顧清風倒是面色輕松:“這個不難推敲——能在飛魚幫旗幟上著墨,又能在飛船布置這些餐紙,定是飛魚幫的高層人物。”

  “顧大哥說的沒錯。”南宮辭手托下巴,細細思忖道,“假設這般布置來自四大修羅,他的用意呢?他想對我們傳達什么信息?”

  顧清風撇了撇嘴:“不會是明著告訴咱——他就是四大修羅之一吧?當年的兇手還沒逮著,任何太過明顯的線索,都有可能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畢竟,兇手的武境,至少戰尊!

  在三人著手調查“簡筆魚圖”時,兇手恐怕早已知曉四大修羅的真實身份。

  ……

  “虛虛實實也說不定。”南宮辭發現嚴雀情緒不對,及時開解道,“戰尊都很忙碌,不會一直分心于此。”

  “而且,兇手一直藏著,說明他實力有限,害怕遭到多方責難。”

  顧清風面閃兇光,獰笑道:“你直接念‘玉尊者’的名字得了——哎嘿,我還真不知道,那鱉孫叫啥?”

  南宮辭嘆了嘆:“顧大哥還請慎言,這種程度的靈元音域,可防不住戰尊強者。”

  “行吧……”顧清風也不是真心問,在他看來,姓什么都無所謂。一旦自己擁有足夠匹敵的實力,定會第一個找玉尊者算賬。

  管他姓什么?

  砍翻再問!

  ……

  聊了一會兒,仍舊是原計劃,借著黑蓮城交易行的拍賣會,設法認識飛魚幫主,以及四大修羅再說。

  眼瞧著日暮西垂,飛魚幫的飛船緩緩減速,飛行的高度也隨之下降。

  透過舷窗,可以看到一座依山而建的恢弘城市。城市建筑多為暗色,搭配周遭山勢,在夕陽之下宛如一朵黑色的蓮花,給人一種肅穆壓抑之感。

  黑蓮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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