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斗戰神 > 第四百八十七章 拜堂,禮成!
  且不說祖龍城的送親宴場面如何宏大,由鶴山碼頭出發的船隊沿著花江航道而行,約摸一個多時辰后,徐徐抵達花谷。

  早有一架鳳輦等候在花谷碼頭,人員陸續登岸。

  接親、送親隊伍,合計一千余人,浩浩蕩蕩,繞走花谷北側大道,漸漸靠近北門岔口。

  ——

  “嘶?”余八伯伸著脖子眺望一眼,發現岔口處有數不清的觀禮百姓,卻又沒個動靜,不由犯了嘀咕,“人呢?”

  鳳輦上的嚴雀見他皺眉,寬慰道:“八伯不必擔心。”

  語罷,又看向顧雪堂,點頭道:“刀皇前輩,有勞了。”

  顧雪堂眼看時辰恰好,“嗯”的應聲,便縱身一掠,去到花谷北門。

  眾人正不知所以,顧雪堂雙手御起玄光,嘴里發狠的笑聲:“秋老鬼,你可別出岔子!”

  “放屁!”一個渾厚的聲音傳到腦海,應答之人,竟是西荒鬼王秋云馗——“這邊都準備好了,聽我口令。”

  “三!”

  “二!”

  “一!”

  “開!”

  兩大戰魁強者,隔著四千里世界精妙合作,竟在祖龍宮門前、花谷北門下,打通了一道瞬步千里的傳送門!

  那傳送門迸發出極其恐怖的戰意波動,令得在場之人無不驚嘆。

  畏懼之時,又難免好奇張望——尋常百姓,一輩子連戰魂翼都見不著幾次,不想靖安王大婚之日,非但見到了戰魂翼,還能見到戰魁強者開啟的傳送門!

  這排面,沒得說!

  清瀾皇帝王肅,迎娶皇后孟雪青時,都沒這排場!

  ——

  此刻,鳳輦恰恰轉過北門,行向岔口。

  忽見傳送門中掠出一道絢爛紅影——余斗牽著秋玄清,并翼而飛,巧巧追上鳳輦,輕盈落下。

  “雀兒!”秋玄清見了嚴雀,歡喜喚道。

  嚴雀起身相迎,拉住對方的手,小聲打趣:“從今往后,便是我們兩人一起管教這個‘大傻子’了。”

  “咯咯,必須的!”秋玄清興致勃勃,就與嚴雀同乘鳳輦。

  嚴雀見余斗落下之時,腳底似有不穩,好笑問聲:“這是……喝了多少?”

  “沒……沒多少。”余斗囫圇應聲,見兩女坐定,便掠身跨上系著大紅花的里飛沙,朝后邊擺了擺手——手指上“煙霧”升騰,已是在用赤烏戰意,逼出體內的酒水。

  嚴雀正覺著好笑,鳳輦一側“飄過”一團紅云,直接趴在了另一匹里飛沙上。

  紅云里傳出顧清風含糊斷續的聲音:“要了老命……”

  秋玄清這才道:“夫君和顧大哥都是西荒的護刀英雄,軍民擁戴,難免多飲。這兩個家伙又要面子,適才未用戰意壓制——虧是顧大哥海量,不然夫君怕是要醉倒了。”

  “嘿?”

  里飛沙上的紅云霎時散去,只見顧清風坐得筆直,臉上哪里還有半分酒意。

  他揚眉吐氣:“被你編排了七八年,難得夸我一回啊!”

  秋玄清咯咯直笑:“今晚水月城婚宴,還須顧大哥盡力喔!”

  “……”顧清風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臉色發苦,“今天當這伴郎,便把我這輩子的酒都喝完了。”

  前邊的余斗散去酒勁,總算松了口氣:“放心,水月城的百姓,都是咱們的幫手!”

  哥倆相視一笑,待西荒送親儀仗通過傳送門,與鶴山的送親隊伍并列,便和余八伯押著速度,朝著水月城的方向行去。

  而花谷城到河間集,再到水月城這段路,早已擠滿了觀禮的人群。近百里路上,喝彩聲、鞭炮聲接連不斷。

  前面的接親隊伍氣勢昂揚,后面送親隊伍,一邊是清瀾皇家儀仗,帶著數百清瀾劍客。一邊是西荒皇家儀仗,帶著數百西荒甲士。

  相互輝映,氣勢不凡。

  自有清瀾弟子維持秩序,避免擁堵、踩踏,或是發生山火。

  如此浩浩蕩蕩,終在夕陽西下之時,回到了水月城。

  ……

  整座水月城早已披紅掛彩,地面鋪了紅毯,彩旗錦緞幾乎掛滿全城。街上、屋頂、甚至是樹上,都擠滿了觀禮之人。

  待到王府門前,只見余斗拿著三合紅綢,自持其中一端,另外兩端分別遞在嚴雀、秋玄清手里。

  溫柔一笑:“請二位夫人下輦。”

  秋玄清起身看向莊嚴氣派的靖安王府,約是坐得乏了,還有些趣氣的小聲嘟囔:“可算是到了,這么遠的路,就該用飛的嘛……”

  嚴雀忍俊不禁:“腳踏實地,方能長長久久。過日子是細水長流,可不能趕著過。”

  “噫!”秋玄清眼睛撲閃,打趣道,“到底是先進門五年,經驗豐富嘛!”

  “哼哼。”嚴雀得意發笑,“當然了,許多你不懂的事,我都可以教你喔!”

  說著,一雙桃花眼就往秋玄清高挑婀娜的身子看去,言外之意不言自明。

  “……”

  秋玄清鳳目一顫,雪膚可見的躥上桃紅。

  就學著嚴雀的語調說:“啊呀,還沒進門呢,就開始欺負人了!”

  她又覺得奇怪:“雀兒,咱們都不用紅蓋頭么?”

  ——

  新娘子要以紅蓋頭遮面,入洞房后由新浪揭開,是流傳了千百年的娶嫁習俗。

  今日靖安王成婚,卻是有所不同。

  嚴雀下了鳳輦,笑而不答。

  余斗早聽清二人的交談,就在王府跟前略作停頓,朗聲道:“新娘子戴紅蓋頭,一掩羞怯,二避邪魔。”

  “鶴影公主、清月公主與我相識多年,羞怯可免。”

  “再者,二位公主天人之姿,皆有戰豪武境,無懼任何邪魔妖祟!”

  他攤手指向王府門前:“去晦氣的火盆也未曾準備——得遇二位夫人,是我三生有幸!何來晦氣之說?”

  靖安王成親,焉能缺了禮數?缺了紅蓋頭、炭火盆,看似不對,卻是余斗對嚴雀、秋玄清最大的尊重!

  ——

  當時將紅綢至于身前,居中引路,帶著嚴雀、秋玄清跨入靖安王府的門檻,順著當中的鮮紅地攤,通過王府前院。

  紅毯左右,是布置整齊的婚宴現場,數百圓桌都鋪著鮮紅桌布,桌心處皆有一束搭配考究的鮮花。

  紅毯兩側站著兩溜兒模樣清秀、打扮喜慶的童男童女,取個多子多福之意。

  童男童女手里拿著竹籃,待他們走進時,便抓起竹籃里的花瓣奮力拋出,余斗暗中助力,使得王府前院猶似下起了漫天花雨。

  再向前看,王府正殿檐下列開觀禮的賓客,皆是東南大陸的風云人物。

  清瀾國方面,有當朝皇帝、皇后,以及昔日的瀾城四少。

  大圩國方面,有顧雪堂、顧雪萇絕世雙刀,以及公主司離等人。

  西荒國方面,來的是新一代五虎將之首厄飛流,以及他的師父,西荒鬼王秋云馗。

  玉荊國方面,除了大將軍戴牧白,更有葉老、樹老、鷹老這三大國師親臨。

  東萊閣方面,閣主秋云劫在午后趕到,與次女秋焉語站在一處。

  無為學院方面,院長白仙翁,分院長岳戰,以及白曦等多名導師到場,皆是巔峰戰豪強者!

  中土來客亦是不少,喬戈、陳玨、方旭,總算又和羅煥峰聚首。

  謀絕戴家的戴牧星、戴牧宇,瞧著最年輕,來頭卻是最大,旁人莫不小心相待。

  ……

  眼看新人來到,眾人紛紛稱賀,將三人迎入王府大殿。

  余家七叔穿著民俗禮服,充當“禮生”。

  待過燃燭、焚香之禮,殿外爆竹聲、禮樂聲齊齊傳來。

  余化、孫妤夫婦,早把嚴澤夫婦、秋師禮夫婦請入,招呼得賓客妥當,正處擺下六張姿態太師椅。

  余化、孫妤正居主位,嚴澤夫婦、秋師禮夫婦各居左右。

  又待那爆竹聲落,禮生高聲唱曰:“香煙縹緲、燈燭輝煌,新郎新娘齊登花堂!”

  余斗便引嚴雀、秋玄清齊齊上前。

  禮生看三人到位,笑容滿面、喜聲誦唱:“一拜天地!”

  賓客們還有些好奇——這三人拿的是一根三岔紅綢,不得轉身。此時三人面朝內,天地卻在殿外,該如何是好?

  卻見余斗輕輕一笑,原地緩緩轉身,嚴雀、秋玄清一前一后默契伴旋,眼神脈脈,心里明白,此生此世都要如此相伴在他身邊了。

  如此情景,亦是讓人心頭一安。靖安王同娶兩位公主,怕的就是二女相爭,眼下看來,多是杞人憂天了。

  ——

  三人朝著殿外,行鞠躬、打恭拜禮。

  平身時,禮生又道:“二拜高堂!”

  余斗、嚴雀、秋玄清又照例旋轉,朝著殿內正坐的三方父母,行鞠躬、打恭拜禮。

  禮生見得一切順利,亦是一鼓作氣,高聲誦唱:“夫妻對拜!”

  只見余斗居左,年輕的面孔上,滿是溫柔的眼底,藏著令人心疼的滄桑。這一路的酸楚,便是旁人也會為之動容。

  嚴雀、秋玄清并立居右,端的是絕色雙姝,當世無匹。

  平日便裝,已然引得萬千男子平然心動。如今各著新娘華服,鶴鳳輝映,儼然是這東南天下,最動人的美景。

  ——

  余斗癡看一眼,旋即展臂,至胸前合。

  攏手。

  嚴雀、秋玄清兩手平措至左胸前。

  右手壓左手。

  ……

  余斗躬身,行拜禮。

  二女右足后退,雙膝略屈,低頭,行大禮。

  ——

  禮生七叔眼眸一晃,當即起哄似的唱道:“禮成!送入洞房!”

  外頭鞭炮聲再起,在場賓客無不歡喜恭賀,目送新人轉入后堂時,今日的婚宴,總算開始!

  ——

  靖安王的婚宴,自然熱鬧非凡。

  水月、花谷、流溪的酒樓飯館皆被包下,宴請各方來賓。在水月城內的八條主街,更是擺下十六處長桌宴,確保所有客人都能酒足飯飽。

  由是夏日炎炎,為了保證宴會質量,清瀾水司調集多郡冰塊,供給三城之地。讓這場火熱的婚禮,透著沁人心脾的涼爽。

  ……

  王府深處,親友簇擁下,將新人送到居所院口。

  按說是要鬧洞房,但是大家相當識趣,到了院口,便都行禮告退——人家苦戀八年,又生離死別五年。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鬧靖安王的洞房,不識趣!

  ——

  而在親友散去,前往婚宴現場時,面對兩處院子的岔口,秋玄清見那兩處屋子的房檐都是一般高,還有些好奇:“夫君,你這院里的居所,怎么變了樣兒?上次來還有高有低,如今都是一般了。”

  余斗莞爾,未曾作答。

  倒是顧清風熱心:“前幾日從瀾城回來,豆豆見著兩個院子有高低之別,便令人拆了所有次臥,全都照著主屋的規格重建。”

  戰士級高手建房,倒是不算費事,重要的是這份心意——余家之中人人平等,誰也不必低誰一頭。

  秋玄清聽之一愣,原本想著身居次臥,多少有些委屈,大被同眠嘛……又顯得荒唐。

  直到此刻,又才想起……

  那個木木的小豆豆,一直都在替別人著想。別人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他通通都能想到、做到。

  穆沙、紅藥見著秋玄清發愣,輕笑相勸,就把新娘子送入次臥院子。

  花仙兒則是相伴嚴雀,入了主臥院子。

  ——

  “呼……”余斗總算松了口氣,拍拍顧清風的肩膀,眼眉一挑,“哥,走著!”

  顧清風齜牙壞笑:“老喬他們都憋著股勁兒呢,可不能讓他們如愿。”

  余斗轉身向外,揚手拋出一枚虛戒:“哥,看看里邊是什么。”

  “哎?”顧清風還好奇,探出靈元之眼,往虛戒里頭一瞧,頓時驚得倒吸一口冷氣:“嘶……霧草?”

  余斗笑容鋒利:“黑蓮城,便是昔日的青蓮鎮。在那里,不難買到地道的‘青蓮酒’。”

  顧清風還有些憂慮:“搞這么多青蓮酒回來,不擔心神殿懷疑?”

  “嗐……”余斗擺擺手,“我在飛魚幫時,怎么也是個‘碎玉修羅’,手下千把號弟兄呢——準備無間地獄最好的美酒,隨時可以和弟兄們開懷暢飲,豈不是‘極為合理’?”

  “嘿?也是!”顧清風放開心緒,一邊大步走出,一邊小心傳音,“霧了個草,青蓮酒啊,我在無間地獄也愛喝!你買了這么許多,居然捂到今天——殺招啊兄弟!”

  “哎哎,你給老李送去了沒?”

  ——

  當日婚宴,三城之地數之不盡的賓客,皆盡酒足飯飽,歡喜稱頌。

  而水月城東郊,鏡水湖畔。

  魚多多別苑里,老李、杜婆婆,白曦、岳戰,還有岳空、岳明兩個晚輩,一家人訴盡心中事、暢飲青蓮酒。

  歡聲笑語,羨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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