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斗戰神 > 第五百零六章 攻心為上!
  余斗理解南宮辭的說法,心里卻不是滋味。

  但是嘴唇張啟,偏生反駁不得。

  處世的角度不一,取舍自然有所不同。

  ……

  思來想去,余斗終于拍膝站起,目光柔和:“人生一世,草長一秋。我目光淺短,只能看到這些。”

  “我也相信,珍惜眼前人,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什么傳承萬載,千秋萬世?”

  他搖頭笑嘆:“與我無關,也和那些田間忙碌、市井操勞的百姓無關。我們想的,只是吃飽穿暖,閑暇時能與親友相聚、把酒言歡……”

  ——

  這,才是最真實的自己。

  ——

  南宮辭如何不知?

  笑吟吟的看著他,起身之時,一邊念動法訣,解開遮身靈寶。

  一邊扯了扯身上衣衫、鬢發,在遮身靈寶消散的瞬間,她的身子忽的往余斗懷里一靠。

  雙手攀住他的肩膀,眼里滿是媚意:“姐夫,你就這么怕我?我又不是老虎,還能把你吃了(不成)……唔?”

  這一下本是演戲,余斗卻是故意接住,把南宮辭抱住。兩胸相拍時一不留神,就在她柔軟的薄唇上親了一下。

  哼哼,算計小爺?

  小爺自然要討點利息!

  他占了便宜,臉上卻故作慌亂,連忙扶住南宮辭削瘦的香肩,就把她輕輕一推,自己忙不迭的逃出廚房。

  哆嗦著道:“南宮姑娘,我……我是你姐夫,我們不能亂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

  廚房外腳步聲漸遠。

  南宮辭被他親了,眼里亦嗔亦媚,追出幾步半依門框,就瞧著余斗遠去的背影,咯咯笑道:“姐夫,我在家里等你呀!”

  走遠的余斗渾身一抖,夏日炎炎,好似有一股寒風吹過,讓他打了個顫。

  ……

  表面如此,心里卻對南宮辭多了幾分敬佩。

  沒有遮身靈寶,兩人在廚房里親熱的舉狀便不是秘密。加上門前挑逗的叫喚,早讓旁人看在眼里。

  如此,太陰玄女便無清名可言。

  更是坐實了“妖女”之名,令人談之色變,對其避而遠之。

  看似自毀聲譽,卻對東部之局有著莫大好處——越是如此妖異,如此沒有底線的存在,越讓人捉摸不透。

  疑心之下,在進行某些決策時舉棋不定,便是南宮辭想要達到的效果。

  頂級謀士的較量,勝負往往在毫厘之間。

  任何印象上的判斷失誤,都有可能左右最終的結局。

  ——

  “這妮子,嘴真軟。”

  余斗走在神侍訓練營,心里蕩漾。

  昔日在九淵峽谷求學時,南宮世家對比無為學院,是更為超然的存在。北上幽林假扮南宮子弟,心里都有些戰戰兢兢。

  誰能想到,眼下竟和“紫衫毒女”有了夫妻之實,和“太陰玄女”也有肌膚之親……

  命運弄人,災厄降臨之時,往往殘酷無情。

  而這桃花運,也叫人措手不及。

  ……

  作為訓練營的助教,在接手新班級時,按說比較忙碌。

  不夠南宮子珊一肩挑了,基本沒他什么事。

  余斗在教學區晃悠一圈,有幾分“偷吃小姨子”的慚愧,愣是沒敢去課室露面。索性拐出訓練營,就順著斗戰神殿外環的大道,走入凌煙城的街區。

  直到遠離了訓練營,才稍稍松口氣。

  “老李。”

  他找到隱藏在靈竅深處的印記,悄聲喚道。

  老李的回應很快,依舊是他招牌似的怪笑:“哦嚯嚯,少爺,春風得意呀?”

  “你大爺!”余斗人在閑逛,深層靈覺卻是咬牙大罵,“要不是你疏忽了血液特性,我也不至于露出把柄,非得子珊幫忙。”

  “咳咳,其實少爺有所不知……”

  老李聲音悠哉,從他的聲音節奏,大概率是在水邊搓餌:“毒法天賦世所罕見,綜合血池戰意的更是萬古無一,那小丫頭唬你呢。”

  “哎?”

  余斗驚得一愣。

  又聽見老李開解道:“少爺不必煩心,咱們臨淵求漁,常有所得,也常有不得——但是誰能拒絕主動跳進簍子的魚兒呢?多少是份意外之喜。”

  “行行行,先不說這個了。”余斗強行將那煩心之時拋開,轉而道,“小辭說的有理,咱們改改計劃。”

  “嗯……”老李認同道,“張本正、諸葛德陽暴斃,神殿方面加強了皆被。現在有巔峰戰魔的領域,時刻籠罩凌煙城,我于凌煙城外再難偷殺得手。”

  “那就先‘釣魚’,這段時間讓流星蝴蝶劍的兄弟幫襯幫襯,搞點‘說法’。”余斗并非沒有備案,“咱們,攻心為上!”

  來凌煙城臥底,那是冒了天大的干系,真是莽著來,嚴雀須不答應。

  若說余斗化名“烏月霆”進入神侍體系,是整個計劃的第一環。

  那暗殺“預謀者”,則是計劃的第二環。

  “預謀者”的武境大多不俗,接連暴亡,定會惹來神殿疑心。但是,若在此刻通過一些途徑,傳遞出一些“說法”,則會陷入僵局的第二環,順利過渡至第三環!

  “沒問題,我立即發通知。”老李十分熟絡,近兩個月來,他已經完全掌握流星蝴蝶劍的情報網絡。

  大事情辦不了,然則一些微末小事,還非得用到這種基礎網絡不可。

  ——

  譬如數日之后,某個茶樓酒肆,或者熱鬧街巷,有兩人閑聊:

  “蘇兄可曾聽說,上個月時,張家那位戰尊老祖,心衰死了!”

  “嘶?寶哥,這事不興開玩笑啊——聽說張家那位在世的老祖也就三百來歲,戰尊有千年壽元,怎會心衰而亡?”

  “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云,這事兒誰說得準?而且你還不知道吧,戰神殿的諸葛德陽,德陽尊者,在家中跟人合著酒呢,突然人就沒了。”

  蘇兄驚得下巴直掉:“德陽尊者不是化境戰尊,喝酒喝沒了?這也太玄幻了吧!”

  “嗐……”寶哥端著幾分意思,意味深長的道,“那兩位,都是岷山血戰的功臣。近有傳言,說寒雪夢魘重現人間,偏尋著功勛卓著之人報仇呢!”

  “不是,不對啊……”蘇兄怔了怔,似乎生怕旁人聽見,就壓著聲音道,“戰神殿前雖然立著岷山英雄的塑像,但是當年血戰的真相,不說是內斗嘛?”

  “噓!”

  見他如此說法,更為機敏的寶哥連忙作了個噤聲的手勢:“這可不興說透——天知道對張家老祖、德陽尊者動手的,是‘寒雪夢魘’,還是當年籌劃此事的……”

  寶哥的話頭十分勾人,他見得左右許多耳朵,連忙住了嘴。

  就與同行的好友縮著脖子,犯慫的離去。

  ……

  而這般說法,并非一家之言。

  很快,凌煙城地區,甚至周邊主城,都出現了類似流言。

  張本正、諸葛德陽本就是名震一方的超級強者,離奇死亡,必有其中緣由。

  要么,是寒雪夢魘卷土重來。

  要么,是隱藏在“夢魘之亂”幕布之后的始作俑者,在抹除當年的痕跡。

  ——

  這樣的流言,原本無人相信。

  但是越來越多的民間之人,知曉《戰神寶典》失效之事,再結合幾十年來許多事例,這樣的滅口行為,便是順理成章!

  因為……

  能夠活到今日的“預謀者”,皆有著不俗的武境,都占據著一定的戰意氣運。

  把他們殺了,既能讓岷山血戰的真相永遠被冰雪覆蓋,也能將這些強者的戰意氣運化入世間。

  在大戰起時,便于剩下的強者“收割”。

  ——

  散播流言,確實存在一定風險。

  但是當年岷山血戰鬧出的動靜太大,至李杜兩家慘遭滅族,許多心思機敏之人,早已猜出真相。

  如今有參與過岷山血戰的戰尊強者離奇隕落,只要稍稍提及,就能引發連鎖效應!

  待神殿之人反應過來,早已無從查溯。

  ——

  南宮無闕倒也乖覺,在流言四起、人心惶惶之前,便帶著南宮辭離開凌煙城,返回南宮族地。

  當然,南宮無闕在離去之前,不忘在人前對“烏月霆”稱贊有加,看起來對這位孫女婿極是滿意!

  說是回去商議一番,便要替南宮子珊定下婚期。

  如此,烏月霆的名氣大振,加上他在訓練營時期的出眾表現,以及金甲副使對他的照拂,儼然成為銀甲神侍中的領軍人物。

  ……

  說來戲謔,這“領軍人物”要官職沒官職,輪實力也才戰靈——但是銀甲神侍見了他,哪怕有著七典七絕的背景,也得陪著小心。

  烏月霆是不可怕,但他將過門的媳婦是“紫衫毒女”,誰敢得罪?

  就連金甲神侍見了余斗,也都客客氣氣。

  此景頗為好笑——柳天鳴一派對烏月霆自不必說,沒有烏月霆挖到寶典秘鑰,就無法降服《異字卷》。

  他們也就無從翻身。

  令人奇怪的是,烈百城此前分明對南宮子珊情有獨鐘,分明是被人橫刀奪愛,卻偏偏對烏月霆照拂有加。

  比起柳天鳴都不遑多讓……

  ——

  這便讓人納了悶。

  旁人也知,因為那份“特殊功勛”,柳天鳴待烏月霆親如兄弟。

  烈百城的舉動,旁人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

  譬如,烏月霆分明是訓練營的助教,烈百城閑暇之時,竟會前往神侍訓練營,敦促他的戰意修行。

  如此舉狀,直讓路人撓頭,哭笑不得……

  ——

  八月末的一天夜里,余斗忙罷晚間教務,正有些困倦的返回住處。

  忽見教學區的大道旁,杵著一個“黑影”。

  路燈斑駁,隱約照出些金光。

  “烈統領……”余斗額前發顫,訕訕的上前行禮。

  烈百城鼻息一哼,眼眉斜看:“怎么,準備休息了?”

  “是啊,今天跑了趟外勤,剛從九寒世界回來。”余斗的身材與對方相當,卻表現得十分拘謹,“子珊還在整理任務數據,我先回去準備宵夜。”

  “嗯……”

  烈百城本是想帶他加練,不過聽得此言,倒是面色稍緩:“王飛他們都說,你是那一批銀甲神侍里,最懂照顧人的——我觀察了一段時間,此話倒是不假。”

  不虧是昔日室友!

  嘿嘿!

  余斗暗笑,臉上保持謙恭:“烈統領過獎,在下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微不足道,微不足道。”

  “呼……”

  烈百城似乎也剛完成什么任務回來,身上有濃烈的血腥氣息。

  此刻如釋重負,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抬起手掌,輕拍余斗的肩膀:“烏月霆,你能一直如此,我便放心了。”

  他臉上浮出友善的笑意:“去吧,今天的加練就免了。正好我也累了,尋我的弟兄們宵夜去——你要不過來一起,咱們喝兩杯?”

  余斗莞爾:“我真去了,晚上該進不了門,子珊喜歡品酒,卻見不得男人家拼酒——可是男人喝酒,酒桌如戰場,焉有不拼之理?”

  “哈哈……”烈百城聞言大笑兩聲,旋即扭身向外。

  約是擔心余斗疑惑,于是故作鄭重的道:“仔細照料生活,固然是好。但你切不可沉淪止步,修行戰意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你不早日成為金甲神侍,如何配得上她?”

  “都是爺們兒,你也不想被人嘲諷‘吃軟飯’吧?”

  ——

  余斗還真沒想到,能在凌煙城聽得如此肺腑之言。

  并且,開口的還是一個“對頭”。

  自己初來,便是柳天鳴一派。

  烈百城和柳天鳴競爭了十幾年,怨念頗深。

  這人世間的情感,當真南側。

  “在下一定努力,爭取……”余斗見他去得果決,戲言道:“軟飯硬吃!”

  ——

  路燈下,金甲身影一閃而逝。

  濃濃的夜色中,除了殘余的血腥氣息,還有烈百城松懈的笑意。

  軟飯硬吃?

  這說法倒是新穎。

  ——

  外界的流言,沸沸揚揚。

  似與訓練營無關。

  畢竟,追查流言源頭,遏制流言影響,都是銀甲、金甲的事務。

  余斗當個助教,完全置身事外,又有足夠的渠道了解事件進展,著實輕松愉快。

  不過,這樣的小日子并未持續多久。

  因為那些流言,在旁觀者看來是飯后談資,但在某些人看來,卻是一座壓在頭頂的巍然大山!

  凌煙城剛剛入秋,斗戰神殿之中,竟接連出現“逃班”現象。致使一些程序運轉出現停滯。經過一番調度,才總算恢復正常。

  匪夷所思的是,逃班者并非不諳世事的年輕人。

  而是一些成名已久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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