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斗戰神 > 第五百零七章 小李杜
  說“逃班”也不確切,斗戰神殿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那些離開的成名高手,要么“舊傷復發”,要么“走火入魔”,實在不行就“壽元將盡”,或者“小妾生孩子”……

  甭管什么理由吧,就往上頭遞個條子,也不管上頭批不批,直接溜號!

  ——

  斗戰神殿的大佬心里發毛,卻還作怒不得。

  先跑的這些老家伙,都是七典七絕的姓氏,曾替神殿立下汗馬功勞。在這微妙時刻追責,恐怕會導致更惡劣的后果。

  言及于此,就不得不說斗戰神殿的人員架構。

  其在萬年之前,由九大護典世家的老祖,與白衣斗戰神的家族構成。修成《戰神寶典》之后,護典世家分封各地,九大老祖追隨白衣斗戰神進入天門。

  從那以后,護典世家每年會按一定數量,向斗戰神殿輸送封地內的青年才俊,確保斗戰神殿萬古流傳。

  后來,斗戰神殿擯棄偏見,開始接收七絕世家的新鮮血液。

  這些來到凌煙城的青年才俊,起初都有著“衣錦還鄉”的愿望。

  卻發現,越靠近戰神寶典,所能享受的戰意氣運越強!

  許多人紛紛留下,在凌煙城定居,逐漸形成凌煙城一派的“九典七絕”。他們都是各代殿主的忠實擁躉,一心想著沖破天門,升入上界。

  所以,李家、杜家并未完全滅族。

  就在凌煙城內,依舊存在《御字卷》護典李家,《異字卷》護典杜家!

  不過比起昔日輝煌無比的護典世家,凌煙城內的兩個家族,只能稱為“小李杜”。因其體量過小,早早被踢除護典世家的行列。

  ——

  那些逃班的強者,自然不是凌煙城本地的“九典七絕”。

  多數是分封各處的“七典七絕”,以及一些“雜姓”強者。

  論起來都是神殿功臣,資歷頗深,神殿方面縱然有氣,也無處施展。

  流言蜚語甚囂塵上,局面已然不對。

  若是因此交惡“七典七絕”,天下便會迎來一場浩劫!

  顯然,剛剛獲得《異字卷》的斗戰神殿,還不想掀起全面戰爭。只要找到《御字卷》,就有著相當的把握,說服東部三家。

  且不說修復《戰神寶典》的事,只要《戰神寶典》九卷齊全,本身就有不俗的戰意氣運。咱們各出一人分享,一齊沖擊戰神之巔。

  難道不好?

  ——

  進入“蒸煮”階段,神殿有些焦頭爛額,余斗則是悠哉悠哉,每天過著舒服的小日子。

  憑他的眼界以及實戰本領,教導那些想尚未考取神侍職務的年輕人,自然綽綽有余。南宮子珊依舊會安排殘酷的“外勤任務”,看到那些年輕人陷入絕境,余斗曾想出手援護,但是……

  終是在南宮子珊的示意下,選擇作壁上觀。

  余斗明白,那是屬于他們的歷練。

  生與死,都是他們自己的事。

  一如當年的自己,在同武境的戰斗中,幾曾需要場外強援?

  哪怕是跨級、跨境挑戰,也都是自己和同伴一起拼命!

  ——

  幾次下來,再看到那些傷亡,心里便麻木了。

  改變規則需要足夠的實力。

  沒有實力,卻談仁慈?

  那就是個笑話。

  好似酒桌上,說“今天喝太多了”、“大家剎剎車”的,一定是最能喝的那個人。若是一個“三杯倒”的家伙說出這話,誰會在意?

  ——

  秋末,凌煙城暗流涌動。

  但是對于神殿人員,不全是壞事——由于中上層人員出現空缺,許多年輕人得到破格提拔,擔綱了一些重要職位。

  南宮子珊在訓練營教學多年,因為教學成績出眾,升任訓練營總教習。

  上頭也給南宮家面子,令“烏月霆”擔任總教習長使,也就是南宮子珊的私人秘書。

  說來是芝麻綠豆點的小官,然而神侍訓練營是什么地方?

  是直通斗戰神殿的地方!

  若是沒有特殊關系,想獲得訓練營的名額,都頗為不易。

  而余斗混到這般地位,對招生名額已經擁有相當的話語權。很多時候,這一期招多少人,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能否安排插班生,也就是筆尖一勾。

  荒誕的是,余斗盡力低調了兩三個月,卻因為人事變動,突然成了凌煙城各大氏族拉攏的香餑餑。

  每日都有凌煙城的名流相邀,所謀無非子侄入學。

  余斗倒也活絡,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處理得頗為麻溜。眼前的名額不夠,不要緊,還有下一季度的名額,還有明年的名額。

  如此安排妥當,雖然貪了不少好處,卻讓人無話可說。

  斗戰神殿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相應職務,本來就有相應的利益。秉公執法固然是好,但讓一個毫無根基的烏月霆去當鐵面包公,未免異想天開。

  時值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斗戰神殿眼里,烏月霆能權衡利弊,作出妥善安排,沒讓各家大佬因為訓練營的名額打起來,已經相當不錯!

  ——

  隨著地位提升,烏月霆的武境也進步飛快。

  旁人亦不疑心——這小子能在九寒世界立功,必有其非凡之處。加上得到柳天鳴、烈百城、南宮子珊三方照拂,進步慢了才叫奇怪!

  在天才遍地走的凌煙城,戰驍、戰靈一個月升一星甚至兩星,都是司空見慣。

  烏月霆得了許多好處,理應如此!

  于是,余斗順理成章,將自的武境提至七星戰靈。也在暗中用功——神侍訓練營內的文淵閣,有著全天下最豐富的戰意典籍。

  在這里,他可以學到最全面的戰意知識,最基礎的戰意架構。

  了解為什么人類的血肉之軀,能夠憑著各種戰意,掌握通天徹地的神通。

  ……

  當然了,他泡在訓練營文淵閣里,同樣合情合理。

  一個來自九寒世界的窮小子,得了諸多機緣,就該好好珍惜。

  南宮子珊可以喜歡一個普通人,但是不會喜歡一個不上進的廢物。

  對她這樣的高位女子,養個吃軟飯的男人,還不如養一條聽話的狗。

  余斗既然和烈百城放出“軟飯硬吃”的豪言壯語,自然言出必行。否則也對不住烈統領的一番好意,演得太過窩囊,烈百城一后悔,事情可就精彩了。

  好不容易來到凌煙城,余斗可不想因為男女之情,而橫生枝節。

  畢竟敢在此地爭風吃醋的,誰不是個七典七絕?

  咱可惹不起!

  ——

  深秋清寒,一天下午。

  “翹課”的余斗在文淵閣泡了一日,待到外邊天光漸暗,才收拾一番桌面,將借閱的戰意經典登記歸還。

  走出文淵閣,正尋著回家的方向,卻有一個穿著黑衣的年輕男子在外邊等候多時。

  從門側迎上前來,臉上堆笑,行禮道:“學生李復,見過烏長使!”

  余斗停下腳步,未敢自居,抱拳還禮。

  缺不開口,只是問詢的看向對方——他武境非凡,卻并不記得眼前的年輕人,是訓練營的成員。

  果然,李復面露祈求,訕訕道:“冒昧打擾,在下其實并非訓練營的學生,但有一事,想要告求烏長使。”

  余斗恍然——還是為了訓練營名額。

  不過今番情景,卻是有些奇怪。

  往日求通融,來的都是凌煙城名流,說出去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往往禮數周全,從不唐突。

  似這求學的小輩突然找上門來,還是頭一回。

  余斗仔細打量一番,一本正經的道:“李公子按照報名流程,正常申請即可——憑李公子的武境,理應入選。”

  李復看著稚嫩,還不到二十歲,卻已四階覺醒,如今有著二星戰靈的武境!

  往常來尋方便的,都是些天賦欠缺的世家公子。

  眼前的李復卻是根基扎實,天資不凡。

  余斗也是有一說一,照正常流程,對方確實有著極大概率獲得訓練營的名額。

  順利的話,半年左右就能考取銀甲神侍。

  ……

  話是這么說,李復的眼神卻是有些閃爍。

  他見余斗有舉步之意,連忙道:“烏長使,學生的情況有些復雜,若是方便的話,且請移步……”

  話沒說完呢,就見余斗搖頭笑聲:“太陽落山了,我得回去做飯了。”

  李復眼前一亮,似乎早有考慮,連忙道:“城南江上有處‘風云樓’,河鮮做得極好,南宮老師特別喜歡那家的菜肴!”

  “……”

  余斗剛走沒一步,又停了下來。

  南宮子珊對凌煙城向來冷漠,稱得上喜歡的餐館酒樓就那么幾處。

  第一回請余斗出去吃飯,是與張府一巷之隔的湘味館。閑聊時自然提及,城南江畔上的“風云樓”。

  也不知李復去哪里探得消息……

  “李公子客氣了。”余斗一直保持友善,“想必足下來自護典李家?”

  “呃……”李復臉色發僵,一時訕訕。

  他低著頭,眼神遲疑,應又不是,不應也不是。

  余斗對“風云樓”倒是有著幾分興趣,但是猜出對方來頭,攤手作無奈狀:“在下雖然初來乍到,卻將神殿的規矩牢記在心。”

  “岷山血戰之后,李杜兩家永享神殿供奉,兩族子弟無須入仕,即可享受等同銀甲神侍,甚至金甲神侍的待遇。”

  “過去六七十年,除了極個別的強者,再未有李杜子弟進入神殿任職——這都是天下蒼生,對兩族的感恩。”

  “李公子為何……”

  他好奇打量,心里狡黠——在凌煙城等了許久,一直苦無頭緒接近“那人”。不料這“頭緒”居然自己找上門來,真是意外之喜!

  ——

  夕陽之下,李復的身影被漸漸拉長。

  他見余斗道破玄機,忽的咬牙,強行壓下心中踟躕,神情懇切的道:“身為李家子弟,每日聽到關于先輩英烈的事跡,理應奮發圖強!怎能坐享榮華富貴,不思進取?”

  “……”

  余斗聽罷,表情平靜的看著李復,一時不知作何言語。

  他的真實武境達到戰豪,神庭靈竅的境界則是更高,加上豐富的江湖經驗,能夠輕易判斷對方是否說謊。

  顯然……

  這是一條在暗流涌動中,不禁在激流中躍起的魚兒。

  若能跳過龍門,便能化龍騰飛。

  否則,便會隨波逐流,直至墜入深淵。

  ——

  “那……”余斗故作贊嘆的點了點頭,“我去問問南宮總教習的意思?”

  李復一聽有門,頓時兩眼放光:“好,好!有勞烏長使!”

  ——

  于是乎,余斗帶著李復從文淵閣來到教學區,鋪開靈元之眼,輕易找到了位于區域之內的南宮子珊。

  他靈元傳音:“李復公子相邀,請我們去風云樓晚餐。”

  南宮子珊正準備回家,聽到余斗的傳音,動作滿了幾分,一邊下樓一邊回復:“李復?凌煙城護典李家的二公子?”

  余斗暗笑,南宮子珊待在神侍訓練營,自然掌握了許多凌煙城情報。

  一聽名字,便知對方來路。

  連在家中排行第幾,都是一清二楚。

  “帶著李家環佩,戰意氣息醇厚堅韌,應當是了。”余斗先是應聲,旋即話里有話的道,“現在流言四起,或是‘寒雪夢魘’作祟。既然李家公子尋上門來,或可……讓上面的大人們通融通融?”

  南宮子珊雖不及南宮辭,卻也是聰慧之人,一點就通。

  順勢道:“也是,城中的‘小李杜’本就尷尬,眼下特殊時期,讓他們重回視野,倒是能夠起到一些牽扯作用。”

  “你讓李復公子稍等,我找柳天鳴,一起去尋金甲至尊請示。”

  ——

  日漸西沉,訓練營各處亮起燈盞,教學區的學員走得七七八八。

  晚秋的清涼,隨著秋風輕輕拂過,讓人心底生出幾分不安。

  “烏長使?”李復等了許久不見動靜,本就踟躕的心底,更是忐忑起來,“南宮總教習若是不方便……學生可以改……”

  正想說“改日”,卻見余斗把手一揮。

  臉上浮出些欣然之色,就拍拍李復的肩膀,將其引而向外:“走,咱們去風云樓……”

  “唉?”李復云山霧里。

  疑惑之時,卻見一襲美麗的紫金裙裳飄若云絮,輕盈掠至。

  從外趕回的南宮子珊朝余斗眨眨眼,微笑三分:“夫君,讓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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