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馬上去辦!”章鵬接過林澈手里的統計表,快步離開去了衙門。

  大將軍來了,章鵬就不怕百姓鬧事了,十幾萬叛軍都收服了,還治不了他們?

  秦慎正在小聲勸白蘇,“師父,您就去休息吧!有大將軍在,刨墳的事絕對出不了亂子!”

  白蘇看著倆徒弟和福來秋月,無語道:“將軍趕了一夜的路,渾身跟個冰人一樣,我去休息?讓人家盯著,我好意思嗎?

  該休息的不該是將軍嗎?”

  白蘇已經熬了三日,此時腦袋昏昏沉沉的,的確是強打著精神。

  但今日刨墳至關重要,出不得半點差錯,全城百姓都看著官府的態度呢!她得親自盯著!

  趙昀能力雖強,但他六天收復五城,還得安民、處理叛軍又連夜趕路,不知比她累上多少倍。

  人家來了,就把活甩給人家干,他又不是銅皮鐵骨,難道不知道累嗎?哪能這么使喚人吶!

  眾人:“……”

  林澈:“師父,一會兒讓福來套輛暖和點的馬車,帶兩床被褥,讓將軍在里頭休息。

  徒兒跟子謙盯著刨墳,沒緊要之事,不打擾將軍。

  您真不能再去了,連著熬了好幾宿,早飯都沒怎么吃!”

  白蘇的大腦極度疲勞,熬的頭暈腦脹的,早飯時直泛惡心,一點也吃不下。

  但她這人有個毛病,不管多累,一做起正事來,精神就會越來越好。

  趙昀聽到林澈的話,扭過頭來道:“墳地哪是你該去的地方!

  我只是趕了幾個時辰的路而已,一點都不累。

  你放心,我定能把這事處理好的。”

  “我不是不放心,我是……”

  “放心就行,子由,求你師父去休息,別讓她在這凍著了。”

  林澈跪下道:“師父,您就放心休息吧!將軍有震懾力,處理起來會更快一些。

  師父!”

  白蘇:“……”這倒是真的,我這徒弟咋這么聽他的話。

  王展:“先生,您只管去休息,我們回來了,就沒有再讓先生勞累的道理!”

  秦慎和福來也往地上跪,秋月在一旁搖著白蘇的胳膊央求。

  李友也湊過來,睜著眼說瞎話:“先生無需擔心,我們不冷也不累,小的就喜歡處置人。”

  天知道,他凍得手都麻了,而自家將軍忙的昨夜就沒怎么吃飯!

  白蘇看了眼臺下乖的像鵪鶉似的百姓,知道趙昀的確比自己更適合,自己說半天話,都不如他沉著臉往這一站管用。

  遂不再客氣,“好!那就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王展笑道。

  趙昀看白蘇走遠,臉上恢復了慣常的冷肅,衙役停下板子稟道:“大將軍,受罰之人已杖責完畢!”

  趙昀目光掃向百姓,冷聲道:“你們之中誰是叛軍余孽,誰鼓動的圍攻欽差,主動承認者,從輕發落。

  若讓我查到,一律從重處置!”

  “將軍明鑒,那人我們根本不認識,小的們都是良民,沒人跟黃蓮教有牽扯。

  小的們只是愚昧無知,不忍驚擾先人,想求大人收回成命,不敢有圍攻欽差的想法啊!

  大人已給小的講明利害,小的馬上帶領族人挖墳,送去火葬場,名單上的族人也一并挖了送去。

  大將軍一路辛苦,不敢勞將士們和官差老爺動手!”

  林澈冷道:“這會兒說的好聽了,剛剛還對我師父惡言惡語,說我師父哄騙你們,天天琢磨刨你們祖墳!

  我師父刨墳是為了誰啊!你們祖墳里能刨出金子不成?

  你們不相信我師父,干嘛戴著師父宣傳的口罩啊?

  其實你們心里清楚我師父說的是對是錯,是你們自私,只愿意聽對你們有利的一面,礙著自己一點利益,就跳出來鬧騰!”

  有人不服道:“公子這樣說也不對,大人要刨我們的祖墳,我們不明白,還不許我們來問問嗎?怎么能說鬧騰呢!

  墳地的風水關系到家族的興衰,不是為了什么利益!”

  “宣傳畫上說的不夠清楚嗎?是你們不愿意信!

  幾千個病人躺在病床上等著救治,有功夫給你們解釋嗎?

  你們來這么多人堵住門口,是想詢問,還是想逼我師父妥協讓步,你們自己心里清楚。”

  林澈這幾日替白蘇委屈壞了,有些病人不滿被隔離,在僧房陰陽怪氣,甚至惡語相向,白蘇一概充耳不聞,也不許他們吱聲。

  白蘇說,她做這些決定的時候,就知道會挨罵了,所以不必為了少數人的不理解氣憤。

  更不必為了個別人的惡意揣測,去改變自己的初衷。

  這不是軟弱可欺,是沒必要去爭論什么,事實比語言更有說服力。

  我們達到隔離的目的就行了!

  林澈知道師父說的對,但聽到誰對師父不敬,還是氣憤難當。

  他不明白,他們為什么惡意揣測、攻擊一個施救者!

  他們真的分辨不出是非嗎?是心里藏著惡念,才會把人想的跟他們一樣惡吧!

  不能跟病人一般見識,這些活蹦亂跳的人還不讓說幾句嗎?

  趙昀冷道:“護你們的風水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嗎?還說的那么冠冕堂皇!

  這么多人圍在這,阻礙欽差做事,不是鬧騰?難道是想造反?”

  趙昀一出聲,眾人都低頭不語。

  “誰再質疑尸身傳染,就讓他去火葬場幫忙抬尸!

  還有,誰再敢陰陽怪氣的說白大人的不是,先抽爛他的嘴再抓回衙門治罪!”

  眾人:“……”

  “你們都該慶幸,白蘇不是膽小怕事的人,沒有妥協,也沒有累倒,不然,你們就是徽州的罪人!”

  “來人!”

  “在!”

  “每人二十杖,五十人一組,挨打的時候,誰要是喊叫,堵住嘴杖四十!”省的吵到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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