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竟出了這么有本事的女郎,當女兒的立了這么大的功,白冉的罪名該能抵消了吧!”
“按說是這么個理兒,白欽差救了多少百姓啊!白冉教出了這么好的女兒,也是大功一件。”
“白欽差真給白家長臉啊!”
“可不,以后可千萬別說女兒無用了,好女兒照樣能光耀門楣。”
“奇怪,白欽差這么好,大將軍怎么舍得休妻呢!看來大將軍打仗行,看人的眼光不怎么樣啊!”
“哪里是大將軍休妻,是和離,是兩口子吵了架,白欽差提出和離的。
白欽差這樣的女郎百年難遇,大將軍怎么舍得休妻呢!
而且,和離后大將軍一直沒娶妻,估計是忘不了白欽差,兩人又齊心合力消滅了瘟疫,說不定倆人早就和好了。”
“誒~,真有可能,年輕人脾氣一上來,誰也不服誰,事后難免后悔。
你們說大將軍來徐州,是不是想親自登門,給岳父賠禮道歉,重新求娶白欽差啊?”
“走,咱們跟去看看,古今第一個神醫女欽差是咱徐州的女郎,白欽差是咱徐州人的驕傲啊!
再有一個戰神大將軍,當咱們徐州的女婿,嘿!多給咱徐州人長臉啊!”
“我也跟你去,看看咱徐州的女婿去,哈哈哈哈……”
百姓有人駐足觀看,有人奔走相告,有人跟著去看熱鬧,還有人認出了跟在趙昀旁邊的白暉,趕去白家報信,總之,趙昀走了一路,大半個徐州的人都知道了消息。
此時白家也很熱鬧,除了報信的官差外,接連來了好幾波報信的鄉親。
白家兄弟被街坊從地里喊了回來,老遠就看到門口圍了許多人,有的街坊幫著灑掃,有街坊正往外抬香案,個個面帶興奮,喜氣洋洋。
有人看到白家兄弟,高喊:“幾位郎君,大喜事啊!朝廷來了恩旨,幾位郎君快點去換衣服,準備接旨吧!
欽差已經快到了!”
眾人讓出道來,紛紛對白家兄弟道賀。
白家兄弟對眾人拱手道了謝,說了句有勞,就慌忙跑進家里。
院子里也有幫著灑掃的街坊,弟兄幾人一邊跟人打著招呼,一邊說話。
白十四哈哈笑道:“我早就說白家能翻身,別去地里了,又熱又累的,父親和大哥不聽我的。
明軒向來不說沒把握的話。
看看,一地好莊稼,不是白瞎了嗎?”
白潤笑著道:“別高興的太早,圣旨還沒到呢,你知道是什么結果,萬一只是因為十九的功勞,勉勵幾句給點賞賜呢!”
“不可能,僅是勉勵幾句,皇上會讓明軒跑一趟嗎?
二哥,你說是不是呀。”
白澤笑道:“理兒是這么個理兒,可朝廷一日沒消息,咱就一日不能荒廢莊稼。”
白潤催促道:“都走快點,抓緊洗漱換衣服,換好衣服再去見父親,別耽誤了接旨。”
各屋的妻子早給他們找出了壓箱底的正裝,打好了洗臉水,和妯娌們一起等在院門外,一邊激動不已的談論著什么,一邊往外頭張望著。
見到他們回來,立即歡欣雀躍的迎上去,催促自家的男人回屋洗漱。
馬氏一邊給白潤解衣服,一邊笑道:“夫君,咱們白家終于有轉機了!”
白潤笑道:“從知道十九是欽差起,咱家的轉機就來了。
怎么沒看到幾個孩子。”
“都換好了衣服,去街口等著明軒和暉兒去了。
父親母親也收拾好了。
咱院里很干凈,街坊們都很熱情,說明軒是欽差,又是未來女婿,怕失了禮,非要幫著再收拾一遍,就由他們去了。”
白潤呵呵笑道:“怎么把這事也說出去了,父親不是不讓說嗎?
又是母親說的吧!”
馬氏掩嘴笑道:“是,前幾個月母親托朱大嬸說媒,想把曦兒許給陳員外家的小兒子,朱大嬸一直拖著,沒動靜。
前兩天,朱大嬸又提起此事,說陳員外家相中曦兒了,本以為母親會答應,被母親一口回絕了。
朱大嬸想不通,一個勁兒的追問原因,母親說,明軒忙活著咱家的事呢!說不定咱家能回京,暫時不結親了。
朱大嬸不信,說了十九被休的事。
母親氣盛,當即就把十九是欽差,還有明軒的態度說了。”
白潤臉色有些難看,埋怨妻子道:“你怎么不勸著母親點,十九的事能往外說嗎?
惹出亂子來怎么辦?”
馬氏把臟衣服放到一邊,給白潤穿正裝,笑道:“母親說話,我當媳婦的能阻止嗎?我一個勁兒對母親打眼色,母親不聽我的。
不過,我囑咐朱大嬸保密了,朱大嬸也不怎么相信,說不往外說此事。
今兒知道明軒真來了,朱大嬸才把這事說出來。”
白潤不悅道:“不聽也得勸啊!
這種事得提前勸,把利害關系給母親說明白,不能說的事就是不能說,母親生氣也得勸解阻止,事后再給母親陪不是不就行了。
萬一給十九添了麻煩,我以后還怎么見她啊!”
“還要把曦兒許給陳家,也不問問我的意見,陳家小子一點真才實學也沒有,哪里配的上曦兒。
真是的,父親知道了又得生氣!”
馬氏也不惱,嬉笑著蹲在地上,給白潤換鞋:“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我真阻攔母親了,只怕你又責我不孝了。
就算你不怪我,還有兄弟和弟媳們呢,他們怎么看我?
何況曦兒的事,我也是前兩天剛知道的,當時我還嚇了一跳呢!
要我說呀,這事兒都怨你,你知道母親藏不住話,還把事情都說出來,只稟告父親就行了唄!”
白潤笑道:“又怪上我了,暉兒留在了徽州,母親急的那個勁兒,我怎么瞞?可不得怎么讓母親安心,怎么說嗎?”
白潤從徽州回來,先去正房拜見了父親母親,其他兄弟聞訊,也都趕了過來,得知欽差就是十九,全都歡喜萬分,爭相詢問十九的醫術是咋回事。
白冉也好奇不已,等著兒子訴說緣由。
白潤正興致勃勃的給眾人講述,就被張氏打斷,詢問道:“暉兒忙什么呢?怎么還不過來?”
張氏知道欽差是十九,心里也很歡喜,可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這么久了,她乖孫子咋還沒過來,遠行歸來,怎么也得先拜見長輩,再做別的吧!
何況,暉兒也不是不懂禮數的人。
白潤笑道:“母親,兒子還沒來得及稟告,暉兒留在徽州了,他……”
白潤還沒說完,張氏就氣的變了臉色,怒道:“什么,你竟敢把暉兒留在徽州,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你不知道徽州有瘟疫嗎?
你是想要暉兒的命,還是想要我的命!”
白潤忙跪下請罪:“母親息怒,您聽兒子給您細說,暉兒跟著十九……”
“我不聽!”張氏氣的雙眼通紅,指著白潤大罵道:“你個糊涂東西,連親子的性命都不顧,那徽州一天死多少人,你不知道嗎?
自你們倆走后,我沒睡過一個好覺,唯恐你們被染上了。
我日盼夜盼,天天數著手指頭盼著日子,結果你把暉兒丟在了要命的地方。
你現在立刻給我回徽州,把暉兒給我帶回來,我孫子不回來,你也別進這個門了!”
張氏自白冉決定捐糧,就開始生氣,鬧了一場,還是拗不過老頭子,心里也認了。
捐糧就捐糧,反正錢是身外之物,大不了陪十九一副嫁妝,萬一皇上因為捐糧的事,想起些過往的情意啥的。
可白冉竟讓白潤親自送糧去徽州,白暉不放心父親,要跟著同去,老頭子同意了,可把張氏氣壞了。
徽州是什么地兒,那是人人想逃離的地方,死老頭子竟讓嫡子嫡孫去那里,要名聲也不能不要命吧!
她極力反對,可依然改變不了白冉的意思,夫妻倆又不歡而散。
白潤給張氏解釋道:“母親,大周捐糧的人太多了,咱家捐的這些,根本凸顯不出來。
可把糧親自送到徽州,性質就不一樣了,全大周沒幾人能做到。
想要在眾多捐糧者里脫穎而出,想把影響力最大化,就得與眾不同,何況還有十九的事。
十九的事問不明白,父親也無法安心!”
張氏道:“等瘟疫過去,把十九接回來就是,問什么問,白落個沒趣,不就是被休了嗎?
朝廷的表彰,名聲不名聲的,咱也不強求,別人愛咋說咋說,反正事出了,捐點糧就能堵住別人的嘴嗎?
在母親心里,什么也沒你們的命重要。”
白潤道:“母親,兒子帶著口罩去,染不上病的,太醫和將士們都用此法防疫,不都沒事嗎?
別人得到朝廷的表彰,是錦上添花,是光耀門楣,可對咱家來說就不一樣了。
母親,咱家太需要挽回名聲了。”
白潤語氣傷感,老太太又開始心疼。
她知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女人在家里,外頭的人說啥,她們也聽不到,男人就不一樣了。
男人要頂門立戶,要掙錢養家,得跟人打交道啊!兒子原本是多驕傲的人,現在被人指指點點,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老太太又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就氣你父親,有事就使喚你和暉兒,其他人都是擺設嗎?
誰家不是嫡子為貴,即便你父親不分嫡庶,也得輪流著來吧!
兄弟這么多,沒有讓你一個人擔著的道理。”
白潤笑道:“母親,兒子是嫡長子,當然得兒子出面,才顯得有誠意了。
還有十九的事,別人去顯不出對十九的重視,兒子也不放心十九,早就想見見趙昀了。”
“又是十九十九的,你們爺倆都魔怔了,她手里有大把的錢財奴仆,真不知道你們擔心她什么!”
“母親,您別這么說,被休不是小事,十九又愛哭……”
白潤好說歹說,老太太總算是不說什么了,可自從白潤父子離開后,老太太就憂心不已。
她阻止不了白冉的決定,也理解不了他們父子的想法,即便問清十九的情況又如何,事已至此,問問就能改變什么嗎?
長途跋涉的苦楚,和徽州瘟疫的危險,她的兒孫可是實實在在要承受的呀!
老太太天天打聽徽州疫情,和官府送糧的情況,唯恐禍及兒孫,好不容易盼來了兒子,卻把孫子丟徽州了,老太太的心情可想而知。
老太太氣的兩眼含淚,白潤頓覺惶恐不已,忙叩首認錯,白澤等人全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勸母親息怒,好好的氣氛,一下變得雞飛狗跳。
白冉本不想當著孩子的面訓妻,可眼看張氏越勸越來勁兒,不由氣的怒發沖冠,忍無可忍,他“啪”的一拍桌案,怒道:“都給我閉嘴!”
屋內之人頓時鴉雀無聲,白家兄弟齊齊跪倒在地,張氏也怯怯的看著白冉,慢慢從榻上站起來。
白冉道:“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當著我的面吵吵鬧鬧,想把我置于何地!”
眾人忙叩首道:“父親息怒,兒子知錯了!”
白冉冷著臉沒吭聲。
張氏知道白冉是在生自己的氣,等自己認錯呢!可她也覺得委屈,又不敢真拗著白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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