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恨晚 > 第423章
  “要不,叫……駱駝?”

  駱小嬌憋了半天,憋出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名字。

  駱北尋:“這次重新蓄過水后的蘆葦塘,魚苗很明顯比之前的要長腦子了不少。不用點新鮮美味的少女當誘餌,估計是不會上鉤的。”

  駱小嬌眨眨眼:“哥你什么意思啊?”

  駱北尋:“意思是,再胡說八道,把你丟下喂魚。”

  駱小嬌拍著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哥,你……你竟然會開玩笑了!”

  駱小嬌說,“再說我也不是瞎說的,駱駝不好么?寓意堅韌又強大,無論順境和逆境。就像你和醉姐一樣,即便經歷了那么多坎坷,最后也還是會克服一切,在一起的!”

  駱北尋的神色微微輕松了幾分,拍拍駱小嬌的臉蛋:“你倒是比以前更會安慰人了。”

  “哥,變的人是你,是你比以前更有人味了。”

  駱北尋:“……”

  有些話,說出來大多不是很對味,姑且當作夸獎來聽吧。

  “小嬌,爺爺的葬禮你不打算回去看看么?”

  駱北尋沉思了幾分,終于掀開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嗯……我燒過紙了。”

  駱小嬌拄著下頜,眼睛亮晶晶的。

  “我承認他們對我還算是不錯了,也僅僅只是因為我是駱家名正言順的血脈。可是本質上,他們只是想要個能繼承駱家衣缽的兒子罷了。我媽只是個工具人,拿了錢后就被他們一聲不吭給趕到南美洲去了。真正衣食無憂的童年,比起那種毫無人情味的生長環境,真的很難讓我發自內心地熱愛這群家人。”

  換言之,但凡這群人里能少上幾個心眼子,也不至于會釀成今天這樣的悲劇。

  正所謂,窮不過三代,富不過三代,也就是這個道理。

  “等你病好了,我就去英國念書了,反正我也成年了,以后都不用再靠駱家了。”

  駱小嬌說。

  有些東西,長大就是一瞬間的放下。

  對這已經失望透頂的家族是如此,對那執念頗深,可一旦放手后卻也發現似乎并沒有那么好的愛情,也如此……

  “你真的放下爭羽了?”

  駱北尋問。

  “嗯。”

  駱小嬌很認真地點點頭,“我對他的執念,就像他對周小池的執念一樣。一個人死了,身上就都只剩下優點了。曾經拼了命也要討回的公道,最后發現竟然是始作俑者,確實難為他了。我也一樣,他不理我,我總覺得他就該是我能得到的高嶺之花。等我發現他被荊棘刺的遍體鱗傷的時候,慘叫還不是跟正常殺豬一樣?自然也就覺得,沒有什么濾鏡和光環了。”

  “咳咳!”

  李爭羽從后面上來,一臉豬肝菜色。

  這已經不是駱小嬌第一次脫粉帶回踩了。

  “明天就要手術了,情緒波動最好不要太大。”

  李爭羽輕咳兩聲。

  駱小嬌也沒理他,扭著小屁股直接就走了。

  “我現在很平靜。”

  駱北尋看了他一眼。

  李爭羽把藥遞給他:“你都忍不住給陶醉打電話了,還心情平靜?”

  “駱駝。”

  駱北尋拿著藥,定定吐出兩個字。

  “什么?”

  李爭羽不明所以,但著實是被嚇到了。

  “下午才剛做過的檢查,你現在有幻覺了?”

  說著,他上手就要去翻駱北尋的眼睛,被他毫不客氣一把擋開。

  “我是說,孩子的名字。”

  李爭羽:“……我建議手術之后,趕緊把今天發生的事忘了。相信我,陶醉和孩子都會感謝你的。”

  “小嬌說,一個人死了,那他身上僅剩下能被回憶的,就都是好的地方了。其實我并不太確定,等這一切都結束后,小醉真的能夠接受我,原諒我。”

  駱北尋雙手往后撐了一下,仰起頭看著天上無星也無月的夜幕。

  “畢竟,死去了的駱北尋,的確要比活著的駱北尋看著順眼的多。”

  李爭羽笑:“那怕什么?你要你還能活著走下手術臺,大不了,跟我一樣去追唄。”

  “我可沒同意你跟小嬌在一起。”

  駱北尋扶了扶眼鏡,狠狠瞪他一眼。

  說實話,他有多討厭他自己,就有多討厭當初的李爭羽。

  ……

  陶醉一覺醒來,手機還攥在掌心里。

  屏幕已經按了下去,昨晚那通沒頭沒尾的發泄,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可是通話記錄里的那個奇怪的號碼依然是存在的,顯示通話時長一小時五十七分鐘!

  也就是說,在陶醉絮絮叨叨哭哭啼啼到疲憊睡著以后,這個號碼依然沒有掛斷!

  陶醉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她直接反撥了過去,通了,但是沒人接。

  ……

  與此同時,駱北尋坐在備診室的病床上,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正在一閃一爍。

  有些東西是毒,有些東西有癮。

  所以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重新撿起來,再給予她一個不體面的告別。

  手術要開始了,如果他還能活著走出來,還能記得有關他們之間的一切。

  那么,無論多么的不體面,他都不會再說出告別這兩個字了。

  按掉了手機,他隨即關閉手機,交給了前來的護士。

  “明天就是開庭日了,一定要選今天手術……”

  紀俞斐靠在走廊上,心里多少有些唏噓不安。

  “阿斐哥,你要相信我哥,他最后的安排,一定是能夠力挽狂瀾的。”

  駱小嬌還是很有信心的,“而且不是說,醉姐也要親自出庭作證么?她比我想象的更勇敢。”

  “本來是……”

  紀俞斐的眉頭愁而不展:“如果駱雪萍沒有出事的話,或許陶醉的心態還不會受什么影響。”

  “這跟雪姨的死有什么關系?”

  駱小嬌不明所以:“難道她不是沈伯康和何沁害死的?”

  紀俞斐沒說什么,只是搖搖頭。

  其實他覺得自己更為難,比陶醉所站的立場還要為難——

  畢竟,宋琳娜只是陶醉的繼母,但卻是陶藍真真正正的生母。

  看著手機里剛剛從警署案情負責人那里發過來的報告,紀俞斐陷入了深深的兩難。

  陶醉醒來,聽主臥那邊并沒有動靜。

  她很好奇為什么宋琳娜到現在還沒有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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