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217章:做給他看
  丫鬟同樂答應一聲,不多時再轉回報道:“說是去了賈宅,何時回來卻不知道。”

  “去了那里,何時回來卻就隨他。”薛姨媽聽著也是放心,隨即起身說道,“我去給老太太請安,釵兒跟我去吧。”

  “女兒今天稍有不適,想著在屋里寫幾個字。”薛寶釵起身致歉。

  薛姨媽看看她略愁的樣子,只得安慰幾句,帶上同樂、同喜等丫鬟,再幾個婆子一起去了榮慶堂。

  薛寶釵回到自己的房中,安定了心神之后,打開書匣。那柄扇子被她掖在側面,旁人還真不容易發現。

  伸手去摸了摸,她的眼圈已是發紅:再要見到他,也只是他來府里辭行的時候了。那時必是人多嘈雜,卻是連幾句話也是說不了的。

  心里為此惆悵,她不知道這一相別,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又想著邊關危險,她更擔心不能再見到囫圇兒個的賈璘,更是心里慌亂。像是懷里揣了兩個小兔子,她自覺被蹬踏得煩亂不已。

  只得轉移注意力,她拿起小水盂往硯臺里滴了幾滴水,再耐心地把墨研開。

  又拿起毛筆,她再重新抄寫賈璘的那本詞話。

  詩以言志,詞以言情。

  薛寶釵抄了幾行,卻再走去書架,取出幾冊詞人的集子,坐下來信手翻看著。

  篇篇綺麗,首首動情,令她既為古人慨傷,更為自己拭淚。

  對啊!賈璘遠行,妙玉還是在家的。

  薛寶釵的心里一陣暗喜:我何不就以看望妙玉姐姐為名,去賈宅那邊坐坐呢?!

  立刻收拾桌上的筆墨紙硯,她心里再有傷情:妙玉姐姐高潔莫測,卻安心情愿地伴著璘哥哥,可見他氣度、魅力無邊啊。

  打定了主意,她再也坐不安穩。直接喊來文杏,她吩咐著說道:“你在家里候著,等太太回來之后就說我不放心哥哥。唯恐他在賈宅過分吵鬧而去勸說,再就是順便探望妙玉姐姐。”

  文杏施禮答應,薛寶釵隨即帶上鶯兒,再命人備了馬車,從側門出去賈宅。

  賈璘早已回到家中,只見一眾仆役人等,如杜金平、吳焦巴弓等人都是興奮異常——因為可以跟著御史大人外出,另外的男女仆婢,卻各自神情頗為落寞,覺得與主子即將分別好久。

  也不多說,賈璘快步走進捧雪別院。妙玉早就得到杜金平帶回來的消息,心中雖然安定了許多,但又念及他要遠行而傷心不已。

  聽了翠筠跑來先報,妙玉在屋內坐不住,快步迎了出來。因她一向行事穩重恬淡,賈璘見她此時形色焦急,更還眼圈發紅,不禁心中憐愛頓起。

  妙玉只說“璘大爺可是回來了”就低頭行禮,卻被賈璘一把拉住擁進了屋內。

  妙玉在他懷中溫暖,眼淚立刻落下。直接坐在里間屋子的羅漢床上,賈璘把她抱在膝頭,一個勁兒地安慰不止。

  襲人、可人自然不敢進屋,只在廊下靜立;金釧、玉釧得到消息,不知道能否伴著同往而更是著急。趕來看到她人都是靜候,她們也只能站在廊下;翠筠、紅袖、沉香奉了清茶,也趕緊退了出去。

  “妙玉切莫傷心,我既得到圣命,總是要履行才是。”賈璘安慰著她說道,拿來帕子給她拭淚。

  輕嘆一聲,妙玉看著他低聲說道:“郎君是為功名,妾身又哪里敢攔阻,只是想著再要得到關愛,又不知是什么時候的事罷了。”

  輕輕地撫著她的后背,賈璘接話道:“妙玉仙子一般的人兒,怎么也揶揄我?我自知微末,卻也并不乞求富貴,只為家國盡力而已。旁人眼里的富貴,于我們之間的情意,又算得了什么?”

  妙玉趕緊摟緊他解釋道:“我擔心惦念而情急信口,自然知道璘哥哥是為闔家一國的事憂心,只別生氣。”

  “為家國萬民計,勇于奮身做事。如果可以因此有富貴生活,原也是應該接受。妙玉說得并不錯,又還是關心我的。可生什么氣?”賈璘說罷,妙玉心情激蕩,緊抱住他的腰不松手。

  “好可心郎君。”她紅著臉輕聲說道。

  賈璘攬住她的后脖頸,她就此送近紅唇,頭上的釵環就此發出一陣“叮當”的輕微響聲。再又因為她的螓首微動,釵環在賈璘的眼中仍是搖曳不止

  賈璘被她熱吻著勸說而只得松開,看她自去整理。

  對鏡梳頭,妙玉再不免說道:“璘哥哥又要做萬里行,我只著急地要跟去。”

  近前撫住她的肩頭,賈璘輕聲說道:“你玉一般的人兒,我怎么舍得你去經歷風霜。再者,賈宅、再有空置的林宅若無主人留下,自然也不像話。”

  妙玉坐在凳上,把頭靠在他的懷里,嘴里喃喃說道:“妾身自然懂得,璘哥哥不必為我著急。”

  “就知道妙玉體貼。”賈璘俯身在她的臉邊說道,“我還另有它事要處置,你且先安心。”

  妙玉伸手抓住他,眼巴巴地看著他。抬手撫摸著她如玉粉臉,賈璘對她鼓勵著說道:“妙玉自是醒事的。”暗呼口氣,妙玉點了點頭。

  賈璘隨即出屋去了后堂,召集了一眾人等吩咐道:“我的確要外出,但也不必過多準備什么。你們且都仔細侍奉妙玉主子,若稍有不慎,或賣或打死,到那時莫說無情。”

  丫鬟、婆子們聽了,屋里屋外跪了一地。周水蓮帶頭,眾人紛紛稱道:“聽大爺的吩咐,必是盡心聽奉妙玉主子的吩咐。”

  賈璘也不再說,徑自走去自己院落。襲人、可人、金釧、玉釧紛紛跟上。落了座,他隨即喝道:“金釧、玉釧,你們原本就該在風荷居守著,如何四處亂走?連帶襲人、可人也如是,離了正堂院落做什么?”

  四人見他惱怒,各自嚇得臉色發白,紛紛跪倒解釋,只說是擔心而所以亂了分寸。

  再訓誡一通,賈璘不再理會,出來正堂院子,到了外院。再命人找來杜正、杜金平,他們一起去到隔院的林宅巡視。

  里面的留守的幾個廝役見了,連忙近前施禮。賈璘隨后說道:“你等盡心看守,不得酗酒賭錢。若大管家杜正得知,可一并重責、罰了例錢,即刻找人牙子發賣了去。”

  林宅的幾個廝役見他嚴肅,趕緊跪下拜禮稱道:“大爺給的例錢頗多,我們又不多干活。真要是喝酒耍錢,也絕不敢在宅子里。”

  “總是應該守住辛苦錢才對。”賈璘再訓誡之后,命他們各自去忙碌。

  回到賈宅,賈璘和杜氏父子正邊走邊說,要回去正堂的時候,卻見賈蕓、賈薔已經在正堂儀門處等著了。

  見了面,兩人都趕緊近前,行了跪拜的大禮。賈璘連忙拉起他們:“就去堂上說話。”說罷,他叫上杜氏父子,一起走去正堂。

  進了堂內,他只覺又好氣又好笑。地上跪著襲人、金釧、玉釧,可人卻站在一邊。

  “你們幾個還跪著做什么?”賈璘氣惱地說道,“這是在說我的不是嗎?”

  襲人連忙說道:“大爺并未發話讓起來,我又想著大爺畢竟要外出,別再讓大爺生氣才好。”

  賈璘命她們快起來,再看向可人。眨了眨眼睛,可人紅著臉低頭說道:“我猜知大爺的心思必是如此,方才勸她們幾個卻不聽。”

  “你好機靈。”賈璘板著臉說道,“金釧、玉釧回去風荷居;襲人回去后堂打理。可人實在聰慧,又還識字。或者背不下來,就且先去佛堂處跪著念《金剛經》去。”

  襲人三人此時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人癟了癟嘴,低頭先走了出去。襲人三人不敢怠慢,再福了福之后,趕緊也溜了出去。

  隨即吩咐賈蕓等人落座,賈璘坐在正中。賈蕓和賈薔拿起隨身的包裹,一邊往外拿著賬目魚鱗冊,一邊說道:“聽聞了父親大人要外出邊關,也別怪兒子們膽小,確實也還有莊上的事管著呢。”

  賈璘笑道:“你們真要跟隨,我也不是不敢的。”

  賈薔聽得不悅,挺身說道:“父親大人此言差矣!兒子雖然稚弱,總還是能挺身相護的。”

  “沖你這句話,不是打上二十板子,責罰你說大話;就是要賞了?”賈璘忍不住笑道。

  賈薔趕緊施禮,只說是真心話。賈璘笑了笑,干脆地說道:“若真是要進入軍伍,我也只會帶著杜氏父子這樣的人。”

  賈蕓羞得臉紅,才要分辨幾句,卻見賈璘接著說道:“行軍打仗首要在于俯首聽令,卻又與江湖豪氣不同。蕓哥兒與薔哥兒都是義氣,但的確不可進入軍中。”

  見這兩人垂頭喪氣,賈璘再安慰著說道:“人各有其能。杜氏父子嚴謹,蕓哥兒和薔哥兒,我也很欣賞,所以才放心你們打理莊上事務。”賈蕓和賈薔得到夸獎,再又嘻嘻地笑著道謝。

  “這兩日暫不必理會賬目,我們還是去到莊上就是。”賈璘隨后說道。

  “哦,那也對。父親大人要外出,既要整頓家務,又要準備行囊的。”賈薔笑著說道。

  擺擺手,賈璘回道:“這些都是簡單,恐怕再有好友來訪,總要盡心接待。”那兩人各自點頭稱是,賈璘隨后命杜正喊來兩宅的男女仆婢。

  兩宅不算闊綽,但也總有幾十名男女仆婢。不多時,這些男仆小廝、婆子丫鬟們,就分開男女人群站好,滿滿地站了一院子。

  跪拜行了禮,他們各自起身站好。

  賈璘走到他們的前面,大聲說道:“諸位在宅子里做事,平日也是嚴謹。又有杜管家和周嬸子幫襯,我倒覺得也是輕松放心。或許我不日外出,諸位做事仍照往常謹慎就對了。一應家法皆有,如果犯了的,杜管家和周嬸子也不會容情。我也明確告知,只管往嚴了算——胡亂說笑走動,離了自己的院子的,輕則就是打杖,稍稍過分的,立刻發賣。再有異樣,直接打死再報官就是。”

  眾人聽得凜然,又知道主子是從小經過戰陣,沒有不為此顫栗的,連忙齊聲答了“是”字。

  拱拱手,賈璘正色說道:“有道是‘有過則罰、有功必賞’。待某回來之后,只要兩宅屋院、人員無恙,必有額外賞賜。”

  見他說得正式,又還有禮,眾仆婢不敢遲疑,再跪倒道謝。旁邊靜觀的賈蕓、賈薔,也是心中肅然。

  散了眾人,賈璘正要帶著賈蕓、賈薔回去正堂,卻見杜金平跑來報道:“有馮紫英、衛若蘭、柳湘蓮、蔣玉菡、薛蟠、裘方等大爺、哥兒們結伴來訪。”

  賈璘一邊說著準備茶飯,一邊帶著賈蕓、賈薔出迎。路上,賈蕓再道謝小紅的事,賈薔卻也忍不住,神色很是著急。

  “薔哥兒也有事?”賈璘笑問道。

  “呃,嗯,啊”了幾聲,賈薔憋得臉紅脖子粗,卻猶豫著沒敢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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