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369章:沒道理
  賈璘默默地點點頭,知道她這是別有用意。否則,她也不會穿得這么隆重,尤其是頭飾與內里襖裙——不是媳婦穿的,就是要做媳婦才穿的。

  因為側室只能穿著近似大紅的顏色,譬如水紅、桃紅等,也就又也知道好強的她是為自己爭一份尊榮。

  理應滿足她這個小小的心愿,賈璘請她落座。薛寶釵淡然地側身坐在旁邊,只是微笑并不說話。關愛地看著她,賈璘開口道:“寶妹妹如此厚愛,我也應該有份厚賞才對。”

  薛寶釵的身子就此略微一震,眼眶有些發紅。暗自咬咬牙,她大膽地回視著賈璘,嘴里輕聲說道:“璘哥哥憐愛,奴家豈有不知。只恨早沒懇求,也令璘哥哥失望了的。”

  賈璘看著她回道:“寶妹妹生來就是福相,有道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又說得什么早晚的話,不是讓我為你慨傷嘛。”

  薛寶釵略微低頭,金步搖晃動幾下。兩滴清淚隨即滾落,她連忙拿起帕子去擦。

  “我哥哥帶了那個云兒姑娘回去,母親雖有埋怨,但見她俊俏可人,倒也有幾句話說。”薛寶釵輕聲說道,“奴家所以有了拜禮侯爺的機會。”

  賈璘只回道:“寶釵堪憐。”薛寶釵抬頭看了看他,再連忙低了頭。盡可能地穩定了心神,她以極輕微的聲音問道:“我似乎曾在侯府失落了一方帕子,不知還能否尋見。”

  “我領寶妹妹去尋。”賈璘隨即起身走去后宅,薛寶釵鼓足勇氣低頭跟上。門口早就沒了鶯兒等人的影子,想必那個伶俐的女孩,也為主子的情事感傷不已,奮身大膽地就做了紅娘。

  走廊、回廊兩側盡是紅色的燈籠,把道路照得通明而又紅彤彤得喜人。薛寶釵面上、身上盡是紅暈,心里雖有暗驚但更多的卻是渴望。

  不如此,她擔心因為母親與哥哥和自己之間的分歧,會致使與賈璘的攜手再又拖延。不如此,她對賈璘的惦念無以消解;不如此,她如何能夠爭得將來入侯府的尊崇;不如此,她又知道賈璘既然得了高位就必然還要為國征戰。刀光血影的幻象可怕,她不敢給自己留下終身遺憾。

  直接進入臥房內,賈璘環視一下,連晴雯在內的丫鬟、婆子都已避開了。不用說,這定是機靈的晴雯,得知賈璘與薛寶釵先后前來而有意安排的。

  回身看到薛寶釵還在屋門口站著,賈璘立刻伸手拉她進來:“外面多冷,你說關心我的話,自己卻不愛惜。”

  薛寶釵被他拉入懷內,再由他徑自關好了屋門。她立刻心情緊張激動,情緒若潮水起伏不定。賈璘抬手扶起她潤嫩的下頷,她就此仰視著他。

  在這注視之中,賈璘緩緩地解開她鶴氅的系袢,放在了旁邊的桌上。薛寶釵緊緊地盯著他,再也不想讓自己消失在他的眼中,就由他看個仔細分明。她更不想他從自己的眼中消失,連眼皮也不敢妄自眨動。甚至,懷著對之前與他美妙獨處的美好回憶,她更還猜想,這一次,他要怎么樣發動攻勢呢?不如就親吻吧,彼此親昵的這個感覺最好不過。

  如她所愿。賈璘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后脖頸,緩緩地湊近前。薛寶釵不敢閉眼,擔心美妙就此失去。直到他確定落在自己的唇上,她才滿意地輕“嗯”了一聲,把長長的兩排睫毛覆蓋住眼睛。

  在他的擁吻中,她感到心衣處傳來一陣清涼。就又明白過來,她“鶯嚀”一聲要把頭埋在他的懷里卻未能得逞,只得由他而不能自主控制此時的局面。

  許久,她終于得到他的關懷而稍歇。賈璘卻又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寶妹妹的心衣也是美至非常。”就此低頭看去,薛寶釵見到驕傲的大紅心衣上,是自己親手刺繡的兩朵粉白牡丹。花瓣張揚伸展、花蕊團心粉艷探出,極盡嫵媚甚至妖嬈。

  “為璘哥哥備下了多年。”薛寶釵動情地抬頭看著他說道。賈璘隨即回道:“可憐寶妹妹用情至深,卻令我們都枯等許久。”

  薛寶釵不禁伸手環抱住他的腰,低頭想了想,再仰頭說道:“璘哥哥才說有福之人不用忙的話。”說罷,她自己先落了淚。

  賈璘再來擁吻,她踮起腳尖湊近。金步搖晃動不已,賈璘順勢抱她在懷。薛寶釵低呼一聲,只緊摟著他不放手。又見他徑自走去炕邊,她連忙緊閉上雙眼。

  “好嬌美的花。”賈璘低頭看著贊道,薛寶釵不敢睜眼,嘴里柔聲回道:“于今開得正艷。”

  “好愛人的豆蔻花開。”賈璘贊道。

  薛寶釵又想起來不禁睜眼看著他笑道:“璘哥哥果然武勇,奴家似乎并不輕。”

  薛寶釵美貌如花、舉止嫻雅屬實不是虛言,身韻豐滿若唐明皇妃也是事實。

  若說豐腴是有的,但她畢竟只是十八歲的女孩,體態確乎豐饒卻也還是靈活更還軟嫩。

  再以她近一米七的身高,體重一百二三十斤。容貌艷麗、身姿傲人的薛寶釵,更是尋常少女不能比擬的珠圓玉潤、氣度非凡。

  有這體貌,先不說她從小被嬌養、飲食上佳,只說她心寬才能體豐,并不會錯。

  以薛寶釵的性格來說,心計定是不少,但終究總是保持著嫻靜的姿容。甚至正是因為自覺皇商的家世未必真的尊貴,她也才會刻意讓自己有尊貴的儀態。

  久而久之,她也就養成了言行溫雅、儀態端莊的舉止。再輔以她豐腴的姿容,令人一望即為敬重,進而渴慕。更何況,此時甜膩的她就在他的懷中。

  眼見凹凸分明的丘壑,賈璘只是贊道:“寶釵堪稱富貴體貌。”薛寶釵聽得開心,也連忙合上雙目。

  頓時再又羞赧與恐慌,她把兩手合在身前再紅臉看過去。賈璘微笑道:“擋了海上花。”

  薛寶釵任他憐愛而嬌喘聲偶有發出。賈璘抽出她裙底的汗巾子輕聲說道:“好美的人兒。”

  薛寶釵雖是羞赧已極卻并不想不愿阻止他,甚至于此時更渴望他再有什么親昵的舉動。賈璘在她的身邊輕聲說著話,她因為難抑而脫口說道:“璘哥哥,奴家想吃冷香丸。”

  “如此嬌艷團花,可釀得多少冷香丸?”說罷立刻吻住她,賈璘持續為她輔助鼓勇。薛寶釵嬌喘著,又也不甘地抬起兩條玉臂緊抱住他。

  正在如火如荼的時候,賈璘忽然聽到院內窗下有晴雯的聲音傳來:“蟠大爺到了前堂,鶯兒去捧雪齋去尋寶姑娘了。”

  賈璘聽了只得松了手,薛寶釵兀自緊抱住他不放。賈璘只得低聲說道:“你哥哥來尋了。”

  就此驚醒,薛寶釵連忙坐起,賈璘再抱住她說道:“真是委屈你了。”薛寶釵埋頭在他懷里只有微微的嬌喘,卻并不說話。

  稍后,她盯視著他,嘴里輕聲說道:“奴家堅心嫁給侯爺。”賈璘捧著她的粉臉,再次予以親吻。

  整理了發髻衣裙,薛寶釵從炕上回到地面。賈璘伸手來抱,卻見她退后一步,福禮說道:“奴家道謝侯爺眷愛,就請暫候佳訊。”

  賈璘只得回禮說道:“我再予懇求文龍,不讓寶妹妹再多為難。”薛寶釵再不舍地看過來,再含淚注視他片刻之后才低頭而去。

  出得屋門,賈璘先見到鶯兒已在外等候,隨口說著“寶姑娘略有疲倦稍歇,你可進去服侍”,就邁步走去前堂。

  到了堂內,他見到面色急切的薛蟠,正在室內一邊左手握拳砸擊右掌,一邊團團轉著踱步。

  “文龍如此著急?”賈璘發聲問,薛蟠立刻面上通紅,眉頭皺緊。他才要說什么,先看到鶯兒近前報道:“回大爺的話,奴婢去捧雪齋與小姐說了大爺來尋的話。小姐稱是,徑自先命婆子備車去了。”

  也不好當場詢問什么,薛蟠只得喝道:“你這蹄子還不跟去?!”鶯兒答了是字,再對賈璘施禮后退出。

  賈璘邀請落座,薛蟠才挨上座椅,就像是被火燙到了一般彈了起來。他“嗯啊”著剛要說什么,再見到薛寶釵竟然邁步走來。

  “你,你,”薛蟠急惱得額上青筋暴跳,手指著薛寶釵卻不敢說出什么難聽的話。

  “以小妹淺見,哥哥這不是來接小妹回去,是來祝拜侯爺、感謝侯爺總有相助之恩的,可是如此?”薛寶釵淡然大氣地問道。

  “呃,嗯,咳咳。”薛蟠無論從心計還是口角,定是勝不過小妹。只得略微拱手,他開口說道:“侯爺萬安,小人薛蟠的確是,是來感謝侯爺救助之恩的。”

  “文龍哪里用這樣客套。”賈璘笑著說罷,按下了他的手。

  薛蟠見薛寶釵只是不動身,只得再拱手說道:“侯爺暫歇,文龍先送小妹回去。”

  薛寶釵隨即鄭重福禮,與賈璘道別:“再祝侯爺萬安,奴家先替一家人道謝侯爺關愛了。”

  賈璘連忙回禮道:“寶妹妹安,來日再去拜會姨母,請先行代為請安。”

  薛寶釵再福禮后先行退出,薛蟠此時再也想不出什么合適的話可說,只得拱手后跟了出去。

  兄妹倆各自乘車返回榮國府,一路上盡是連綿不斷的鞭炮聲,夜空里時常現出大多的艷麗煙花,或是金燦燦或是銀閃閃地綻放于頭頂。

  薛寶釵心中安然,只當這些是婚禮的喜慶輔助。雖然并未與賈璘確定魚水之歡,但她此時安靜下來,心中也已滿足:女孩兒家如此,豈不與婚姻無異?又何止今時,之前被他關愛撫弄,豈不早就事實上嫁給了他?

  這樣想著,薛寶釵好歹有了些心理平衡:黛玉雖然被他衷愛,但出于黛玉身處深宅之內,他定沒有與她如何的經歷。

  也算是先拔頭籌,自覺得到滿意的自我安慰。坐在車中的薛寶釵不禁挺了挺胸脯,卻又不免略微蹙眉,面上立時羞紅。只說他憐愛、關愛、疼愛情切,她卻還是覺得抹胸下略有隱痛,甚或就是暗癢。

  嘴角先有了微笑,她嘴里又不禁“嘶”了一聲。坐在旁邊久不敢言的鶯兒見她神色不定,鼓起勇氣來低聲詢問道:“姑娘,你這是怎么了?”

  “胸,心疼。”薛寶釵踟躇著說罷,先是臉紅,再就不禁黯然拭淚。鶯兒連忙抱住她,連聲安慰道:“姑娘別急,不幾日就好了的。”

  才點點頭,薛寶釵再又臉上滾燙,嘴里輕“呸”了一聲道:“小蹄子亂語,又懂得什么?!”

  鶯兒暗呼口氣,重新坐正身子回道:“回去給姑娘急著取冷香丸來服。”

  薛寶釵再要罵,卻覺得身心確乎滾熱而只得點點頭。

  元旦日并不宵禁,街道中時常有士庶百姓游轉。薛蟠看在眼里,心里為兩件事,哦不,是為三件事煩亂。

  首先就是他那個云兒的事。云兒俏麗非常,又頗通情事,薛蟠自然是愛得不要不要的。可母親薛王氏卻仍存著羞惱的心思,見到云兒后雖也夸她俊俏、伶俐,卻未見得再多有幾句話去說。看來云兒的事,薛蟠還是要好事多磨。

  再就是妹妹薛寶釵的心事。薛寶釵屬意賈璘,看來這是不能更變的了。但薛蟠與母親商議未定,這個大膽的女孩竟然找借口私會賈璘,真是令人羞惱至極!原先薛寶釵也會去到賈璘府邸,薛蟠也并不在意。可現在知道了這兩人相互有情,薛蟠又豈能不予以嚴密關注?

  今天即是如此,薛寶釵轉眼間不見,薛姨媽立刻著急,薛蟠不用多想就直接找來侯府,果然逮到。倒也不敢說逮到什么,但他還是為想象中兩人可能會發生的事,心里急惱、羞慚。

  最后就是薛蟠自己的事。生意做得不靈光,原本衰頹的家業很快就在他手里現出全面完蛋的情形。好在賈璘托了一把,竟然又讓他驚喜、意外地得到了心愛的云兒。再又賈璘說了愿意攜帶的話,薛蟠當然也知道,跟著他定會風生水起。

  可又如何呢?先不說還報的話,只薛寶釵若是不能入得侯府,賈璘必也是羞惱萬分。到那時,薛蟠若能保住家室或都勉強,再不敢說什么懇求賈璘攜帶的話。

  可薛蟠確乎喜歡打斗,性子也是剽悍,極為渴望跟從賈璘。甚至別說什么立功受賞的話,就讓他以習練數年的沉重鐵杵,去問問金人的天靈蓋是否牢固得可以承接,他就極為歡喜滿意了。

  而賈璘數年間眼見著悄然崛起,再就飛黃騰達,也是薛蟠渴望巴結的對象——兩人的關系多近啊!從八九年前就已親密交往,若不是母親阻攔,薛蟠自信現在最起碼也是個五品武將了。

  腦子里糾結的想著,薛蟠既為妹妹私會賈璘而惱怒,更為自己的情事、事業而焦急。

  帶著這樣的心情,他與薛寶釵回到了榮國府內的自家小院。

  薛姨媽等得著急,云兒先前還勸說幾句,卻不久即被呵斥。羞惱不堪的云兒,自然不敢直接頂嘴“你女兒不也是夜晚之間忽然不見了嘛”,只得躲去旁邊的屋子抹眼淚去了。

  “哐啷”一聲推門而入,薛蟠紅著臉大聲說道:“媽,我把寶釵帶回來了!”

  “混賬東西,這話還要喊給誰聽?!”薛姨媽先是喝罵一聲,再皺眉看向隨后進來的薛寶釵。

  “母親萬安。”薛寶釵鎮定地福禮后,靜立在一邊。薛姨媽氣惱地低聲喝道:“還不跪下!”

  薛寶釵眼圈立即發紅,嘴里回道:“母親何故如此?璘哥哥待薛家實有大恩,女兒前去拜謝,豈不是理所應當?!”

  “還敢狡辯。”薛姨媽氣得身子發抖,轉而喝道,“就先把鶯兒打死!”

  鶯兒當即嚇得臉色慘白,“噗通”一聲跪下來哀求道:“奴婢只是跟從。”

  薛姨媽還沒說話,薛蟠徑自揚起手來,嘴里罵道:“她夜晚外出,你如何不來報知?!又說得什么跟從的話?”他的手掌就要打下,卻見薛寶釵冷笑著說道:“璘哥哥待鶯兒極為和善,哥哥若打她,先提防侯爺惱怒。”

  薛蟠的手揚在半空,眼睛看向妹妹,立刻就遲疑起來。

  薛寶釵轉而看向薛姨媽說道:“母親,若我薛家一向有精明人持家,如何會落到如今田地?璘哥哥以一己之力不僅興家,更還報國,深為圣上倚重。這樣的事莫說粗淺如女兒,就是路人都是知曉。”

  薛姨媽眨了幾下眼睛,結語不能對。

  再看向薛蟠,薛寶釵嘴里恨道:“哥哥原本混鬧也就罷了,卻看不見許多原本就是尊貴的公子哥兒,跟從璘哥哥都眨眼間榮光了嗎?別人又還不說,只說那個之前落魄流浪的柳湘蓮,甚至侯府家奴杜金平,不都是已然榮光了嗎?!即便母親心疼你而阻攔,可那些富貴哥兒,又都是鐵打的人?若論力氣,哪個比得上你了?你一個男子漢家,偌大年紀還只是每日里混鬧,卻要家里的娘兒們們做得你的主?你又聽得進哪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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