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379章:不靈光
  見賈璘還是猶豫,夏母再懂事地立刻說道。“侯爺的銀子自然就由侯爺安排,我們并不敢過問。”

  夏金桂聽了略有不喜:我的銀子,卻拿去給了賈璘的其她女人?

  但她再是不喜,卻并不敢當面說什么,更別說什么有阻攔的話。即便如此,略微冷臉的夏金桂,也還是見到賈璘也有些不悅。

  賈璘推拒不得而暫為薛家答謝,卻再沒多說什么。也覺得場面有些冷淡的夏母,連忙帶著女兒告退。回去自己屋中,夏母屏退了一眾丫鬟、婆子,再拉著女兒的手低聲說道:“與薛家本就是親戚,那薛氏寶釵更也將為侯爺的如夫人,我兒如何敢當面冷臉?”

  夏金桂撇嘴說道:“薛家若是豪闊時,可認得我們是親戚了?”

  夏母連忙再說道:“我兒一向精明,怎么此時糊涂?寶釵是侯爺的側室,那兩千兩銀子能排上如此大的用場,讓侯爺歡心,豈不是太值了嘛!”

  夏金桂連連暗自運氣,也就認同。也因為對賈璘的好感越來越多,她又對自己剛才的情態后悔不迭:本來不關賈璘的事,我卻對他冷淡什么?真要有氣,也該對那薛寶釵才對!

  想到這里,她先是暗嘆再也臉紅:薛寶釵是賈璘的側室,我卻氣她什么?氣她比我先入了侯府嗎?

  也不敢、不必再多想,“飯是搶著吃的香”這個心理持續發揮著物理與化學作用,夏金桂稍后就著急地說道:“侯爺還在為夏家盡力,我們卻只在這里說這些閑話做什么!”

  說罷,她立刻喊來寶蟾:“快去炸一盤油炸得酥脆香美的筋骨來,我去奉獻給璘哥哥。”寶蟾連聲答應著去了庖廚,夏金桂就要起身,卻又想起來:璘哥哥就喜好我一身桂花的。

  徑自回去繡閣精心裝扮一番,她再邁著輕快的步子前去賈璘住處。只見屋內的那兩個丫鬟還在,她卻不見了賈璘。

  詢問過后,夏金桂頓覺羞愧不已:賈璘已然離去回府,那張兩千兩的銀票留在了桌上。

  心里頓時失落,環顧著似乎留有他說笑甚至頑鬧情形,與賈璘相處了好些天的夏金桂當即黯然落淚。

  抹淚再看去那張銀票,她慌忙地對捧著油炸筋骨走來的寶蟾說道:“小蹄子不是腿腳慢就是腦子不靈泛!還不快命人把這銀票送去,直接送去薛家!就說是我這做妹妹的,誠意奉獻給寶釵姑娘將要入得侯府的賀禮!”

  薛家就此收到了這份銀子,薛家先是驚愕:本來走動不多,怎么就見了原本眼高于頂的夏家如此重禮?

  也不必再多想,薛家人知道這是因為賈璘的緣故,再就各自感謝、敬服不已。

  坐了一會兒,薛寶釵不禁蹙眉說道:“母親、哥哥,這筆銀子我們并不能收下。”

  那兩人各自詫異,聽她再說道:“夏家與我們原本走動不多,早也聽說夏氏金桂嬌蠻。這必是侯爺對她家生意照顧,她家才會可以奉承。侯爺定是不要,我們卻收下了,豈不是讓他為難?更也覺得我薛家低微了。這銀子退去夏家終究不妥,只還給侯爺就是。”

  薛姨媽暫未應答,薛蟠不屑地撇嘴說道:“妹妹既然這樣說,也就知道侯爺眷顧夏家。先不說別的,只你是將要入侯府的人,夏家有些敬奉原也應該!”

  薛寶釵仍是螓首微搖,堅持做此說。薛姨媽雖然眼見銀子很多,但想著賈璘求婚時已然贈予許多,也就覺得女兒的話頗為有理,隨后說道:“文龍聽懂了就快去!輕看了我們無妨,別為此事惹惱了侯爺。”

  薛蟠只得無奈地站起身,拿著銀票前去靖安侯府。

  薛寶釵就此安心,心里冷笑道:夏金桂也聽說是貌美如花,又得了賈璘的愛護。她這是有意巴結賈璘,更或許另有妄想入侯府。不直接給賈璘銀子,而是轉來送我?哪里是刻意奉承,分明是現在就要壓我一頭!我雖未見得有多聰慧,總是不會輸于你就是。

  薛蟠自然不懂得妹妹的深刻心思,只是匆匆趕來侯府求見。門子進去傳報,他被就在門房略坐等候。

  此時的賈璘正在捧雪齋內,擁著邢岫煙安慰。聽說薛蟠前來說是轉還銀子,他干脆地說道:“或者請寶釵私存,或者交由張德輝去打理各處生意,就留下!”

  丫鬟傳去指命,薛蟠就此轉回薛家。薛寶釵聽到這個回信,再又想了想:賈璘或是幫了夏家應得,或更是讓我就此勝過夏金桂?

  這樣想著,她的嘴角也就現出笑意。也不待薛姨媽與薛蟠再來問,薛寶釵點頭說道:“侯爺既然如此說了,我們只得就承了這份情。”

  見她如此,薛姨媽與薛蟠各自安心。薛姨媽笑著說道:“既是如此,我們先謝了侯爺。只不過我想著既然親戚之間愿意走動,釵兒與我不放,”

  “母親,我們若輕易前去答謝,豈不失了侯爺的身份?”薛寶釵坐得腰背筆直、形容鄭重,嘴里淡然地說道,“就我哥哥去答個謝字,也是足可以了。”

  薛姨媽和薛蟠見她這樣說,也就認同。

  那邊的賈璘與邢岫煙柔情溫存多時,再聽她羞怯地說道:“不敢多奉承侯爺。”

  她孕期反應也較重,賈璘隨即命篆兒、琥珀、珊瑚精心侍奉,再就回去正堂院落。琥珀與珊瑚欲要來送,碧月先拎起燈籠說道:“我就去吳氏主子娘那里請安,正好送侯爺轉回。”

  走在院里的甬道中,碧月先是沉默,再又忍不住低聲說道:“侯爺,奴婢才來不久,想是多有言行失當之處,懇請勿罪。”

  賈璘轉頭看了看,見她大著膽子仰頭看來,不禁站住腳問道:“你家少主就要參加童生試,你是要回去了?”

  忍住心里的慌亂,碧月半舉著燈籠,就勢拜禮下來說道:“若能留在侯府,與一眾姐妹們侍奉侯爺與各位主子娘,碧月更為安心。”

  賈璘就勢拉起她,輕聲說道:“好個醒事的。”碧月不敢抬頭,手里的燈籠微微地搖動。地上的一團紅暈,卻如她此時的粉臉仿佛。

  見他再未回應,她忍不住帶著羞紅的臉仰頭看去,再小心而緩緩地貼緊了他。擁住她的腰身,賈璘聽她低低地嬌呼一聲,再就探手入她的心衣里。

  并不敢動,碧月只是低頭勉強靜立,賈璘就吻住她再解得她的汗巾子。碧月茫然不知所措,只得一手拎著燈籠,一手遲疑地抱住了他的腰。覺得裙內被他探趣的她正在詫異的時候,從茫然中回過神來之后,先就連忙偎緊了他,口嬌再呼著“求侯爺耐心憐惜”。

  再不多時,碧月又驚呼“原本不敢信,奴婢這就知曉侯爺果然好威風”。更也服順的她卻也不能也不敢移動,仍是舉著燈籠原地立著。

  她奉承得確乎謹細,許久之后才回道:“奴婢先知曉了就是,再不敢多求侯爺過分憐愛。”賈璘緩緩地令她重新站好,見她仍然拎著的燈籠依舊完好,不禁贊道:“可見你醒事、忠心,就留下。”

  碧月兩腿本就疲憊,聽了這話立刻再次拜禮道謝。再安慰捋撫她一會兒,賈璘回去自己住處,再吩咐她且回去捧雪齋盥洗休歇。目送她低頭扭腿離去,他走入了屋內。

  才進了屋里,他先見到晴雯笑嘻嘻地湊近前來。也不說話,她只是手指里屋的方向,再踮腳于他耳邊笑道:“侯爺只管旁看、旁聽。”

  賈璘也就放緩腳步,湊到里間屋門處俏看。炕上齡官兒、芳官兒、藕官兒、菂官兒幾人,正在嬉鬧得歡快。

  齡官兒先是忍不住“咿呀”清唱了幾句,隨即就被芳官兒打了一下手臂道:“不是時下禁止音樂嚴令,我們如何能來到侯府?”

  齡官兒就縮了縮脖子,再吐了吐粉嫩的舌頭,小心地說道:“是了,是了。”

  “好笑人。”細眉秀眼、小鼻櫻唇的菂官兒,立刻掩嘴嗤笑不停。齡官兒還沒醒過味來,芳官兒先喊了聲“討打!”說著就騎住菂官兒揮手作打。旁邊眉目清朗、身材豐腴的藕官兒急忙來拉:“芳官兒仔細些,菂官兒才好些。”

  齡官兒不禁冷笑道:“若不是來了侯府,菂官兒或者早就沒了命。藕官兒卻與蕊官兒‘做成了夫妻’!”

  藕官兒常在戲里扮演小生,與扮小旦的菂官兒、蕊官兒都是要好,甚或更有彼此愛慕之心。聽了齡官兒的話,菂官兒當即臉上紅透,藕官兒先是臉紅隨即就嘆口氣,倒也老實地說道:“還好,我們還是聚在了一起。”

  賈璘聽得發笑,就命晴雯派麗婧喊來了蕊官兒。頭上梳著兩髻、耳邊垂落兩條小辮的蕊官兒進了屋,才要拜禮就被賈璘抱起在懷里。

  “就給你送了來。”賈璘笑著說罷,抱著蕊官兒走進屋里。炕上的四個小官兒不敢再笑鬧,立刻都伏在炕上拜禮。偎在賈璘懷里的蕊官兒雖是粉臉羞紅,卻望著藕官兒紅著眼圈說道:“再不理會你。”

  藕官兒不敢抬頭,只是拜禮著說道:“原本都是混鬧,你先就在了侯爺懷里,豈不也就知道了嘛。”

  晴雯看著忍不住發笑,搖搖頭帶著麗婧走了出去。賈璘拉過藕官兒說道:“來。”藕官兒跪在他的身邊,紅著臉盯不敢抬頭。

  賈璘伸手捏起她的下頷,微笑著直視著她。緊抿著嘴唇,藕官兒緩緩地把長睫毛垂在眼下,再湊近前來與他吻住。

  蕊官兒輕“哼”了一聲,菂官兒連忙近前,一手抱住賈璘的腰,一手抱住蕊官兒的腿央求道:“別怪罪藕官兒。”

  芳官兒倍覺好笑更還得意,就拉著齡官兒也湊過來捉弄菂官兒與藕官兒。這兩人一時情急,蕊官兒更是并腿著急地說道:“不依。”話才出口,她的汗巾子就不知道被誰撤了去。

  蕊官兒連忙掙出賈璘的懷里,伏在炕上鋪擺被褥。芳官兒雖然嬉鬧,倒也說笑著幫忙。

  清晨,賈璘醒來的時候,只見藕官兒幾人此時也不再只是于頭頂挽髻,而是改為了頭頂發髻為蝴蝶結、耳側再有兩條環狀小辮子的,可愛的少女“垂掛髻”形式。

  雖然嬌怯,她們還是對旁邊的晴雯先拜了拜,再相繼對賈璘拜禮后出屋。

  賈璘才說了看賞,就有婆子來報,說是“冷子興冷二爺求見”。更衣后走去前堂,賈璘看到冷子興笑嘻嘻地近前拜禮。

  略微低語了幾句,賈璘冷笑道:“這是他們自己做的事,只好他們自己擔著。”冷子興再就施禮稱是。

  兩人正在說著,卻又有人來報,說是“許千戶到了”。冷子興隨即先行告辭,許茂才隨后進來堂內。

  請他落了座,賈璘聽他直接說道:“聽說寧國府有了喜事,在下與威烈將軍并不太熟,不便直接去道喜。想著侯爺定然要去祝賀,在下所以前來請求代為祝福。”

  賈璘皺眉說道:“他那里喜事,我并不知曉,許大哥卻知道?”

  許茂才當即驚愕,嘴里遲疑地說道:“怪道連忠順王爺都詫異此事,敢是威烈將軍之妻并無育子?”

  賈璘再不開口,許茂才呵呵地笑了幾聲,隨即說道:“既然是我聽錯了,那就打擾侯爺了。”說罷,他也就起身告辭。

  賈璘目送他出去堂屋,心里暗道:賈母這是自覺孫女賈元春既得了貴妃名號,又還有了龍種而一時頭腦熱了。賈母竟妄言以尤氏“育子”為名,不讓她入宮為老太妃守靈而留她打理府內的事。這事終于被忠順王偵知,或又會起個不大不小的波瀾。

  賈母是寧榮兩府的實際領袖,若是因此被究問。即便是豁出尤氏頂罪,賈母也大概率會得到“治家失當”的過錯,甚至可能會被降級誥命。

  如他所想。忠順王得聞密保確實之后,立刻找借口向皇帝軼正做了匯報。這事若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但因為是忠順王親自來稟報,對這個忠心的人,軼正自然不能輕視。

  來自皇帝的質問隨即由大太監夏守忠,帶著幾個小太監傳去寧榮兩府。尤氏何來“育子”?她原本韜光隱晦地在寧國府過活,只是唯命是從。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她先就被嚇得昏厥了過去。賈母、賈珍頓覺慌亂,賈赦只是茫然、賈政懊悔不迭。

  可怎么回復皇帝的使者呢?再不敢有什么謊話,賈母等人拜禮告罪,據以實情告饒:為老太妃守靈也是盡心,只是府里嘈雜忙亂,賈母老邁又著急,所以做此不當事由,而其他子孫不敢違拗為借口。

  夏守忠臉色鐵青,賈政再忙不迭找來銀票奉送。但夏守忠卻并不敢接,只是得了話就走。

  兩府的人慌做一團,賈母只得領著邢夫人、王夫人、尤氏,各自穿著誥命大妝,乘坐著馬車、轎子匆匆趕往宮里謝罪。

  賈母幾人先是請求拜見南安太妃,卻并未能受到召見,無法而只得轉為求見皇后李韻如。

  正為賈元春懷孕的事暗自憤懣的李韻如,怎么會于此時幫助賈家?更何況,此事的確為皇帝惱怒。

  賈母等人在側殿枯等許久,宮里只是無人回應。再求告太監去通報賈元春,賈母等人等候許久之后,也只得來了賢德妃“且靜候待罪”的回示,也不能出來會面。

  從早晨巳時整,幾人一直等到午后過了未時,才得來太監來明確回話道:“圣上有旨,命你等先返回府里待罪。尤氏暫罷誥命,于府內自省!”

  賈母等人只得謝恩,尤氏當即痛哭流涕著卸下來鳳冠,太監神色漠然地立刻收走。

  幾人轉回府內,兩府上下人等一片慌亂。

  賈母坐在榮慶堂沉默不語,心里憂心自己的超品誥命頭銜。

  這個頭銜或者不能直接帶來財富,卻是她認為可以護佑賈氏持續富貴的大傘。現在這事要鬧大了,若真的被降級,甚至也如尤氏那樣被剝奪,賈母可謂是奮斗了一輩子,到老真就是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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