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410章:尋親
  就在旁邊侍衛的瞪眼目睹下,賈雨村等三人盡皆掉落船舷。眾人急忙湊近船舷,只見暗夜中的黃河水面,發出了幾聲“噗通”,再就是賈雨村的高聲呼救傳來。

  此時如何救援?更別說轉眼間就連賈雨村的影子也看不見了。

  眾侍衛呆愣之后,當即就都要揮刀自裁。總是另有將領勸住,這只飄搖晃蕩的小船,才得以緩緩地靠近黃河南岸。

  斥候傳報之后,賈璘也就得知了這個驚人的消息。他的確有借故懲治賈雨村的心思,卻沒料到現在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當下又要繼續行軍作戰,賈璘只吩咐道:“相關侍衛回去待罪,余者一概不論。此事報知都檢點,只說賈化是在我軍中發生的事故。”

  南岸兵將就此轉回復命,得到補給的賈璘等兵將,繼續穿越陰山山路,向北面的林丹汗掩襲而去。

  身處鄂爾多斯王城的王子騰聽到賈雨村意外落水而亡的事,也是倍覺驚駭。通過仔細查問,他也是慨嘆不已。賈雨村雖然誤事,但終究是朝廷的高官,又如何措辭報知朝廷?

  王子騰也并不能立刻做主。因為賈璘或是出于維護王子騰的目的,只說賈雨村已被調到了他的軍中。

  既然如此,王子騰只得暗自抱著對賈璘的感謝,再暗禱他再立功勛。畢竟是國事為重,賈璘雖然臨機更變作戰主張,那也的確是他的權利范疇。

  同在王城的傅秋芳等人,也獲知了賈璘與賈雨村的沖突,再就是賈雨村意外身亡的消息。先是為賈璘作戰的事擔心,傅秋芳等人再就為賈雨村之死而焦慮,不知道此事會不會帶給賈璘什么不妥。

  出于心中的急切,傅秋芳大著膽子,請求侍衛轉求王子騰,希望能夠得到回應,哪怕是暗示也好。

  王子騰自然不會接見,但還是對賈璘的如夫人都是大膽的而暗自贊佩。想到自己的女兒將來也要伴著賈璘,王子騰也就心軟地略作回應:賈雨村已是有罪,再又無令而貿然出營,更恫嚇、殺害侍衛所以身死。賈璘本是邊地首腦將領,理應自如處置此事。

  傅秋芳得到這樣的回示,大致心情安穩,再就與篆兒、芳官兒、齡官兒等人,每日繼續祝禱賈璘一切安好不斷。

  王子騰先把賈璘已經聯絡了瓦剌,更占據了韃靼青城的消息,寫成奏報轉去京城,再耐心地等候賈璘隨后傳回的訊息。

  此時的賈璘已經穿越了陰山,進入了北面的原野之中。如他所愿,雖然他在路上耽延了幾天,卻讓林丹汗順利地襲擊了瓦剌的基地,并率兵東返。

  風雪彌漫不已,林丹汗只得暫時扎營于一處山腳下。借以暫避風雪,待天氣稍好再加緊返回。就在這個風雪狂舞的夜晚,以林丹汗為首的韃靼人,遭到了王朝覆滅的前奏厄運。

  天氣固然不佳,賈璘部伍行進艱難。卻也如此,賈璘待斥候偵測到韃靼“黃金帳”就在前方不遠處的時候,立刻做了猛攻的動員:“史書中,漢人擊破蠻人多是利用他們的自以為對大漠地理氣候熟悉的自大心理,于風雪交加的時候,出其不意地襲破之。我們也得到了天助,只管奮勇沖殺,韃靼人再多也必是立刻慌亂。況且,我們還有無數的震天雷‘賜’給他們!”

  眾兵將立刻領命,以弧線狀散開成半包圍狀,向林丹汗所在的大營掩殺過去。

  林丹汗率領的這支部伍,此時都瑟縮在各自的營帳中。他們或是烤肉,或是說笑,都在為才襲擊了瓦剌固始汗的基地而開心不已。

  就在這些胡人暢想著風雪稍止,他們就會參與圍攻此時已經被困于青城的固始汗本人的時候,于驟然間聽到了身邊各處都傳來了接連的爆響聲。

  呆愣多時之后,終于有人覺察了出來:“是漢人的震天雷!”這話不說還罷,這個聰明人說出來之后,韃靼人只有在這個暴風雪的夜里更為恐慌。

  賈璘的五千精騎在這個夜晚,以及隨后的白天之中,對林丹汗的這些兵將展開了天神降臨一般的屠殺。

  漢人以百騎為隊,快速穿插于韃靼人的營地與部伍之中。或是拋擲震天雷,或是揮舞鐵杵刀槍擊殺,漢騎并不理會韃靼人的試圖反擊,只按本方計劃先行沖亂了韃靼人的陣腳。

  林丹汗于半夜之中得知漢騎突然出現,先是做了抵擋再就發現對方是有備而來,只得率隊向東突圍,試圖與青城方向的韃靼人取得聯系。

  才沖出像是走馬燈一樣的漢騎陣地,林丹汗再親眼看到了賈璘的帥旗。賈璘先是喝令薛蟠、衛若蘭、柳湘蓮等兵將,以兩人握住皮繩、一人點燃拋擲的方式,把大小不等的震天雷接連送入半空。

  林丹汗就此真切地見識到了賈璘作戰的厲害,更還親自品嘗到了震天雷的威力。

  賈璘命士兵操作震天雷的方式,來源于古時吐蕃等游牧民族用石子圈趕畜群的方式,又結合了漢人拋石車的基本原理。吐蕃人的方式是編制一條皮繩,中間為一塊皮子,放上一塊石子于內之后,捏住皮繩的兩端,再立刻用手旋轉揮動。

  待找到合適攻擊目標的時候,松開其中一根皮繩,里面的石塊在慣性的作用下飛向目標——古時吐蕃人稱此物為“烏朵”。

  這個方式一直沿用至后世,都是牧人圈趕離群牲畜的方法。

  只用手拋擲震天雷肯定距離不會太遠,而賈璘的這個方式雖然需要一定時間的聯系,卻可以達到更遠距離,方便地攻擊敵人的作用。

  此時的林丹汗,耳中是廝殺聲、哀嚎聲不斷,眼中是人影馬匹紛亂的景象。他先是茫然地看著身邊的將士與戰馬一起或死或傷倒地,再就覺得胸前猛地一震。

  他立即驚恐地哀呼一聲:“就這樣死了?!”頭腦中卻又是昏然,他覺得死了就不會再叫喊。

  他正在遲疑的時候,近畔的侍衛們連忙一擁而上:“大汗快走!”

  林丹汗這才回過神來,低頭看去。只見自己胸前沉厚的鋼甲上,已被一塊飛來的震天雷鐵片,砸擊出一個深坑。

  當即驚懼不已,林丹汗自知不是碰巧鐵片砸到了鎧甲,但若是碰到了身體任何部位,自己都不能再坐在馬背上了。

  稍作鎮定,他再大呼道:“我的叔叔們、女人們、孩子們在哪里?”此時風雪見弱,大成一方的進攻隨之更為準確猛烈。韃靼侍衛們眼見漢人都在爭搶著撲來林丹汗的方向,只得代為林丹汗牽住馬韁繩,再一邊向北奔縱一邊哭嚎道:“全都混在亂軍之中,大汗保得性命再回來報仇不遲!”

  林丹汗自然也顧及不了許多——剛才已經“死”過了一次,也不敢再突破重圍東歸,只得率領著殘部先北面的大漠深處奔逃。

  賈璘于混戰之中失去了林丹汗的蹤影,也就先命令部下誅殺剩余的韃靼人。一天多的圍捕與殺戮過后,白茫茫的莽原中橫七豎八地盡是韃靼人以及牛馬牲畜的尸骸。

  經過韃靼幸存者的搜檢辨認以后,大成兵將確認了林丹汗的一個伯父、兩位叔叔、五位夫人、一個妹妹、一個兒子、三個女兒全部死于亂戰之中。

  眾人當即先是震驚,再就于莽原中高聲歡呼不已:“靖安侯威震天下!”

  接連的高呼聲不斷,薛蟠快步近前拜禮懇求著說道:“必要殺死孛兒只斤·林丹!求靖安侯賞賜薛蟠這個機會!”

  賈璘隨即說道:“理應如此,只擔心文龍孤掌難鳴,就命若蘭與你同往!”薛蟠立刻歡天喜地,衛若蘭立即拜禮道謝。

  也并不是這兩人狂妄,實在也是林丹汗既已膽裂更無余勇。韃靼人的兵馬數量目前仍是不少,但因為與瓦剌人在各處廝殺,并不能很快聚攏。再加上林丹汗被擊潰的速度實在快,想要召集兵馬也不是容易的事。畢竟大漠遙遠,此時又是冬季缺少糧秣的時候。

  不管怎么說,賈璘自然都要畢其功于一役,堅決剿滅林丹汗才可——令“蒙元”這個稱呼與王朝,徹底消亡于世間。

  薛蟠等人整理了兵馬,賈璘命令五千騎皆歸其率領,衛若蘭協同治理軍資一起北擊。

  薛蟠連忙說道:“侯爺總要留些兵馬才是!”賈璘擺手答道:“我與柳湘蓮、杜金平等人,只用少數侍衛返回黃河南岸,就有后續增援部伍前來。就你們,我也會再派后續部伍應援。你二人只須記住,林丹已然崩潰。誅殺他的這份大功必要做迅雷猛擊,不可留給瓦剌人。”

  與衛若蘭拱手道謝領命,薛蟠卻又想起來問道:“侯爺,莫怪薛蟠魯莽愚笨,只再問應該如何追擊林丹?”

  賈璘眺望北方,喃喃地說道:“殺林丹于大漠,毀‘和林’于人世,滅蒙元于當下,揚漢威于世界。”

  和林,又稱哈拉和林。有說是漠北鄂爾渾河,有說是其附近的杭愛山。總之,和林一帶自古就是胡族或者從此南下襲擾漢人,或者盤踞大漠深處發展壯大的根據地。

  因為蒙元的確曾經強盛一時,和林稱為當時的世界中心并不為過。

  林丹汗北逃,當然也要回去哈林,希望得到喘息與振作的機會。

  薛蟠與衛若蘭立刻稱喏,隨即率領兵馬奔入雪原,只把紛亂的馬蹄印記留在了身后。

  望著他們的身影消失,柳湘蓮近前施禮勸說道:“侯爺,我們盡快返回黃河南岸,這里仍不安全。”

  賈璘先是默默地點點頭,再又笑了起來:“湘蓮美意,我自然應該感謝。可如今的草原大漠,我不是主人又還有誰?”

  柳湘蓮與杜金平等人連忙施禮稱是,賈璘隨即撥轉馬頭,緩緩地轉去南面。

  正在行走之間,柳湘蓮與杜金平立刻緊張:只見白茫茫的雪原之中,從西面過來無數黑壓壓的人群。

  “侯爺盡快離開,我們在后面遮擋。”杜金平抄起搭在馬背上的長槍說道。

  勒住了馬韁繩,賈璘回身望了望,隨口說道:“若是敵人,我們自然是誰也走不脫。若是我們的仆人,我們又不必過分冷待他們。”聽了他的話,柳湘蓮與杜金平各自疑惑,也都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不多時,那些人群走近,發現了賈璘的旗幟之后各自急忙下馬。盡皆匍匐在地,其中有各部族頭領大聲說道:“靖安侯讓草原上最兇惡的狼群遠逃,就已是我們的新主人!”

  他的話說罷,“茂日啦”的聲音隨即震動、滾動在無邊原野。

  待聲浪逐漸消退,賈璘隨即說道:“各部族分兵助擊漢騎于哈林,其余的都趕去青城待封。”

  一眾胡族各自領命,隨即呼哨著或者北擊,或者奔向東面的青城。

  柳湘蓮與杜金平親眼所見這樣的情景,再被賈璘的武功與氣度震懾,帶著一應侍衛紛紛下馬拜伏。

  賈璘略作點頭之后,帶著這些人從容地回轉鉆入陰山山脈,進而返回了黃河南岸。

  因為有了提前的調度,大成的數萬兵馬已經渡河北來。賈璘的旗幟才從山路中顯現出來,無數兵將立刻下馬拜禮,接連高呼道:“靖安侯威震天下!”

  接受了眾兵將的歡呼與祝賀,賈璘命隨軍的司禮參曹將一眾韃靼人的死亡名單與對應尸首,乘船帶回南岸而直接送往鄂爾多斯,進而直去長安之后,再就整頓兵馬東去。

  賈璘擊潰韃靼王汗,先行斬首王族多人的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一樣飛遍了天下。先是越過黃河,阿茹娜等人與留守兵將獲知后,先是歡呼,再就隔河頓拜不已。

  再到了鄂爾多斯,王子騰也不再猶豫,隨即帶著各樣軍功返回長安。北地留守的事務,全部交由安仁海處置。而賈雨村的家眷,王子騰猶豫之后并未帶走,就讓賈璘回來之后處置。

  這消息再傳回長安,朝廷為之震撼,軼正當即震驚。他們的驚訝,先是為賈璘的戰功,再為長安賈氏目前受到的“特別禮遇”。

  賈珍參與謀立四皇子軼行的事,再加上原來獻藥失當、逼死賈敬、出言不禮不遜、有意留賈蓉于金陵不歸、違反朝廷禁令等事,先后被有關機構查清坐實。

  皇帝軼正原本就在追究賈氏及其勢力的過錯,賈珍作為出頭鳥既然如此劣跡斑斑,立刻就嚴命稽查。

  賈珍及其有關的各樣人等的言行事故,很快就被各類衙署給予了徹查。

  北靜王先就被奪去了異姓王封號,暫時被禁足府邸;賈蓉被押送回京;甄應嘉與甄寶玉聞風而逃,棄家去了番禺躲避;保齡侯史鼐主動辭去爵號以避罪;相關四王八公等勢力紛紛仿效謝罪……

  賈珍父子先是被送入大理寺,隨后轉而囚禁于錦衣司,再去了稽查屬,進而“留”在了內稽廠。

  寧國公封號隨即被奪,寧國府的匾額當即被拆走。府中立刻被查抄,尤氏等女眷全部囚禁于羈候所待罪,或等待被絞縊殺,或等待被罰沒為官奴,或是等待被發去人市發賣……

  賈珍自知不能活,為了保住賈蓉的性命,先是自殺被看守察覺而制止,隨后干脆就閉嘴絕食。

  千戶許茂才與百戶冷子興自然有許多辦法可用,原本心驚不已的榮國府那邊,也就隨著賈珍父子的呈供,先就“不見了”賈赦,隨即就是賈璉、賈琮、邢夫人、王熙鳳、巧姐兒、蒞哥兒,以及賈赦的幾個侍妾如嫣紅等人,榮國府東院就此為之一空。

  沒幾天,“敕造榮國府”的匾額也被有關人員從榮國府的大門門楣上取走。府里從賈母到賈政、王夫人、趙姨娘、周姨娘、李紈、賈寶玉、賈蘭等人,都知道大勢已去。

  賈政隨即辭官待罪,賈母等人先是同樣請辭誥命身份。好在宮里有賈元春與南安老太妃多少可以撐一撐,只有賈母因為是先國公夫人,又已是高齡而保住了頭銜,王夫人本來頭銜不高,再因賈政辭官,也就立刻被收回。

  再沒幾天,果然就有賈赦、賈珍等人供述稱,敬獻的藥物中有超量的丹藥成分,也就罪名坐實。

  賈珍本就是紈绔了半輩子的紈绔子弟,既是存了必死的心,再也受不得獄吏的折騰,沒多久就氣息奄奄地死于獄中。因為罪名暫是未定,獄吏就以其“畏罪自殺”為由呈報。

  有了賈珍之死,賈赦與賈蓉在牢獄內的待遇也就稍好一些。但罪名沉重,審核的結果是“明知有偽仍然敢獻,其心當誅、其身該殺”。賈珍已死再行梟首之刑,隨后于城外“化人場”焚化;賈赦與賈蓉暫被處以斬監候,暫被繼續關押;兩府府邸由官府罰沒,家資與各處田莊一應充公;相關賈氏勢力人等,皆受到不同程度處罰、譬如原管家賴大的家資罰沒,賴尚榮被免職入監;賈政等人也全部收監,唯賈母年高再又誥命身份不必……

  敕命下達,榮國府隨即遭受之前不久的寧國府的一般待遇:從賈母到上千仆婢早就被官兵封閉府內,此時只有驚叫連聲地眼見虎狼士兵、官僚們蜂擁入府搜檢、查抄。

  的確有做個模樣的官員,拿著紙筆做個記錄。但無數金銀細軟,都被不同人等塞進了袖內、懷內。即便賈母等人親眼所見,誰敢對此支吾一言?

  賈政與王夫人身具枷鎖,連帶趙姨娘、周姨娘、李紈、探春、惜春、賈寶玉、賈環、賈蘭等人,一再哀哭著拜別了賈母。

  除了周瑞一家被秘密接走以外,府里連主子帶奴仆全部暫被收押。

  賈母身邊只允許留下來鴛鴦、鸚鵡、玻璃、翡翠,另有白氏老媳婦等兩個老婆子,再就是此時仍是尼姑妙珰身份的秦可卿,沒有被帶走——或是因為她的化外人身份,更或許就是忠順王有了暗示。

  賈母身處空蕩蕩的榮慶堂內,可謂是心肝俱碎,只有大哭著說“愧對先國公與賈氏祖輩”。

  她還沒哭完,就有宗人府與禮部官員相繼近前,冷著臉說道:“榮國府自今日起封禁,老太太可轉投親眷。此事最終或者未必有目前之嚴重,卻也只有明確之后,才好讓老太太安心。”

  鴛鴦哭著大膽哀求道:“若能在府里后院住個仆役的小院也就罷了。”

  就有人近前要打,賈母隨即說道:“我們這就出府,絕不給諸位大人再添一絲麻煩。”

  被秦可卿等人攙扶著出來榮國府,賈母回頭望著大門上空蕩蕩的匾額位置,再就放聲大哭不已。

  好歹勸住了她,但眾人的確不知道該投奔何處。一眾親戚家大多遭到不同級別的懲處,誰還敢于此時收留賈氏的人?

  就是原本附在賈氏兩府居住的賈氏族人們,此時也多做了縮頭烏龜而不敢露面。

  賈母就是想破腦袋,哪怕就是曾經想過自己斷了富貴,甚至被砍了頭,也從沒敢想過自己站在街頭而無人過問的情形。

  羞愧得就要碰死,她再被鴛鴦等人抱住,只有接著大哭道:“都說富貴長壽,這話原本是我最愛聽的。可我這老婆子,現在只有最恨這句話,如何沒有早死?!”

  她正在哀哭,卻有一人近前說道:“就來接老祖宗。”眾人就此看去,正是賈璘的管家杜正。

  也聽說了賈氏兩府的事,靖安侯府的人也是一片驚慌。但隨著寧榮二府的事情不斷嚴重,卻終究沒有牽連到賈璘,杜正等仆役,邢岫煙、李紋、李綺、晴雯等人全都暗自慶幸不已。

  再就是目前住在隔壁林府的薛姨媽、薛寶釵、云兒等人,此時只有暗自遙遙地拜跪賈璘,以示自己對他精明仁厚的感恩。

  那邊兩府看著可憐,但邢岫煙、杜正、薛姨媽、薛寶釵等人,自然管問不得,更擔心過問多了會給賈璘帶來麻煩。

  如今賈母被逐,杜正大膽來接,薛姨媽本來不敢前往,但被薛寶釵勸說之后,也只得出于曾經投靠的回報心思,坐了一輛馬車跟來。

  薛姨媽親眼見到還有士兵在從府里往外抬運箱囊,隨即兩府就被封禁的大門,再就是冷漠的荷槍士兵守衛而只有驚心不已。

  轉眼看著滿頭白發如舊、一身錦袍照常的賈母,站在寒風中凌亂的樣子,薛姨媽更是心疼、心驚得無以復加。

  就要拜禮,她被賈母抱住就再大哭一場。

  稍后,薛姨媽哭著說道:“好在我女婿那里可以容身,老祖宗暫且委屈一段時日。”

  她說得坦然淡定,賈母卻立刻面露羞愧神色。

  哀嘆過后,她就在寒風中擺手說道:“我終究早就看錯了璘哥兒,如今羞于進去靖安侯府。”她既是好面子,也的確有羞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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