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王春花和田大娟都被弄去了采石場，看著時間還真得在采石場過年了，這下真的再也沒人敢輕易招惹白景然。
就連鄧安邦和鄧曉雯兄妹倆都縮著脖子安分了許多，白景然還沒搞清楚鄧曉雯的意圖，不想輕舉妄動，因此她難得過了兩個月的清凈日子。
轉眼間入了冬，幸好有織帶廠，白景然現在忙著廠子里的工作，不必再跟著知青們下地干農活。
廣省的冬天濕冷濕冷的，沒進廠的知青們日子可不好過，收了水稻收甘蔗，上了水田下果園，整天忙忙碌碌的沒個清閑。
也是此時，白景然才驚覺宴清開的織帶廠是多么正確的決定，那么繁重的農事任務，她熬住了也得累的夠嗆。
有白景然和宴清在，織帶廠產品的質量絕對沒得說，加上有宴清的堂哥牽線搭橋，織帶廠的生意還是很不錯的。
如此一來，也能帶動集山大隊的發展，大家伙就更喜歡宴知青和白知青了。
前幾日織帶廠接了一筆大單子，能賺上不少錢，現在廠子里人人都像過大年似的，滿臉喜氣。
白景然是不在意這點兒物資的，但是她這個人，要做的工作就得做好，因此早早便到了織帶廠。
宴清比白景然稍晚一些，看到白景然一早就在長木桌上忙碌，冷厲的眼底浮出一絲笑意。
他走到白景然身邊，下意識想搭上她的手，立刻又想起白景然叮囑過，在外時他得規矩些。
白景然一抬頭，就看到宴清停在空中的手。
宴清不緊不慢收回手，只要他不尷尬……反正丫頭也不會尷尬。
“我剛剛算了算織帶廠這兩個月的收入，”
白景然一見宴清，就拉著他聊起工作，“還不錯，但是也只是比其他廠子好一點，要是想提高收入，還得從產品入手。”
宴清一挑眉，說：“如何改良產品？找更好的棉線？織出更好看的紋路？”
白景然思索著，“棉線可能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要想賣得更好……”
“白秘書，不好了，出事了！”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打斷了白景然的思緒，廠子里的工人邁著大步跑進來，大冬天的，臉上全都是汗。
“出什么事了？”
“是機器、機器……”
宴清皺眉道：“你別著急，慢慢說。”
“好嘞好嘞，”工人擦了一把汗，緩了一會兒才說，“今天早上機器還好好的，剛剛聲音突然不對勁，越來越響，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機器要爆炸了！”
聽到機器出了問題，白景然立刻追問：“機器怎么了？”
“不知道啊，響了好一會兒，然后就沒動靜了，現在不管怎么樣都打不開。咱們剛簽了單子，不是還得趕工嗎，這可怎么辦？”
白景然哪里還坐得住，立刻拉著宴清去看機器，倒是宴清，依然是一張淡定的臉，好像這廠子跟他沒關系似的。
不愧是修仙的大佬，就是能沉得住氣！白景然在心里給宴清叫好。
不過看到了機器，她就笑不出來了，雖然她對機器沒啥研究，但看機器冒著黑煙的樣子，估摸著要修好得費些時間。
現在機器不常見，這機器還是晏家幫忙找來的，工人們使用，還是宴清教的，根本沒人懂該怎么修。
要去修，就得找廠子，一來一回又要折騰掉不少時間，還能趕得上工期嗎？
白景然動了動商場的念頭，但轉瞬間就放棄了。
先別說商場里有沒有這些帶子的，就算是有，也和現在的生產技術不一樣啊！
技術……白景然心思動了動。
工人生怕白景然會把事情怪到他頭上，忙說：
“我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都是按照白秘書教我的操作的，昨天還好好的，今天來了沒干一會兒，就成這模樣了。”
白景然聞言，環顧四周。
織帶廠的工人都是從大隊里走正規程序招來的，這幾個月做下來，白景然已經認識他們了，但還不是太熟悉。
她心中起疑，用神識給宴清傳音：機器會不會是人為破壞的？
宴清神色冷峻，立刻走到機器旁邊查看，片刻后點了點頭，
“是被硬金屬卡主了，機器開啟后強行運轉遭到阻力，才會出故障。”
工人嚇得變了臉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這東西可是寶貝疙瘩，我哪敢亂動啊！”
這話說得倒是沒錯，現在機器很少見，在織帶廠開廠以前，大隊里連見過機器的都沒幾個人，大家看到這東西，那都是又稀奇又害怕的。
根本不敢亂碰。
白景然遞給宴清一個眼色，接著清了清嗓子，說：
“機器出現故障，肯定是人為破壞，我們廠子時刻有人看著，外人是進不來的，只能是廠子里內部人所為！
事關重大，只能報警解決。我會把機器放在這里等公安來，請大家稍安勿躁！”
聽到要找公安，工人們議論的聲音卻更大了。
白景然故意停頓，就是想看看他們的反應，果然有一人臉色大變。
白景然冷笑一聲，接著繼續笑著說道：
“大家放心，工期的問題，我們來想辦法。但是！破壞機器的人一定要揪出來！
織帶廠是我們集山大隊第一個廠子，是誰壞心眼搞破壞，不想讓我們集山大隊好過，更是不想讓我們好過！”
這話一出，方才還在擔心自身安危的工人們立刻反應過來了。
是啊，大隊里好不容易有了織帶廠，他們才能來這里做工人，不用再去干那些累活重活，竟然還有人搞破壞？！這不是存心和他們過不去嗎！
“是誰干的好事，趕緊站出來！在廠子里工作的可都是咱大隊的人，大隊里出了叛徒了！”
“對，快站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
工人們大多是干慣了農活的，一個個身材魁梧，現在叫嚷起來，更是氣場十足。
縮在角落里的王大山瑟瑟發抖。
他干這事，是家里一個親戚委托的，當時就說有人看不慣白景然，想讓她吃吃苦。
說是頂多會耽誤半天一天的，不會有大事，就連卡主機器的鐵疙瘩都是那人給他的，怎么會鬧得這么嚴重？！
要是報了公安……
還不等王大山琢磨完，白景然便冷聲說道：
“破壞機器，就是破壞國家財產，可是重罪。現在站出來，還有一個坦白交代的機會，要是讓我查到了，就怪我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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