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不會吧，誰能知道鐵疙瘩是他放的啊？！
王大山不斷地安慰自己，可一抬頭，就見白景然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王大山的腿都在打哆嗦，差一點就要摔了。
王大山強裝鎮定，白景然怎么可能查出來是他呢？他放東西的時候根本沒人看到嘛！對，別自己嚇唬自己，不會有人知道的。
“大家可能不知道，每個廠子生產出來的鐵都是不同的，一會兒我拿著它四處去問問，馬上就會有結果。”
白景然盡情地忽悠著，“好了，大家先休息一會兒，等我和宴廠長回來再說！”
這事是王大山做的，是肯定的，但更重要的是他這么做的原因。
工人們陸陸續續散了，在院子里激烈地討論“叛徒”的問題，都說要把叛徒抓出來大卸八塊。
王大山就更不敢承認了，再說大家伙都認識，他要是承認了，以后還怎么在集山大隊里混啊！
要是讓他老娘知道，他好不容易進了廠子，又搞出這種事，非得把他的腿打斷不可！
唉，也是他想不開，怎么就答應親戚了呢，就為了那二十塊錢，也不能冒這種險啊！在廠子里上班，賺20塊錢可比去地里干活快多了！
王大山越想越覺得后怕，一害怕，更覺得不能放任此事繼續發展了。他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兩圈，現在工人們都在院子里，廠房里沒人，不如趁現在……
想到這，王大山來了精氣神，他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自己，轉身溜進廠房。
不遠處，白景然和宴清正看著這一幕。
白景然無語道：“干壞事的人怎么都沒什么腦子？”
前有杜菲菲，后有王春花，現在又來了一個挖坑就跳的王大山。
“一定要抓王大山現行？想讓他說實話輕而易舉。”宴清的語調云淡風輕。
一張符就能搞定。
白景然皺眉說：“我知道，但是這件事挺奇怪的，王大山沒什么特別的，他也是廠子里的工人，跟咱倆無冤無仇的，為什么要做這種事？對他有什么好處？”
按照白景然的想法，肯定是有人想報復她。
但是現在白景棋被弄走了，杜菲菲還在瘋人院，何繼揚幾年內也別想再出來，還能有誰想報復她？
如果目標不是她，那就應該是沖著宴清來的。
說不定是宴家的對手所為。
宴清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更要好好查清楚。
宴清正要上前，白景然卻將他拉住，“阿清，我來就好。”
宴清是心疼白景然，不想事事都讓她操心。
至于白景然嘛……
不行，阿清謫仙般的風姿不適合做這些事，說話太文雅她不能盡興。
白景然走到工人們面前輕咳一聲，她決定煽動工人的熱情：
“大家的想法都是一致的，破壞機器的人，決不能姑息，對嗎？”
立刻有人激情慷慨地響應，“破壞機器，就是不想讓我們吃飽飯，絕對不能放過他！”
“對！一定要把這中害群之馬揪出來！”
看著憤怒的工人們，白景然很滿意。看來這回有王大山受得了。
白景然大聲道：“現在有一個人偷偷溜回去了，這個人就是破壞機器的人，我們現在就去看看他是誰，破壞生產的人不容輕饒！”
工人們一聽，更是激動，擼起袖子就沖了進去。
王大山正在費勁地拿鐵疙瘩，這東西卷得很深，他試了好久都沒拿出來，現在大家伙風風火火地沖進來，他直接嚇得跌坐在地上。
“王大山？怎么是你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破壞機器？！”
“沒、沒有啊……”王大山磕磕巴巴道，“我只是、我只是……哦，我只是想來看看能不能把機器修好！咳咳，對，我就是想來修機器。咱們不是要趕工期嘛，我怕耽誤進度，所以才想著來修一修。我聽剛剛說里面有什么硬金……金什么……”
白景然冷臉看著王大山，“硬金屬。”
“對對，硬金屬，所以想掏出來，掏出來就能好了吧？！”
白景然都要被王大山逗笑了，這是什么豬腦子才能想出來的說辭。
但偏偏還真有工人信了，“說起來大山的娘已經病了好幾年了，這幾年一直吃著藥，也沒怎么好轉。大山很需要這份工作，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吧？”
得，這下白景然知道王大山為什么做這種事了。
白景然沒好氣道：“我懶得跟你扯，趁著我脾氣還好，你最好趕緊把這件事解決掉。想修機器？你是什么學歷，在家里用過機器嗎？會擺弄嗎？在場的誰覺得自己能修機器？”
白景然懶洋洋的幾句話，立刻讓工人們醒悟了。
對啊，機器壞了，他們躲都來不及呢，生怕會被認為是自己搞壞的，怎么可能想著去修？再說了，他們這些人，見過最重的鐵就是農具，誰敢去修機器啊！
這王大山就是耍他們玩呢！
見時機成熟，白景然嘗試著捏了一個符。
這些日子她不斷的在空間里修煉，她也想看看自己長進了多少。
符飛進王大山身體里，王大山的哭腔立刻來了，“我娘的病一直沒好，我想帶她去省城看病，但是錢不夠，所以才答應的，別帶我去見公安！別！”
白景然冷聲問：“誰指使你這樣做的？說！”
“王虎，王虎！是我堂哥，都是他攛掇的！”
王虎也是集山大隊的人，聽到此，白景然也不耽擱了，帶著王大山和幾個工人去見彭隊長。
彭隊長一聽說是有人破壞機器，立刻警覺起來。
他們集山大隊這么多年，因為晏知青在，才能開一個廠子，不僅讓他們大隊有了盈利，還能讓一部分人進廠子干活，這是對他們大隊有利，而且集體光榮的事情！
這些日子，但凡彭隊長遇到其他大隊長，可都要好好吹一番廠子的！
現在廠子剛起步，前途一片大好，竟然有人破壞機器？！
還是在剛簽了大單子時做的手腳，這分明是想把廠子弄黃！
彭隊長越想越火大。到底是誰看集山大隊不順眼，竟然做出如此惡劣之事？！
“嚴懲！必須嚴懲！現在的機器多金貴，你不是不知道，為了20塊錢就做這種事！王大山，我看你就是被豬油蒙了心！去，把王虎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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