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撿骨師 > 第249章 她叫胡子婳
  我師父從來都沒有跟我提到過,關于他女兒的事情。

  所以,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個光棍兒,老婆都沒有,哪有啥女兒?

  “父親?你說的,是我胡叔嗎?”

  我是真的不太敢相信,下意識就又問了她一遍。

  白衣盲女極為簡單地回答了一個字。

  “是。”

  所以,她真的是我胡叔的女兒嗎?

  可是,昨天我問我胡叔,關于白衣盲女身份的時候,我胡叔說他也不知道,我看胡叔他應該不是故意假裝不知的,難道我胡叔也不知道,他有這么一個女兒?

  或者說,我胡叔他年輕的時候,也曾留下過什么風流往事,多年過去,連他自己都忘了那件往事,但她的女兒來找我師父了?

  要真的是這樣的話,事情恐怕不太對啊!

  這白衣盲女看起來大約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這說明,師父的事兒至少有二十多年過去了,那我師父把人家母女給拋棄了,一丟就是二十多年,白衣盲女過來找我師父要做什么?

  報答父恩嗎?

  怎么可能,我師父又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想到這里,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聲,她該不會是來報復的吧?

  一大早就起床做早飯,看起來殷勤,但那粥里不會放了啥東西吧?

  我這么胡思亂想著。

  下意識的,我就又問了一句。

  “你,叫啥名字?我以前,怎么沒聽我胡叔提起,他還有女兒?”

  白衣盲女停下手里盛飯的勺子,平靜地回答。

  “胡子婳。”

  她只回答了一個名字,再無其它的解釋。

  看來,這事兒我得去好好的問問我師父才行,讓他回想一下,他過去的風流往事。

  不過,等我準備從廚房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白衣盲女卻又開口,道了兩個字。

  “神龕。”

  神龕?

  她說的是,我們這堂屋里的神龕嗎?

  我和師父都是撿骨師,吃陰人飯的,家里自然都供奉有神龕。

  我家這堂屋里所供奉的,就是后土娘娘的神龕,這跟撿骨時候先祭祀的是同一尊神明。她提到神龕后,我再看向她,她也不再解釋,而是繼續盛飯,我就去了堂屋,到神龕那邊看了一眼,就發現,那邊桌案上,居然放著一張老照片。

  照片里是一家三口的合影,應該是在某家照相館照的,北境是個福字的幕布。

  其中,左邊那個男的,就是我師父胡國華,只是看起來比現在年輕許多,現在留的是寸頭,而照片里我師父留得則是長發偏分頭,第一眼我還差點兒沒認出來。

  右邊站著的,是個穿著碎花棉襖的女子,清秀漂亮。

  兩個人中間則站著一個小女孩兒,看起來大約四五歲的樣子,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長裙,腰間掛著一枚青色玉佩禁步,而她的雙目,也如同現在一樣,被一條白紗長巾蒙著。

  我盯著這照片看了許久,也看不出啥破綻。

  而且,看這照片發黃有些褪色的樣子,似乎的確有些年頭了。

  白衣盲女把照片放在這里,就是她身份的證據。

  看照片里的內容,我師父還跟她們母女合過影,而且,那時候白衣盲女就是這樣的穿著,我師父他,怎么可能沒有一點兒印象?

  說實話。

  有了這張照片,就讓我對白衣盲女胡子婳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我立即過去,推開了胡叔臥室的屋門。

  “胡叔,胡叔!……你快醒醒,有大事!”

  我過去,喊了幾聲,師父都沒有回應,也沒有動靜。

  這讓我心里咯噔了一聲,不由得有些緊張了。

  仔細看,我師父他好像沒有呼吸似的,難不成,白衣盲女來到我家,真的是為了報復,昨天晚上,她已經下手了?

  可要是報復,她昨天晚上,為什么要救我,幫我?

  我屏住呼吸,伸手去摸師父的鼻息。

  這一瞬間。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干啥呢?”

  “十三,你叔我又沒死,摸啥鼻息呢?”

  我愣了一下,被嚇了一跳,但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看來是我多想了。

  師父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睡眼惺忪地看向我說。

  “唉……你年輕,精神頭好,你師父我可不行,夜里睡不夠,白天精神頭就不好了……咋了,這么早喊我,有啥事?還摸我鼻息的,你這是怕我死了不成?”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沒有,然后,往師父那邊湊了湊,先跟我師父說。

  “叔,跟你說件事,你得有心理準備!”

  師父聽我這么說,似乎一下子就不瞌睡了,不過,他笑著說。

  “啥事啊?搞得神秘兮兮的?”

  我在床邊坐了下來,稍稍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便開了口。

  “叔,你有個女兒。”

  “啊?”

  聽到我的話,師父當即瞪大了雙眼,一臉驚訝和疑惑。

  隨即,我師父苦笑著說。

  “十三,我也想有啊,我要有個女兒,那我就把我女兒許配給你!但是,我這干撿骨師大半輩子了,外邊那些姑娘知道我身份,敬而遠之,媳婦兒沒有討到,哪來的女兒?大早上的,甭開這種玩笑啊!”

  我則做出嚴肅的表情,繼續道。

  “叔,我沒開玩笑,真的!”

  “昨天晚上跟咱們回來的那個白衣盲女,就是你閨女,她親口承認的。她說,她叫胡子婳,跟你一個姓的,師父,你不會真一點兒印象都沒了吧?”

  這一番話,直接把我師父給整懵了,他看著我,然后又笑了起來。

  “不是……十三,你可真會開玩笑?”

  “我跟那白衣盲女,昨天晚上,那是第一次見面,我根本不認識她,她怎么可能是我女兒呢?就算她叫胡子婳,跟咱們一個姓,那也不能說明什么啊?”

  “等等,你說她自稱是我女兒?”

  師父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了一些。

  我點頭,難道他想了起來?

  “是啊!”

  “還有證據呢!”

  我說完,就將那張老照片給拿了出來。

  “胡叔,你看看,這照片上,一家三口,左邊這個是你,這個小女孩兒,眼睛上蒙著白紗長巾,不就是胡子婳嗎?我看這照片,好像有些年頭了,不像是假的!”

  “你仔細想想,年輕的時候,真沒有那啥風流韻事之類的……”

  也不知道我師父是不是在聽我說話,他就低著頭,拿著那張照片認真的看著,像是在回想著什么。

  我則仔細地觀察著師父臉上的表情,但他的表情好像有所變化,但好像又很淡然,隨即,我師父把那張照片又丟給了我,斬釘截鐵的說。

  “假的!”

  “這照片肯定是假的,不管是胡子婳,還是照片上這個女的,我真沒一點兒印象。”

  “十三,雖然白衣盲女昨天晚上救了你,但你要知道,她來路不明,她說的話,做的事,咱們可不能全信,誰知道,她是不是有啥特殊目的,故意接近你呢?”

  “你叔我,早就找人算過,這輩子,根本就沒有女人緣!”

  “不信你看,我這左手手掌上,根本就沒有婚姻線。”

  師父的手掌打開,我一看,還真的是,一般人手掌紋都是三條線,我師父手上,卻只有兩條線,生命線和事業線,那婚姻線完全沒有。

  以前我還真沒有注意過這個。

  如果我師父真的沒有過女人,也沒有女兒,這個胡子婳自稱自己是我胡叔的女兒,大早上就起來做飯了,一副要跟我們生活在一起的架勢。

  她到底有啥目的呢?

  照片上看不出有什么破綻,但現在做假照片的手段都很高超,這樣的照片想要做出來,其實并不難。

  但如果這照片是真的,有沒有可能,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我師父他完全忘記了曾經的那段往事?

  這么猜測著,我師父則穿好衣服,起了床。

  這事兒一說,他也完全沒有了睡意。

  我們從房間里出去的時候,卻看到,白衣盲女手里邊正拿著一把斧頭,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她緊緊地攥著斧頭,竟朝著我和師父這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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