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
“楚哥。”
楚辭挑眉一看,笑著說“什么風這是將林大明星給吹來了。我這里廟小,都被斷了幾個月的香火,真難為你還能記得這間破廟。”
昏黃的燈光下,楚辭坐在那張巨大的黑色漆皮沙發上,細窄而修長的黑色襯衣勾勒出男人完美的身形尺寸。他手里輕輕拿著一杯咖啡,慢條斯理的喝。
他的眼眸是晚霞即逝的深褐色,瞳孔顏色更深一些,俊逸清冷,卻令人難以捉摸。
光是被他注視著,就像是被某種冷血動物盯上,
明明是個空曠的空間,卻叫人感到窒息一樣沉悶,
見幼妤沒有接話,他放下手中的咖啡
“嗒--”杯底觸碰桌面,發出細微的聲響,仿佛敲擊在人心尖上。
那雙深褐色的眼眸逼視著她,眼底帶著淡淡的興味盎然。
幼妤看出來了,他在生氣,生氣這幾個月沒來......
這副官方的模樣,簡直就是把生氣兩個字刻在臉上了好嗎...
不過戳心點火什么的她最會了。
她上前在對面人的桌上放下一張金卡,兩指輕輕推過去。
看著眼前的卡,楚辭眼底醞釀出無數翻涌的暗流,仿佛下一刻,即將化作洶涌浪潮。
“什么意思?”
“我要結婚了。這是還你的。”
楚辭眼眸微暗,走到對面的人身后將人環在懷里,吻上了對方細嫩的脖頸。
衣服摩擦的悉索聲鉆進了神經。
幼妤僵硬著身體任由對方擺弄,原本靈動的眸光里半點波瀾也無
楚辭一邊順著她的脖頸吻到唇邊,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表情。
然而她精致絕美的臉像是一尊精致美麗的陶瓷娃娃,絲毫沒有半分情緒上的波動,
就好像完全不在乎他的侵犯。
深深的挫敗感像是染了玫瑰香氣的毒果,讓人情不自禁的吃下,然后心甘情愿的中毒身亡。
他舌尖強勢頂開她緊閉的唇,滑入口腔,生澀的親吻更加肆虐。
直到被吮吸到發紅的唇瓣帶著輕微刺痛,她終于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嚶嚀。
楚辭動作一頓,隨即放緩了動作,細細舔著幼妤的唇瓣緩緩安撫,“你剛剛說了什么,再說一遍。”
幼妤將他推開,“楚哥,林家欠了你,剛剛我已經還清了,以后我們不會再見了。”
男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正視著自己。
他緩緩傾身,額頭與她相抵,明明坐著最親熱的動作,話語卻是冷的讓人害怕。
“不會再見了是什么意思?是你要死了,還是我要死了?”
不甘心在楚辭的胸膛里不斷酵著,逐漸蠶食著他僅存的理智。
男人俯下身狂烈肆意的吻帶著冰冷氣息幾乎立刻剝奪了她所有的呼吸。
她眼里的淚水不知不覺流了滿臉。“我愛上他了,我愛上顧時延了,楚哥游戲結束了。”
楚辭心沒來由的痛了一下。
是啊,這只是一場游戲。
這個狡猾的女人,用一場游戲網住了他。
現在,一句游戲結束了就要拋開他。
到底是什么時候動心的呢,楚辭也記不太清了。
她第一次出現在眼前時,還是林家大小姐,剎那間的驚鴻一撇,讓他在眾人蠶食林家最后的骨血時,買下了她所有的債權,成了她的債主。
再次見面時,她來鳶尾還債,一身潔白的連衣裙,身形纖細孱弱。
來到鳶尾的她就像是柔弱無力的少女突然闖進了一個蘇醒的狼窩,整個人都透著與這里格格不入的純然。
面對再次悸動的心,他還是上前勾起了她耳邊的發
“我們來玩一場游戲吧,讓我愛上你,或者讓顧家顧時年愛上你。你成功一樣,我們之間的賬就結束了。”
“你們有仇?”
“嗯,不多。就是不死不休罷了。”
那一天,她選了顧時年。
之后的日子里,她依舊會在每個月月中到鳶尾還債,哪怕有了賭局之后,他承諾過游戲期間不需要她還錢。
那時候,她總會有那么一天來到這里,
點一瓶最愛的酒,縮在角落里,看著舞動的人群喝到天亮。
周身的孤寂像是染進了骨子里,
有的時候他也會上前陪她喝一杯,不問游戲進展,不管她風花雪月的情場態度,只是安靜的坐在她身邊。
后來,他忍不住問她,“這里并不適合你,為什么還要來?”
她只是將臉埋進膝蓋里,長發垂下,像是一塊黑色的幕布,擋住所有能照到她身上的光
“大概是因為,這個世界上你是唯一一個會在乎我有沒有消失的人了吧,畢竟欠了你那么多錢,總得時不時來一次,讓你知道我還沒死啊。”
即便過了很久,他依舊記得那時候她輕柔的聲音脆弱荒涼得讓人心疼。
她蜷縮在那,像被打落凡間不食人間煙火氣的小仙女,
可他知道,這貌美的小仙女就是個濫情的壞蛋。
她的感情像是一場隨手給予的寵愛,
漫不經心的,隨意的。
她只是想要在新鮮熱烈的情感里找到一點溫暖,
連初衷都顯得不夠純粹,茫然無辜的傷害了一個又一個跌入她情網的蠢貨。
可是,哪怕是已經知道了她是個什么德行,他還是那么放任自己沉淪下去了,
就為了那一句,“大概是因為這個世界上你是唯一一個會在乎我有沒有消失的人了吧。”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不一樣的,因為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愛,
在彼此心里,保持著一個獨一份的位置。
可是短短幾個月,她就愛上別人了,真的愛上別人了。
不是他,也不是顧時年,是顧時延。
竟然會是顧時延。
他更愿意她在感情上保持著那份不諳世事的天真,至少無心。
也不愿意看到她將自己的心,從她蒼白昏暗的世界里那唯一一塊沒有坍塌的角落中,翻找出來,放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楚辭突然有種自己怎么也不可能走進對方心里的心慌,一個不慎,狠狠咬了一口。
看著她唇角溢出的鮮紅,他慌了神,手忙腳亂的擦拭。
幼妤卻側過臉躲開。
“債務清了,以后,我不會再來了。”
她走得干脆,
“砰--”
幼妤看著眼前門上的彈孔怔愣了一瞬,那個距離,幾乎是擦著發絲而過。
“你現在回頭,我可以當做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幼妤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逼過你什么。債務也好,游戲也好,即便你交往過再多男朋友,我從未說過什么。可是,唯獨顧時延不行。”
她離開的腳步依舊沒有半分停留。
“砰--砰--砰...”
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后,
這他媽什么事啊,這是買回的債務嗎,這他媽是買了個債主回來。
真想一槍斃了她,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楚辭煩躁了扔了手中那把銀色短槍,頹廢的看著門上透出的微光。
為什么一定要是顧時延呢,難道世上就沒個好男人了嗎?
為什么,要去愛上自己的仇人呢。
他忽然有些委屈,門上的彈孔像極了嘲笑。
這短短的十秒,三五步距離,
他打空了六發子彈,她,卻沒有回過一次頭。
真他媽固執。
楚辭暴躁的將桌面上的東西掃落在地。
原本整潔的辦公室亂做一團,地上全是散落的碎片。
男人陰狠的眸子里,閃過一道殺意。
顧時延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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