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再下,梁進倉不用飛刀了。
王連舉這種水平,用飛刀侮辱了飛刀的威力。
而且也不想先讓他吃個子,省得這混蛋瞎高興。
多高興一秒都是對壞人的縱容。
梁進倉開局就鋒芒畢露,走了沒十步就設個小陷阱吃他個大子。
王連舉的局面立刻陷入被動。
梁進倉各種諷刺打擊。
王連舉的手哆嗦得厲害。
在梁進倉的鋒芒畢露下,他感到很無力,毫無還手之力。
走棋再也沒了往日的自信和干脆,而是變得猶疑不定。
拿起一個炮,但是又不敢輕易放下,猶猶豫豫剛落子,噗地放了一個響屁,這也是連氣帶急,急火攻心屁滾尿流。
梁進倉笑道:“咋,使出祖傳絕招了,還是噴氣式火箭炮!”
圍著看棋的村民轟然大笑。
本來姓宋的臉色不好看,可也是憋不住跟著大笑,不想給大倉捧場也捧了。
王連舉氣得臉都憋得黑紫。
梁進倉再不客氣,迅速擴大戰果,讓他連續丟子,很快局勢崩潰,王連舉速敗!
當然,梁進倉一邊像撿果子一樣輕而易舉吃掉對方的子力,一邊極盡花哨之能事。
把手里的俘虜往棋盤上一扔,一副意味索然:“不下了,太垃圾,你也不用磕頭叫爹,我走了。”
王連舉卻是螞蚱一樣跳過對面,一把拉住梁進倉,噗通跪下:“爹,你別走爹,繼續下——”
“混蛋!”門口一聲怒喝。
肥田村長臉色鐵青走進來。
跟他身后還有幾個干部模樣的人。
肥田村長氣極了,一指梁進倉,吩咐磚廠的會計:
“你給他倆大耳刮子,反了他了,他是誰的爹呢!”
也由不得肥田村長不發怒,王連舉是他老婆王蓮鳳的堂弟,也就是他的叔伯小舅子,那么小舅子的爹是誰?
那不成肥田村長的叔丈人了!
“慢!”梁進倉舉手阻止會計。
然后看著幾個公社干部:“幾位領導應該看見了,我拒絕他跪下叫爹,是他賴上我的,干嘛還要打我?”
其實肥田村長和幾個領導早就來了,不過幾個領導伸手壓止屋里的村民,示意大家不要聲張,他們就是要看看下棋的結果。
王連舉拉著梁進倉不讓走,要求打賭,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不過王連舉暴怒之下,眼里除了梁進倉,誰也看不到了。
梁進倉卻是看到他盼望的領導來了,放下心來,終于可以狐假虎威了。
一個身材挺拔的高個子干部拍拍宋村長的肩膀:“算了,確實是他自己要跪的。”
肥田村長只好默認,但明顯怒氣不息。
他怎么覺得自己越來越失敗了,本來挖個坑讓大倉跳的,這小子不但沒跳進去,還把輩分混成孩他姥爺了!
擱誰氣不死!
不過好在那幾位公社干部對梁進倉也是相當不滿,沉著臉說:
“年紀輕輕的,太猖狂了吧。
做人留一線,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呢,你不過就是贏了盤棋,贏就贏了,何必把人損成那樣!”
梁進倉老老實實回答說:
“對不起領導,我錯了。
不過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那會兒已經對他說過一遍了,我就是這么說的。
我剛過來的時候看他就這樣,一邊跟二大爺下棋一邊損人,我不過就是想讓他也嘗嘗挨損是個什么滋味。
不信你問這里的老少爺們。”
幾個干部一看眾人的表情,就知道年輕人說的是實情。
王連舉卻是怒道:
“老子跟麻子就是開玩笑,怎么成損人了?
你他-媽不一樣,你小子尖酸刻薄醋溜我,成心想氣死我!”
肥田村長一聽小舅子說出這樣的話,只感覺喉頭一緊,噎得瞬間失語。
想起家里也有個王連某。
豬啊,都是豬啊!
王連豬啊!
梁進倉沖王連舉一攤手,看著公社干部笑道:
“領導看見了嗎,這人就是個屬煎餅鏊子的,一面兒。
他損俺二大爺是開玩笑,我損他就是要氣死他,合著俺二大爺是泥捏的。
不知道生氣咋的?”
大倉這話一下子觸動了二麻子的心弦,兩年來的活受罪,每天都被氣得生不如死,一下子全涌上來。
忍不住老淚縱橫,都哭出聲來了,捂著臉嗚嗚哭著擠開人群走了。
公社干部對王連舉怒目而視。
梁進倉繼續補刀:
“他把俺二大爺弄到磚廠來不是為了干活,就是專職陪他下棋的。
俺二大爺被氣得死去活來,他就高興了。
你是什么樣的大人物,還得配個專職陪玩的,還得任由你諷刺挖苦?
俺們村欠你的?”
王連舉一看公社干部怒視自己,姐夫臉色鐵青,急忙分辯道:
“你他-媽胡說八道,誰找人陪玩了?
我就是喜歡下棋,閑空了下下棋而已。
再說這么大個磚廠全靠我一個人,壓力這么大,下下棋放松放松不行嗎?”
“你意思是磚廠這么多人,就你一個人貢獻大是吧?”梁進倉問。
王連舉一下子找回自信,偷眼觀察一下公社干部,得意地說:
“你說對了,這么大一個磚廠,離了我還就轉不動了。
你要不服,或者磚廠里這些人誰不服,你們來,我辭工啊!”
好在這幾句話讓肥田村長氣順了點,幫他找回了語言功能。
這就對了嘛,跟那小子討論什么下棋啊,趕緊發揮你的強項,討論燒磚窯,你的專業啊!
他指著叔伯小舅子對公社干部介紹說:
“這是磚廠請來燒窯的師傅,我們村沒有懂燒窯的,磚廠所有的技術都靠他。”
王連舉打蛇隨棍上地補充說:
“不但是燒窯,就是建這個磚廠,還是我給姐夫提議的呢。
包括后來去其他磚廠考察,分析磚廠的前景,在這村里選址,不全都是我的功勞?
空了找個人下棋這還成罪過了!”
一邊說還狠狠瞪了梁進倉一眼。
肥田村長這個氣啊!
豬啊,王連豬永遠是王連豬啊!
你提什么我是你姐夫,叫聲村長以后咱就不是親戚了嗎?
怎么還提下棋的事兒!
梁進倉迎著王連舉的目光笑了笑:
“沒錯,你功勞夠大的,這個磚廠建成兩年,虧損兩年,您老人家功不可沒,佩服!”
本來公社干部已經煩了,正要呵斥他們出去吵去。
現在梁進倉提出磚廠虧損,那個身材挺拔的干部立刻看著王連舉問:
“是啊,你是管技術的,磚廠一直虧損,這是為什么?”
“為——為什么——”王連舉結結巴巴,突然一指廠長,“虧損是因為經營不善,經營的事你問廠長。”
宋廠長恨不能把王連舉指他的那根手指咔嚓一聲咬下來。
干嘛問他啊?他只知道每個月算算賬虧了,但是為什么虧了,他也沒弄明白。
廠長說不明白原因,王連舉更是各種推卸責任。
當然,肥田村長也是一直困擾,他也搞不明白,為什么人家的磚廠都嘩嘩的賺錢,自己村的磚廠卻是一直虧損?
公社干部們火了:“亂彈琴,一直虧損,居然查不出原因,還這樣糊里糊涂干著,你們村存款多,不怕虧是吧?”
梁進倉插嘴說:“村里存款不多,磚廠工人存款多,老少爺們大半年了在磚廠光干活不發錢,不發工資的話應該有利潤。”
“滾蛋!”肥田村長終于老羞成怒,風度全無地沖梁進倉吼道,“這里什么時候輪得著你說話了,滾出去。”
梁進倉不理他,看著公社干部說:“磚廠虧損的原因,我一清二楚。”
高個子干部阻止了肥田村長,鼓勵的眼神看著梁進倉:“既然如此,你給我講講。”
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這個小伙子應該是真的清楚虧損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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