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琛搖頭道,“昭容說笑了,葉某在河北道沒有長輩。”
說完想走,但是上官婉兒卻果斷地攔住了去路。
然后葉琛就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
他可以不進去拜見所謂的女帝,就當她沒來過。
但是他不能強橫地把女帝的身邊兒在這里宰了吧?
除非他覺得,他翅膀硬了,現在可以玩一波造反。
所以他只能忍耐。
但跟一個娘們對峙,真的很煩人。
眼前這個上官婉兒,看起來風姿綽約,是個極佳的夜色伴侶,但是卻透著一股陰柔的味道。
葉琛看他一眼就煩躁得慌。
就在葉琛琢磨著,是不是可以開點黃腔,給某些同志戴一戴天然的小帽的時候,上官婉兒倒是開口了。
這人還沒說話,先來一陣子銀鈴般的笑聲。
“本官聽說,大總管心有溝壑,尚未入河北道,就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雖然沒有親自領兵交鋒,便已經輕而易舉的滅了靺鞨的主力,讓契丹人進退兩難了.......”
葉琛瞥了她一眼,一臉的嫌棄。
要不是你們來這里搞破壞,老子有的是辦法慢慢玩死契丹。
“你要是沒話說,就乖乖閉嘴,你不知道老子現在很煩?”葉琛橫眉道。
上官婉兒笑道,“本官知道大人您很煩,但是您先別煩。聽您跟成平王閑談,說在極北之地,有一條通道,若是行得通,可以直通新大陸,這條新大陸跟大周一樣寬廣,且土地極其肥沃,可以活民無數。”
葉琛瞥了上官婉兒一眼,很是疑惑,不知道她七饒八饒地想說什么。
“那都是本官和成平王的一時戲言,不做真,大人若是顯得蛋疼,就去幫著照顧傷員,擋我去路干什么?”葉琛已經極其不耐煩了。
但是上官娃兒卻一點都不在乎,笑著撫摸著臉頰,淡淡道,“大人說笑了不是,本官那是女子,何來那物件,大人若是疑惑,不妨來探查一二。”
葉琛臉色已經逐漸青紫,手中的刀已經抽出了三分。
上官婉兒也意識到,葉琛是統兵的大將,整天跟粗坯在一起,說些粗話是正常行徑,但自己若是出言取笑于他,這個檔口,給自己一刀,似乎自己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上官婉兒當即笑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這件事情雖然是戲言,但是圣人卻當真了。大概幾個月前,你就跟市舶司提起過此事吧。市舶司沒當回事兒,但是陛下卻派出了人手,組建了一支小規模的船隊,去查一查。”
葉琛聞言,當時愣住了。
果然,自古以來能做帝王的,就沒有一個簡單的。
自己只是跟蕭嵩他們談過幾嘴,讓他們組建一支遠洋探險隊,看看能不能去更遠的地方去。
但是蕭嵩他們忙著賺銀子,抓倭奴和昆侖奴,哪里有心思去管這些。
他沒想到,女帝竟然做了。
這說明,女帝對于自己說的話,其實是相當看重的。
可反過來說,女帝一直在暗中監視自己。
一瞬間,葉琛想了很多,其中就包括自己滅了王家和父親在大山里稱王稱霸的事情。
但是很快便回過神來,笑吟吟道,“你是想跟我說,你們發現了新大陸了?”
上官婉兒笑容不止,輕聲道,“自然是發現了,畢竟大總管博學多才,言之有物,沒有的事情肯定是不會說的。”
葉琛笑道,“圣人雄才大略,能做世人不敢做之事,若大周五內亂,必得千秋功業。”
上官婉兒目光復雜地看著葉琛,輕聲嘆道,“千秋功業誰不想呢,可我們這等人,文不成,武不就,牽扯圣人的后腿,一件大事都辦不成。”
葉琛對于上官婉兒的反應很是無語,你們整天醉心于內斗,能做成什么?
不過葉琛對于圣人發現的新大陸還是非常感興趣的,當下好奇地問道,“不知道是發現的那片新大陸,可發現了什么新奇的物種?”
上官婉兒笑著說道,“新物種倒是沒有,不過他們卻發現了大批的金銀之物,有金塊大如狗頭,而其地的金礦也儲量豐富,若是開采回來,其利必然無比豐厚。”
“還有哪里的人,很奇怪,”
葉琛笑了笑,他大體知道,女帝的船隊發現了哪里了。
真牛逼啊。
橫穿了太平洋,還回來了。
葉琛好奇的問道,“不知道,船隊如何解決敗血癥問題?”
上官婉兒笑道,“這有何難,大人不是命市舶司的船隊準備了大量的豆芽,遠洋船隊有樣學樣即可,此外連市舶司的養羊,他們都學去了呢。”
“我聽兒郎們說,這羊可是船隊的寶貝,一頭羊三個人用,甚至為了羊都大打出手。”
葉琛尷尬地笑了笑。
船上養羊,只是玩笑話,能不能不當真?
而上官婉兒則繼續給葉琛戴高帽,“伯爺大才,不僅盤活了北海郡,如今河北道也有了煥發生機的跡象,更知道這天地之大,宇宙之廣,想必.........”
葉琛咳嗦了兩聲,打斷了她的話。
他知道,上官婉兒這一頂高帽想表達啥了。
那就是女帝,其實對于未來還有很強的進取之心的。
平定河北道絕對滿足不了他老人家。
開疆拓土,超越他老公和前夫才是她的終極夢想。
但說實話,葉琛已經有些死心了。
畫餅對他沒有作用了。
開疆拓土,打造一個偉大的新帝國,將華夏再次榮耀這件事情,已經不適合年邁的女帝。
她已經老了,犯糊涂是正常現象了。
他不想將自己綁架在這艘隨時可能沉下去的老破船上。
至于外界傳聞的女帝,一日三變,越變越年輕,葉琛是壓根不信的。
見葉琛打斷自己,上官婉兒還想說什么,但是軍帳已經被掀開,一個白發蒼蒼,穿著破舊綠色軍大衣的矯健老太太從里面走出來。
葉琛看了一眼,有些恍然,說是意外,但也沒有那么意外。
上前行了一禮。
女帝看了一眼葉琛,眼眶有些微微泛紅。
顯然,畫餅連黑齒長之都忽悠不了,她便開始掉眼淚了。
不過,在經歷了戎馬生涯之后,葉琛的心變得堅如磐石,他相信,黑齒長之跟自己一樣,不會相信任何眼淚。
微操一番,導致三軍大敗的女帝,跟往前沒有什么兩樣。
順手還把筐子背起來了,見到葉琛朝著自己行禮,老太太朝著葉琛點了點頭,“葉小子,你先去跟老黑談一談,他現在情緒極度不穩定,你去勸一勸他吧。此戰的過錯皆在朕身上,朕不該胡亂下旨,讓他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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