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九重天下來。
陳清河來到了南郭城。
祂剛出現，一道小身影就飛撲而來，死死抱住了陳清河。
陳清河莞爾一笑：“你勒疼我了。”
小身影完全不管，就是抱住祂。
陳清河也不說什么了，撫摸著小家伙的頭發，任由祂抱著。
許久之后。
小身影仰起頭，露出一張清秀的小臉蛋，正是南郭城白河水神小女鬼白河。
“是真的，沒有做夢。”小女鬼很認真滴開口。
仿佛，這一幕在祂的夢中，出現了很多次。
看著這個十幾年沒見過，卻絲毫沒有變化的小丫頭。
陳清河使勁捏了捏祂的臉蛋，問道：“疼不疼？”
小女鬼齜牙咧嘴，可憐巴巴。
陳清河這才松開手，道：“疼，那就是真的。”
小女鬼努嘴；“你欺負我。”
陳清河笑道：“那你喜歡不？”
小女鬼又抿嘴笑，狠狠點頭。
“走，找個地方吃飯，我請你。”
小女鬼連忙抓住陳清河的手，主動帶路。
一路歡快地蹦跳，開心的好似多年未見的老父親終于回來的那種孩子一樣。
進入一家小店。
這里店家老板是個中年婦女，肩寬腰圓，五大三粗，看到小女鬼，臉上就笑開了花，大嗓門直接嚷嚷：“死鬼，小白來了，快做好吃的端上來。”
小女鬼對中年婦女甜甜一笑：“姨姨。”
“小白真乖，來，快坐下。”
中年婦女米領先對小女鬼很喜愛，笑容一直沒有消失過。
小女鬼坐下，這才介紹坐在旁邊的陳清河：“這是我師兄。”
“師兄？就是你總掛在嘴邊的那個？”中年婦女打量陳清河，上下兩眼后，笑了：“白白凈凈，還不錯，身上沒什么惡氣，不是壞東西。”
陳清河哭笑不得。
但也不得不佩服。
這么兩尊大妖，居然和小女鬼關系這么好？
眼前的中年婦女，可不是什么普通女人，而是一尊猛虎大妖。
在小店后院，也有個猛虎妖。
和眼前的中年婦女，差不多的修為，最少都有一千多年的道行了。
上次沒見，估計是后來搬遷過來的。
“多謝老板娘夸獎。”陳清河道謝一句。
中年婦女冷笑：“老板娘？那是我后面的男人的稱呼。”
陳清河：？？？
好吧，果然非人，真會玩。
這時候，中年婦女道：“今天也算是大喜事了，我去挖兩壇酒，小白師兄，今天你要不醉不歸啊，喝的少了，我可是會嘲笑你的。”
陳清河無奈點頭。
中年婦女這才離開。
然后陳清河看向小女鬼：“這倆你什么時候認識的？”
小女鬼嘻嘻笑道：“有十多年了，是師兄你合道之后來的，當時它們倆被追殺呢，身上砍了好多刀，老殘了，落入了我白河中，被我打撈起來，然后就一直留在南郭城了。”
陳清河點頭，繼續道：“那你呢？這么多年，過的還好吧？”
小女鬼得意仰頭，雙手叉腰：“我可是白河哎，這里我最大了。”
陳清河哈哈大笑：“不錯不錯，我們家白河，最厲害了。”
小女鬼眉開眼笑。
但很快，祂突然問道：“師兄，殷嬌后來找我幾次，祂還打我，讓我叫祂大姐，你看，這一巴掌就是祂打得。”
小女鬼突然想到什么，眼睛都紅了，委屈地擼起了袖子，露出一截小白胳膊。
在胳膊上，有一片紅色。
陳清河看的一臉無語。
先不說你這神體，不可能打成這樣。
就算當時打紅了，這多久了，都沒消的嗎？
女人啊，真的是……
“沒事，等我遇到了祂，我幫你打祂。”陳清河只能安撫。
小女鬼又得意笑了，用力點頭道：“打祂屁股，打開花。”
陳清河一邊陪著笑，一邊心中卻是很玩味。
根據老書生的話，小女鬼是白澤的影子倒影，孕育而成。
它和白澤其實算是一體的。
這丫頭是這樣的。
那白澤真是的性情又會是怎么樣的？
另外就是，丫頭叫自己師兄，這么親近自己。
那再遇到白澤，我該怎么叫祂？
哎，我的關系，怎么都是這么復雜的呀。
沒多久。
中年婦女送來美食美酒。
烤乳豬。
外焦里嫩，表面焦黃，香氣撲鼻。
還有牛肉，燒雞，老鴨湯。
沒見著蔬菜。
陳清河暗道，果然是老虎，就是不吃素啊。
不過陳清河私下推演這倆老虎，發現它們也是可憐的，因為受了自己的牽累。
本在山中修行，與世無爭，只在自己的地盤上耀武揚威。
然而有一天，三界變了，靈氣歸天地，不再成為修行的根本，反而是神仙錢成了修行的資源。
無奈之下，兩口子只能背井離鄉，尋找出路。
結果一路上遇到了斬妖除魔的，覬覦虎妖內丹的，總之是磨難不少，若不是遇到了小女鬼，這會兒就算不死，下場也很凄慘。
這讓陳清河挺羞愧的。
雖然當時是出于無奈。
但畢竟是自己所為留下的隱患。
從虎妖夫妻看，它們不是唯一，在這人間，不知道多少妖魔因為這個問題，而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也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
不說道歉，那沒有什么意義，只想讓類似虎妖夫婦這樣，不在人間為惡的其他有靈智的生靈，有一條路能走下去，而不是因為被逼的活不下去，最后走上絕路，再對它們打打殺殺。
那就太過分了。
酒過三巡，這肉也吃了不少。
中年婦人，雖然大咧咧，看起來沒有什么文化的樣子，但熱情好客，讓陳清河都感受的很明顯。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
陳清河問道：“道友，不知道你們兩口子，在修行上，怎么辦啊？這年頭，苦修是沒出路的。”
中年婦人似乎被提到傷心事，頓時就嘆息道；“誰說不是呢，那天殺的黑心魚，真真是把咱們給逼上了絕路啊，我那經營了上千年的家，如今怕是都長草了，我好幾個孩兒，都只能流落四方，各尋出路，如今還在不在，都難說。”
看中年婦人紅了眼，陳清河越發羞愧。
無心之過，那也是過啊。
若是無能為力，也就罷了，畢竟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但能為過失彌補一二，卻不去做，這就很不好。
“不過現在，咱兩口子也算是適應了，覺著吧，雖然黑心魚耽誤了我們的修行，但也讓我們過上了更好的日子，看看現在，以前打死我都不敢相信，我們妖類，還能在人族這邊落戶，不擔心有神仙來抓我們，雖然說賺神仙錢有點難，但我們兩口子，私下也會接些各地山神土地的私活，只要不傷天害理，不被大門派惦記，倒也悠閑。”
聽到這話。
陳清河心中突然冒出來一些想法。
不過暫時沒有做，祂也就沒有說什么了。
但今天遇到了，那么總要做些什么，不然心里總會沉甸甸的。
嗯！
就在這時候。
陳清河突然有所察覺，轉身看向了店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女人。
鳳九？
這娘們怎么來了？
還嫌之前逼迫我合道人間，化出三尊分身不夠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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