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紈绔 > 第679章 袁紹生機
  亂世刀兵,本無是非對錯!

  城下之盟,更無公平可言!

  陸遠攜重甲騎兵威壓,只為繼續河北戰略!

  無論以武止戈,還是止戈為武!

  如果袁紹選擇以武止戈,那就只有與揚州軍大戰一途!

  如果袁紹選擇止戈為武,那就只能放棄刀兵,任人魚肉!

  這對于袁紹而言,實則根本無從選擇!

  袁紹自然心知肚明,畢竟他們久居人上,行事只需點到為止!

  只是袁紹踟躕之際,卻忽然看著揚州軍動作,心頭一突!

  只見揚州軍中,一支鐵蹄呼嘯而出,轟隆隆跑馬繞向了他冀州軍后方!

  鐵蹄踏地,砰砰砰直響!

  不過戰馬轟隆隆而過,每一腳都像踏上了他的心尖!

  這支大軍無需多想,必是去尋找他后勤輜重,想要斷去他后勤補給!

  可惜這支輕騎兵疾行如風,大軍對峙期間,他根本無法分兵圍剿!

  而且弓騎兵侵略如火,平原轉戰,他也沒信心能留下對方!

  反而這支揚州輕騎離去后,戰事結局就已成必然!

  沒有后勤補給的四十萬步卒,無法對重甲騎兵主動出擊,又如何與全體揚州軍對峙!

  何況對方還有海軍虎視眈眈,恐怕他們踏前一步,就將遭遇海軍投石機的雷霆一擊!

  即便他全軍四十萬將士放手一搏,也只能是以卵擊石!

  可如果他們毫無動作,又談何困獸之斗!

  最終只能受困于此,任人宰割!

  如此局面,顯然是陸遠有意為之,逼他決斷!

  一切動作,也都在向他表明,他根本無法與揚州軍爭鋒!

  他有心談判的最后倚仗,在對方眼中,也只是笑談而已!

  甚至他想要在兩軍陣前,公平一談,也已成了奢望!

  反而陸扒皮有心談判,卻只想要城下之盟!

  只有他放棄抵抗,陸扒皮才愿與他一談!

  袁紹臉色鐵青,側目看向一旁田豐,沉聲問道:“先生,計將安出?”

  “主公,事已至此,多思無益!”

  田豐頹然:“陸扒皮兵犯河北,從未給過我軍應對時機!如今局勢驟變,我軍大勢已去,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先聽聽他要談什么!”

  袁紹長長嘆息一聲:“兵力不濟,非戰之過……”

  他心中清楚,一切謀略,皆需兵力支撐!

  此戰只是他兵力不濟,與沙場謀略無關!

  陸扒皮明目張膽來犯,就已不是田豐奇謀所能解決!

  何況論及陰謀手腕,陸扒皮本就不遜于田豐!

  不過他一語既出,已然在無奈下有了決斷,止戈為武!

  他也隨即下達道道軍令,呼號全軍!

  冀州大軍也當即響應,同時動作!

  冀州軍前方,大量將士紛紛放棄盾陣,退守后方待命!

  冀州軍中軍,韓猛匆忙組織修筑防御工事,嚴陣以待!

  至于冀州軍后軍,袁紹想著揚州軍輕騎速度,則已無法顧及!

  如此姿態,已經表明他愿意放棄刀兵,接受城下之盟!

  唯有中軍布置,是他為了此次談判,最后一絲決然!

  如果他身死在談判桌上,韓猛則將組織中軍抵抗,打亂陸扒皮圖謀!

  畢竟陸扒皮向來無視名聲,行事全無規矩,毫無諸侯風范!

  哪怕面對曹操這等奸詐小人,他都敢陣前致師,與曹操放心一談!

  可陸扒皮行事,哪怕兩軍來使,都從無幸免之人!

  如今他與虎謀皮,則已有了陸扒皮會在談判桌上翻臉,而他將再無法生還的覺悟!

  陸遠對于袁紹布置,倒是不以為意!

  反而看著冀州軍動靜,心滿意足!

  畢竟斥候軍先行斷去袁紹補給,就是為了此刻局面!

  很快,揚州軍中,一座臨時軍帳搭建完畢!

  陸遠并未耽擱,徑自帶著張遼,太史慈,下馬進帳!

  而其它各軍主將,則依舊在陣前指揮大軍!

  袁紹則面如止水,理了理身上甲胄,帶著高覽與田豐,硬著頭皮進入揚州軍陣!

  如同風蕭蕭兮易水寒,易水前一去不復返的壯士!

  “大將軍,你如愿了!”

  袁紹大步進帳,竭力保持著名門之姿,在沙盤一側半跪半坐,面無表情道:“事已至此,袁某無話可說!大將軍有何圖謀,還請直言!”

  時局變幻,自揚州軍決意出兵河北之際,局面就已完全不在他掌握!

  時移世易,之前一員江左小將,此刻卻已主掌了他的生殺大權!

  他受制于人,自然也無意在此寒暄,徒勞受辱!

  不過他看著沙盤上的一桿桿小旗,卻也不由驚愕一瞬!

  陸扒皮此行河北,竟然還與遼東以外的高句麗有關?

  “本初兄多慮了!陸某既非好殺之人,當下也無折辱之意!”

  陸遠揮手點燃炭火,言笑晏晏:“之前陸某火氣太重,殺戮過多,實則只是立場不同,讓陸某不得不以刀代令!不過世事變幻,波詭云譎,而今陸某平叛,又何必只以刀兵欺內!”

  袁紹愕然:“大將軍何出此言?”

  他雖然烤到炭火,不至于渾身冰冷,也由此感到了陸遠一絲善意!

  不過陸遠言辭,一時之間,他卻依舊毫無頭緒!

  高覽與田豐也是面面相覷,忍不住腹誹!

  他們倒是相信,如今陸扒皮居高臨下,的確并無折辱之意!

  畢竟只有市井小民,才會一朝得勢,得意忘形!

  以陸扒皮而今地位,自然不屑為之!

  不過這廝大行殺戮,竟然敢說自己并非好殺之人!

  只是他們心中腹誹,終究無法出言質問!

  即便高覽有心效仿荊軻刺秦,也在張遼和太史慈的冷峻目光下,愈發冷靜!

  反而看著陸遠踱步到沙盤前,當即挺直腰板,豎著耳朵聆聽!

  “世人總以為,我大漢朝廷是因董卓進京,擅行廢立而名存實亡!”

  陸遠擺弄沙盤,搖頭唏噓:“不過我等身在局中,當知其中詳情,而不至有市井之論!實則我大漢天下,正因諸侯討董而徹底分崩離析!其中陸某是否參與,諸侯是否血戰,皆無足輕重!”

  大漢天下,實則在黃巾之亂后,就氣數已盡!

  這是封建王朝的必然,與桓靈二帝是否昏庸,抑或董卓是非進京完全無關!

  甚至諸侯討董,也只是大漢分崩的一條導火索!

  歸根結底,只因大漢已無法讓百姓吃飽而已!

  當然此中政治緣由,即便后世也有多數人難以弄清!

  總以為奸臣當道,才讓大漢王朝徹底崩塌!

  只要鏟奸除惡,就能保這般讓人下跪的封建王朝,千秋萬代!

  甚至還在政治上論及對錯,把諸侯討董當作正義之師!

  實則政治只有利益與立場,哪來對錯!

  如果不是士大夫鏟除十常侍后,被董卓摘了桃子,哪會擅自起兵!

  如果沒有諸侯擅自起兵,引發大漢內戰,哪來兵禍橫行!

  甚至歷史上董卓已死,諸侯割據自治,哪有一人真正歸順了朝廷!

  即便孔融也是被黃巾打得抱頭鼠竄,才無奈跑到朝廷避難!

  當然此事杠精太多,陸遠倒是無意說教!

  此刻提及,也只是為他的河北戰略,多一手段而已!

  水火之道,剛柔并濟!

  “大將軍,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妄言漢室興衰!”

  袁紹面如止水,沉聲道:“袁某半生所行,無論位列朝堂,還是恢復河北民生,都無愧于心!難道大將軍兵臨冀州,就是要牽強附會,治袁某起兵討董,以至諸侯擁兵自重之罪?”

  他倒是深知諸侯討董貓膩,不過此時卻無意為此多談!

  畢竟陸扒皮雖然扛著漢室大旗,但如今于天下已無意義!

  而他此刻前來談判,也與漢室興衰毫無干系!

  “本初兄言重了!陸某不是判官,殺人無需定罪!”

  陸遠目視沙盤,平靜道:“不過本初兄應該明白,陸某身為朝廷大將軍,統領天下兵馬,就絕不能容他人擅自募兵!本初兄已無退路,今后大漢天下,就將再無本初兄容身之地!”

  他若無其事,繼續道:“不過念及本初兄恢復民生,此戰自行卸甲,陸某倒是愿意送本初兄一條生路!配合我軍遷徙百姓,為朝廷與鮮卑一戰,之后如若未死,可前往西域求生!”

  這已是他河北戰略,草原戰略的全盤計劃!

  遷徙百姓,堅壁清野,于河北迎戰鮮卑!

  河北諸侯,會無奈為大漢最后一戰,就此灰飛煙滅!

  之后才會由征北軍,鎮北軍,征東軍,鎮東軍兵進草原!

  其中隸屬他揚州的征北軍,征東軍在后,而曹操與公孫瓚統領的鎮北軍,鎮東軍在前!

  以此完成幽州牧草原,揚州牧幽州長策!

  此刻提前告訴袁紹,的確是為了給袁紹一條生路!

  一則袁紹恢復河北民生,的確無愧于心!

  河北青,兗,冀,并,幽,五州,本有百姓一千六百四十萬!

  不過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青州三百七十萬百姓,只剩二百萬!

  兗州四百萬百姓,只剩百余萬!

  并州七十萬百姓,十室九空!

  幽州二百萬百姓,也已只剩一百五十余萬!

  只有冀州六百萬百姓,至今得以保全!

  無論如何評判,此事都堪稱袁紹之功!

  他要繼承大漢社稷,也無意因為私怨,對袁紹趕盡殺絕!

  二則是西域戰略,他之前始終沒有合適人選!

  雖然考慮過馬超與劉備,可惜他們人品著實不堪!

  相比起來,袁紹既有底線,也更好控制!

  他也愿意為此放袁紹一馬,前往西域折騰!

  袁紹怔了怔,恍惚剎那,愕然道:“大將軍兵臨河北,虎視鮮卑,已經圖謀高句麗,還要同時染指西域?”

  “不錯,陸某正是此意!”

  陸遠隨手拋出一壺米酒,和顏悅色:“謀事在密,斷益要利!常聽旁人說本初兄多謀而寡斷,不過此刻卻不容本初兄猶豫了!”

  他隨即娓娓道來,將草原戰略,西域戰略和盤托出!

  草原戰略已定,無需贅述!

  不過袁紹如果同意,則需配合揚州軍動作,遷徙河北百姓!

  同時也需召集袁術與公孫度,同樣給他們一次生機!

  而袁紹,袁術,公孫度三方,失了本州百姓,就已是無源之水!

  他揚州軍則愿意在大戰之前,為袁紹等人提供米酒取暖,軍糧充饑!

  當然袁術與公孫度的唯一生機,皆在于袁紹取舍!

  雖然他們三方多有恩怨,但聯手對敵,總要強于各自為戰!

  而此事也要看袁紹的號召力,能否令這二人甘心配合,之后以袁紹馬首是瞻!

  西域戰略,則是在關中空虛后,任由大漢勢力進西域搗亂!

  此刻大漢勢力,自然是袁紹,袁術,公孫度!

  簡而言之,是要以袁紹為首的攪屎棍,前往西域胡作非為!

  甚至他們已有現成兵道,自并州進關后轉戰西域!

  不過袁紹等人是放飛的風箏,與曹操和公孫瓚截然不同!

  他揚州不會為袁紹等人提供糧草支援,生死全憑袁紹自己!

  而袁紹等人在西域打拼,也不會受他挾制!

  哪怕袁紹能在西域立國,只要未與他大軍交鋒,他都無意理會!

  反而他會以揚州細鹽,宣紙等物與袁紹等人通商,全力支援其壯大勢力!

  而他揚州針對西域,此刻已有三處部署!

  其一是海軍西征,在西域大陸南部,由獅子國開始!

  這是東印度公司的操作,他倒無法與袁紹徹底講通!

  其二是茶馬古道,在西域大陸腹部,針對西域身毒!

  這是降維打擊的貿易戰,志在對西域釜底抽薪!

  其三是司州與涼州,只為原絲綢之路上的樓蘭,精絕等國!

  偌大土地荒置,也將是一場絕佳空城計,不斷攫取西域民力!

  不過以守為主的空城計,此次已是防守反擊,綿里藏針!

  而袁紹如果要在西域立足,則總需與西域各國大戰,爭奪土地與資源!

  甚至如今尚在龍城的匈奴人,也將受此波及參戰!

  而他于司州,涼州的空城計,也將隨西域動亂而不斷前移!

  只不過對袁紹等人而言,此事更像是他揚州借刀殺人!

  無論是血屠西域,還是鮮卑,匈奴,還是袁紹他們本人!

  都是先趕鴨子上架,之后上屋抽梯!

  陸遠對此倒是并未諱言,事無巨細皆已說明!

  畢竟無論如何,這都是袁紹等人的最佳選擇!

  袁紹瞠目結舌,僵持半晌,才似笑非笑:“大將軍倒是好氣魄!只是即便袁某有心,也能讓公路與公孫度于此匯合,難道大將軍就渾不在意,不怕我等臨陣倒戈?”

  “本初兄說笑了,偌大天下,何苦自尋死路!”

  陸遠指劃沙盤,若無其事:“河北東臨大海,南接黃河,西路并州則只有關內一片荒蕪!此刻東南兩路,有我大漢海軍與三十萬鐵蹄駐守,本初兄除了北上迎敵,還有何路可走?”

  他揮手在沙盤上一劃,掠過黃河與長江,繼續道:“或許本初兄可與鮮卑聯手,南下徐州與豫州!不過有我大漢海軍駐守長江天險,你們可進我揚州半步?”

  他向前傾了傾身子,直視袁紹,又漫不經心道:“不過本初兄可以猜猜,如果你們與鮮卑聯手,陸某自南向北,自西向東,分別封困長江,黃河,長城,虎牢關后,你們何去何從!”

  海陸并進,分道封鎖,正是他的底氣!

  徐州與豫州只有軍屯,并不牽扯他揚州根基!

  甚至司州與涼州,一片荒蕪,也無他揚州命脈!

  如果他以海軍封鎖長江與黃河,再以孫堅封鎖虎牢關,就可將這徐州豫州隔絕于外!

  而公孫瓚與曹操只需駐守長城,以現有險峻居高臨下,也能輕易關門打狗!

  無論到時多少來敵,都將被他三十萬鐵蹄逐個擊破!

  甚至可以讓孫堅放開虎牢關,只以顏良,文丑扼守子午谷與陳倉古道!

  到時敵軍必然更加分散,反而更利于他游擊轉戰!

  如此布置,他根本不怕袁紹等人臨陣倒戈!

  甚至此刻給袁紹等人活路,也只為草原戰略更加穩妥,以及后續西域戰略而已!

  “大將軍成竹在胸,袁某佩服!”

  袁紹眸光微瞇,語氣低沉:“只是袁某不過袁家一庶子,何德何能,號令名門貴胄子弟!即便他們此刻為了生路,愿意在河北一戰!可之后西域之地,怕是也難讓大將軍如愿!”

  此刻時局,他對于迎戰鮮卑,實則已無異議!

  畢竟當下大軍受困,不同意則速死!

  反而與袁術,公孫度聯手迎戰,卻能有一線生機!

  而且他們在此深溝高壘,嚴陣以待,對決鮮卑大有勝算!

  不過對于自己被趕鴨子上架,跑去西域做個攪屎棍,卻還是耿耿于懷!

  陸扒皮驅虎吞狼,借刀殺人,之后卻還要上屋抽梯,斷他們退路!

  甚至讓他們孤軍深入,卻不給一絲糧草支援!

  顯然是要讓他們餓著肚子去西域,到了就開始劫掠!

  雖然說是不再挾制,卻分明視他們如死士,用之即棄!

  即便會有細鹽等物交易,卻也是他們立足西域之后的事!

  顯然陸扒皮沒給他們一絲機會,到了西域,就只能死戰!

  可他們如何能在孤軍深入后,毫無根基,立足西域!

  他當然不知,陸遠只是把他們當作雇傭兵而已!

  至于他們生死,死了的雇傭兵當然不用付款!

  “陸某倒是忘了,本初兄也有一段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勵志故事!”

  陸遠心不在焉:“不過陸某此來河北,只為定好規矩,而非解決問題!誰有問題,陸某解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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